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坠生坠死
“呀，真的能传到一起……”蒙果感受到身边环境的变化，而玄白夜还在身边，张嘴大笑道，未觉正值风起，一大口狂沙扑面，“唔，呸，什么玩意儿。”
玄白夜赶紧将抱着的板凳放在铺沙面上，扶着板凳腿踩在上面，示意蒙果和他一样做。
沙面流动，宛如海潮。
“噫，这是什么鬼风。这是哪儿，就算是南疆以南的沙漠也不会有这样的风啊。”蒙果惊叫道，怀疑自己刚才是在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实现而惊喜，“我说，我怎么感觉你这里还不如推潮夜叉那儿安全呢。”
“这是风鬼。”玄白夜掩面挡沙，解释道，“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沙蜮，要小心影子，别被射中了？”
“含沙射影那种？”蒙果瞪大眼睛，极为兴奋，“感情好，我得捉几个回去研究研究。”
风沙愈大，玄白夜没有听清蒙果的话，只是道：“我们得找个沙穴，你抓紧了。”
“别杀了呀，活的才有意思。”蒙果也没有听清玄白夜的话。
板凳带着二人迅速腾飞，在沙面上游走，蒙果差点儿没抓牢，一个趔趄蹲在板凳上抱紧板凳腿。
玄白夜操纵板凳顺着游走沙涛的波纹游走，四处张望着。
他不知道沙穴在哪里，甚至也不知道如何辨认，只能勉强保持着二人暂时不会沉到沙底。
黄沙茫茫，四顾左右，景色并没有多少差异。
蒙果坐在后面盘腿盘住板凳腿，双手死死抱紧，观察着沙面流动，希望可以发现几个沙蜮的影子。
他顺着沙涛涌动的方向看去，长大了嘴巴，伸出一只手忙去拍玄白夜的肩膀。
玄白夜顺着蒙果指着的方向看去。
沙龙卷。
“我去！”玄白夜哪儿还管的了什么纹路不纹路的，立马操纵板凳朝着远离沙龙卷的方向滑去。
可是满地黄沙都在被沙龙卷吸纳，浮于黄沙上方依靠黄沙坡度游走的板凳怎么能挣脱得了沙龙卷的吸力。
眼看那沙龙卷越发的近了，玄白夜和蒙果双手带脚逆着沙流滑动起来。
只是，无济于事。
“呀，见鬼见鬼，早知道不如去陪推潮夜叉捉迷藏了。”蒙果大喊道。
“你说什么？”玄白夜大声回复道。
“噫，要飞起来了！”蒙果看见板凳已经有些悬空了。
“你说什么？”玄白夜努力地更大声地问道。
“啊呀呀呀飞了飞了！”板凳凌空而起，顺着沙龙卷的旋转而去，蒙果大哭却无泪。
“我听不见！”玄白夜努力在板凳上站稳，生怕被甩到沙漠里。
“那边！是姓玄的小哥吗？”忽地，一声明晰的呼唤传入玄白夜耳中。
玄白夜扭头看去，登时背后滚出一堆冷汗。
龙卷里，一篷衣老者，手持双手剑，凌空对立，在对抗那沙龙卷。
正是宁章泽。
而玄白夜脑海中只有两个字：沙蜮。
“小哥，快来助我，这风鬼鸟炸群了。”宁章泽大喊道。
蒙果也听到了这风沙里唯一可以清晰听见的声音，之前甚至连他自己的声音他都有些听不清，蒙果看向玄白夜：“你认识的？”
“你说什么？”玄白夜心中犹疑，不知又遇见这老者带来的变故到底是好是坏。
蒙果晓得沟通无效了，而那老者能在这么大的风沙里将如此清晰的话语传入二人耳中，起码是士阶上品乃至临近卿阶的实力。
他多年离家出走……准备地说，多年游历五境，自然知道有的时候强大的人类比更强大的自然更可怕。
奈何都在这处境中了，也没得挑了，于是操纵起板凳，朝着宁章泽飞去。
玄白夜感受到板凳的控制权被夺走，却发现蒙果已经替他作出抉择，一时间陷入沉默，自感临事果决，自己远不如此人啊。
近到宁章泽左右，玄白夜和蒙果才看清，沙龙卷上，无数怪鸟扑腾，尖喙蹼爪，根根翎羽直插，如同万箭穿体，它们双翼翻飞，卷起无尽沙浪。
这便是沙漠中怪风的来源！
蒙果凝神看去，惊呼出声：“风鬼鸟？”
近来沙龙卷中心，风沙竟然也有些稀薄起来，玄白夜也听清了蒙果的声音，当即问道：“你认识？”
“噫，这话说得，珍禽异兽我可是专家。”蒙果拍了拍胸口，“风鬼鸟又名风后鸟，从风而生，见风而长，以沙土为食，死后也化为沙土，多群居于南疆以南的沙漠中，很少有人见过。”
“据说有厉害的风鬼鸟双翼一次翻飞便是一万里狂风，只是这种鸟类寿命奇短，说是朝生暮死也不为过，鲜有能长到那种地步的。”
“我也曾去过南疆以南的沙漠，可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的风鬼鸟。”蒙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它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卷起这么大沙龙卷？”
宁章泽道：“你既然知道风鬼鸟，难道没有听说过风鬼鸟最大的特点和传说？”
蒙果一愣，想了想，一拍脑门：“呀，难道那是真的？”
玄白夜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什么是真的？”
蒙果解释道：“噫，据传闻，这种风鬼鸟并非像寻常鸟类那样卵生，而是胎生，有雌无雄，雌雌媾和而孕新，两雌可以同时怀孕。并且它们以一种非常奇特的方式产子，唤作坠生。”
“坠生？”
“对，风鬼鸟在空中产子，一胎三到九子，新生儿一出生就被母亲双翼卷起的风带向地面，只有在这个过程里奋力振翅，在坠落到地面之前飞起的，才能活下来，失败的，就会直接落地，坠成黄沙，变成兄弟姐妹们的吃食。”
“也由于风鬼鸟寿命极短，群聚而生，所以有风鬼鸟的地方，几乎每天都会有大风刮起，失败新生儿落地的风浪，成功新生儿振翅的风浪，老风鬼鸟产子振翅的风浪，坠而生坠而死，生也食风沙，死也为风沙。”
“这里应该是风鬼鸟少有的集体产子，所以才会卷起这么大的沙龙卷，将外界隔离开。”
就在蒙果解释的过程里，玄白夜已经亲眼看着有新生风鬼鸟坠落地面，并没有砸成肉泥，而是化为黄沙，为后来者啄食。
“世上竟有这样的生物。”玄白夜不禁感叹道。
再细看去，那些跌碎的沙土中，不时有一些小虫蹿出，被沙龙卷刮起吹到四面八方去，正是之前见过的含沙射影的沙蜮。
“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宁章泽也感叹不已，拍了拍蒙果的肩膀道，“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这么多，某家都是走了最近几个村子才晓得这些消息的。”
玄白夜看了看宁章泽的手，想到了之前对方化为沙蜮的场景，欲言又止。
宁章泽继续道：“它们产子便也罢了，人之……不，鸟之常情，可是这动静太大了，看这阵势等结束不知道要到何时。”
“不如二位小哥助某家一臂之力，我们让这沙龙卷快点儿散了。”
“这可怎么帮？”蒙果道，“这可是人家生孩子，我可没这本事。”
玄白夜赶紧将抱着的板凳放在铺沙面上，扶着板凳腿踩在上面，示意蒙果和他一样做。
沙面流动，宛如海潮。
“噫，这是什么鬼风。这是哪儿，就算是南疆以南的沙漠也不会有这样的风啊。”蒙果惊叫道，怀疑自己刚才是在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实现而惊喜，“我说，我怎么感觉你这里还不如推潮夜叉那儿安全呢。”
“这是风鬼。”玄白夜掩面挡沙，解释道，“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沙蜮，要小心影子，别被射中了？”
“含沙射影那种？”蒙果瞪大眼睛，极为兴奋，“感情好，我得捉几个回去研究研究。”
风沙愈大，玄白夜没有听清蒙果的话，只是道：“我们得找个沙穴，你抓紧了。”
“别杀了呀，活的才有意思。”蒙果也没有听清玄白夜的话。
板凳带着二人迅速腾飞，在沙面上游走，蒙果差点儿没抓牢，一个趔趄蹲在板凳上抱紧板凳腿。
玄白夜操纵板凳顺着游走沙涛的波纹游走，四处张望着。
他不知道沙穴在哪里，甚至也不知道如何辨认，只能勉强保持着二人暂时不会沉到沙底。
黄沙茫茫，四顾左右，景色并没有多少差异。
蒙果坐在后面盘腿盘住板凳腿，双手死死抱紧，观察着沙面流动，希望可以发现几个沙蜮的影子。
他顺着沙涛涌动的方向看去，长大了嘴巴，伸出一只手忙去拍玄白夜的肩膀。
玄白夜顺着蒙果指着的方向看去。
沙龙卷。
“我去！”玄白夜哪儿还管的了什么纹路不纹路的，立马操纵板凳朝着远离沙龙卷的方向滑去。
可是满地黄沙都在被沙龙卷吸纳，浮于黄沙上方依靠黄沙坡度游走的板凳怎么能挣脱得了沙龙卷的吸力。
眼看那沙龙卷越发的近了，玄白夜和蒙果双手带脚逆着沙流滑动起来。
只是，无济于事。
“呀，见鬼见鬼，早知道不如去陪推潮夜叉捉迷藏了。”蒙果大喊道。
“你说什么？”玄白夜大声回复道。
“噫，要飞起来了！”蒙果看见板凳已经有些悬空了。
“你说什么？”玄白夜努力地更大声地问道。
“啊呀呀呀飞了飞了！”板凳凌空而起，顺着沙龙卷的旋转而去，蒙果大哭却无泪。
“我听不见！”玄白夜努力在板凳上站稳，生怕被甩到沙漠里。
“那边！是姓玄的小哥吗？”忽地，一声明晰的呼唤传入玄白夜耳中。
玄白夜扭头看去，登时背后滚出一堆冷汗。
龙卷里，一篷衣老者，手持双手剑，凌空对立，在对抗那沙龙卷。
正是宁章泽。
而玄白夜脑海中只有两个字：沙蜮。
“小哥，快来助我，这风鬼鸟炸群了。”宁章泽大喊道。
蒙果也听到了这风沙里唯一可以清晰听见的声音，之前甚至连他自己的声音他都有些听不清，蒙果看向玄白夜：“你认识的？”
“你说什么？”玄白夜心中犹疑，不知又遇见这老者带来的变故到底是好是坏。
蒙果晓得沟通无效了，而那老者能在这么大的风沙里将如此清晰的话语传入二人耳中，起码是士阶上品乃至临近卿阶的实力。
他多年离家出走……准备地说，多年游历五境，自然知道有的时候强大的人类比更强大的自然更可怕。
奈何都在这处境中了，也没得挑了，于是操纵起板凳，朝着宁章泽飞去。
玄白夜感受到板凳的控制权被夺走，却发现蒙果已经替他作出抉择，一时间陷入沉默，自感临事果决，自己远不如此人啊。
近到宁章泽左右，玄白夜和蒙果才看清，沙龙卷上，无数怪鸟扑腾，尖喙蹼爪，根根翎羽直插，如同万箭穿体，它们双翼翻飞，卷起无尽沙浪。
这便是沙漠中怪风的来源！
蒙果凝神看去，惊呼出声：“风鬼鸟？”
近来沙龙卷中心，风沙竟然也有些稀薄起来，玄白夜也听清了蒙果的声音，当即问道：“你认识？”
“噫，这话说得，珍禽异兽我可是专家。”蒙果拍了拍胸口，“风鬼鸟又名风后鸟，从风而生，见风而长，以沙土为食，死后也化为沙土，多群居于南疆以南的沙漠中，很少有人见过。”
“据说有厉害的风鬼鸟双翼一次翻飞便是一万里狂风，只是这种鸟类寿命奇短，说是朝生暮死也不为过，鲜有能长到那种地步的。”
“我也曾去过南疆以南的沙漠，可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的风鬼鸟。”蒙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它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卷起这么大沙龙卷？”
宁章泽道：“你既然知道风鬼鸟，难道没有听说过风鬼鸟最大的特点和传说？”
蒙果一愣，想了想，一拍脑门：“呀，难道那是真的？”
玄白夜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什么是真的？”
蒙果解释道：“噫，据传闻，这种风鬼鸟并非像寻常鸟类那样卵生，而是胎生，有雌无雄，雌雌媾和而孕新，两雌可以同时怀孕。并且它们以一种非常奇特的方式产子，唤作坠生。”
“坠生？”
“对，风鬼鸟在空中产子，一胎三到九子，新生儿一出生就被母亲双翼卷起的风带向地面，只有在这个过程里奋力振翅，在坠落到地面之前飞起的，才能活下来，失败的，就会直接落地，坠成黄沙，变成兄弟姐妹们的吃食。”
“也由于风鬼鸟寿命极短，群聚而生，所以有风鬼鸟的地方，几乎每天都会有大风刮起，失败新生儿落地的风浪，成功新生儿振翅的风浪，老风鬼鸟产子振翅的风浪，坠而生坠而死，生也食风沙，死也为风沙。”
“这里应该是风鬼鸟少有的集体产子，所以才会卷起这么大的沙龙卷，将外界隔离开。”
就在蒙果解释的过程里，玄白夜已经亲眼看着有新生风鬼鸟坠落地面，并没有砸成肉泥，而是化为黄沙，为后来者啄食。
“世上竟有这样的生物。”玄白夜不禁感叹道。
再细看去，那些跌碎的沙土中，不时有一些小虫蹿出，被沙龙卷刮起吹到四面八方去，正是之前见过的含沙射影的沙蜮。
“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宁章泽也感叹不已，拍了拍蒙果的肩膀道，“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这么多，某家都是走了最近几个村子才晓得这些消息的。”
玄白夜看了看宁章泽的手，想到了之前对方化为沙蜮的场景，欲言又止。
宁章泽继续道：“它们产子便也罢了，人之……不，鸟之常情，可是这动静太大了，看这阵势等结束不知道要到何时。”
“不如二位小哥助某家一臂之力，我们让这沙龙卷快点儿散了。”
“这可怎么帮？”蒙果道，“这可是人家生孩子，我可没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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