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今时今日恨别离
姜窈断断续续做着不连贯的梦，一时是初来被极致折腾的月夜，一时是生孩子时的艰难痛苦，一时是姜宝遭人虐待毒打的画面。
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她痛苦的喊着“阿宝”，耳边又传来女儿哭喊“娘亲”的声音。
“阿窈，阿窈……”
一个熟悉的声音混在女儿稚嫩的哭声里，她呼吸一窒猛的睁开眼坐起来。
薛之贤满眼担忧的站在床边看着她，她一时分不清梦和现实。女儿紧紧拉着她的手哭喊着，她才记起来儿子不见了。
儿子不见了！！
她翻身下地追问薛之贤是否有新线索。
她没注意到她满是血污的手已被擦洗得干干净净，而她的脸上也被薛之贤用膏药和朱砂涂回了她易容后的肤色。
薛之贤没回她的话，转身端来一碗药递给她：“先喝药，不用担心，阿贝吃过饭了，阿宝也会找回来的，你要保重身体。”
姜窈感激的看了眼薛之贤，接过药大口喝掉，随后她抱着女儿说要去报官，薛老爷子进屋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窈丫头你先吃些东西，阿宝被劫走，我和贤儿心里有个猜想，稍候我们合计合计再告诉你。”
姜窈眼里霎时便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她连忙追问，老爷子却摆手让她先吃饭。
老爷子说着就想去抱姜贝，姜贝扁着嘴，一双黑珍珠般美丽的大眼睛眼泪汪汪的，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她使劲摇着头紧紧搂着娘亲的脖子。
姜窈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线索，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怨自己不够强大。
这关键时刻她竟晕倒了，时间就是生命啊！
她抱着女儿坐到餐桌旁，薛之贤一声不吭的给她盛粥，她也不矫情端起碗大口喝着。
薛之贤见她狼吞虎咽再没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心里闪过丝丝痛意，他看了眼祖父，闷着头走到院中。
老爷子随后跟了出来，见孙子一拳打在桂花树上，也没阻止。他走到孙子身旁低声道：“此刻没有什么比孩子的命重要，往后她若知道你瞒着她，你可想过后果？做人做事但凭良心，一个没有良心的人还妄想什么幸福？”
薛之贤痛苦的垂着头，眼眶染了几分猩红。
老天爷为何对他如此残忍？叫他短短的十九年里不断的在失去。可他哪怕失掉良心，也见不得她伤心欲绝的模样。
“爷爷，之贤哥，你们究竟瞒着我什么？求求你们不要瞒着我，我只想找回孩子，他才三岁，他从没离开过我，他……”姜窈匆匆追出来，听见了老爷子说的话，此时她已泣不成声。
姜窈泪如雨下的样子令薛之贤心里阵阵揪痛，原来，他竟半点见不得她难过。
他看着姜窈温声安慰：“阿窈，别哭，我都告诉你，我去把阿宝找回来，我发誓我一定带他回来！”
老爷子把人叫进屋关上门才郑重的问道：“阿窈，我且问你，你当初说你是新婚丧夫无家可归的寡妇，可是骗我们的？”
姜窈想不通薛爷爷为何这么问，但此时她也不再隐瞒，只痛苦的点点头，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
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可知孩子的父亲是何人？”
姜窈摇摇头，她不知道，她逃得太快了，她当时只想离开，一个人逍遥自在，哪里想到会有孩子？
薛之贤没有错过姜窈露出的茫然之色，他内心一时喜一时忧，他想她即使知道那人是谁又如何？她不一定就会跟他走！
“爷爷，您的意思是阿宝被劫走与他，与他的生父有关？莫非是他劫走的？”姜窈不太愿意相信，却又不可控制的往不好的方向想。
老爷子摇摇头：“老夫也不确定是何人劫走的，但这两个孩子与老夫曾认识的一人幼时有九分像！”
姜窈心里的恐慌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她颤声追问。
老爷子却又激动的说道：“你可知北地正在打仗？镇北大将军运筹帷幄用兵如神，仅不到四年便收复被北凉强占了二十年的五座边城？你可知你的孩子与镇北大将军幼时容貌如出一辙！”
姜窈脑海里如烟花乍放，来来回回回荡着“镇北大将军，北地，打仗！”这几个字，心里的恐惧蔓延至全身。
阴谋，北凉人！
她心内怒火翻涌，又暗怪自己没有给两个孩子也易容。
她冲着老爷子跪了下去，老爷子连忙去拉她，她却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才沉声说道：“爷爷，您曾救了我一命，本该我结草衔环报答您，如今我却不得不再次厚颜求您。求您和之贤哥帮我照顾阿贝，我要去找回阿宝，我绝不能让那些贼人拿他去做人质！”
老爷子没想到姜窈如此通透，他只说了一点线索她就猜到了。
薛之贤看着姜窈额头磕出的红印子，连忙去拉她起来：“阿窈，你留下照顾阿贝，我去找阿宝，你相信我，我一定把他平安带回来。”
姜窈站起来，她知道薛之贤对她的心思，所以她一直与他保持距离，她这几年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他不愿意她去冒险，可他不了解她，她怎么能不亲自去找回自己的孩子，她本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女子，她可以的！
老爷子看着姜窈倔强的样子便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如今还不到花甲之年，带个孩子还是没问题。
“你放心去吧，老夫会看好阿贝的，叫贤儿陪你去。你写封信，老夫托关系找驿兵快马送去北地，这是你的私事，也是军情。只是此后你的日子怕是要不太平了！”
姜窈感激的看着薛爷爷，脸上满是感动之色，她看了眼满脸期待的薛之贤坚定的摇头拒绝：“多谢爷爷，不过我一人去便可，之贤哥还是留下照顾您吧。”
薛之贤眼里的神采瞬间熄灭。
老爷子瞅着孙子备受打击的样子于心不忍，便板着脸威胁道：“窈丫头，你可知这一路去往北地有多远？你一个女子如何去得了？万一，老夫一把年纪了可不愿意给你养一辈子孩子，你若不让贤儿跟着去，老夫便不帮你照看孩子了！”
姜窈不欲多纠缠便不再拒绝，如今她只想尽快动身。
薛之贤连忙进屋收拾行李，姜窈抱着女儿出门回家，把女儿的日用品收拾好。薛之贤匆匆进来，二话不说提着包袱就走。
姜窈看着他健步如飞的背影，心里划过一阵暖流，随后她整理好情绪抱着女儿跟上他的步伐。
姜窈家粉雕玉琢的儿子丢了，村里早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说一个村娃长得那般惹眼，被人偷去属实正常。
有妇人嫉妒姜窈有两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更妒村里公认的青年才俊薛之贤除了丑绝人寰的姜窈外竟对谁也不曾多看一眼，少不得都在背后幸灾乐祸。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村里那些待嫁的妙龄少女，有谁不想要嫁给薛之贤的？
也有些日常与姜窈交好的妇人真心替姜窈着急，帮忙四处打听的，此时很多人自发聚在了薛之贤家院子外。
姜窈家与薛之贤家就隔着一条约三丈宽的河，两人走上拱桥远远便见着薛家门口聚集了不少村民。
薛之贤忍不住回头轻声安慰：“阿窈，你别怕，大家都是好心，一会儿我们再去问问有没有别的线索。”
姜窈点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也没把那些朝她张望的人看在眼里。
她不指望他们能够感同身受，更加不会在意有人落井下石。她只要记得对她好的薛爷爷与薛之贤便好，来日她定会报答他们的恩情。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薛家门口，有几个日常比较爽利的大嫂对姜窈说着安慰的话，她点头致谢。
随后她对着人群行了个礼才说道：“感谢诸位乡邻的关心，我已决定启程去找我儿，若是哪位叔伯婶娘兄弟姐妹有更多的线索请告知于我，姜窈铭记于心必有后报。”
“窈姐姐，我给贤哥哥都说了，可你去根本打不过他们的，那两人长得很是唬人，看着比我小叔还让我害怕。”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憨实的声音，姜窈对着说话的二牛笑了笑。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给她出注意，有人说去报官让官府出面找，有人说干脆就算了，姜窈一个弱女子如何与匪斗？不要赔了孩子再损了娘，毕竟她还有一个姜贝要养活。也有人义愤填膺表示愿意陪姜窈去找孩子。
姜窈看着大家各不相同的神态，再听他们说的话，便觉没有必要再与他们多说下去。
她抬手制止了纷乱的谈论声：“感谢诸位好意，如果没有更多的线索就请大家各自忙活去，我这就要出发了。”说着她又行了一礼。
这时薛老爷子也出来让各自回去看好自家，以防贼人再来。
村民们听老爷子这么说，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薛之贤背着一个包袱拿着一把剑走出来，姜窈把姜贝抱回屋里柔声安抚：“贝儿乖乖的，娘亲这就要走了，你在家要听薛祖爷的话，外面那些人你谁都不要理，只管跟着薛祖爷，娘亲给你准备的小匕首暗器镯子你不要离身，等娘亲接哥哥回来团聚好吗？”她努力压制着泪水，女儿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不能再哭了。
她紧紧的搂着女儿，在她耳边小声道：“乖贝儿，你一定要坚强。娘亲保证很快就会回来。”
姜贝呜呜的哭声转为了哇哇大哭，姜窈在她额头亲了两口转身跑出了房门，老爷子一把搂着姜贝轻声安抚，姜贝却疯狂的挣脱开了他的手跑到门口抓住门槛大喊着“娘亲”。
姜窈听着女儿的撕声呐喊，只觉心如刀绞却狠心的没有回头，她几乎是飞跑出门的，心里的恨与痛磨得她快要疯掉了。
薛之贤转身抱着大哭大喊的姜贝安抚了几句，又对着祖父跪别，起身握着剑追着姜窈而去。
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她痛苦的喊着“阿宝”，耳边又传来女儿哭喊“娘亲”的声音。
“阿窈，阿窈……”
一个熟悉的声音混在女儿稚嫩的哭声里，她呼吸一窒猛的睁开眼坐起来。
薛之贤满眼担忧的站在床边看着她，她一时分不清梦和现实。女儿紧紧拉着她的手哭喊着，她才记起来儿子不见了。
儿子不见了！！
她翻身下地追问薛之贤是否有新线索。
她没注意到她满是血污的手已被擦洗得干干净净，而她的脸上也被薛之贤用膏药和朱砂涂回了她易容后的肤色。
薛之贤没回她的话，转身端来一碗药递给她：“先喝药，不用担心，阿贝吃过饭了，阿宝也会找回来的，你要保重身体。”
姜窈感激的看了眼薛之贤，接过药大口喝掉，随后她抱着女儿说要去报官，薛老爷子进屋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窈丫头你先吃些东西，阿宝被劫走，我和贤儿心里有个猜想，稍候我们合计合计再告诉你。”
姜窈眼里霎时便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她连忙追问，老爷子却摆手让她先吃饭。
老爷子说着就想去抱姜贝，姜贝扁着嘴，一双黑珍珠般美丽的大眼睛眼泪汪汪的，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她使劲摇着头紧紧搂着娘亲的脖子。
姜窈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线索，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怨自己不够强大。
这关键时刻她竟晕倒了，时间就是生命啊！
她抱着女儿坐到餐桌旁，薛之贤一声不吭的给她盛粥，她也不矫情端起碗大口喝着。
薛之贤见她狼吞虎咽再没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心里闪过丝丝痛意，他看了眼祖父，闷着头走到院中。
老爷子随后跟了出来，见孙子一拳打在桂花树上，也没阻止。他走到孙子身旁低声道：“此刻没有什么比孩子的命重要，往后她若知道你瞒着她，你可想过后果？做人做事但凭良心，一个没有良心的人还妄想什么幸福？”
薛之贤痛苦的垂着头，眼眶染了几分猩红。
老天爷为何对他如此残忍？叫他短短的十九年里不断的在失去。可他哪怕失掉良心，也见不得她伤心欲绝的模样。
“爷爷，之贤哥，你们究竟瞒着我什么？求求你们不要瞒着我，我只想找回孩子，他才三岁，他从没离开过我，他……”姜窈匆匆追出来，听见了老爷子说的话，此时她已泣不成声。
姜窈泪如雨下的样子令薛之贤心里阵阵揪痛，原来，他竟半点见不得她难过。
他看着姜窈温声安慰：“阿窈，别哭，我都告诉你，我去把阿宝找回来，我发誓我一定带他回来！”
老爷子把人叫进屋关上门才郑重的问道：“阿窈，我且问你，你当初说你是新婚丧夫无家可归的寡妇，可是骗我们的？”
姜窈想不通薛爷爷为何这么问，但此时她也不再隐瞒，只痛苦的点点头，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
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可知孩子的父亲是何人？”
姜窈摇摇头，她不知道，她逃得太快了，她当时只想离开，一个人逍遥自在，哪里想到会有孩子？
薛之贤没有错过姜窈露出的茫然之色，他内心一时喜一时忧，他想她即使知道那人是谁又如何？她不一定就会跟他走！
“爷爷，您的意思是阿宝被劫走与他，与他的生父有关？莫非是他劫走的？”姜窈不太愿意相信，却又不可控制的往不好的方向想。
老爷子摇摇头：“老夫也不确定是何人劫走的，但这两个孩子与老夫曾认识的一人幼时有九分像！”
姜窈心里的恐慌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她颤声追问。
老爷子却又激动的说道：“你可知北地正在打仗？镇北大将军运筹帷幄用兵如神，仅不到四年便收复被北凉强占了二十年的五座边城？你可知你的孩子与镇北大将军幼时容貌如出一辙！”
姜窈脑海里如烟花乍放，来来回回回荡着“镇北大将军，北地，打仗！”这几个字，心里的恐惧蔓延至全身。
阴谋，北凉人！
她心内怒火翻涌，又暗怪自己没有给两个孩子也易容。
她冲着老爷子跪了下去，老爷子连忙去拉她，她却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才沉声说道：“爷爷，您曾救了我一命，本该我结草衔环报答您，如今我却不得不再次厚颜求您。求您和之贤哥帮我照顾阿贝，我要去找回阿宝，我绝不能让那些贼人拿他去做人质！”
老爷子没想到姜窈如此通透，他只说了一点线索她就猜到了。
薛之贤看着姜窈额头磕出的红印子，连忙去拉她起来：“阿窈，你留下照顾阿贝，我去找阿宝，你相信我，我一定把他平安带回来。”
姜窈站起来，她知道薛之贤对她的心思，所以她一直与他保持距离，她这几年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他不愿意她去冒险，可他不了解她，她怎么能不亲自去找回自己的孩子，她本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女子，她可以的！
老爷子看着姜窈倔强的样子便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如今还不到花甲之年，带个孩子还是没问题。
“你放心去吧，老夫会看好阿贝的，叫贤儿陪你去。你写封信，老夫托关系找驿兵快马送去北地，这是你的私事，也是军情。只是此后你的日子怕是要不太平了！”
姜窈感激的看着薛爷爷，脸上满是感动之色，她看了眼满脸期待的薛之贤坚定的摇头拒绝：“多谢爷爷，不过我一人去便可，之贤哥还是留下照顾您吧。”
薛之贤眼里的神采瞬间熄灭。
老爷子瞅着孙子备受打击的样子于心不忍，便板着脸威胁道：“窈丫头，你可知这一路去往北地有多远？你一个女子如何去得了？万一，老夫一把年纪了可不愿意给你养一辈子孩子，你若不让贤儿跟着去，老夫便不帮你照看孩子了！”
姜窈不欲多纠缠便不再拒绝，如今她只想尽快动身。
薛之贤连忙进屋收拾行李，姜窈抱着女儿出门回家，把女儿的日用品收拾好。薛之贤匆匆进来，二话不说提着包袱就走。
姜窈看着他健步如飞的背影，心里划过一阵暖流，随后她整理好情绪抱着女儿跟上他的步伐。
姜窈家粉雕玉琢的儿子丢了，村里早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说一个村娃长得那般惹眼，被人偷去属实正常。
有妇人嫉妒姜窈有两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更妒村里公认的青年才俊薛之贤除了丑绝人寰的姜窈外竟对谁也不曾多看一眼，少不得都在背后幸灾乐祸。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村里那些待嫁的妙龄少女，有谁不想要嫁给薛之贤的？
也有些日常与姜窈交好的妇人真心替姜窈着急，帮忙四处打听的，此时很多人自发聚在了薛之贤家院子外。
姜窈家与薛之贤家就隔着一条约三丈宽的河，两人走上拱桥远远便见着薛家门口聚集了不少村民。
薛之贤忍不住回头轻声安慰：“阿窈，你别怕，大家都是好心，一会儿我们再去问问有没有别的线索。”
姜窈点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也没把那些朝她张望的人看在眼里。
她不指望他们能够感同身受，更加不会在意有人落井下石。她只要记得对她好的薛爷爷与薛之贤便好，来日她定会报答他们的恩情。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薛家门口，有几个日常比较爽利的大嫂对姜窈说着安慰的话，她点头致谢。
随后她对着人群行了个礼才说道：“感谢诸位乡邻的关心，我已决定启程去找我儿，若是哪位叔伯婶娘兄弟姐妹有更多的线索请告知于我，姜窈铭记于心必有后报。”
“窈姐姐，我给贤哥哥都说了，可你去根本打不过他们的，那两人长得很是唬人，看着比我小叔还让我害怕。”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憨实的声音，姜窈对着说话的二牛笑了笑。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给她出注意，有人说去报官让官府出面找，有人说干脆就算了，姜窈一个弱女子如何与匪斗？不要赔了孩子再损了娘，毕竟她还有一个姜贝要养活。也有人义愤填膺表示愿意陪姜窈去找孩子。
姜窈看着大家各不相同的神态，再听他们说的话，便觉没有必要再与他们多说下去。
她抬手制止了纷乱的谈论声：“感谢诸位好意，如果没有更多的线索就请大家各自忙活去，我这就要出发了。”说着她又行了一礼。
这时薛老爷子也出来让各自回去看好自家，以防贼人再来。
村民们听老爷子这么说，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薛之贤背着一个包袱拿着一把剑走出来，姜窈把姜贝抱回屋里柔声安抚：“贝儿乖乖的，娘亲这就要走了，你在家要听薛祖爷的话，外面那些人你谁都不要理，只管跟着薛祖爷，娘亲给你准备的小匕首暗器镯子你不要离身，等娘亲接哥哥回来团聚好吗？”她努力压制着泪水，女儿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不能再哭了。
她紧紧的搂着女儿，在她耳边小声道：“乖贝儿，你一定要坚强。娘亲保证很快就会回来。”
姜贝呜呜的哭声转为了哇哇大哭，姜窈在她额头亲了两口转身跑出了房门，老爷子一把搂着姜贝轻声安抚，姜贝却疯狂的挣脱开了他的手跑到门口抓住门槛大喊着“娘亲”。
姜窈听着女儿的撕声呐喊，只觉心如刀绞却狠心的没有回头，她几乎是飞跑出门的，心里的恨与痛磨得她快要疯掉了。
薛之贤转身抱着大哭大喊的姜贝安抚了几句，又对着祖父跪别，起身握着剑追着姜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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