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时机未到
小屋的竹帘垂下的一刹那，外面的一丝声音，一丝光线也无法渗透进来，即便从竹帘的缝隙，也看不到外面。白长海感觉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小屋里，北侧是一张方案，案上有一座神龛，神龛里供奉着一尊穿道袍的神像，前面摆放着鲜果供奉和一个香炉，香炉里插着刚刚点燃的三柱香。淡然优雅的沉香弥漫开来，让人慵懒松弛，让白长海心无所顾，脑海中渐渐空明。
作为刑警队长，职业的敏感会让他对陌生环境进行下意识地观察和分析，这几乎就是本能的反应。可当白长海看到地板正中间的蒲团时，脑海似乎被瞬间清空，眼中只有这个蒲团，我要坐上去，好好休息一下。
盘坐在蒲团上，白长海看向神龛，忽然感觉神像似笑非笑的眼睛在看着自己。白长海刚要仔细端详时，立刻觉得无比的困意袭来，竟浑然睡去，进入了梦境。
山很高，半山腰的云遮挡了山顶的景象。山上淌下了涓涓小溪，水声潺潺。
仿佛有种力量牵引着白长海顺着山路向上走，转过了一道弯，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座亭子。亭子里坐着两个正在对弈的老人，一个白衣，一个黑衣。
走近，白长海发现两个老人长得一模一样，白花花的胡子拖到了地上，不知活了多少岁月。走进亭子，白衣老人忽然对白长海笑着说：“先看我们下完这一局。”
白长海把目光移到了棋盘上。盘中的棋子映入眼帘的一瞬间，这些黑白之物忽然化成了无数人影在眼前晃动。
老人不见了，亭子不见了，青山白云都不见了。
白长海回到了十年前刚加入刑警队……第一次赴现场……第一次抓捕嫌疑人……无数奇形怪状的死尸……地面上身体上凝固的鲜血……无数求救的哀号……无数张穷凶极恶的面孔……无数双怨毒仇恨的眼睛……刺耳的枪声……恶心的尸臭……
一片黑色的玉米地，这里，不就是今天刚刚去过的发现无头男尸的现场吗？抬头看去，一具无头的尸体向自己走来，没错，就是那个受害者……受害者的身后，一个血红色的漩涡缓缓转动，漩涡中，黑影憧憧。
白长海胸口仿佛压着巨石，张大了口却无法呼吸，冷汗涔涔，浑身战栗，心脏猛烈的冲击着胸膛。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让自己浑身发抖。
忽然，无头的尸体，黑色的玉米地，竟然像屏幕一样在眼前爆炸，化为飞灰！灰烬散去，白长海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山谷，两侧是龟裂的岩壁中散发着丝丝白气，白气中隐隐有股花香。白气渐渐浓重，形成了一片迷雾。白长海被花香吸引，走向山谷深处。
白长海机械地向白雾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无端端刮起一阵黑风，风中夹杂着一股血腥味道，瞬间将充满花香的白雾吹散。风势骤然暴起，将白长海吹到了数百米的空中。
风嘎然而止，白长海疾速下坠。突如其来的急速坠落带来的失重感，让白长海惊恐地大叫起来。白长海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声带的震动，甚至能看到自己嘴中发出的声波，可自己却又偏偏听不到自己的叫喊声。在白长海的恐惧达到了极限时，“砰”的一声，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白长海浑身剧痛，百骸好像散了架一样，眼前顿时漆黑，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长海睁开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远处的小村，传来隐隐约约的吟唱，曲调简单，却令人无法从低沉的节奏中收起心魂。随着吟唱，白长海的身体轻飘起来，随着微微动荡的空气，轻轻浮动。从脑海里涌出一股令人舒泰的暖意，渗透着每一个毛孔，浑身的剧痛也消失了。从未有过的放松和自在，让人心神沉醉。
白长海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沉睡了几十个世纪。
吟唱渐渐平静，白长海才慢慢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四周的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竟变得无比的敏锐。
碧空如洗，白云如雪。清新的空气中，充满了甜美味道，花木随风摇曳之间，有种不可言说的韵味。空气的流动，画过无数柔美轻盈的线条，充满了一种无上的美感。仰望空中，云霄间七八只仙鹤逍遥遨游，时不时传来的鹤鸣，充满了仙灵之意。
不远处，一条从山上蜿蜒而下的小溪，清澈的小溪里无数条锦鲤懒散地畅游其中。小溪边，梅花鹿群悠闲地散着步，梅花鹿旁边，是几头白色的老虎，和金色的狐狸……或饮食，或嬉戏，或静卧，或追逐，一片和谐的奇妙景观。
翠竹掩映的村口树立着不知岁月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隽永的大字：自在天。
自在天？这是哪里？这个名字似乎十分熟悉，却又朦朦胧胧的无法想起。
一阵清亮的歌声传来，远处，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身披皂袍，骑着青牛，高声吟唱着向自己缓缓行来。须眉飞扬，衣袂飘飘，一派道骨仙风。
一人一牛来到了白长海的面前，白长海迷惑地看着牛背上的老人。老人面目柔和地无法形容，因为白长海发现如果闭上眼，竟完全想不出来老者的面容，那亲切柔和之意，散发着朦朦白光。
老者轻轻跃下牛背，走到白长海身前，微笑着对白长海说到：“时机未到，你来早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支金色的铃铛，在白长海面前晃了一下。
金色的铃铛发出了悦耳的“叮”的声音，在白长海听来，不啻于晨钟暮鼓，震耳发聩。似乎有什么涌现心头，却又不明所以。白长海眼中白茫茫一片，不能视物。
眼前白光消失，白长海连忙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一下子回到了茶社的小屋。神像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三柱香却已燃到了尽头。刚才似乎经历了一趟奇妙的旅行。
出了小屋，白长海怔怔地盯着孟轻云。
“嗯，你休息得不错。”孟轻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真是个奇怪的梦啊！”白长海若有所思。
小屋里，北侧是一张方案，案上有一座神龛，神龛里供奉着一尊穿道袍的神像，前面摆放着鲜果供奉和一个香炉，香炉里插着刚刚点燃的三柱香。淡然优雅的沉香弥漫开来，让人慵懒松弛，让白长海心无所顾，脑海中渐渐空明。
作为刑警队长，职业的敏感会让他对陌生环境进行下意识地观察和分析，这几乎就是本能的反应。可当白长海看到地板正中间的蒲团时，脑海似乎被瞬间清空，眼中只有这个蒲团，我要坐上去，好好休息一下。
盘坐在蒲团上，白长海看向神龛，忽然感觉神像似笑非笑的眼睛在看着自己。白长海刚要仔细端详时，立刻觉得无比的困意袭来，竟浑然睡去，进入了梦境。
山很高，半山腰的云遮挡了山顶的景象。山上淌下了涓涓小溪，水声潺潺。
仿佛有种力量牵引着白长海顺着山路向上走，转过了一道弯，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座亭子。亭子里坐着两个正在对弈的老人，一个白衣，一个黑衣。
走近，白长海发现两个老人长得一模一样，白花花的胡子拖到了地上，不知活了多少岁月。走进亭子，白衣老人忽然对白长海笑着说：“先看我们下完这一局。”
白长海把目光移到了棋盘上。盘中的棋子映入眼帘的一瞬间，这些黑白之物忽然化成了无数人影在眼前晃动。
老人不见了，亭子不见了，青山白云都不见了。
白长海回到了十年前刚加入刑警队……第一次赴现场……第一次抓捕嫌疑人……无数奇形怪状的死尸……地面上身体上凝固的鲜血……无数求救的哀号……无数张穷凶极恶的面孔……无数双怨毒仇恨的眼睛……刺耳的枪声……恶心的尸臭……
一片黑色的玉米地，这里，不就是今天刚刚去过的发现无头男尸的现场吗？抬头看去，一具无头的尸体向自己走来，没错，就是那个受害者……受害者的身后，一个血红色的漩涡缓缓转动，漩涡中，黑影憧憧。
白长海胸口仿佛压着巨石，张大了口却无法呼吸，冷汗涔涔，浑身战栗，心脏猛烈的冲击着胸膛。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让自己浑身发抖。
忽然，无头的尸体，黑色的玉米地，竟然像屏幕一样在眼前爆炸，化为飞灰！灰烬散去，白长海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山谷，两侧是龟裂的岩壁中散发着丝丝白气，白气中隐隐有股花香。白气渐渐浓重，形成了一片迷雾。白长海被花香吸引，走向山谷深处。
白长海机械地向白雾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无端端刮起一阵黑风，风中夹杂着一股血腥味道，瞬间将充满花香的白雾吹散。风势骤然暴起，将白长海吹到了数百米的空中。
风嘎然而止，白长海疾速下坠。突如其来的急速坠落带来的失重感，让白长海惊恐地大叫起来。白长海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声带的震动，甚至能看到自己嘴中发出的声波，可自己却又偏偏听不到自己的叫喊声。在白长海的恐惧达到了极限时，“砰”的一声，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白长海浑身剧痛，百骸好像散了架一样，眼前顿时漆黑，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长海睁开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远处的小村，传来隐隐约约的吟唱，曲调简单，却令人无法从低沉的节奏中收起心魂。随着吟唱，白长海的身体轻飘起来，随着微微动荡的空气，轻轻浮动。从脑海里涌出一股令人舒泰的暖意，渗透着每一个毛孔，浑身的剧痛也消失了。从未有过的放松和自在，让人心神沉醉。
白长海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沉睡了几十个世纪。
吟唱渐渐平静，白长海才慢慢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四周的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竟变得无比的敏锐。
碧空如洗，白云如雪。清新的空气中，充满了甜美味道，花木随风摇曳之间，有种不可言说的韵味。空气的流动，画过无数柔美轻盈的线条，充满了一种无上的美感。仰望空中，云霄间七八只仙鹤逍遥遨游，时不时传来的鹤鸣，充满了仙灵之意。
不远处，一条从山上蜿蜒而下的小溪，清澈的小溪里无数条锦鲤懒散地畅游其中。小溪边，梅花鹿群悠闲地散着步，梅花鹿旁边，是几头白色的老虎，和金色的狐狸……或饮食，或嬉戏，或静卧，或追逐，一片和谐的奇妙景观。
翠竹掩映的村口树立着不知岁月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隽永的大字：自在天。
自在天？这是哪里？这个名字似乎十分熟悉，却又朦朦胧胧的无法想起。
一阵清亮的歌声传来，远处，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身披皂袍，骑着青牛，高声吟唱着向自己缓缓行来。须眉飞扬，衣袂飘飘，一派道骨仙风。
一人一牛来到了白长海的面前，白长海迷惑地看着牛背上的老人。老人面目柔和地无法形容，因为白长海发现如果闭上眼，竟完全想不出来老者的面容，那亲切柔和之意，散发着朦朦白光。
老者轻轻跃下牛背，走到白长海身前，微笑着对白长海说到：“时机未到，你来早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支金色的铃铛，在白长海面前晃了一下。
金色的铃铛发出了悦耳的“叮”的声音，在白长海听来，不啻于晨钟暮鼓，震耳发聩。似乎有什么涌现心头，却又不明所以。白长海眼中白茫茫一片，不能视物。
眼前白光消失，白长海连忙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一下子回到了茶社的小屋。神像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三柱香却已燃到了尽头。刚才似乎经历了一趟奇妙的旅行。
出了小屋，白长海怔怔地盯着孟轻云。
“嗯，你休息得不错。”孟轻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真是个奇怪的梦啊！”白长海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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