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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朱熹行新政,民众喜抛荒

    朱熹不相信这些衙役,当即前往查看,结果那人正安然无恙的吃酒呢。

    暴怒的朱熹,当即连同衙役一同处置了事。

    这时见朱熹公布完结果,林登并未离去,而是上前行礼道。

    “启禀官人,我这次来,实有要事寻你。”

    朱熹点点头,对众衙役挥挥手道。

    “哦?你有何事,可过来些说,余人退去吧。”

    林登这时走上前去,言明自己是为了正经界一事而来,颇懂一些历算之法。

    朱熹点点头,对他说道。

    “你既然懂得历算,那必是有用得着处。”

    随即给他出了几个题来,见林登一一解答,这才将其留了下来。

    过了两日,又有七名通算学者,来到朱子这里,他这才召集了众人,商议道。

    “现在我大宋,最为关键处便是这经界不正。上面没钱,下面也没钱,必须得先正了经界,明了能征得多少税,再去量入为出,减去冗费,罢了百姓的无名之赋,这样才能救百姓于水火,现在的官吏,仿佛以为这百姓不是自家百姓,任行盘剥,丝毫不体恤,试问如此,又怎肯与金人为战?”

    “依某之见,这正经界,事多繁杂,我禀报于圣上,未必一时能批圣旨,恐怕还多有延误。此事,还应当早做准备。”

    “你们都通于算学,此事方得多仰仗诸位,可自提提意见。”

    朱熹语毕,有人便请道。

    “私以为,这首要之法便是寻得些聪明之人来,教授些简易的法子,让他们协助丈量,若能使村村皆有此人,事可成矣。”

    朱熹点点头道,

    “此是个关键事,你下去自可寻人筹备。”

    又有人说道。

    “正经界一事,最为得罪的便是地方豪强,如此,行事便颇不容易,先前不亦是因此闹出了匪患吗?”

    朱熹沉重的点点头,叹道。

    “泉州漳州之民本来善良,就算起事的那些,也都是因为经界不正,忍受不了盘剥,过不下了,才起,现在竟颇多人颠倒黑白。此也是个关键的事,随后我自会找人处置。”

    又有人说,

    “当是细细拿出一个榜子,与百姓细说。”

    此言一出,朱熹却是摇摇头,直言道不可。

    “当年辛幼安帅湖南,赈济灾民的榜只用了八字,劫禾者斩,闭粜者配!”

    “这就可见他有才,若是做两榜,必生出些许乱子。”

    “言多必乱也!”

    当众人皆言毕时,林登却是仍未开口,朱熹便问向他。

    “林扶摇呢?”

    “我想扮作道士,先下去询访一番,先摸清了底细再做功夫。”

    朱熹亦赞赏道。

    “此言甚好,我也是有此想法,你既有这打算,我就可省些功夫了,随后你与我来,再交代些关紧处。”

    对他林登说完后,朱熹又面向众人说道。

    “现在这福建的赋还好辨认些,须知道那浙江更是离谱,丁钱能纳三千的,便寻得门路,打上宫中的牌子来免税,我曾听辛幼安说,连粪船上都插了福寿宫的旗子,可笑如此,民何以堪。所以我们当做的一个好结果来,待以后可推行与天下,解众生之苦。”

    等此间讨论完毕后,林登又被朱熹留下,交代了一应紧要处,朱熹见他年幼,为他详述了自己当年的经历,以资鼓励。

    次日,林登便去新买了件旧道袍,在别人帮助下,装扮成一个云游道士的形象。

    手执一道旗,又背上把剑防身,骑着头毛驴,便往乡下奔去。

    初行之处,还算较好,走的多了,正经界的新政也逐渐传开,民间也开始骚乱起来。

    尤其是那些日子过不下去破落户,更是直接背上一家积蓄,亡命逃亡去了。

    林登本二十二世纪之人,在他那个时候,制度齐全,社会发达,哪见过这番荒唐事。

    为何这正经界的新政一来,民众反四散而逃呢?

    经界正了,多余赋税少了,落在头上的负担不正是该减轻吗?

    他也未曾少看穿越小说,玩历史游戏,斗奸臣,行新政,一套套流程下来,哪个不是富国强兵?

    到了现实,何至于直接逃亡啊?

    心下讶异,当前要上去询问,小老汉见拦住自己的,是一个好模样的道士,也不惊慌,只问道,“小师傅可是要化缘的吗?老汉我这里还有几个饼子,还望在佛前为我美言几句。”

    “何必求佛呢?”

    “不求佛难道还求得来皇帝吗?”

    林登一时语塞,老人见他语塞,只当他年纪小,听不懂,便为他解释说道。

    “都说咱由皇帝老爷管着,可皇帝也不听我小老儿的事,求不来皇帝,就只好求佛了。”

    听完老人的解释,林登的语塞更甚往前,故只念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众生皆苦。”

    小老汉也随他念了句,虔诚至极。

    经一番询问,他便知了这乡民逃荒的原因。

    朝廷每有新政下来,到民间就成了盘剥的把戏,故而一听有新政,过不下去的人,就开始逃荒。

    他们都逃了,剩下的税就收不齐了,官吏又把这收不齐的摊到余人头上,如此恶性循环。

    林登听完真是满心悲凉,他又忆起幼时大伯的奔逃,此后就再未听过其行踪,当时只顾着读圣贤书,两眼不闻窗外事。

    现在想来,也是因为当时有了什么新政的缘故。

    他又走访了漳州的几个村子,一时之间,皆是人心惶惶,无处不有奔逃者。

    据他们所说,逃到外面说不定还有活路,留在村中,怕不是连命都要丢了。

    最先奔走的一批,还只是没有田产的,后来连尤有薄产的,都人心浮动起来。

    林登知此事关系重大,急忙修书一封,向朱熹送去。

    朱熹初得信书,尤且生疑,又派出几名官吏下去查探情况,皆是回禀全无此事。

    反诬他信口胡言,欲害新政。

    还好朱熹多年居于乡里,深知这些吏员们的品性,便谁也不告诉,只寻得几个亲随,自下去查看情况。

    这一番打探让他触目惊心,回来直骂到。

    “这世道怎恁地败坏!”

    林登此时才刚回到漳州城,朱熹便派人请他前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