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约定还记得
一身粗布麻衣的林俊杰，被两个侍卫带进了云州王府的一间客厅，前面端坐着一个高大且瘦弱的男子，一旁则站着一个铁塔一般的壮汉。
林俊杰立刻上前见礼：“小人见过二位殿下。”
阿斯兰轻轻咳嗽一声：“你三番五次的求见，究竟所谓何事？今天我们兄弟二人都在，把这话好好的说明白。”
林俊杰咽了口唾沫，赶紧说道：“回殿下，小人是从南边来的，奉命来根世子，做个交易。”
“南边来的？”阿斯兰呵呵一笑：“这么说你是朱元璋那边的人了？”
“回殿下，小人是靖阳侯慕容正的门人……”
“这么说是个奸细了！”崇黑虎等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睛厉声喝道：“来人啊，把这个奸细给我拖出去剁了！”
“世子饶命！”林俊杰普通一下跪下，尽管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间房间周围的士兵撤了个干干净净，也明白这两个人只是吓唬自己的，但是刚刚这一嗓子还是让人有些害怕。
“嗯？”阿斯兰笑道：“你为何会觉得本世子会饶了你的性命？”
林俊杰连忙说道：“小人在来的时候，侯爷托小人给世子带来了一些东西，侯爷交代，这些东西可以保下小人的性命……同时，也可以……”
“也可以什么？”
“也可以保下世子的性命……”林俊杰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他真是想不明白，就凭那几瓶子透明的药水可以救命……不过话说回来，那几个琉璃瓶子一看就很值钱。
“是什么东西？”崇黑虎问道。
“小人也不清楚，是一些装在透明的瓶子里的药水。”
阿斯兰眼睛一眯，在应天时，慕容正用青霉素给自己治疗肺痨效果显著，临走的时候慕容正还给他带了一些。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慢慢的用完了，这段时间秋寒露重，病情又开始慢慢加重……慕容正连这个也算计好了吗？
“东西在哪儿？”
林俊杰支支吾吾的说道：“回世子，侯爷有交代，必须让小人见到郡主才能交给世子。”
“好胆！”崇黑虎狰狞起来：“诸葛不如的东西，敢威胁老子来了？”
阿斯兰伸手制止崇黑虎：“听你说话这语气，好像慕容正把什么事儿都猜到了，他还告诉你什么，不妨一并说出来让本世子听听。”
林俊杰把头一杵：“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和世子说的话了，剩下的，都是让小人转告郡主的话。”
阿斯兰叹了口气：“这混蛋，还不死心么？”
崇黑虎恨得牙痒痒：“这王八蛋到处沾花惹草，还变着法儿的撩拨咱妹子，真想弄死他！”
林俊杰暗叫一声苦也，瞧这二位说话的语气，八成侯爷是跟他们有深仇大恨，自己跑这一趟，估计把老命也送了过来。
忽然，阿斯兰身后的屏风内，出来一个声音：“他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阿斯兰和崇黑虎没在说话，目光一起看向林俊杰。
林俊杰诧异了一下，立刻就意识到，这屏风后面的恐怕就是阿思沁郡主了。于是连忙行礼：“侯爷说，若能见到郡主，就问，当时的约定还作不作数？”
赵惜弱暴怒，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他慕容正风流快活，哪管的本郡主死活，你回去问问他，还有什么脸面说约定！”
阿斯兰和崇黑虎对忘了一眼，齐齐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慕容正和小妹，不仅那啥还内啥了……
至于是什么约定，林俊杰完全不清楚，但是听这口气，阿思沁郡主怕是更恨侯爷，我命休矣……
过了一会儿，赵惜弱声音柔和下来：“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林俊杰也是人精，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有哪几个不是精明之辈？听这说话的语气怕是侯爷和这位郡主交情匪浅啊。
“侯爷说……”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崇黑虎又大声问道：“说什么？”
“侯爷说，若是郡主说约定作数，那么小人才会告诉郡主接下来的话，若是郡主说不作数，那么就让小人把接下来的话烂在肚子里。”
赵惜弱有些迷茫了，当初慕容正离开大都时，二人同乘一匹马。曾经亲口许下的约定，过了这么长时间，即便是自己坚持又有什么用呢？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嫁给王保保了。
林俊杰等着，阿斯兰和崇黑虎也在等着，等了许久也不见赵惜弱说话，阿斯兰轻轻咳了一声，赵惜弱回过神来：“本郡主还记得那个约定，怎样？”
林俊杰一听，连忙说道：“若是郡主记得，侯爷便让小人转告郡主，侯爷说，如果紫霞不想嫁给牛魔王，那孙猴子立刻来娶她。嗯……侯爷就是这么说的。”
慢慢的，赵惜弱眼角溢出两颗泪珠来……
阿斯兰皱了皱眉头，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再看了看弟弟，崇黑虎同样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儿，赵惜弱的声音传来：“好，我知道了，回去转告靖阳侯，紫霞身不由己，但一直在等。”
说到这儿，阿斯兰猜出几分来，沉声说道：“小妹！”
赵惜弱说道：“好了，你可以说一说了，你打算和我们做些什么交易。”
林俊杰吁了一口气，看来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世子、二殿下、郡主，小人是个商人，自然是追求利益的，听说北方粮食减产，但草原上牛羊却是成群，小人奉命过来，希望能换取草原上的牛羊肉以及羊皮、羊绒、牛皮等物。”
阿斯兰沉声问道：“中原自古以来，田亩有数而人口庞大，什么时候能有粮食吃不完的时候？”
林俊杰说道：“世子，那是从前，不是现在，现在我朝已经开始耕种新的粮食，明年再耕种一遍，便可让天下人人人饱腹。这一次小人带来的粮食也都是些陈粮，没有那些新粮食在内。”
“哼，信口开河。”阿斯兰说道：“若真有能让天下人人人都吃饱肚子的粮食，我们岂会不知？”
“世子应该知道。”林俊杰说道：“侯爷去年的时候，便送了一些新粮食的种子过来。”
阿斯兰一愣：“在哪儿？”
林俊杰说道：“当时放在一个箱子里，送给了二殿下。”
崇黑虎瞪大眼睛：“胡说八道，哪有什么粮食种子？”
林俊杰说道：“侯爷说，送了二十二土豆给二殿下，若是二殿下忘记了，就让小人提示一下，有拳头大小……”
“哦……我想起来了！”崇黑虎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个东西啊，吃起来挺好吃的。”
“你吃了？”阿斯兰咬牙切齿：“吃了几个？”
崇黑虎挠了挠头：“都……都吃了，去年冬天就吃光了，我发现跟牛肉炖在一块特别好吃。”
“我……”阿斯兰顿时感觉一阵心绞痛，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但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这绝对是慕容正的小心机。把这东西当成吃的送了过来，一年以后还能剩下个毛！等到这个时候才说那是些种子，自己不信也得信了。
若是中原人，人人都能吃饱饭，那么从此以后南北方攻守易形。我大元，危矣！
“好吧，你说说价钱吧。”
——————
北方这边，阿斯兰的心仿佛已经提前进入了冰天雪地，一片冰凉。而南方的应天，却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今日毕下接见外国使节，恰逢中秋佳节，本店酒水打折！”
老百姓可不在乎外国的使节是个什么样子，他们只在乎的是，今天花上一部分钱就能吃到一座很好的酒菜，然后在酒足饭饱的时候再幻想一下外国使节朝见陛下的场面，顺便讨开一下哪些外国使节的玩笑。
“听说那些从扶桑来的人，个个都很矮！”
“所以才叫倭人！”
慕容正眼睛盯着捧着礼盒正从宫门口进来的日本使节，面无表情，但杀机弥漫。
这里是应天，几百年后的南京！
“你想杀谁？”上官云靠了过来。
慕容正收起杀意，几天前拱卫司的人便接替了皇城的内外防务，现在可以说是整个皇城的侍卫全是他的手下。作为侍卫头子，上官云离不脱，慕容正更是走不开，他们得随时待在皇帝身边。现在上官云过来了，那么说明慕容正就得过去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痛快。”
上官云示意慕容正：“你看，日本的使臣后面就是李成桂，这老小子处处小心。”
慕容正看了一眼正在接受盘查的李成桂：“替我盯好这两个人。”
“瞧好吧。”
李成桂伸开双手，任由宫中的侍卫从自己头上到脚底板摸了个遍。这是检查的必要内容，自己避不了。眼睛却在仔细观察着周边的一些情形。
甬道两侧的士兵，目不斜视，无论从身高还是身上的装甲来看，都是百里挑一的士兵。他们身上穿着的铠甲和绣着纹络的内衬，无一不体现着这个新兴的王朝是如何富裕——不，中原历来如此。
远处，皇城门口的卫兵和箭楼上的卫士要更出色，他们站的笔直，面向前方，可是他们的眼睛却在整个皇城下面来回逡巡，李成桂观察了一会儿，便可以发现他们的规律，这么多人同时观察不同的方位，却又可以同时将整个皇城门口的防卫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定是一支百战精兵！”李成桂这么想。
慕容正来到朱元璋身边站好，手按在剑上，身上杀气依旧不息。
文越和曹锋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前面：“靖阳侯，你身上杀气太盛，请后退三步，与陛下保持距离。”
慕容正往后退了退。
“什么事儿这么光火？”朱元璋坐在龙椅上，面色肃穆，前面便是分座两侧的文武大臣，以及正在落座的各方时节。
“臣心里面有些不开心的事，冒犯了陛下，请陛下受罪。”
“安安静静的站着，别生事端。”
“是。”
随着内侍唱名，场上立刻寂静。
“高丽国使臣李成桂觐见！”
“宣！”
李成桂捧着一个木盒进来，身后跟着六个手下，个个手上捧着礼盒。
“外臣，李成桂，见过大明皇帝陛下，愿陛下千秋万岁！”
朱元璋轻轻抬手：“平身。”
“谢陛下。”
李成桂站起来，双手奉上继续：“陛下，我国主听闻陛下剪灭群雄，开创国基，不由心生敬佩，特命臣下奉上贺礼。”
曹锋过去打开礼盒，从礼盒中捧出一把长剑。
李成桂说道：“陛下，这把佩剑乃是渊盖苏文的佩剑，数百年来一直是我高丽国宝，今奉于陛下，已示我高丽臣属之心，愿两国永结盟约，永世通好。”
朱元璋甩了甩袖子，从曹锋手里接过那把长剑，轻轻抽出，这把剑在现在看来，自然是算不得什么绝世好剑，但是剑身剑鞘上弥留下来的历史岁月痕迹，足以证明这是一把已经保存了数百年的古剑。
“我大明承唐宋之遗风，乃汉人正统，当年唐太宗三征高丽，却被这个渊盖苏文所阻，如今你们国主奉上盖苏文的佩剑，倒是动了些心思。”
“谢陛下明鉴。”
“赐座。”
李成桂坐下来，非常规矩的坐着，不敢有一点乱动，
慕容正轻轻扫了一眼，便转头看向宫门口。
“宣，日本使臣平山八郎觐见！”
高丽离着中原近，所以不管从服饰还是发型上来看，都与中原人相差不大。等到这帮日本使臣进来，便立刻吸引住了众位大臣的目光。
身上的和服、脚下的木屐倒还有几分汉唐遗风，但是头顶怪异的发饰却让人们不忍直视。
即使是朱元璋也略微有些诧异。
“日出之国使臣，天皇陛下之臣，平山八郎，见过大明皇帝陛下！”
还没等朱元璋有什么举动，那些早就看这些日本鬼子不顺眼的言官就跳了出来，以指做剑，一脸正义，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平山八郎的脸上。
“大胆！吾皇乃是天子，尔一海外小国，区区国主竟敢自称天皇！当真是胆大妄为！”
慕容正一瞧，陈纪？熟人啊，虽然你们这帮文人有时候挺讨厌的，但这个时候看上去也没那么讨厌了。
林俊杰立刻上前见礼：“小人见过二位殿下。”
阿斯兰轻轻咳嗽一声：“你三番五次的求见，究竟所谓何事？今天我们兄弟二人都在，把这话好好的说明白。”
林俊杰咽了口唾沫，赶紧说道：“回殿下，小人是从南边来的，奉命来根世子，做个交易。”
“南边来的？”阿斯兰呵呵一笑：“这么说你是朱元璋那边的人了？”
“回殿下，小人是靖阳侯慕容正的门人……”
“这么说是个奸细了！”崇黑虎等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睛厉声喝道：“来人啊，把这个奸细给我拖出去剁了！”
“世子饶命！”林俊杰普通一下跪下，尽管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间房间周围的士兵撤了个干干净净，也明白这两个人只是吓唬自己的，但是刚刚这一嗓子还是让人有些害怕。
“嗯？”阿斯兰笑道：“你为何会觉得本世子会饶了你的性命？”
林俊杰连忙说道：“小人在来的时候，侯爷托小人给世子带来了一些东西，侯爷交代，这些东西可以保下小人的性命……同时，也可以……”
“也可以什么？”
“也可以保下世子的性命……”林俊杰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他真是想不明白，就凭那几瓶子透明的药水可以救命……不过话说回来，那几个琉璃瓶子一看就很值钱。
“是什么东西？”崇黑虎问道。
“小人也不清楚，是一些装在透明的瓶子里的药水。”
阿斯兰眼睛一眯，在应天时，慕容正用青霉素给自己治疗肺痨效果显著，临走的时候慕容正还给他带了一些。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慢慢的用完了，这段时间秋寒露重，病情又开始慢慢加重……慕容正连这个也算计好了吗？
“东西在哪儿？”
林俊杰支支吾吾的说道：“回世子，侯爷有交代，必须让小人见到郡主才能交给世子。”
“好胆！”崇黑虎狰狞起来：“诸葛不如的东西，敢威胁老子来了？”
阿斯兰伸手制止崇黑虎：“听你说话这语气，好像慕容正把什么事儿都猜到了，他还告诉你什么，不妨一并说出来让本世子听听。”
林俊杰把头一杵：“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和世子说的话了，剩下的，都是让小人转告郡主的话。”
阿斯兰叹了口气：“这混蛋，还不死心么？”
崇黑虎恨得牙痒痒：“这王八蛋到处沾花惹草，还变着法儿的撩拨咱妹子，真想弄死他！”
林俊杰暗叫一声苦也，瞧这二位说话的语气，八成侯爷是跟他们有深仇大恨，自己跑这一趟，估计把老命也送了过来。
忽然，阿斯兰身后的屏风内，出来一个声音：“他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阿斯兰和崇黑虎没在说话，目光一起看向林俊杰。
林俊杰诧异了一下，立刻就意识到，这屏风后面的恐怕就是阿思沁郡主了。于是连忙行礼：“侯爷说，若能见到郡主，就问，当时的约定还作不作数？”
赵惜弱暴怒，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他慕容正风流快活，哪管的本郡主死活，你回去问问他，还有什么脸面说约定！”
阿斯兰和崇黑虎对忘了一眼，齐齐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慕容正和小妹，不仅那啥还内啥了……
至于是什么约定，林俊杰完全不清楚，但是听这口气，阿思沁郡主怕是更恨侯爷，我命休矣……
过了一会儿，赵惜弱声音柔和下来：“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林俊杰也是人精，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有哪几个不是精明之辈？听这说话的语气怕是侯爷和这位郡主交情匪浅啊。
“侯爷说……”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崇黑虎又大声问道：“说什么？”
“侯爷说，若是郡主说约定作数，那么小人才会告诉郡主接下来的话，若是郡主说不作数，那么就让小人把接下来的话烂在肚子里。”
赵惜弱有些迷茫了，当初慕容正离开大都时，二人同乘一匹马。曾经亲口许下的约定，过了这么长时间，即便是自己坚持又有什么用呢？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嫁给王保保了。
林俊杰等着，阿斯兰和崇黑虎也在等着，等了许久也不见赵惜弱说话，阿斯兰轻轻咳了一声，赵惜弱回过神来：“本郡主还记得那个约定，怎样？”
林俊杰一听，连忙说道：“若是郡主记得，侯爷便让小人转告郡主，侯爷说，如果紫霞不想嫁给牛魔王，那孙猴子立刻来娶她。嗯……侯爷就是这么说的。”
慢慢的，赵惜弱眼角溢出两颗泪珠来……
阿斯兰皱了皱眉头，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再看了看弟弟，崇黑虎同样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儿，赵惜弱的声音传来：“好，我知道了，回去转告靖阳侯，紫霞身不由己，但一直在等。”
说到这儿，阿斯兰猜出几分来，沉声说道：“小妹！”
赵惜弱说道：“好了，你可以说一说了，你打算和我们做些什么交易。”
林俊杰吁了一口气，看来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世子、二殿下、郡主，小人是个商人，自然是追求利益的，听说北方粮食减产，但草原上牛羊却是成群，小人奉命过来，希望能换取草原上的牛羊肉以及羊皮、羊绒、牛皮等物。”
阿斯兰沉声问道：“中原自古以来，田亩有数而人口庞大，什么时候能有粮食吃不完的时候？”
林俊杰说道：“世子，那是从前，不是现在，现在我朝已经开始耕种新的粮食，明年再耕种一遍，便可让天下人人人饱腹。这一次小人带来的粮食也都是些陈粮，没有那些新粮食在内。”
“哼，信口开河。”阿斯兰说道：“若真有能让天下人人人都吃饱肚子的粮食，我们岂会不知？”
“世子应该知道。”林俊杰说道：“侯爷去年的时候，便送了一些新粮食的种子过来。”
阿斯兰一愣：“在哪儿？”
林俊杰说道：“当时放在一个箱子里，送给了二殿下。”
崇黑虎瞪大眼睛：“胡说八道，哪有什么粮食种子？”
林俊杰说道：“侯爷说，送了二十二土豆给二殿下，若是二殿下忘记了，就让小人提示一下，有拳头大小……”
“哦……我想起来了！”崇黑虎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个东西啊，吃起来挺好吃的。”
“你吃了？”阿斯兰咬牙切齿：“吃了几个？”
崇黑虎挠了挠头：“都……都吃了，去年冬天就吃光了，我发现跟牛肉炖在一块特别好吃。”
“我……”阿斯兰顿时感觉一阵心绞痛，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但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这绝对是慕容正的小心机。把这东西当成吃的送了过来，一年以后还能剩下个毛！等到这个时候才说那是些种子，自己不信也得信了。
若是中原人，人人都能吃饱饭，那么从此以后南北方攻守易形。我大元，危矣！
“好吧，你说说价钱吧。”
——————
北方这边，阿斯兰的心仿佛已经提前进入了冰天雪地，一片冰凉。而南方的应天，却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今日毕下接见外国使节，恰逢中秋佳节，本店酒水打折！”
老百姓可不在乎外国的使节是个什么样子，他们只在乎的是，今天花上一部分钱就能吃到一座很好的酒菜，然后在酒足饭饱的时候再幻想一下外国使节朝见陛下的场面，顺便讨开一下哪些外国使节的玩笑。
“听说那些从扶桑来的人，个个都很矮！”
“所以才叫倭人！”
慕容正眼睛盯着捧着礼盒正从宫门口进来的日本使节，面无表情，但杀机弥漫。
这里是应天，几百年后的南京！
“你想杀谁？”上官云靠了过来。
慕容正收起杀意，几天前拱卫司的人便接替了皇城的内外防务，现在可以说是整个皇城的侍卫全是他的手下。作为侍卫头子，上官云离不脱，慕容正更是走不开，他们得随时待在皇帝身边。现在上官云过来了，那么说明慕容正就得过去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痛快。”
上官云示意慕容正：“你看，日本的使臣后面就是李成桂，这老小子处处小心。”
慕容正看了一眼正在接受盘查的李成桂：“替我盯好这两个人。”
“瞧好吧。”
李成桂伸开双手，任由宫中的侍卫从自己头上到脚底板摸了个遍。这是检查的必要内容，自己避不了。眼睛却在仔细观察着周边的一些情形。
甬道两侧的士兵，目不斜视，无论从身高还是身上的装甲来看，都是百里挑一的士兵。他们身上穿着的铠甲和绣着纹络的内衬，无一不体现着这个新兴的王朝是如何富裕——不，中原历来如此。
远处，皇城门口的卫兵和箭楼上的卫士要更出色，他们站的笔直，面向前方，可是他们的眼睛却在整个皇城下面来回逡巡，李成桂观察了一会儿，便可以发现他们的规律，这么多人同时观察不同的方位，却又可以同时将整个皇城门口的防卫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定是一支百战精兵！”李成桂这么想。
慕容正来到朱元璋身边站好，手按在剑上，身上杀气依旧不息。
文越和曹锋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前面：“靖阳侯，你身上杀气太盛，请后退三步，与陛下保持距离。”
慕容正往后退了退。
“什么事儿这么光火？”朱元璋坐在龙椅上，面色肃穆，前面便是分座两侧的文武大臣，以及正在落座的各方时节。
“臣心里面有些不开心的事，冒犯了陛下，请陛下受罪。”
“安安静静的站着，别生事端。”
“是。”
随着内侍唱名，场上立刻寂静。
“高丽国使臣李成桂觐见！”
“宣！”
李成桂捧着一个木盒进来，身后跟着六个手下，个个手上捧着礼盒。
“外臣，李成桂，见过大明皇帝陛下，愿陛下千秋万岁！”
朱元璋轻轻抬手：“平身。”
“谢陛下。”
李成桂站起来，双手奉上继续：“陛下，我国主听闻陛下剪灭群雄，开创国基，不由心生敬佩，特命臣下奉上贺礼。”
曹锋过去打开礼盒，从礼盒中捧出一把长剑。
李成桂说道：“陛下，这把佩剑乃是渊盖苏文的佩剑，数百年来一直是我高丽国宝，今奉于陛下，已示我高丽臣属之心，愿两国永结盟约，永世通好。”
朱元璋甩了甩袖子，从曹锋手里接过那把长剑，轻轻抽出，这把剑在现在看来，自然是算不得什么绝世好剑，但是剑身剑鞘上弥留下来的历史岁月痕迹，足以证明这是一把已经保存了数百年的古剑。
“我大明承唐宋之遗风，乃汉人正统，当年唐太宗三征高丽，却被这个渊盖苏文所阻，如今你们国主奉上盖苏文的佩剑，倒是动了些心思。”
“谢陛下明鉴。”
“赐座。”
李成桂坐下来，非常规矩的坐着，不敢有一点乱动，
慕容正轻轻扫了一眼，便转头看向宫门口。
“宣，日本使臣平山八郎觐见！”
高丽离着中原近，所以不管从服饰还是发型上来看，都与中原人相差不大。等到这帮日本使臣进来，便立刻吸引住了众位大臣的目光。
身上的和服、脚下的木屐倒还有几分汉唐遗风，但是头顶怪异的发饰却让人们不忍直视。
即使是朱元璋也略微有些诧异。
“日出之国使臣，天皇陛下之臣，平山八郎，见过大明皇帝陛下！”
还没等朱元璋有什么举动，那些早就看这些日本鬼子不顺眼的言官就跳了出来，以指做剑，一脸正义，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平山八郎的脸上。
“大胆！吾皇乃是天子，尔一海外小国，区区国主竟敢自称天皇！当真是胆大妄为！”
慕容正一瞧，陈纪？熟人啊，虽然你们这帮文人有时候挺讨厌的，但这个时候看上去也没那么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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