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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的陈年往事(一)

    许记者出轨的风波,没有改变我的生活轨迹,只是在我心里落下的印记,如同我的心和自尊被车子碾过去一般,早已破败不堪。可是人就是那么脆弱也是那么顽强,一旦绝处逢生,那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转眼我家7斤姑娘许诺小妞就就18个月了,小姑娘依然隔周白天由奶奶或是外公轮流照顾,晚上会在我读书陪伴下入睡。她依然安静乖巧,很少哭闹,不爱说话。不爱说话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她开口说话的比较晚,从她还没满月开始我就天天晚上给她读书伴她入睡,我给她读的书不是什么儿童读物,而是我自己订阅的杂志或是图书馆借阅的小说,真是荤素不忌的内容,悲(剧)喜(剧)交加的情节,我以为她一定会早早就伶牙俐齿妙语连篇,没想到她十个月就会爬,一周岁就能稳步健走,可她就是不肯开口说出完整的语句,最早学会的却是开口叫爸爸,只有每天傍晚我快要下班时,她会安静地坐在门口等我回家或是接她回家,每次等她扑进我怀里得时候她才肯叫声妈妈,那个时候我娘家隔壁徐老师那个比许诺只大一个月的闺女早已会背唐诗一百首了,可我家许诺小朋友天天没心没肺地咯咯笑着,能说出口的最多2个音节。晚上她会自己捧着奶瓶喝完牛奶,然后等我给她读书,有时我看她似乎睡着了,停下读书,她却用手拍拍我示意我继续。直到小朋友18个月时她突然就开口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让全家人惊叹,头一天还只能出口2个字“外冬”(外公),隔了一天就连成整句“外冬诺诺要喝水”,她不会说“我”,叫自己“诺诺”,再隔了一天,她就能重复隔壁大她一个月的小姐姐背的“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她外公欣喜若狂,开始天天教她背唐诗和《论语》,晚上在我给她读书伴她入睡前,她会摇头晃脑地学着外公的腔调给我背“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或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有次忍不住被她认真地装模作样笑得前仰后合,她生气了,再也不肯给我背《论语》,只和外公关着门背,并说不许我“偷听”。

    我家小区里有所新建的幼儿院,和我们小区一同建造竣工的,算是这片住宅小区配套施舍,幼儿院是市妇联下属的公立糼儿园,入托的幼儿规定要满3周岁。从我家下楼向西走200米就是幼儿院的大门。许诺小朋友的奶奶在我家照看她时,总会领她去幼儿院门口的小花园玩耍,几个小朋友看蚂蚁或是踢皮球,小朋友的奶奶或是外婆就在一旁唠嗑。

    我家七斤姑娘看见大门里面的小朋友做操或是玩游戏,总想跑进里面参与其中。几次下班我骑车回家,在幼儿院门口看她眼巴巴地神情,我跑去妇联找了关系,刚满18个月的七斤姑娘就这样成了幼儿院最小的孩子。

    9月1日幼儿院注册报到时我遇见了阿甜,她是我少年时的伙伴。

    从我记事起,我唯一追随的死党就是陈知寒,知寒虽只年长我一岁,从幼儿院起我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寄宿制幼儿院的所有小朋友都被当成兵娃娃训练,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做操上厕所都要按哨音排队行事,我体弱多病,瘦弱的身体顶着超过一般孩子的大头,身体平衡不好,总会摔跤,膝盖和胳膊上总是因磕磕碰碰落下痕迹,所以不管排队干啥,我都会躲在知寒身后,拽着她的手。平日里也是胆小如鼠又怕黑,遇见打雷闪电会吓的哇哇大哭,非要躲进知寒的被窝死死抱着她的小胳膊才敢入睡,知寒从进了幼儿院就被大人一再嘱咐一定看护好自家的弟弟陈秋实还有隔壁家的妹妹王午,陈秋实和我一般大,从小顽皮机灵,会为了他姐姐和我冲锋陷阵,免得被别的孩子欺负。幼儿院起姐弟俩就成了我的守护神。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翻墙进公园荡秋千,一起爬树摘果子,一起下河学游泳。直到12岁我们的爸爸一同转业从西北回到老家,可二家被安置在Z省的不同城市,我家安在了古城S市,知寒家安在了省城H市所属的L县,二家的相隔了坐汽车3个小时的距离。从此我们只有寒暑假才能见面。

    刚到S市时我就开始不断地闹肚子,天天下课就跑厕所腹泻,是比较严重的水泻,只要小跑几步都能听见肚子里哗哗的水声,身上还总是莫名其妙的长些红点点,医生同情地看着我说只是水土不服,慢慢适应了就好,可我却孤单又害怕,水土不服再加语言不通,常常躲在角落一边哭泣一边想念知寒,因为知寒是我儿时唯一的伙伴。

    我妈长期在北方生活,对这里的水土不服和身体疼痛比我还严重,南方湿气重,她被风湿病折磨得只想杀人放火,她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实在忍不住了就把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她面部狰狞着狂躁地对我又是拧又是掐,也许是担心我会告状,总在我大腿和背上下狠手,我只知道身上很疼,但并看不到那些淤青。

    那年我家搬进那座古城双桥旁的居园公寓楼时,我认识了住我家楼下的田甜,并和她成为至交,她叫我阿午,我叫她阿甜,阿甜年长我3岁,人如其名,大大的眼睛繁星点点,五官清晰的脸上总带着甜甜的笑,像极了电影里傣族村寨里的小公主,阿甜的爸爸是县府里的老革命。阿甜的爸妈是老夫少妻的婚姻,阿甜爸爸把太太宠成大公主,把女儿宠成小公主,阿甜有个哥哥,刚够当兵的年龄就被送去当了兵。阿甜的奶奶身体健朗在家操持家务,阿甜妈妈在一家工艺礼品厂给各类陶瓷描画上色。阿甜的妈妈比丈夫小很多,长得极漂亮,像极了电影《英雄虎胆》里的阿兰小姐,根本看不出是有二个17和15岁孩子的妈妈。那是个幸福美好的家庭,美中不足的是阿甜的爸爸身体不好,我爸说是早年参加革命时因条件艰苦把身体拖垮了。

    我家和阿甜家成了邻居后,阿甜爸爸就因为肝硬化时不时住院,那时候我晚上经常会陪着阿甜一起去医院给她爸爸送食物,一般都是阿甜奶奶在家炖好的银耳、黑木耳、莲子羹之类的汤水,在医院里总能看到田爸爸慈祥的笑脸,一旁的阿甜妈妈也总会拿出零食塞进我的手里,后来才知道田爸爸和我爸是同乡也是旧识,我爸在镇子上读书时,阿甜的爸爸是那个学堂的教员,而教员的真实身份是地下党。

    那时候古城还没公交车,城内的交通工具是三轮车或是乌篷船,有时候雨雪天田爸爸会给我们几角钱让我们坐三轮车回家,而我们会拿着几角钱去美美享受一屉笼的小笼包,也或许买一块冰砖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阿甜非常吃惊我对美食超强的鉴别能力,我得意地说我爸带我尝过老城区所有老子牌号的点心小吃,我能准确地知道哪家的馄饨好吃,哪家的小龙皮薄味美,哪家的冷饮划算,哪家的蒸糕正中,我甚至晓得哪家的烧饼油条最价廉物美。阿甜在我的指点下沦陷在对小吃美食的迷恋中难以自拔,我从此也有了一个可以分享快乐的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