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进城
“咕。”
“咕咕。”
“咕咕咕。”
“股咕咕咕咕咕咕。”
车厢里，抱着铁罐吐得脸色苍白的玄白夜擦了擦嘴角的污秽，看着眼前大眼瞪小眼大咕对小咕的一人一鸟，感觉胸中的烦闷更加沉重了。
“你真的能听懂匹儿在说什么吗？”玄白夜问道，就算是他自小和匹儿在一起，也顶多通过一些习惯和细节了解匹儿大致的意思，像蒙果这样用“咕咕咕”和匹儿交谈……或许说用争吵更恰当，玄白夜自问是做不到的。
“呀，这话说的。”蒙果不屑地呵了一声，说道，“当然不能，我又不是兽语者。”
“那你这是？”面对这样难以理解的行为，玄白夜感觉自己更难受了，他下定决心，彻底避开甲癸后，一定再也不坐马车了。
“模仿啊。”蒙果保持着双目圆睁的状态一边盯着匹儿的眼睛，一边和玄白夜交谈道，“这种游戏，重点是干扰对方，要是真的拼到极限，多伤眼睛。”
“不信你试试，咕咕？”
玄白夜一怔，感觉实在没有办法理解蒙果的想法，尝试着学了一声：“咕？”
瞬间，一人一鸟将视线从对方眼睛处挪开，看向玄白夜，四道赤裸裸的难以置信的鄙夷眼神。
“你骂的也脏了吧。”蒙果面目狰狞地说着。
“咕咕咕。”匹儿展开翅膀，在蒙果肩膀上拍了一拍，表示赞同。
“……”玄白夜陷入沉默。
匹儿翅膀上的羽毛带起一阵灰尘，弥散到蒙果的眼睛里。
“呀……呀嚏。”蒙果本就强睁双眼，一下子受了刺激，眼泪顺着沿着脸颊流下。
匹儿一下子展开双翼拍动着飞起来，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呀不算不算，你这是作弊！”蒙果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挥手阻挡着灰尘，对着匹儿争辩道，“重来，我们重新比过，你看看你都发出鸡叫了，不能算。”
匹儿哪里管这么多，围绕着蒙果上下翻飞着，不让他抓到。
“好吵啊。”车厢中央，晕车的玄白夜抱着铁罐子，无力地抗议着。
“吁。”随着车夫发出呵停的声音，马车终于暂时停止了颠簸，“二位，到蒙城地界了，准备哨卡检查。”
受到望远山封山的影响，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军队调拨，各地依然增加了哨卡检查，原本的哨卡也严格了不少，以此避免民心的浮动不安。为了节省时间，二人都是走的最快的官道，检查也最是严格，此前也都是这般，要在哨卡下车接受身份的检查和马车的盘查。
听着车夫的提醒，玄白夜就要掏出胸口备好的身份证件，这还是他在小集做小神医时候备下的，这一路来全凭借这一套证件过关过卡了。
“噫，不用。”蒙果一把把玄白夜按下，“不舒服就呆着，都到了蒙城了，看我的。”
“其实我想出去透透气来着。”玄白夜心道，不过没有说出来，毕竟如果真的能简约了检查流程，早一些到目的地，也可以早一些摆脱马车，摆脱晕车的痛苦。
“谁呀谁呀，谁要查我的车啊。”蒙果从车帘后面探出个脑袋，大声嚷嚷着。
“呦，这不是二公子嘛。您不是离家出走了？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似乎是守卫者员的声音。
“哪儿早了了，哪儿早了？你是不是就指望着我回不来了。”接着，蒙果压低了声音，“我哥不在吧。”
“大公子啊！”是守卫者刻意提高了音量，然后被蒙果捂住了嘴巴，“大公子这几天应该在城卫府公干，还有月把就要年关了，望远山那边又出了那档子事，你说这些龙族海族烦不烦啊，千把年了还这么折腾，希望这次东君冕下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至少能消停几年。”
“就是估计大公子来不及赶回来替你挨训了。”那守卫者专门补了一句。
“噫，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嘛。”蒙果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只是明显底气不是很足。
车厢里，玄白夜静静听着二人的对话，听到了哨卡守卫者最后提到的“一网打尽”，兀地一愣，想了想才明白，或许这就是官方给出的安定民心的说法，封山之后，山里不可能有信息传出来，山外也不可能进到山里面去。
“进城后先去城卫府。”蒙果一缩进马车车厢就露出悲丧的面孔，低声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句，面带哀怨地看着玄白夜，“完了完了，大哥不在家，小叶子啊，你可一定要陪着我啊，不然真的会被老爹打死的。”
小叶子……玄白夜强行忍住扯动嘴角的动作，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
马车行过城门洞，刚出来又见到一点儿光亮，外面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玄白夜连忙按住腰间的针匣，他听得出来，车夫已经被人换掉了。
蒙果却是直接瘫倒在车厢里：“喂，有必要这么狠吗？我还没给人车钱呢。”
“哈哈哈，二公子，老爷有令，要你一回来直接回府去见他，想找大公子救你可没这么容易。”外面也不掩饰，一个洪亮的中年男子嗓音传了进来，“放心吧，都到家了有人替你付钱。”
“嗐，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付钱还这么难过的。”蒙果咕哝着，双手背在脑后躺在车厢里，两条腿直接架在车厢壁上，险些砸到匹儿。
匹儿扑腾着双翼，飞出车厢，落到车顶上去了。
“估计咱们得先去见我老爹，大伯不住城里，赶明让老爹派人送我们去，我可找不到那地方。”
“见完我老爹我带你去找老炊，他的烤肉可是一绝，当年北境军里都是闻名的，退下来以后就到了我们蒙家，我和我大哥的修行基本上都是他教的。”
“大哥在城卫府，这就麻烦了，他一忙起来不知日月的，不过有你在，老爹应该不会关我禁闭，嗯……应该不会。”
“待会儿啊，你就和我一起去见我老爹，然后我就抱着他大腿哭，不行，你去，也不行……老爹看不上这样的人。有了，你现在把我揍一顿，给我腿打折了，说不定就安全了……折腿影响走路啊，还是膀子吧，左边的。”
蒙果拉过坐垫盖住脸，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着玄白夜商量着，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噫，你的问题不是问题，我的问题可大了啊。”
“咕咕。”
“咕咕咕。”
“股咕咕咕咕咕咕。”
车厢里，抱着铁罐吐得脸色苍白的玄白夜擦了擦嘴角的污秽，看着眼前大眼瞪小眼大咕对小咕的一人一鸟，感觉胸中的烦闷更加沉重了。
“你真的能听懂匹儿在说什么吗？”玄白夜问道，就算是他自小和匹儿在一起，也顶多通过一些习惯和细节了解匹儿大致的意思，像蒙果这样用“咕咕咕”和匹儿交谈……或许说用争吵更恰当，玄白夜自问是做不到的。
“呀，这话说的。”蒙果不屑地呵了一声，说道，“当然不能，我又不是兽语者。”
“那你这是？”面对这样难以理解的行为，玄白夜感觉自己更难受了，他下定决心，彻底避开甲癸后，一定再也不坐马车了。
“模仿啊。”蒙果保持着双目圆睁的状态一边盯着匹儿的眼睛，一边和玄白夜交谈道，“这种游戏，重点是干扰对方，要是真的拼到极限，多伤眼睛。”
“不信你试试，咕咕？”
玄白夜一怔，感觉实在没有办法理解蒙果的想法，尝试着学了一声：“咕？”
瞬间，一人一鸟将视线从对方眼睛处挪开，看向玄白夜，四道赤裸裸的难以置信的鄙夷眼神。
“你骂的也脏了吧。”蒙果面目狰狞地说着。
“咕咕咕。”匹儿展开翅膀，在蒙果肩膀上拍了一拍，表示赞同。
“……”玄白夜陷入沉默。
匹儿翅膀上的羽毛带起一阵灰尘，弥散到蒙果的眼睛里。
“呀……呀嚏。”蒙果本就强睁双眼，一下子受了刺激，眼泪顺着沿着脸颊流下。
匹儿一下子展开双翼拍动着飞起来，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呀不算不算，你这是作弊！”蒙果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挥手阻挡着灰尘，对着匹儿争辩道，“重来，我们重新比过，你看看你都发出鸡叫了，不能算。”
匹儿哪里管这么多，围绕着蒙果上下翻飞着，不让他抓到。
“好吵啊。”车厢中央，晕车的玄白夜抱着铁罐子，无力地抗议着。
“吁。”随着车夫发出呵停的声音，马车终于暂时停止了颠簸，“二位，到蒙城地界了，准备哨卡检查。”
受到望远山封山的影响，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军队调拨，各地依然增加了哨卡检查，原本的哨卡也严格了不少，以此避免民心的浮动不安。为了节省时间，二人都是走的最快的官道，检查也最是严格，此前也都是这般，要在哨卡下车接受身份的检查和马车的盘查。
听着车夫的提醒，玄白夜就要掏出胸口备好的身份证件，这还是他在小集做小神医时候备下的，这一路来全凭借这一套证件过关过卡了。
“噫，不用。”蒙果一把把玄白夜按下，“不舒服就呆着，都到了蒙城了，看我的。”
“其实我想出去透透气来着。”玄白夜心道，不过没有说出来，毕竟如果真的能简约了检查流程，早一些到目的地，也可以早一些摆脱马车，摆脱晕车的痛苦。
“谁呀谁呀，谁要查我的车啊。”蒙果从车帘后面探出个脑袋，大声嚷嚷着。
“呦，这不是二公子嘛。您不是离家出走了？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似乎是守卫者员的声音。
“哪儿早了了，哪儿早了？你是不是就指望着我回不来了。”接着，蒙果压低了声音，“我哥不在吧。”
“大公子啊！”是守卫者刻意提高了音量，然后被蒙果捂住了嘴巴，“大公子这几天应该在城卫府公干，还有月把就要年关了，望远山那边又出了那档子事，你说这些龙族海族烦不烦啊，千把年了还这么折腾，希望这次东君冕下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至少能消停几年。”
“就是估计大公子来不及赶回来替你挨训了。”那守卫者专门补了一句。
“噫，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嘛。”蒙果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只是明显底气不是很足。
车厢里，玄白夜静静听着二人的对话，听到了哨卡守卫者最后提到的“一网打尽”，兀地一愣，想了想才明白，或许这就是官方给出的安定民心的说法，封山之后，山里不可能有信息传出来，山外也不可能进到山里面去。
“进城后先去城卫府。”蒙果一缩进马车车厢就露出悲丧的面孔，低声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句，面带哀怨地看着玄白夜，“完了完了，大哥不在家，小叶子啊，你可一定要陪着我啊，不然真的会被老爹打死的。”
小叶子……玄白夜强行忍住扯动嘴角的动作，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
马车行过城门洞，刚出来又见到一点儿光亮，外面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玄白夜连忙按住腰间的针匣，他听得出来，车夫已经被人换掉了。
蒙果却是直接瘫倒在车厢里：“喂，有必要这么狠吗？我还没给人车钱呢。”
“哈哈哈，二公子，老爷有令，要你一回来直接回府去见他，想找大公子救你可没这么容易。”外面也不掩饰，一个洪亮的中年男子嗓音传了进来，“放心吧，都到家了有人替你付钱。”
“嗐，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付钱还这么难过的。”蒙果咕哝着，双手背在脑后躺在车厢里，两条腿直接架在车厢壁上，险些砸到匹儿。
匹儿扑腾着双翼，飞出车厢，落到车顶上去了。
“估计咱们得先去见我老爹，大伯不住城里，赶明让老爹派人送我们去，我可找不到那地方。”
“见完我老爹我带你去找老炊，他的烤肉可是一绝，当年北境军里都是闻名的，退下来以后就到了我们蒙家，我和我大哥的修行基本上都是他教的。”
“大哥在城卫府，这就麻烦了，他一忙起来不知日月的，不过有你在，老爹应该不会关我禁闭，嗯……应该不会。”
“待会儿啊，你就和我一起去见我老爹，然后我就抱着他大腿哭，不行，你去，也不行……老爹看不上这样的人。有了，你现在把我揍一顿，给我腿打折了，说不定就安全了……折腿影响走路啊，还是膀子吧，左边的。”
蒙果拉过坐垫盖住脸，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着玄白夜商量着，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噫，你的问题不是问题，我的问题可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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