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探查
莱夫和周木对视了一眼。
又喝了一口酒，莱夫伸手到腰间，解下了那根皮带，放在男人面前：“沃里斯，锁扣是镀金的，能卖多少？”
那个名叫沃里斯的、不服老的男人拿起腰带，借着昏暗的光细细观察。
“15拉塔，这很公平，有些旧了。”沃里斯回答。
拿着换到的15拉塔走出酒馆，科索姆小镇已完全被黑暗笼罩。莱夫把钱递给周木，并指了指自己。
“会……腐蚀。”
周木把15个银光闪闪的硬币放在病号服上身靠近心脏的口袋里。
“我们现在回小木屋吗？”
“去……棚屋。我……最好不要见到……自己。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房子。”
周木点点头，见到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还惨白着脸，还有一道夸张的暗绿色的、无法愈合的伤口，这个世界的莱夫怕不是会直接来上一拳……
两人依靠着周围房屋里蜡烛和煤油灯的光又走了大约十五分钟。来到一座精致的红砖独栋二层小楼前。周木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表现出过于欣喜的神情。
仿佛读懂了周木的想法，莱夫看了他一眼，张开口：“不是这里。”随即拐向了左侧的一条内部小路。
小路的尽头是一座简易的，顶上被茅草覆盖的小屋，听见两人的脚步声，棚屋外的三匹皮毛顺滑的马显得有些不安。莱夫带着周木绕过马厩，敲了敲后侧棚屋的门。
“贝亚特？”一个明显比“旅行家”酒馆里的沃里斯年轻得多的声音从中传出，随即打开了门。
看到外面女人身旁跟了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异族男孩，棚屋里面的男人明显一愣，但还是微微侧过身体，邀请两人进屋。
棚屋里点了蜡烛，周木看清男人一头红发，左脸颊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年纪大约25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奇地盯着他。
“做任务途中捡到的，快饿死了，我不忍心不管他。”莱夫坐在了唯一一把椅子上，编造起周木的身世。
男人像那些小贩一样，眼中闪过了狡黠的光，看了看莱夫，又克制住了打趣的冲动。
“你受伤了？”男人指了指莱夫没有血色的脸。
莱夫点了点头，“有点难办，我遭到了追杀，那里被他们发现了……你这儿能躲一躲吗，威廉……嗯……我们两个？”
被称作威廉的年轻男子笑呵呵地回答，“当然没问题，只要你这个小弟弟睡到马厩里去……”他指了指房间角落的一张单人床，“地方确实不够嘛，你睡床上，我打地铺，就没剩余的位置了。”
周木环顾四周，棚屋里的确空间狭小，把唯一的一把椅子挪到外面才能给睡在地上的人腾出空间。周木转身向外走去，莱夫叫住了他。
“你睡在地上，我到马厩里去。”
周木摇了摇头。
由于我的存在，莱夫已经卖掉了她的腰带，带到坟墓里的东西大概是她极为看重的事物吧……我不能再麻烦她了……
周木往外面走去，第二次被叫住。
“我不能——”
他看见威廉扔给他一张破旧但足够御寒的毯子，眨了眨眼。
周木拿着毯子关上房门，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他刚才说的是哪里的语言？”
“东大陆的语言。”
“他被卖到这里来？”
“别问了。”
……
周木走向马厩，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他的目光瞄准了前侧的草料堆，微微踟蹰几秒钟，周木侧着身体躺了进去，盖上毯子。柔软包围着他。
他开始下意识地整理今天所获得的信息。
“沃兹沃斯家的小儿子醒来说世界上有神……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注意的点，莱夫没有询问地址可能是认识这一家人……明天大概就会从此入手调查……”
“通过今天的行程可以断定，在不同世界层里发生的事情、人物的关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至少现在还没发现变化……莱夫应该和住在棚屋里的威廉很熟悉，那也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层中的莱夫也应该非常熟悉威廉……如果他又遇见了这个世界层的莱夫，那不是也暴露了我们吗？酒馆里的沃里斯相较而言比较疏离，应该问题不大……”
“在‘女神的花园’中，莱夫介绍自己时提到了一个信息，要去发掘不同世界的‘唯一者’，壮大我们的队伍，‘唯一者’是什么意思？按照我和莱夫都成为持使者的一员来看，我们两个或许都是‘唯一者’，那我们有什么共同点呢？”
思索了一番之后，周木苦笑着得出结论：根本没有共同点啊……
“而且，我不能总花莱夫的钱吧……怎么样才能赚到钱呢……”
……
周木是被马“舔”醒的。
关于这一点，他非常理解，并迅速腾出了他们的“餐盘”，坐在了棚屋门前的空地上，等待威廉和莱夫醒来。
也不知道活尸需不需要吃饭睡觉……应该不用吃饭吧至少……现实的饭菜对他们而言应该只起到刺激味蕾的作用……周木小声嘀咕着，太阳还没升起，他据此判断此时应该不到六点钟。
出乎他意料的是，棚屋的门很快就打开了。
“哟！你昨晚在这睡的？”威廉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感兴趣地询问着。
周木指了指饲料槽。
“有点东西啊小弟弟，那里面确实暖和，但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小不点才能躺进去了。”他揶揄道。
威廉坐在了周木旁边，上下打量着他，“你可真幸运，被贝亚特救了，没有比她再好的人了。”
周木发自真心地点了点头。莱夫确实是一个好人，甚至大概率比他在原本世界层遇到的人都要好。哎，也不知道葛冷竹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在入院的时候瞒报了我曾在家中试图自杀的事实……
周木的心里陡然泛出一丝酸楚。
威廉看着情绪忽然沉下来的周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了转移话题，他赶忙说道：
“其实我跟你一样，也被贝亚特救过，当时我也就和你差不多大，是被绑架的人质，我妈妈生病了，爸爸偷了坏人的钱，坏人杀了我们全家，要杀我的时候，治安官来了，他们就劫持我作人质……贝亚特配合治安官救了我，当时她也还不到二十岁，甚至不是赏金猎人……”
“后来她又找人帮我介绍了这个工作，这里虽然破，但好歹是个房子，我家原本的房子被我卖了换了钱，把我家人埋葬了……”
“我又仰慕她又喜欢她，可是我知道，我怎么能配得上她呢？我也想跟她一起去当赏金猎人……可是她不同意……”
“她受了伤，她的脸好苍白，你知道她怎么受的伤吗？”
他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道，“高大、威猛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就像海伍德将军那样……”
周木正沉浸在听八卦的快乐中，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气袭来。
莱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
“我们去莱纳特街找房子租……你……多保重。”莱夫朝威廉点了点头，示意周木跟上。
威廉懊丧地摆了摆手。
走出一定距离后，周木决定把昨晚的疑惑问个明白：
“你和威廉这么熟悉的情况下，不怕这个世界层的贝亚特发现不对吗，贝亚特和威廉很可能最近也会见到……”
“不，他们不会再见到了。”莱夫下意识地用本地语言回答，周木注意到她的尾音有些颤抖，“今天下午，他就会被曾经杀掉他全家的那伙坏人找到。”
周木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你的意思是……”周木不敢相信地张大嘴巴，下意识扭头看向棚屋的方向。
”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这种事很常见，我们不能做无谓的干扰……他也并不完全是我认识的那个威廉。”
“走……今天还有……很多……要做。”莱夫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周木最后看了一眼棚屋的方向，攥紧拳头，跟上莱夫的脚步。
“我们先去找房子还是先去沃兹沃斯家？”
“沃兹沃斯。”
……
沃兹沃斯家在胡克街区，这是一个中下层市民聚居的地方，大部分男人从事锁匠、钟表匠等手工劳动，妇女偶尔接洗衣、缝纫等活计，共同维持生活开销，孩子不多的家庭大部分有余力每周花1拉塔送孩子去附近的教会学校读书识字，至于能学多长时间，取决于家庭是否有人生病、是否有额外的开销等。
和小木屋附近路上的小贩不同，这里的匠人很少叫卖，大多数呆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穿着有着七八个口袋的灰色工作装，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的职业。而他们的女人则走街串巷从外面拿来缝补漂洗的衣服，又整理清理好之后再走街串巷挨个送到雇主家门口。
“贝亚特！最近过得好吗？”妇女们抱着溢出臂弯的衣物，热情地打起招呼，“衣服不错！”
“小威廉没跟你在一起？他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可怜的小威廉……”
周木心里猛地一酸，原来这就是威廉小时候住的街区，也是灭门惨案发生的地方。
莱夫笑了笑，摆了摆略显滞涩的右手，一一回答起他们的问题。
沃兹沃斯家在一栋灰扑扑的公寓楼的二楼，三四十平米两室一厅的小屋算不上宽敞，但很干净，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
周木看见匆忙迎上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戴着有污渍的格子围裙，显然刚做完早饭不久，额头上还沁着隐隐的汗水，浸透了头侧两绺垂下的卷发。
“沃兹沃斯太太，我在酒馆里听说小拉里生病了，严重吗？”莱夫询问道。
“呃……你是？”面前的中年妇女表达了她的疑惑。
莱夫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试探性地说道，“我是威廉的朋友……小威廉……马洛家的儿子……您认识吗？他从酒馆听到了这个消息，委托我过来看看。”
周木迅速理清了思路，莱夫明显跟这一家人很熟悉，但沃兹沃斯太太却没印象……这是不同世界层中人物关系的细微差别？而这一街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威廉，所以莱夫便说是受了威廉的委托来看看情况？
面前的女人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泪水，声音有些哽咽：“小威廉，他还记得我……唉，可怜的小拉里，上周从学校回家后就一直发热，嘴里还说着胡话……请了街尾的莫顿医生开了药也没有效果……家里实在拿不出钱请更好的医生了……嗯……这是？”
女人看见了跟在莱夫后面的周木，疑惑问道。
“同伴，一起做任务的。”
这确实是事实……周木嘀咕着，迫不及待想看看小拉里的病情，因为他刚才听到沃兹沃斯太太的陈述，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方法。在周木生病的这几年里，曾经断断续续读过几本东大陆古医学方面的书籍，想从中寻找治疗幻觉的“偏方”，却并没有奏效。但这些大部分病症的治疗措施还记在周木的脑海中，而由于东大陆古医学开的药方中，材料大多是生活中常见的草本植物，价格或应该算不上昂贵，而周木就能用这些脑袋里的方子弥补西大陆现代医学发轫前的空白！
哈哈！周木控制着脸部肌肉，努力表现得人畜无害。
又喝了一口酒，莱夫伸手到腰间，解下了那根皮带，放在男人面前：“沃里斯，锁扣是镀金的，能卖多少？”
那个名叫沃里斯的、不服老的男人拿起腰带，借着昏暗的光细细观察。
“15拉塔，这很公平，有些旧了。”沃里斯回答。
拿着换到的15拉塔走出酒馆，科索姆小镇已完全被黑暗笼罩。莱夫把钱递给周木，并指了指自己。
“会……腐蚀。”
周木把15个银光闪闪的硬币放在病号服上身靠近心脏的口袋里。
“我们现在回小木屋吗？”
“去……棚屋。我……最好不要见到……自己。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房子。”
周木点点头，见到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还惨白着脸，还有一道夸张的暗绿色的、无法愈合的伤口，这个世界的莱夫怕不是会直接来上一拳……
两人依靠着周围房屋里蜡烛和煤油灯的光又走了大约十五分钟。来到一座精致的红砖独栋二层小楼前。周木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表现出过于欣喜的神情。
仿佛读懂了周木的想法，莱夫看了他一眼，张开口：“不是这里。”随即拐向了左侧的一条内部小路。
小路的尽头是一座简易的，顶上被茅草覆盖的小屋，听见两人的脚步声，棚屋外的三匹皮毛顺滑的马显得有些不安。莱夫带着周木绕过马厩，敲了敲后侧棚屋的门。
“贝亚特？”一个明显比“旅行家”酒馆里的沃里斯年轻得多的声音从中传出，随即打开了门。
看到外面女人身旁跟了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异族男孩，棚屋里面的男人明显一愣，但还是微微侧过身体，邀请两人进屋。
棚屋里点了蜡烛，周木看清男人一头红发，左脸颊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年纪大约25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奇地盯着他。
“做任务途中捡到的，快饿死了，我不忍心不管他。”莱夫坐在了唯一一把椅子上，编造起周木的身世。
男人像那些小贩一样，眼中闪过了狡黠的光，看了看莱夫，又克制住了打趣的冲动。
“你受伤了？”男人指了指莱夫没有血色的脸。
莱夫点了点头，“有点难办，我遭到了追杀，那里被他们发现了……你这儿能躲一躲吗，威廉……嗯……我们两个？”
被称作威廉的年轻男子笑呵呵地回答，“当然没问题，只要你这个小弟弟睡到马厩里去……”他指了指房间角落的一张单人床，“地方确实不够嘛，你睡床上，我打地铺，就没剩余的位置了。”
周木环顾四周，棚屋里的确空间狭小，把唯一的一把椅子挪到外面才能给睡在地上的人腾出空间。周木转身向外走去，莱夫叫住了他。
“你睡在地上，我到马厩里去。”
周木摇了摇头。
由于我的存在，莱夫已经卖掉了她的腰带，带到坟墓里的东西大概是她极为看重的事物吧……我不能再麻烦她了……
周木往外面走去，第二次被叫住。
“我不能——”
他看见威廉扔给他一张破旧但足够御寒的毯子，眨了眨眼。
周木拿着毯子关上房门，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他刚才说的是哪里的语言？”
“东大陆的语言。”
“他被卖到这里来？”
“别问了。”
……
周木走向马厩，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他的目光瞄准了前侧的草料堆，微微踟蹰几秒钟，周木侧着身体躺了进去，盖上毯子。柔软包围着他。
他开始下意识地整理今天所获得的信息。
“沃兹沃斯家的小儿子醒来说世界上有神……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注意的点，莱夫没有询问地址可能是认识这一家人……明天大概就会从此入手调查……”
“通过今天的行程可以断定，在不同世界层里发生的事情、人物的关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至少现在还没发现变化……莱夫应该和住在棚屋里的威廉很熟悉，那也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层中的莱夫也应该非常熟悉威廉……如果他又遇见了这个世界层的莱夫，那不是也暴露了我们吗？酒馆里的沃里斯相较而言比较疏离，应该问题不大……”
“在‘女神的花园’中，莱夫介绍自己时提到了一个信息，要去发掘不同世界的‘唯一者’，壮大我们的队伍，‘唯一者’是什么意思？按照我和莱夫都成为持使者的一员来看，我们两个或许都是‘唯一者’，那我们有什么共同点呢？”
思索了一番之后，周木苦笑着得出结论：根本没有共同点啊……
“而且，我不能总花莱夫的钱吧……怎么样才能赚到钱呢……”
……
周木是被马“舔”醒的。
关于这一点，他非常理解，并迅速腾出了他们的“餐盘”，坐在了棚屋门前的空地上，等待威廉和莱夫醒来。
也不知道活尸需不需要吃饭睡觉……应该不用吃饭吧至少……现实的饭菜对他们而言应该只起到刺激味蕾的作用……周木小声嘀咕着，太阳还没升起，他据此判断此时应该不到六点钟。
出乎他意料的是，棚屋的门很快就打开了。
“哟！你昨晚在这睡的？”威廉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感兴趣地询问着。
周木指了指饲料槽。
“有点东西啊小弟弟，那里面确实暖和，但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小不点才能躺进去了。”他揶揄道。
威廉坐在了周木旁边，上下打量着他，“你可真幸运，被贝亚特救了，没有比她再好的人了。”
周木发自真心地点了点头。莱夫确实是一个好人，甚至大概率比他在原本世界层遇到的人都要好。哎，也不知道葛冷竹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在入院的时候瞒报了我曾在家中试图自杀的事实……
周木的心里陡然泛出一丝酸楚。
威廉看着情绪忽然沉下来的周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了转移话题，他赶忙说道：
“其实我跟你一样，也被贝亚特救过，当时我也就和你差不多大，是被绑架的人质，我妈妈生病了，爸爸偷了坏人的钱，坏人杀了我们全家，要杀我的时候，治安官来了，他们就劫持我作人质……贝亚特配合治安官救了我，当时她也还不到二十岁，甚至不是赏金猎人……”
“后来她又找人帮我介绍了这个工作，这里虽然破，但好歹是个房子，我家原本的房子被我卖了换了钱，把我家人埋葬了……”
“我又仰慕她又喜欢她，可是我知道，我怎么能配得上她呢？我也想跟她一起去当赏金猎人……可是她不同意……”
“她受了伤，她的脸好苍白，你知道她怎么受的伤吗？”
他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道，“高大、威猛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就像海伍德将军那样……”
周木正沉浸在听八卦的快乐中，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气袭来。
莱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
“我们去莱纳特街找房子租……你……多保重。”莱夫朝威廉点了点头，示意周木跟上。
威廉懊丧地摆了摆手。
走出一定距离后，周木决定把昨晚的疑惑问个明白：
“你和威廉这么熟悉的情况下，不怕这个世界层的贝亚特发现不对吗，贝亚特和威廉很可能最近也会见到……”
“不，他们不会再见到了。”莱夫下意识地用本地语言回答，周木注意到她的尾音有些颤抖，“今天下午，他就会被曾经杀掉他全家的那伙坏人找到。”
周木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你的意思是……”周木不敢相信地张大嘴巴，下意识扭头看向棚屋的方向。
”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这种事很常见，我们不能做无谓的干扰……他也并不完全是我认识的那个威廉。”
“走……今天还有……很多……要做。”莱夫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周木最后看了一眼棚屋的方向，攥紧拳头，跟上莱夫的脚步。
“我们先去找房子还是先去沃兹沃斯家？”
“沃兹沃斯。”
……
沃兹沃斯家在胡克街区，这是一个中下层市民聚居的地方，大部分男人从事锁匠、钟表匠等手工劳动，妇女偶尔接洗衣、缝纫等活计，共同维持生活开销，孩子不多的家庭大部分有余力每周花1拉塔送孩子去附近的教会学校读书识字，至于能学多长时间，取决于家庭是否有人生病、是否有额外的开销等。
和小木屋附近路上的小贩不同，这里的匠人很少叫卖，大多数呆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穿着有着七八个口袋的灰色工作装，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的职业。而他们的女人则走街串巷从外面拿来缝补漂洗的衣服，又整理清理好之后再走街串巷挨个送到雇主家门口。
“贝亚特！最近过得好吗？”妇女们抱着溢出臂弯的衣物，热情地打起招呼，“衣服不错！”
“小威廉没跟你在一起？他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可怜的小威廉……”
周木心里猛地一酸，原来这就是威廉小时候住的街区，也是灭门惨案发生的地方。
莱夫笑了笑，摆了摆略显滞涩的右手，一一回答起他们的问题。
沃兹沃斯家在一栋灰扑扑的公寓楼的二楼，三四十平米两室一厅的小屋算不上宽敞，但很干净，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
周木看见匆忙迎上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戴着有污渍的格子围裙，显然刚做完早饭不久，额头上还沁着隐隐的汗水，浸透了头侧两绺垂下的卷发。
“沃兹沃斯太太，我在酒馆里听说小拉里生病了，严重吗？”莱夫询问道。
“呃……你是？”面前的中年妇女表达了她的疑惑。
莱夫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试探性地说道，“我是威廉的朋友……小威廉……马洛家的儿子……您认识吗？他从酒馆听到了这个消息，委托我过来看看。”
周木迅速理清了思路，莱夫明显跟这一家人很熟悉，但沃兹沃斯太太却没印象……这是不同世界层中人物关系的细微差别？而这一街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威廉，所以莱夫便说是受了威廉的委托来看看情况？
面前的女人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泪水，声音有些哽咽：“小威廉，他还记得我……唉，可怜的小拉里，上周从学校回家后就一直发热，嘴里还说着胡话……请了街尾的莫顿医生开了药也没有效果……家里实在拿不出钱请更好的医生了……嗯……这是？”
女人看见了跟在莱夫后面的周木，疑惑问道。
“同伴，一起做任务的。”
这确实是事实……周木嘀咕着，迫不及待想看看小拉里的病情，因为他刚才听到沃兹沃斯太太的陈述，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方法。在周木生病的这几年里，曾经断断续续读过几本东大陆古医学方面的书籍，想从中寻找治疗幻觉的“偏方”，却并没有奏效。但这些大部分病症的治疗措施还记在周木的脑海中，而由于东大陆古医学开的药方中，材料大多是生活中常见的草本植物，价格或应该算不上昂贵，而周木就能用这些脑袋里的方子弥补西大陆现代医学发轫前的空白！
哈哈！周木控制着脸部肌肉，努力表现得人畜无害。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