第十章 晚霞挂远山

    祝联缓步走上第三层，见了那三座祭坛。

    天坛镌刻苍云之纹，坛上绘九天日月星辰，坛边置九根檀香，是为九天之意；地坛镌刻走兽百种，坛上刻山川江河，坛边置六根檀香，是为六合之意；祖坛镌刻律法典籍，坛上绘人文之事，坛边置三根檀香，是为氏族之意。而祖坛旁边的三根檀香还有不同，香上分别刻字“皇”“民”“官”三字。

    只听第二层李公公道：“祭苍天！”

    祝联走至天坛边，共举九柱香，其意为共奉九天。

    李公公见祝联已经上好香，便是继续：“祭后土！”

    祝联移步地坛，共举六柱香，意为同镇六合之事，定六合战乱。

    李公公又道：“祭先祖！”

    祝联走至祖坛，这时候就要一柱香一柱香的上，而且是有顺序的。须先上皇族香，意为天下皆为皇族之后；其次上官族香，意为官家治理万民；最后上民族香。可是祝联并没有按照这个顺序，第一柱香，上的是民族香，之后是皇族香，最后才是官族香。当然这些李公公是看不见的，因为距离很远，只有到大典结束才会有专人检查。祝联也是知道这些繁文缛节，位置还是老位置，只是先后顺序改了。祝联这样是有自己用意的，在他从小自师傅那里得到的认知是这样的：天下万民就像水一样，皇帝是在这水上的小船，皇帝是受水的影响的；官家也只是水里面的鱼而已，他们不但受水的影响，还受船上主人的影响；所以说水永远是第一位的，水想让船行就让船平稳的前行，想让船翻船就要翻；而鱼呢，船上的人想要它死它就活不了，水想要它没有它就没有。故而民为先，帝为其次，官家是最不行的。

    李公公朗声道：“赐将令！”

    便有一个太监躬身上第三层，双手高捧将令抵与祝联。之后便躬身面对着祝联踱步后退，后退数步才是转身下台。接下来赐兵符、圣旨皆如是。

    之后李公公亲自上台，手捧尚方宝剑，抵在祝联面前。祝联接过剑，环视三军。而后忽的拔出宝剑，直指苍天。李公公率先跪下道：“奴才见过定北虎骑将军！”

    而后全军跪拜，齐声道：“见过定北虎骑将军！”

    至此，封将大典才算是彻底结束。

    一边瞭望塔上的许丘张秀二人也是又抽完了一袋烟，许丘吐了烟气转头问道：“张秀，你能和我保证护我师兄平安吗？”

    “啊？怎么了？”张秀到现在还认为许丘会一直呆在军营，知道定北军凯旋。

    “我不可能说一直留在这里，师傅给我们两人不同的期望。师兄这里有了安顿，我就要去完成我的任务了。”许丘回答张秀。诚然，他也想一直在师兄后边，做他的影子，替他处理一切潜在威胁。但是他的内心，他所追求的道不允许。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这是他要去做的，他的师兄肩负了更大的责任，那么师门留下的其余事物，都有他一手接管。祝联可以放心的去开创太平盛世，去定边关，去追求霞国的更好的未来。那么底层的百姓，就要他去维护。谪仙师门背负的江湖恩仇，也由他去结束。

    “好，我保证，我会护祝联平安。”张秀内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但是就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两人下了瞭望塔，听到了校场刚散的军士说：“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放松了。”张秀拉住一名军士问：“什么好好放松？”那军士道：“你们不知道吗？将军准许今晚可以举行篝火晚会。”许丘和张秀对视一眼，两人相互读懂了对方心中所想。

    夕日欲颓挂远山，枯木逢火寒夜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