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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催眠

    白长海把刚才的怪梦讲了一遍,说到不可思议处,声音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惶恐、疑惑,也有向往和满足。但奇怪的是,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庄,叫什么名字来着?白长海竟想不起来,但身处那里的所有微末感觉,在现实里依然十分清晰得能感觉到

    讲完了梦境,喝了口茶。放下茶盏,白长海看着孟轻云似乎等待对方说些什么,可孟轻云也静静地看着自己。沉默片刻,白长海终于忍不住问到:“屋子里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神像?”

    “好吧,我告诉你,虽然我也并不完全明白,你要有耐心。”孟轻云认真地道。

    “好的,你说,我会耐心听完的。”白长海正色道。

    “那好……虽然我不能完全解释明白,但大概的情况还是差不多的。我问你,你对催眠了解多少?”孟轻云慎重地问道。

    “催眠?了解不多,知道一点点,电视上也讲过。应该是通过心理暗示,使人达到一种忘我的状态,然后任人摆布。”白长海道。

    “对,差不多是这样的,但那只是最简单的一种催眠。那样的催眠需要很多客观条件才能成功,比如环境要安静,被催眠者要相信催眠,有时候催眠者还要借助一些道具等等,而且被催眠者被催眠后,行为、语言,甚至是意识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但更高境界的催眠却不受这些限制。”

    “哦?那应该是怎样的?”

    “就是说,被催眠者可以通过外界和内心的多重暗示,将自己催眠,且行为或思想可以局部受控。偶尔,需要借助一些道具。”

    “道具?”白长海怔怔地问。

    “是的。比如……那尊神像。”孟轻云一字一句的说道。

    “神像?”

    “对!今天的你,心中带着不安的情绪,那么你的潜意识里是想摆脱这种情绪。然后,我带你到屋子前面,说屋里安静,可以帮你摆脱不安的情绪。你说一个人静静也好,截至此时,我给了你一个暗示,就是屋里可以帮你摆脱不安。而你也给了自己两个暗示,就是渴望摆脱不安的情绪,和可以得到安静。最后,你再次给了自己一个最强烈的暗示,那就是你可以在小屋里得到安静。从“想要”到“可以”,整个催眠已经完成了准备工作——暗示。”

    “哦,那你是怎么对我进行催眠的呢?你是催眠师?!”白长海有些激动。

    “不,我可不是催眠师。”孟轻云解释道。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白长海有些急切。

    “别急,我们还要说到一个问题——宗教。”孟轻云笑了笑。

    “宗教?……你说吧,我不打断你了”白长海的脸上又写满了疑惑。

    “呵呵,没关系……宗教从本质上讲,是一门学问,或者说是一种生命观,价值观,世界观的哲学。宗教,通过各种经文表述自己的观点,而那些有同感的人通过阅读、唱诵这些经文不断获得认同,并辅以一些教仪,规范。这整个过程,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一种催眠。”孟轻云饮了口茶,继续道:“宗教的信众到寺庙里或道观礼拜他们的神像,更现代一些的讲法应该是偶像,希望从宗教中实现自己愿望。或许巧合,或许真的有一些神迹,消息传播地开来,因此,来参拜的人更多。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愿望,甚至是强烈的愿望,这种思想活动产生的脑电波会形成一股能量磁场,或称之为念力。当他们参拜时,是会把这种念力寄托在偶像上,而念力则附着在偶像的雕塑上。时间长,人数多,原本没有生命的雕塑因为聚集了大量的念力而有了所谓的灵性,其实就是能量场。”

    白长海似乎明白了些,孟轻云继续道:“当你进到屋里时,你的念力磁场与神像上的念力磁场产生了感应,因此,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你被催眠了,被自己催眠了。”

    白长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尊神像是怎么回事呢?”

    “我的祖先是唐朝的一名道士,道观大火,只剩下他护着这尊神像逃了出来,虽然后来还了俗,但还是保持着信仰,也继续虔诚地供奉着这尊神像,一直传到了我手里。就是这样的。”

    “我明白了,虽然复杂,但还是明白了,哦,那个梦是怎么回事呢?”白长海忽然问到。

    “呵呵,那我就不明白了,或许真的有神仙吧,呵呵。”孟轻云笑了起来。

    “谁知道呢,就是一个梦而已吧。”白长海释然道,“哦,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嗯,好好休息,再见。”孟轻云又恢复到了淡然的神态。

    “再见!”白长海拍了拍孟轻云的肩头。

    白长海摇下了车窗,发动了车。汽车转弯的刹那,白长海挥手致意,远远看到孟轻云的身影在深夜里发出淡淡的白色光晕,心头不经意地一震。

    送走了白长海,孟轻云掩好了茶社的大门,走到院中,站到第一棵梨树前,轻轻叩了叩树身,应声间,从梨树中走出一个年轻男子,男子身材高大,一头银发在月光下散发着剔透的光泽。

    孟轻云道:“他已化去戾气,恐怕他纯净的元气会招引些贪心的东西,这段日子,麻烦你去保护他吧。”离殇点了点头,遂化作一阵清风,消失不见,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梨花香。

    孟轻云喃喃道:“归元兄,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的。”

    寒意料峭,被枝头嫩芽打碎的月华,均匀地铺满院落。

    孟轻云想起昨晚起卦,得了一个“恒”卦,心里微微有些沉重。上离下巽,雷动风行,意动荡不安,却恒心可成。看着漫天繁星,又看了看白长海离去的方向,直觉告诉他,这一卦,要应在白长海身上。可为什么白长海的梦境中,青衣道祖的老子,却说“时机未到”,难道,还有其他的应劫之人?

    猛然间,孟轻云的脑海里浮现一个柔弱的身影……

    一身白衣的女孩儿,娇俏清丽,明眸皓齿,笑起来,俏生生的象一朵花儿。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身形的边缘镶了一道耀眼的金边。

    孟轻云心里一惊,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