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同伴
周木又累又困，可耻地睡着了。
睡梦中只感觉温度在缓慢下降，逐渐下降到人体的舒适区。周木嘟哝了一句，翻了个身，微微蜷起双臂。
“啊嚏！”温度已经下降到不适宜身穿单层病号服的周木继续完成他的睡觉大业，而寒冷使人清醒。
周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阳光依然猛烈，只是身旁多了一个人。
一个高大的女人站在躺椅旁边，发色淡金，面无血色，右侧额头有一道狭长的暗绿色伤口。周木眯了眯眼，看见女人身穿古旧的骑兵制服——甚至在肩膀上和衣物的褶皱处还带着灰扑扑的泥土，不再闪亮的腰带，隐隐能看出原本的金色，制式的漆皮长筒靴，一侧还带有马刺。
周木站起身来，仰头看着女人：“你好，我是周木，你是我的‘同伴’？”
女人点了点头，“你……好，我叫……奶扶……”声音像在生锈机器人的关节处摩擦过一样，滞涩且音调诡异。
“奶扶？”周木重复了一遍。
女人努力地活动颈部，“le……奶……la……莱……”
nl不分？周木试探道，“莱夫？”
女人眨了眨宝石绿的眼睛。
周木有点泄气，沟通都成问题，还想着套套柯艾特背后组织的信息呢……
女人僵硬地活动全身关节，从腰带内侧掏出一个黑色的、巴掌大的物品，食指触摸了一下，滋滋的电流声响起，随即是一个悦耳的女声：
“我的同伴你好！我的名字是莱夫，生前是布瑞斯特王国的一名将军，目前是柯艾特伯爵下属的中级‘持使者’。我热情开朗、团结友爱、发奋图强，有良好的自组织性和纪律性，能适应艰苦的环境和增加工作时长的行为，愿意为公司鞠躬尽瘁、奋斗终身。我的血型是A型，星座是魔羯座，爱好有格斗……”
这都套了些什么求职找工作一本通模板啊……
周木颇为艰难地点了点头。
莱夫又触摸了一下表面，女声继续响起：
“我深深地意识到，想成为一名好的‘持使者’，过硬的身体素质和流畅的语言表达是十分重要的。我现在正在努力学习东大陆通用语，以便能与我的同伴良好沟通，请各位面试官看到我的努力和决心，给我一次机会……你将改变的不仅是我，你将改变的是整个世界！”
周木一手放在头顶，一手放在下颌，同时向下用力，表示肯定。
“我的上司，柯艾特伯爵小姐，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善待下属的人，是她从茫茫尸体中发现了我、唤醒了我，并向上级申请给予了我活着的特性。如果没有她，今天的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也不会拥有与你——我的同伴并肩而行的机会！我永远爱戴柯艾特伯爵！我将不辜负她的期望，努力积攒功勋，真正以人类的面貌出现在各个世界中执行任务。同时，我也将不断在旅行中发掘世界层中的‘唯一者’，拓展我们的队伍，完成我们的使命！”
因为寒冷，周木鸡皮疙瘩暴起，并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哆嗦。有着多年阅读网文经验的周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非常贴合目前情节的书名《重生之我的同伴不是人》……
同伴这东西，有总比没有好……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周木为了方便对方理解，特意张大嘴型，双手指地。
莱夫点了点头，从腰带内侧又掏出来一个黑色的“电器”放在周木手中。
“翻……译。”莱夫说，然后伸出右手抓住周木的肩膀。
“我——”周木还没说完，面前的世界旋转了，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巨浪卷起，又恶狠狠拍在沙滩上，在森林之家吃进胃里的、消化了一小部分的两个大包子差点被吐出来。眩晕的几秒钟过后，周木脚下触到了坚实的地面。
一双冰冷却柔软的手遮住了周木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后又移开了。
在莱夫的帮助下，周木逐渐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
三四十平米的小屋……木头……紧贴着木制的单人床的是一张木制的带有少许污渍的桌子，由于房子里再没有第二张类似桌子的物品，周木初步判断这可能既被用于餐桌、又被用于书桌——距离他所处位置较远的一角散落着几张羊皮纸。木桌中间的蜡烛被两人出现带起的风扰动，周木上前一步，护住了这小屋里唯一的光源。
莱夫大步走到房间另一侧的黑暗里，俯下身子，翻找着什么。
“冷。”她把一件动物皮缝制的、内衬整整齐齐带有少许棉絮的衣服递给周木。周木赶忙接过，天气和莱夫带来的双重寒冷使他很早就怀疑柯艾特很快就不得不给他换一具新的躯体了。同时莱夫戴上了一顶与身上装束并不搭配的硬毡帽，遮挡住了额头上的伤口。
“这里，是你熟悉的地方？”周木发现莱夫只是对通用语表达能力不强，听懂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于是打算自己先开口，通过一系列猜测弄清楚来到这的目的。
在昏暗的烛光下，周木看见莱夫的面部肌肉松弛下来，神情变得温柔，宝石绿的眼睛里仿佛有亮闪闪的东西在涌动。
“这里……是我的……家。”
“家”周木思考着莱夫的身份……她的装束确实不太像现代人，而她对这里东西的放置如此熟悉，要么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烟，一直留存到现在……可是桌子上点的蜡烛却是有人居住的证明……难道，这就是莱夫生活的年代？
思索了一番，周木斟酌开口，“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这个时空里发现异常并解决问题？”
“对……我们先去打探……这里的‘我’快回来了……”
果然，周木证实了自己的推测，另一个世界层的、莱夫曾经生活过的年代，有在这里的、活着的莱夫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紧了紧身上穿着的、略有点大的皮衣，周木迅速跟了上去。
……
外面是一片树林间的空地，天上飘着稀疏的雪花，地面却仍旧是淡绿的。周木跟随着莱夫从人工踩出的小路拐到大路上，周围摆摊的小贩一见有人经过，顿时鼓足力气，叫卖起来。
“%&……（……&%……￥%…………*%￥#￥#”
周木愣了一下，随即拿起莱夫给的“翻译器”，试探性食指触碰了一下。
“熏鱼！自己家做的熏鱼！一拉塔一条！咳咳……还有树果，看看这颜色，新鲜着呢，半拉塔一大捧……”
“贝亚特！又去‘旅行家’接任务啊？衣服从哪扒来的？晚餐来点木须饼？”
“喂！小男孩，你来点什么？”
周木对这种“过分热情”摇了摇头，加紧脚步赶上莱夫。周围的小贩们看见两人一起走，顿时有了些猜测，有几位年纪轻一些的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走过了小贩群集的地方，周木试探着问：“我们是要去‘旅行家’寻找线索？”
“酒馆。”莱夫简洁地回答。
……
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此前莱夫家附近的荒凉感消退了，开始出现红砖联排房屋，来来往往戴着软帽、穿着短衣的马车夫，上街采买菜品的家庭主妇。周木闻到了面包店里丰富碳水的气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目光也飘了过去。
莱夫突兀地停下身形，周木一个没反应过来，差点撞到她的肩膀。
莱夫指了指自己身上带着金属锁扣和精致花纹的腰带：“等……卖掉……给你买……吃的。”
周木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吃过了，包子和小米粥——”
咕噜。
莱夫扭过头继续顺着街道往前走。周木慌忙跟上，揉了揉略有些发烫的脸，心中隐有暖流涌动。
夜晚降临了，在没有现代路灯的小镇里，黑暗正在一寸一寸侵染着每一栋房屋。行人们、小贩们也都步履匆忙，有的想抓紧时间把今天工作所得换成家人可口的晚餐，有的想多赚一点钱应付第二天的开销……
终于，周木和莱夫顺利抵达了“旅行家”酒馆。
昏暗略有些油腻的吧台前坐着零星的四五位客人，酒保在用泛黄的抹布专心地擦着玻璃杯。
莱夫带着周木径直走向吧台靠右的两个连在一起的空位，空位旁边坐着一个衣衫还算整洁，带一顶褐色软帽的男人。走的近了周木才看见他北部微弓，花白的头发正努力地从软帽周围挤出。
周木的同伴敲了敲吧台：“一杯‘莱夫’……不，两杯。”她看了周木一眼，更改了要求。
“赊账。”她补充道。
“莱夫”是这里的一种酒……周木突然想到有个小贩叫出了“贝亚特”，顿时有了些明悟。
“莱夫”被端上来了。这种酒呈淡绿色，上面是一层密度很低的泡沫，被装在酒保刚刚擦完的宽口直筒酒杯里。周木第一口吸走了泡沫，直觉遍体清凉，第二口纯粹的酒在口齿间碰撞出强烈的苦涩。周木眉头一皱，险些把酒还给大地，但留意到同伴在一边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还是强忍着咽下去了。
有一点回甘……周木呼出一口气。免费的，还能说什么呢……虽然白嫖的大概是这个世界层的莱夫……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计算赊账数额的习惯……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在周木还在观察淡绿色酒精的时候，莱夫放下酒杯，转向了右侧戴着褐色软帽的男人，用本地语言询问道。周木惊讶于此前两人并未展露出一点认识的样子，忙赶紧按下翻译器，仔细倾听两人对话。
男人手里握着的是一杯澄黄色的酒，类似于现代的啤酒外观，闻言低声反问：“委托？暂时没有。”
“信息。”莱夫喝了一口酒，仿佛格外贪恋口感，“有没有一些特别的事情，你知道的，这很大概率意味着我们能提前搞清楚委托人的背景关系。”
“特别的？”男人做出思考状，“老拉夏从自家房顶摔下，腿断了，这很奇怪，因为他最怕高了。”
“莫廷顿子爵最近在疯狂从各个银行里面借贷，不知道有什么资金缺口……”
“沃兹沃斯家的小儿子生了一场大病，边发着高烧边胡言乱语，居然说他得到了神启……”
睡梦中只感觉温度在缓慢下降，逐渐下降到人体的舒适区。周木嘟哝了一句，翻了个身，微微蜷起双臂。
“啊嚏！”温度已经下降到不适宜身穿单层病号服的周木继续完成他的睡觉大业，而寒冷使人清醒。
周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阳光依然猛烈，只是身旁多了一个人。
一个高大的女人站在躺椅旁边，发色淡金，面无血色，右侧额头有一道狭长的暗绿色伤口。周木眯了眯眼，看见女人身穿古旧的骑兵制服——甚至在肩膀上和衣物的褶皱处还带着灰扑扑的泥土，不再闪亮的腰带，隐隐能看出原本的金色，制式的漆皮长筒靴，一侧还带有马刺。
周木站起身来，仰头看着女人：“你好，我是周木，你是我的‘同伴’？”
女人点了点头，“你……好，我叫……奶扶……”声音像在生锈机器人的关节处摩擦过一样，滞涩且音调诡异。
“奶扶？”周木重复了一遍。
女人努力地活动颈部，“le……奶……la……莱……”
nl不分？周木试探道，“莱夫？”
女人眨了眨宝石绿的眼睛。
周木有点泄气，沟通都成问题，还想着套套柯艾特背后组织的信息呢……
女人僵硬地活动全身关节，从腰带内侧掏出一个黑色的、巴掌大的物品，食指触摸了一下，滋滋的电流声响起，随即是一个悦耳的女声：
“我的同伴你好！我的名字是莱夫，生前是布瑞斯特王国的一名将军，目前是柯艾特伯爵下属的中级‘持使者’。我热情开朗、团结友爱、发奋图强，有良好的自组织性和纪律性，能适应艰苦的环境和增加工作时长的行为，愿意为公司鞠躬尽瘁、奋斗终身。我的血型是A型，星座是魔羯座，爱好有格斗……”
这都套了些什么求职找工作一本通模板啊……
周木颇为艰难地点了点头。
莱夫又触摸了一下表面，女声继续响起：
“我深深地意识到，想成为一名好的‘持使者’，过硬的身体素质和流畅的语言表达是十分重要的。我现在正在努力学习东大陆通用语，以便能与我的同伴良好沟通，请各位面试官看到我的努力和决心，给我一次机会……你将改变的不仅是我，你将改变的是整个世界！”
周木一手放在头顶，一手放在下颌，同时向下用力，表示肯定。
“我的上司，柯艾特伯爵小姐，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善待下属的人，是她从茫茫尸体中发现了我、唤醒了我，并向上级申请给予了我活着的特性。如果没有她，今天的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也不会拥有与你——我的同伴并肩而行的机会！我永远爱戴柯艾特伯爵！我将不辜负她的期望，努力积攒功勋，真正以人类的面貌出现在各个世界中执行任务。同时，我也将不断在旅行中发掘世界层中的‘唯一者’，拓展我们的队伍，完成我们的使命！”
因为寒冷，周木鸡皮疙瘩暴起，并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哆嗦。有着多年阅读网文经验的周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非常贴合目前情节的书名《重生之我的同伴不是人》……
同伴这东西，有总比没有好……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周木为了方便对方理解，特意张大嘴型，双手指地。
莱夫点了点头，从腰带内侧又掏出来一个黑色的“电器”放在周木手中。
“翻……译。”莱夫说，然后伸出右手抓住周木的肩膀。
“我——”周木还没说完，面前的世界旋转了，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巨浪卷起，又恶狠狠拍在沙滩上，在森林之家吃进胃里的、消化了一小部分的两个大包子差点被吐出来。眩晕的几秒钟过后，周木脚下触到了坚实的地面。
一双冰冷却柔软的手遮住了周木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后又移开了。
在莱夫的帮助下，周木逐渐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
三四十平米的小屋……木头……紧贴着木制的单人床的是一张木制的带有少许污渍的桌子，由于房子里再没有第二张类似桌子的物品，周木初步判断这可能既被用于餐桌、又被用于书桌——距离他所处位置较远的一角散落着几张羊皮纸。木桌中间的蜡烛被两人出现带起的风扰动，周木上前一步，护住了这小屋里唯一的光源。
莱夫大步走到房间另一侧的黑暗里，俯下身子，翻找着什么。
“冷。”她把一件动物皮缝制的、内衬整整齐齐带有少许棉絮的衣服递给周木。周木赶忙接过，天气和莱夫带来的双重寒冷使他很早就怀疑柯艾特很快就不得不给他换一具新的躯体了。同时莱夫戴上了一顶与身上装束并不搭配的硬毡帽，遮挡住了额头上的伤口。
“这里，是你熟悉的地方？”周木发现莱夫只是对通用语表达能力不强，听懂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于是打算自己先开口，通过一系列猜测弄清楚来到这的目的。
在昏暗的烛光下，周木看见莱夫的面部肌肉松弛下来，神情变得温柔，宝石绿的眼睛里仿佛有亮闪闪的东西在涌动。
“这里……是我的……家。”
“家”周木思考着莱夫的身份……她的装束确实不太像现代人，而她对这里东西的放置如此熟悉，要么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烟，一直留存到现在……可是桌子上点的蜡烛却是有人居住的证明……难道，这就是莱夫生活的年代？
思索了一番，周木斟酌开口，“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这个时空里发现异常并解决问题？”
“对……我们先去打探……这里的‘我’快回来了……”
果然，周木证实了自己的推测，另一个世界层的、莱夫曾经生活过的年代，有在这里的、活着的莱夫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紧了紧身上穿着的、略有点大的皮衣，周木迅速跟了上去。
……
外面是一片树林间的空地，天上飘着稀疏的雪花，地面却仍旧是淡绿的。周木跟随着莱夫从人工踩出的小路拐到大路上，周围摆摊的小贩一见有人经过，顿时鼓足力气，叫卖起来。
“%&……（……&%……￥%…………*%￥#￥#”
周木愣了一下，随即拿起莱夫给的“翻译器”，试探性食指触碰了一下。
“熏鱼！自己家做的熏鱼！一拉塔一条！咳咳……还有树果，看看这颜色，新鲜着呢，半拉塔一大捧……”
“贝亚特！又去‘旅行家’接任务啊？衣服从哪扒来的？晚餐来点木须饼？”
“喂！小男孩，你来点什么？”
周木对这种“过分热情”摇了摇头，加紧脚步赶上莱夫。周围的小贩们看见两人一起走，顿时有了些猜测，有几位年纪轻一些的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走过了小贩群集的地方，周木试探着问：“我们是要去‘旅行家’寻找线索？”
“酒馆。”莱夫简洁地回答。
……
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此前莱夫家附近的荒凉感消退了，开始出现红砖联排房屋，来来往往戴着软帽、穿着短衣的马车夫，上街采买菜品的家庭主妇。周木闻到了面包店里丰富碳水的气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目光也飘了过去。
莱夫突兀地停下身形，周木一个没反应过来，差点撞到她的肩膀。
莱夫指了指自己身上带着金属锁扣和精致花纹的腰带：“等……卖掉……给你买……吃的。”
周木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吃过了，包子和小米粥——”
咕噜。
莱夫扭过头继续顺着街道往前走。周木慌忙跟上，揉了揉略有些发烫的脸，心中隐有暖流涌动。
夜晚降临了，在没有现代路灯的小镇里，黑暗正在一寸一寸侵染着每一栋房屋。行人们、小贩们也都步履匆忙，有的想抓紧时间把今天工作所得换成家人可口的晚餐，有的想多赚一点钱应付第二天的开销……
终于，周木和莱夫顺利抵达了“旅行家”酒馆。
昏暗略有些油腻的吧台前坐着零星的四五位客人，酒保在用泛黄的抹布专心地擦着玻璃杯。
莱夫带着周木径直走向吧台靠右的两个连在一起的空位，空位旁边坐着一个衣衫还算整洁，带一顶褐色软帽的男人。走的近了周木才看见他北部微弓，花白的头发正努力地从软帽周围挤出。
周木的同伴敲了敲吧台：“一杯‘莱夫’……不，两杯。”她看了周木一眼，更改了要求。
“赊账。”她补充道。
“莱夫”是这里的一种酒……周木突然想到有个小贩叫出了“贝亚特”，顿时有了些明悟。
“莱夫”被端上来了。这种酒呈淡绿色，上面是一层密度很低的泡沫，被装在酒保刚刚擦完的宽口直筒酒杯里。周木第一口吸走了泡沫，直觉遍体清凉，第二口纯粹的酒在口齿间碰撞出强烈的苦涩。周木眉头一皱，险些把酒还给大地，但留意到同伴在一边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还是强忍着咽下去了。
有一点回甘……周木呼出一口气。免费的，还能说什么呢……虽然白嫖的大概是这个世界层的莱夫……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计算赊账数额的习惯……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在周木还在观察淡绿色酒精的时候，莱夫放下酒杯，转向了右侧戴着褐色软帽的男人，用本地语言询问道。周木惊讶于此前两人并未展露出一点认识的样子，忙赶紧按下翻译器，仔细倾听两人对话。
男人手里握着的是一杯澄黄色的酒，类似于现代的啤酒外观，闻言低声反问：“委托？暂时没有。”
“信息。”莱夫喝了一口酒，仿佛格外贪恋口感，“有没有一些特别的事情，你知道的，这很大概率意味着我们能提前搞清楚委托人的背景关系。”
“特别的？”男人做出思考状，“老拉夏从自家房顶摔下，腿断了，这很奇怪，因为他最怕高了。”
“莫廷顿子爵最近在疯狂从各个银行里面借贷，不知道有什么资金缺口……”
“沃兹沃斯家的小儿子生了一场大病，边发着高烧边胡言乱语，居然说他得到了神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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