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甲癸
或许很温馨，或许很奇怪，总之这间客房里一个大傻子和一个小乞儿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你又怎么了？”玄白夜看着莫掌柜也流下了眼泪，感觉头大。
“太感人了。”莫掌柜掩面而泣。
感动总不持久，反而是惊吓来的比较快且频繁，方才在门口打扫阻挠小乞儿的店小二冲入房门，口中念念有词，进门还摔了一跤。
“不好了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
“闭嘴！我好得很呢。”莫掌柜脸色有些发青。
“不是的，客人……客人们都跑了。”店小二继续道。
“什么？”脸色由青变紫只需要一瞬间，莫掌柜抬脚就要往外走，又被摔在地上的店小二抓住裤脚，“又怎么了？”
“是……是……刚才送范相公回来的人来了，除了那三个人，还多了个领头的，来了四个人。”
这下子莫掌柜的脸色就有些发黑了。
莫长留退后一步，站到玄白夜身后，叫苦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玄白夜也挠了挠头，心道这现实里的杀手组织活动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玄白夜轻叹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份是怎么被甲癸盯上的，事到如今不要再连累莫掌柜才是首要，已经影响人家做生意了，再打坏东西就不好了。
“莫掌柜莫慌，如果他们是要杀人的话想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我先去见一见主事人。”玄白夜道。
说着，就甩了甩袖子，背手准备出去。
杀手组织不杀人还能做什么。
“白……白夜公子。”却是莫长留拽住了玄白夜的袖子，“要不再等一会儿，我之前派人去衍剑林通告剑侍了。”
“就算是甲……甲癸，也不能在我们东境这么嚣张，等到剑侍来，就没事了。”
玄白夜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莫掌柜只是个老好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胆略，倒是不容易。
只可惜甲癸若是怕剑侍，一个普通的店小二怎么可能传信成功，若是不怕……请来又有何用。
“莫掌柜安心，甲癸杀人都是做买卖的，我又没得罪过人，谁会买凶杀我。”玄白夜拍了拍莫掌柜的手以示安慰，“说不定是请我看病呢，您和小二哥先留在这里照看范淹和小范渺，我去一趟就知道了。”
店小二连连点头。
莫掌柜也无法坚持，目送玄白夜走出门去。
玄白夜推开房门，又从外掩上，向着大堂走去。
当代东君世子的江湖首战就要这么提前一年发生了吗？
初出牛犊不怕虎，玄白夜心中带着疑惑，却也煞是兴奋。
出其不意的剑光在预料之中袭来。
敌方剑光袭面，玄白夜的剑却不知在哪里，他会退，还是避？
玄白夜迎了上去，面与剑的交错，瞬间贴近敌方的脸庞，手中剑指成形便要刺出。
腰间忽觉一阵寒意，是了，对方来的不止一个人。
第一剑逆转剑尖，似是不惜将自己和玄白夜捅个对穿也要得手，第二剑先一步拦腰斩来。
空间封锁，双剑齐下。
玄白夜便指为掌，一掌将对方击飞斜退数步，严密的封锁顿时出现了一丝缝隙。
出掌，转身，另一掌平按，虽然背对出剑人，已然稳稳压住第二剑。
对方还有两柄剑。
玄白夜却已受限一只手。
第三剑来了，就在第一剑原本的位置，斜斜穿出一柄剑，和原本退开的那人那剑一起朝玄白夜刺来。
对着那个方向的手掌将将力竭，若是抵挡，怕是要付出一只手的代价。
不可以，因为还有一柄剑没有出现。
怎么办？
不需要思考，玄白夜的身体自然给出了反应。
玄柳秘传·回风剑舞。
颀长的身体轻松从三柄剑组成的剑网里抽身而出，如果此时出剑，很有把握至少废掉地方两个人。
玄白夜握紧腰间剑柄，没有出剑。
按着店小二的说法，他记得至少还有第四剑会出现。
这一剑会在玄白夜还在空中无法变向的时候出现吗？
还是在刚刚落地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
都不是。
这一剑出现在玄白夜将将落地还在空中，尚未落地自然无法站住脚跟的时候。
原来世界上还是如此精细的剑法。
玄白夜心中暗叹，虽然射柳阁藏书里记载曾有剑客靠算术修剑，出剑收剑的时间精细到毫秒之间，在毫端处杀人，但是不亲身体会一番不知道这样的可怕。
硬生生在敌方两个弱势时刻之间算出了对方都没有意识到的更弱的第三点。
第四剑直逼玄白夜咽喉而来，剑势成虹，想来见血封喉不是难事。
只能出剑了。
传世山门剑·拂柳枝。
一道白色剑光凝练成弧，将甲癸的四柄杀剑生生逼退。
宽袖翩翩，银针布身，屹然独立，玄白夜单足点在栏杆上，好不潇洒帅气。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成名剑客，必然趁势猛追，赶尽杀绝。
可惜玄白夜还不是老到的成名剑客，他只是一个初生牛犊，初生牛犊败了猛虎，总得哞哞几声，不然怎么能显示出自己的成熟。
他还不知道，唯有幼稚和庸俗，最难自知，也是最难掩饰的，越想要修正，表现的越明显。
好在他虽然出剑快，但是出嘴不快，没有说出让他未来回忆起这一刻恨不得一剑把自己刺哑的话来。
“奇了怪了，长住望远山脚下还有不用剑的。”那出第四剑的杀手一摆手，其余三人均收了剑，“在下祝之先，乙部行三，见过白夜先生。”
“先前听我这三个不成器的弟兄说连影子都没摸到就被先生拿下了，我还不信，斗胆试了一试，先生莫怪。”
这算什么，示弱吗？玄白夜定睛看去，原来其余三人便是先前欺负小乞儿的人，心道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回答。
“好教白夜先生知道，我们并没有敌意，只是想借着范相公请白夜先生出山治病。”祝之先自称在乙部行三，便是甲癸乙部的三号人物，乙部专长谋略与情报，此间人物以精算闻名，他见玄白夜不出声，干脆开门见山，想要一次性解决先前的所谓误会。
玄白夜不知此理，心中暗暗记下，原来有时候不说话，也会有人替你把话说完。
“就是他们三个打了范淹？”玄白夜问道。
“正是。”祝之先大方承认。
“你让他们打了范淹，借此引我出来？”玄白夜有些想笑。
“先生聪慧。”此人极不要脸。
“你派人打了我的朋友，引我出来试着杀了一杀，没杀成，就想请我给人治病？”玄白夜想要确认一下对方的逻辑。
“请先生圣手垂怜。”来人的确极不要脸。
“不治。”玄白夜斩钉截铁道，开什么玩笑，要是以后人人都这么求医，范淹要挨多少顿揍。
锃。
利剑出鞘声音，三只右手齐腕断开，啪嗒一声落在地板上。
对方斩了铁和钉以外的其他东西，但是似乎更加斩钉截铁。
“冒犯先生，情非得已。”
“断腕为先生朋友赔罪。”
“请先生圣手垂怜。”
那三名杀手紧紧扣住断腕，跪倒在玄白夜面前，三柄利剑落在断手近旁，扎入地板，祝之先却是头也不回，只牢牢盯着玄白夜，静候反应。
这可是三名用剑好手啊。
玄白夜心中暗暗惋惜。
不过，这味终于对了。
杀手组织嘛，就应该不正常一点儿。
就是血腥味太重了。
“你又怎么了？”玄白夜看着莫掌柜也流下了眼泪，感觉头大。
“太感人了。”莫掌柜掩面而泣。
感动总不持久，反而是惊吓来的比较快且频繁，方才在门口打扫阻挠小乞儿的店小二冲入房门，口中念念有词，进门还摔了一跤。
“不好了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
“闭嘴！我好得很呢。”莫掌柜脸色有些发青。
“不是的，客人……客人们都跑了。”店小二继续道。
“什么？”脸色由青变紫只需要一瞬间，莫掌柜抬脚就要往外走，又被摔在地上的店小二抓住裤脚，“又怎么了？”
“是……是……刚才送范相公回来的人来了，除了那三个人，还多了个领头的，来了四个人。”
这下子莫掌柜的脸色就有些发黑了。
莫长留退后一步，站到玄白夜身后，叫苦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玄白夜也挠了挠头，心道这现实里的杀手组织活动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玄白夜轻叹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份是怎么被甲癸盯上的，事到如今不要再连累莫掌柜才是首要，已经影响人家做生意了，再打坏东西就不好了。
“莫掌柜莫慌，如果他们是要杀人的话想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我先去见一见主事人。”玄白夜道。
说着，就甩了甩袖子，背手准备出去。
杀手组织不杀人还能做什么。
“白……白夜公子。”却是莫长留拽住了玄白夜的袖子，“要不再等一会儿，我之前派人去衍剑林通告剑侍了。”
“就算是甲……甲癸，也不能在我们东境这么嚣张，等到剑侍来，就没事了。”
玄白夜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莫掌柜只是个老好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胆略，倒是不容易。
只可惜甲癸若是怕剑侍，一个普通的店小二怎么可能传信成功，若是不怕……请来又有何用。
“莫掌柜安心，甲癸杀人都是做买卖的，我又没得罪过人，谁会买凶杀我。”玄白夜拍了拍莫掌柜的手以示安慰，“说不定是请我看病呢，您和小二哥先留在这里照看范淹和小范渺，我去一趟就知道了。”
店小二连连点头。
莫掌柜也无法坚持，目送玄白夜走出门去。
玄白夜推开房门，又从外掩上，向着大堂走去。
当代东君世子的江湖首战就要这么提前一年发生了吗？
初出牛犊不怕虎，玄白夜心中带着疑惑，却也煞是兴奋。
出其不意的剑光在预料之中袭来。
敌方剑光袭面，玄白夜的剑却不知在哪里，他会退，还是避？
玄白夜迎了上去，面与剑的交错，瞬间贴近敌方的脸庞，手中剑指成形便要刺出。
腰间忽觉一阵寒意，是了，对方来的不止一个人。
第一剑逆转剑尖，似是不惜将自己和玄白夜捅个对穿也要得手，第二剑先一步拦腰斩来。
空间封锁，双剑齐下。
玄白夜便指为掌，一掌将对方击飞斜退数步，严密的封锁顿时出现了一丝缝隙。
出掌，转身，另一掌平按，虽然背对出剑人，已然稳稳压住第二剑。
对方还有两柄剑。
玄白夜却已受限一只手。
第三剑来了，就在第一剑原本的位置，斜斜穿出一柄剑，和原本退开的那人那剑一起朝玄白夜刺来。
对着那个方向的手掌将将力竭，若是抵挡，怕是要付出一只手的代价。
不可以，因为还有一柄剑没有出现。
怎么办？
不需要思考，玄白夜的身体自然给出了反应。
玄柳秘传·回风剑舞。
颀长的身体轻松从三柄剑组成的剑网里抽身而出，如果此时出剑，很有把握至少废掉地方两个人。
玄白夜握紧腰间剑柄，没有出剑。
按着店小二的说法，他记得至少还有第四剑会出现。
这一剑会在玄白夜还在空中无法变向的时候出现吗？
还是在刚刚落地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
都不是。
这一剑出现在玄白夜将将落地还在空中，尚未落地自然无法站住脚跟的时候。
原来世界上还是如此精细的剑法。
玄白夜心中暗叹，虽然射柳阁藏书里记载曾有剑客靠算术修剑，出剑收剑的时间精细到毫秒之间，在毫端处杀人，但是不亲身体会一番不知道这样的可怕。
硬生生在敌方两个弱势时刻之间算出了对方都没有意识到的更弱的第三点。
第四剑直逼玄白夜咽喉而来，剑势成虹，想来见血封喉不是难事。
只能出剑了。
传世山门剑·拂柳枝。
一道白色剑光凝练成弧，将甲癸的四柄杀剑生生逼退。
宽袖翩翩，银针布身，屹然独立，玄白夜单足点在栏杆上，好不潇洒帅气。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成名剑客，必然趁势猛追，赶尽杀绝。
可惜玄白夜还不是老到的成名剑客，他只是一个初生牛犊，初生牛犊败了猛虎，总得哞哞几声，不然怎么能显示出自己的成熟。
他还不知道，唯有幼稚和庸俗，最难自知，也是最难掩饰的，越想要修正，表现的越明显。
好在他虽然出剑快，但是出嘴不快，没有说出让他未来回忆起这一刻恨不得一剑把自己刺哑的话来。
“奇了怪了，长住望远山脚下还有不用剑的。”那出第四剑的杀手一摆手，其余三人均收了剑，“在下祝之先，乙部行三，见过白夜先生。”
“先前听我这三个不成器的弟兄说连影子都没摸到就被先生拿下了，我还不信，斗胆试了一试，先生莫怪。”
这算什么，示弱吗？玄白夜定睛看去，原来其余三人便是先前欺负小乞儿的人，心道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回答。
“好教白夜先生知道，我们并没有敌意，只是想借着范相公请白夜先生出山治病。”祝之先自称在乙部行三，便是甲癸乙部的三号人物，乙部专长谋略与情报，此间人物以精算闻名，他见玄白夜不出声，干脆开门见山，想要一次性解决先前的所谓误会。
玄白夜不知此理，心中暗暗记下，原来有时候不说话，也会有人替你把话说完。
“就是他们三个打了范淹？”玄白夜问道。
“正是。”祝之先大方承认。
“你让他们打了范淹，借此引我出来？”玄白夜有些想笑。
“先生聪慧。”此人极不要脸。
“你派人打了我的朋友，引我出来试着杀了一杀，没杀成，就想请我给人治病？”玄白夜想要确认一下对方的逻辑。
“请先生圣手垂怜。”来人的确极不要脸。
“不治。”玄白夜斩钉截铁道，开什么玩笑，要是以后人人都这么求医，范淹要挨多少顿揍。
锃。
利剑出鞘声音，三只右手齐腕断开，啪嗒一声落在地板上。
对方斩了铁和钉以外的其他东西，但是似乎更加斩钉截铁。
“冒犯先生，情非得已。”
“断腕为先生朋友赔罪。”
“请先生圣手垂怜。”
那三名杀手紧紧扣住断腕，跪倒在玄白夜面前，三柄利剑落在断手近旁，扎入地板，祝之先却是头也不回，只牢牢盯着玄白夜，静候反应。
这可是三名用剑好手啊。
玄白夜心中暗暗惋惜。
不过，这味终于对了。
杀手组织嘛，就应该不正常一点儿。
就是血腥味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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