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朝阳未见彼岸到荼靡 » 第三章 道阻且长

第三章 道阻且长

    我回到自己的房中,先喝上一口水,缓和一下情绪,跳上我的榻,开始气定神闲的静坐。边坐边想,方才大师兄教与的端坐方式以及呼气和吸气的法门,我也就一五一十地照坐,不敢松懈。窗外有清爽的凉风吹进来,吹得全身上下倍感凉爽。

    不过片刻功夫,我就开始腿麻到坐不住了,还未领悟其中深意,便这般禁受不住肉体的摧残,这可如何是好?要是日日如此,那离我得道成仙的日子就越来越远了么?思及此,我焦虑万千,乍又一想,何不问问大师兄?

    我脚下像踩了风,灰溜溜地跑去男寝室找大师兄,可能是我去的十分唐突,正在院里斗蛐蛐的几个师兄弟,皆被吓了一跳,赶忙把蛐蛐藏在袖下。

    为首的一个师兄见来了个女子,松了一口气,待看清了,便笑道:“你就是前几日刚来的“小仙女”师妹吧?你来这有何事吗?”这个师兄有着一对剑眉,是个双眼皮,鼻梁高挺,双目中总闪烁着令人信服的光芒,谈吐起来也让人极为舒服。

    我惊喜地看着他,道:“哈!师兄,刚揣进袖里的是什么,给我看看。”

    这位师兄心虚道:“没、没什么。”

    我做势不再抢,他一不留神之间,我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手心之上,是两只欲钻出我手掌的蛐蛐。我笑道:“师兄好雅性,改日也要邀我一起玩,如何?”

    灵均慌张地从我手中拿过蛐蛐,干笑道:“好说,好说,只要师妹你不告诉师父,一切都好说。”

    我心道:我也不过是逗一逗师兄,他竟以为我会把他斗蛐蛐的事告诉师父。随即笑道:“师兄误会我了,我只不过逗一逗你罢了。至于告诉师父,我是从未想过的,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整日与修炼打交道,难免枯燥乏味。不过,玩物丧志可不好,灵均师兄可要劳逸结合……”

    “哼!说得何其好听呐!”第四间寝室推门而出一个男弟子,他负手大摇大摆的从我们面前飘过,很有副地主老爷的派头。来者不是廖师兄又能是谁?经师父那一顿打,我总算是学乖一点,学会了虚伪,我对廖师兄有礼一鞠,笑道:“廖师兄好。”

    廖师兄一挑眉,假意惊讶地看我一眼。“清茗净,这大庭广众的,跑来我们男弟子的寝室,羞不羞啊。”他又略微思索了一下,“唔,我差点忘了,小师妹伤刚好,这会儿又耐不住性子往男寝室这边跑,这脸呐,真是够厚的。”顿了顿,又说:“难道,我将你打林峰的事,告诉师父。师妹你今日是来找我算账的?”

    我心平气和道:“廖师兄恐怕是多虑了,我初来蜀山,只是课上有些不懂的法门想找大师兄问一问。至于找廖师兄你寻仇嘛,师兄怎会如此说?我们既已是同门师兄弟,往日有过摩擦,也属正常,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摩擦,才为了日后更好的相处,师兄你说是与不是?”

    廖师兄岂是不记仇的人,毫无节操地道:“放你娘的屁!说得倒是轻巧,清茗净,你得拿出诚意向我道歉,否则,你在蜀山甭想有好日子过!”王思和林峰见有人替他们撑腰,甚得意地看我,就等我跪下求饶。

    我冷哼了一声,道:“诚意?师兄,向谁道歉,你心里应该最清楚。我无愧做错任何事,凭什么向你道歉!”

    廖维祯不坏好意地咧嘴一笑,轻慢道:“你打了人就是打了人,你的初衷分明就是不想让蜀山弟子好好相处,你以为你的所做所为能被他们原谅?”众位师兄弟都纷纷凑过来看热闹,彼此间交头接耳。

    方才那位师兄看不过眼,道:“廖师弟,茗净小师妹初来蜀山,你可不能乱来。”

    廖维祯目中无人道:“乱不乱来可不是灵均师兄该管的,今日我便要她给我道歉!”

    灵均师兄温和道:“师弟,她也不是被师父惩戒了一顿了,你就别为难她了吧。”

    听到此处,廖维祯言语之间愈发狂妄,他道:“别以为我敬你一分,叫你声师兄,你就能管我的事!”

    我在一旁听着,忍无可忍,道:“廖维祯,他可是我们的师兄,你居然说出这种话,简直不配待在蜀山!”

    廖维祯道:“哼,我看不配待在蜀山的是你!”随即他向身后的王思与林峰使了个眼色,他们心领神会地向我走来,极快速地点了我的穴道,强行让我跪下。

    廖师兄蹲下,拍拍我的脸,道:“哭啊,你倒是哭啊,女孩子哭,向来最惹人怜惜了。没准,我也会怜香惜玉,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恶狠狠地将我望着,“啪!”一巴掌甩在我脸上,鬓边发丝凌乱,左边脸犹如火烧,一股甜味从左边涌现,渗在我嘴角。

    这一刻,我双眼含泪,却没掉下半滴,反而有气无力的笑着道:“师兄好力道!要打便打吧,终究是我对不住你。若此番师兄能气消,我希望……能与师兄和睦共处。”我字字真诚,廖师兄却以为我是装乖故意这样说,好叫他放了我。

    他疾言厉色地说:“呵!若早如此同我说,我就不这样了,可是,太晚了!”两巴掌之后,第三掌还做势未出,“住手!”一个凛然沉稳的声音从大门处响起,门被推开。众弟子齐齐跪下,道:“师父”。我晕倒之际,看见师父身后跟着的大师兄,遂低低唤了两句,昏了过去。弥留之际,只听见师父道了一句:“混账东西!”

    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感觉我没有脸,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用手一触摸我的脸,都变成了麻木的两片。我下床,到铜镜前坐下,看到我两片的鲜红的“高原红”。惊呼了一声,呼了一半,又是钻心的疼。我苦笑,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生烟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轻盈盈走进来,“醒了?”

    我愁眉苦脸地点头道:“嗯,醒了。”生烟瞄我一眼,道:“你也忒叫人担心了,不过片刻休息的功夫,你就跑到了男寝室,还带回来一脸的伤。”

    我难过道:“我只不过去找大师兄问一些难题,没承想,竟会遇到了廖师兄。”

    生烟摇头替我叹息。拧了一把毛巾,无比细致为我敷一敷。我调笑道:“贤妻良母,谁取你谁幸福!我是男的就好了,我定把你取回家。”

    生烟露出女孩家的娇羞,嗔道:“就爱胡扯些有的没的!都伤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热敷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又叹息道:“你说,你的脸都肿成这样了,蜀山又没有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我想了想,“这还不简单。”我找来纸和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字,递给生烟,笑道:“喏,你去后山上找找,用温火慢慢熬制两个时辰,给我喝。不出三日,我脸便会消肿。”

    她看着纸上的几个字:“蒲公英:二钱龙胆花:五钱,忍冬藤二钱。”然后瞪大眼睛惊讶看我,“你还会这个?”

    “先别探究这个了,我脸疼得很,辛苦你去为我找药。”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朋友之间应该的嘛。好好休息,我这就去。”说完,奔向门外。

    我叹了叹气,躺回到床上。想想,在我与廖师兄这件事上,到底是谁错了。

    既然我已经不是什么神仙,而是自受神界酷刑,贬为凡人,我就是什么也不是的人,没权没势,你没本事,就只能是受侮辱的命,也只能是夹着尾巴做人。想到这里,我眼眶发热,两行泪顺流直下。我现在相信司徒云鹤说得话,也有那么一丝的道理。我佩服他这么云淡风轻的一个人,却会有这么一种历经沧桑的老成。起初,我有那么一丝恨师父,为什么一上蜀山就罚跪三日,为什么廖维祯先侮辱在前却还是要被打。后又一想,师父是蜀山的掌门,如此深明大义之人,会不知弟子间那点小算盘么?纵使师父知道也要罚我,师父是真真地希望挫一挫我的耐性,希望我能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性。师父不愧是师父,用心良苦啊。

    “小师妹,可好些了?”当我看到天花板上出现一个头来,我才一下惊得爬起,道:“大,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大师兄微微一笑,从背后伸出手来,手心中端立着一只小玉瓶,道:“给你送药来了,快服下。”“谢谢大师兄。”我接过,抖了一颗吞下。

    大师兄坐到榻边,与我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现在得空。”

    我点头,“好。”接着道:“下课后,我便照大师兄说的,做了一遍,发现,我静坐的时间都不超过五分钟,这是怎么回事?”大师兄突然笑了,道:“你要问的,就这个问题?”

    我点头“嗯。”大师兄摇头又笑了笑,我想,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或者是提的这个问题太过于肤浅。没想到大师兄脱口而出,“这问题太过于简单。”我一颗心无地自容。

    “不过呢,你可问到了点上,看似不起眼的事情,虽简单,却是问题关键之所在。”我一颗心欢欢喜喜。

    大师兄起身负手道:“静坐之时也,即为入定,入定之时也,即为内法。简言之,静坐时间的长短,有益于修行。”

    我睁着一双好奇的眼,发问:“那如何提高静坐的时间?”

    大师兄沉吟一声,道:“持之以恒。”我像悟了那般深信不疑地低低重复着“持—之—以—恒。”

    大师兄看着我又笑笑,道:“好了,好好休息,我走了。”“大师兄慢走。”只见大师兄已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就出去了。

    自从大师兄以“四字真言”提醒后,我静坐可谓是废寝忘食,除了上课和户外实践,其余的时间都被我安排得满满当当,我觉得日子过得挺充实,也不会那么想念云鹤,也不会太自卑我贬为凡人这件事。

    曾有个智者说过:“你之所以会胡思乱想,那是因为你无事可做。”从前读来这句话,总觉得它是废话,人若无欲无求,那生活还有何意义?只有今时才知道,人生还是需要正经的思想,去做正经的事,才能拥有一个正经的未来,现下正是正经的时候。

    大师兄在课上,重点讲了修仙的阶品。我听得格外仔细。他说,人界修仙,不外乎修身养性,具体有:炼气,筑基,结丹,元婴,这四个阶段为入道,即为修仙的不二法门。入道了,便是渡劫,劫完可化仙,化仙分为八级:仙人,仙灵,仙君,仙皇,仙尊,仙圣,仙老,仙凡。仙凡起,便可分神,分神分为八级:神人,神仙,神灵,神君,神皇,神尊,神圣,神凡。

    讲到此处,大师兄有种修仙路漫,上下求索的惆怅,“仙道渺渺路远兮!”我问:“大师兄为何如此惆怅?难道这修仙之路不易得么?”

    大师兄沉吟一声,“嗯,可以说是难求。许多修仙的人终其一生,也不能达至神凡阶品,更不用提仙凡阶品。”

    “啊,不会吧?”我惊讶不已。心道:真有这么难?

    大师兄又说:“在我印象中,只有一人与仙凡只差一个阶品,这已经是几万年来,唯一一个修仙界的翘楚。除了他,这几万年都不曾有谁能达到这个阶品。”

    我钦佩地问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谁?”

    大师兄眼底流露出崇敬之色,道:“松山派的晴苍子阙,人称“松山仙老。”

    “松山派……”我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不是都销声匿迹了么?”

    “非也,”大师兄果断道:“仙界三大门派中,就属松山派最为低调且又高调。”

    我似懂非懂,大师兄解释道:“与世无争,纯粹修仙是之为低调,声名远扬,绝技江湖是之为高调。”

    我绕有兴致地点了点头,觉得大师兄说得在理。

    我灵机一动,又问:“师父是在哪个阶品?”

    大师兄道:“仙尊。”

    我再问:“你呢?”

    大师兄一愣,勉强笑笑,“在下不才,勉强仙人尔尔。”

    我撑着下巴,端详着大师兄,道:“大师兄不愧为大师兄啊,这么快就到达仙人阶品,众弟子中,恐怕只有大师兄你到了这个阶品吧。”

    大师兄微微脸红:“小师妹过奖了。”

    就这样,一问一答的时光中,我基本已知晓众师兄弟姐妹,谁谁在什么阶品,以此来刺激我奋发向上的决心,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虽然不是为了打战,但是我的好强,足以与打战相媲美。

    逐一调查,原来知道二师兄刘思齐在元婴阶段,三师兄张正贤在结丹阶段,四师兄温灵均最好玩,且不务正业,所以才到达炼气阶段,十七师兄就很不错了,竟然到了仙灵阶品。

    由此,我拿笔列了个名次,发现除了大师兄到达仙人的阶品,十七师兄到达仙灵阶品,其他人皆在入道期。而现在的我,却连入道期都算不上,我甚堪忧。

    慢慢地,我发现,有些事,既然做了,便要对它负责,且坚持不懈,半路泄气这种事,一贯也不是我清茗净的风格。再说,我不能辜负司徒云鹤的良苦用心和师父对我的期望,虽然他老人家总是罚我,但是我应该懂得,这是在深刻的教育我,我深刻的受着。

    今后的两个月里,我管住自己不惹事生非,只管专心地炼气打坐,由刚开始的静坐五分钟,到后来的静坐两三个小时也未曾觉得疲累,可知我在修炼这件事上,可花了不少精力。

    在静坐的两三个小时中,我时常会想到“持之以恒”,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身体的每一滴血如溪间清泉淙淙流淌,每一个细胞都在蓬勃生长,就好像从一颗朽木不可雕的枯木经过春雨的滋润长成一颗碧玉妆成的苍天大树。我感到全身上下无不清爽透彻。众师兄弟见了我,或吃惊,或讶异,看到我皆瞪大了双眼,有啧啧赞叹不休:

    师姐甲道:“茗净师妹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了,不知是吃了什么养颜的丹药?”

    师姐乙答道:“对啊,容光焕发,连我都快认不出她来了呢!”

    也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

    师妹丙道:“我听说啊,最近她上课很是用功,下课都把自己锁在房里专心修炼,连师姐们邀她去玩都不去呢?真是有够狠的。”

    师妹丁道:“看来呀,我们以后也该向她学习学习,不然呐,师父肯定要重视她的。”

    穿过走廊,见着灵均师兄,他站在走廊一侧,焦急等待着什么,见我来了,才舒展了眉头,看上去心事重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说:“灵均师兄,你怎的一个人在这里?”

    他十分仔细地看了看我的脸,道:“还疼么?”

    我笑道:“不疼了,谢谢师兄关心。还有……谢谢师兄那日替我说话。”

    灵均师兄轻描淡写地道:“有啥好谢的,你可是小师妹,是师兄应该保护的对象。”顿了顿,又气愤又愧疚道:“不过,廖维祯占着他家有权有势,肆意而为,我想帮你,终究是无能为力。”

    我笑着与灵均师兄道:“师兄能替我说话,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师兄不要如此自责。”

    师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良久,灵均师兄道:“小师妹,那日多谢你没有告诉师父,不然又得挨师父一顿批。

    我道:“我只所以没有告诉师父那是因为,我希望灵均师兄你能抽出时间来好好修炼,而不是玩物丧志来蹉跎青春,我只希望灵均师兄能更好而已。”

    灵均师兄显得很无所谓,但是迫于对我的一片好心,嗯了一声,就微笑着将我望着,欣然接受了。

    突然。他谨慎地往四周瞄了瞄,确定无人后,食指弯曲,示意我过去,我走到近前,他侧耳对我小声谨慎道:“师妹,你就不要再劝我,我本就不想修仙,是家里人逼着我来的。”

    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什么?”

    灵均师兄双眸沉重,神情甚无奈,道:“在蜀山众师兄弟和师父眼中,我都是被公认的不学无术。”然后眼带伤感地望着我:“小师妹,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问:“为什么?”

    灵均师兄沉吟一声,道:“刚来蜀山的那些年,我因修仙无趣,遂招来几个师兄弟玩,久而久之,和我玩的人多了,就有些师兄弟到师父那里告发,说我带坏师兄弟,说我不务正业。有好几次都被师父惩戒,多年以后,我已算是蜀山的老油条,刚入蜀山的弟子看见我与人斗蛐蛐,喝酒,划拳。没有谁不告状的,后来,告得次数多了,只能是偷着玩,即使是偷着玩,也少不了被发现……”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沉重,他说出的话,像积攒了多少灰尘的往事盒子,这样深深扒出来,除去上面的尘垢,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又突然想开什么似的,话锋一转,眼底流露出苦涩的希望,望着我道:“来蜀山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是真正希望我好,奈何我本就与修仙无缘。要不是父亲逼我来,恐怕也听不到小师妹你这一席话。既如此,我便试着修炼吧。”

    我愧疚道:“灵均师兄,对不起。我在知道你不想修仙之前,也觉得你是不务正业。”

    灵均师兄苦笑道:“可小师妹你并没有告诉师父,而是真正希望我好,不像师兄他们,个个都希望我被师父罚,然后看我笑话。”

    我还是过意不去,觉得太对不住他,道:“那师兄也不能听了我说的,就改变自己内心的想法,不想修仙这回事,还是不要勉强,自己开心是最重要的。”

    没想到,灵均师兄却早已想明白,“哎哟喂,我的小师妹呀!我已经想得很通透了,觉得你说得是有那么个道理。所以呢,你别再觉得对不住我了,好不?”

    我明白地点点头。

    灵均师兄对我笑笑,本想搂着我肩膀的右手悄无声息地又放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迷你版的红色小葫芦。

    “师妹,这个给你,就当是我们相识一场的见面礼。”灵均师兄拉过我的手,把小葫芦放在我手心。

    我抬头问:“师兄,这是什么?”

    灵均师兄笑道:“修元丹。”

    我连忙拒绝道:“不不不,师兄,这个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我赶紧把那小葫芦递到他的手上。

    虽然早前在神界时,从太上神君那里知道,这修元丹可遇不可求,是修仙之人必备的仙丹,有助于提高修炼的速度。除此之外,还能延年益寿。

    对于我来说,这么一种神奇的丹药,它也不过是一颗丹药。修炼这东西,讲究的是:循序渐进,脚踏实地,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靠外物来提升。思及此,我正要开口婉谢灵均师兄好意。

    他却抢先一步开口,且一开口就让我不得不收了礼物。他说:“小师妹若不收这礼,是不把我温灵均当朋友,那我们从此便友……”

    “尽”字还未出口,我便笑呵呵地一边说,一边去拿他手中的小葫芦。干巴巴笑道:“呵呵,师兄哪里话,这小葫芦看着挺精致,我且收下了。呵呵,多谢师兄,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我慌乱中找了个借口,头也不抬地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