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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酒醉故人去,徒留一纸绝,绯色佳人意,公子情两难

    太极殿,皇帝拿着信报看得出神。

    “阿烆连夜去长兴了!真是不把自个儿身子当回事!”

    “头次见他如此失态,想来朕在他心中的地位都得靠后排了!”

    内侍一脸严肃的在心里腹诽,是谁前儿还要为小公子赐这赐那的?怎的今儿就开始吃小娃子的醋了?!

    “老方,传朕旨意,命大将军速速携家眷回京!”

    “另,传薛太医祖孙随大将军回京受命。”

    “是”方内侍一脸恭敬的退下。

    “这阿烆!”殿里还传出皇帝幽怨的声音。

    大军和降将皆在京外候着,皇帝铁了心要等大将军回来啊!

    方内侍在心里暗暗感叹皇帝对大将军真是宠得没边了!他连忙点了一手带出来的内侍去传旨。

    殿里皇帝拿着几本弹劾折子看了半响,随后阴沉着脸把折子扔进了青铜渣斗内。想了想他又唤进一名内侍命他抱着青铜渣斗连着里面的折子一同送去了御史台。

    “大将军抗旨不遵功高盖主?呵…”

    皇帝敛了敛心神摆驾去了后宫。

    陈铉一觉醒来已是三日后,他睁开眼便见云飞的大脸在他上方掌宽之地。

    云飞被忽然睁开的双眼吓得蹦了起来“公子!您总算醒了!您足足睡了三日!可吓死小的了!”云飞惊疑不定的抹着眼泪哭诉。

    公子连喝五壶烈酒,睡了三天三夜,大夫说无妨总会醒来,可愁得他头发都冒出了白根!

    “三日了啊,岚儿,又走了吧?”陈铉哑着嗓子低声问着,脸上看不出悲喜。

    “早走了,岚小姐临走前来看过您,她还留了封信给您。”

    “快拿来!”陈铉急切的伸出手。

    云飞怀着忐忑的心情从怀里摸出信递了过去。

    陈铉抖着手拆开了信。

    “公子,云岚最后一次以此名向您问好了。原本打算与公子桥归桥,路归路,可公子的状态着实叫人忧心,思及从前种种,还是决定向您道声谢。云岚感谢公子五年的教导栽培与尊重,让我不至于沦为一个腹中空空之人。

    那时的时光除了不得自由,一切还是岁月静好的。

    只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如今再念过去已毫无意义。

    这几年我带着孩子过得很惬意,至少不再担惊受怕。

    公子,云岚并不怪夫人,做了母亲后我便理解了夫人的拳拳爱子之心。请公子勿再执着于过去,公子才识过人,来日可期,望公子善自珍重,往后余生平安顺遂。云岚拜别,姜窈敬上。”

    陈铉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两颗眼泪滴落在信纸上,他连忙把信立起来免被沾湿。

    “月有阴晴圆缺,可我从此后只有缺没有圆了。”

    “岚儿,姜窈,呵呵,你连名字都不愿意用从前的。”

    “你醒了!”红衣少女今日依然一身红衣如火,她大步走到床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陈铉开心的说道。

    陈铉连忙擦了把眼泪,把信折叠好放进怀里起身穿好鞋对着少女抱拳作揖道:“多谢姑娘的美酒,诊费酒钱与在下这几日的借宿费请姑娘报给云飞。”

    “哦?你要付钱?”少女娇声问道。

    “自然!钱讫两清,在下也该走了。”陈铉哑着嗓子说完便示意云飞掏钱。

    “那你不对我负责了?”少女走到陈铉跟前撅着小嘴不满的问。

    “负责?”陈铉一脸懵,红红的眼眶里总算有了些异样情绪,他一脸疑问的看向云飞。

    “公,公子,您喝第三壶酒的时候把这位姑娘当成了岚小姐,就,就…”

    “就怎的?!”陈铉顿时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莫非他干了什么见不得的事?

    “你把本姑娘压在床上,不仅轻薄了我,还扯开了本姑娘的腰带!本姑娘清白都被你毁了,你竟不想负责吗?”少女全然没有半分羞涩,只娇声嗔怪着,声音里还隐隐有几分兴奋。

    “云飞!你怎不拦着我!要你何用!”陈铉抖着手指着云飞气急败坏的怒喝道。

    “公子,您动作太快,小的,嗯,小的一时没回过神。”云飞努力为自己开罪。

    他太难了,公子把人压床上,他当时就惊呆了,日常不强壮的公子竟有如此勇猛的一面!

    陈铉看着云飞又愤怒的吼了句“要你何用!”

    随后他看着眼前的少女陷入了沉思,过了半响他才对少女诚恳的说道:“姑娘,在下确实不是有意的,姑娘有何要求尽管提,在下定竭力完成。只一点,以身相许这件事在下万万不能应允。”

    “所以,你不愿娶我?”少女依然笑着问道。

    “姑娘,你明知在下心里容不下旁人。”陈铉一脸沉重的说完便被少女一把拉住胳膊。

    她大笑了起来,过了片刻便听她娇声说道“公子,所谓有来有往,你既不愿意娶我,那不如让我轻薄回来,这样你与我便两清了。”

    陈铉觉得他今儿真是见识到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不,如此胆大脱俗的女子!难不成西边的女子都如此与众不同?

    少女见陈铉一脸呆,又低低的笑了起来:“公子可是吓着了?呵呵,其实小女子我日常还是很含蓄端庄的,只今儿遇见了公子便不想错过。公子,不如我与你说说我的拙见?”

    陈铉如释重负连忙点点头示意她尽管说,只要不提及有来有往的事就成!

    他倒是要听听这小女子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少女退到窗边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大街才扭头对陈铉说道“公子,你说你心里容不下旁人?可你真的有如此深情吗?

    话本上常说年少深情最难负,可若是你心里只有那位女子,你又怎会把我当成她?

    我与她完全不是一个款儿,你竟也能认错?

    你可确定自个儿真有表现出来的如此深情吗?或许你只是因着求不得,才,放不下呢?”

    陈铉听了她的话立时便呆住了,心里又是悔又是怒,他对岚儿的感情天地可鉴,可这位姑娘说得也,好有道理。

    他,难不成对岚儿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从前他把岚儿养在外头,她年岁尚小他便没碰过她,他自然是想过的,可是他不想伤害岚儿。如今看来,或许他本就没有那么深情?

    他的信念有些崩塌,只一脸呆傻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见他呆住了低声骂了句“呆子!”

    随后她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袖子才又说道:“公子,你既还未想好,那我也不逼你。可我确实被你轻薄了,你既不愿我轻薄回去,也不想娶我,那我便只能去那家庙里长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少女高抬着下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陈铉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念头“若她此刻柔弱的掩面抽泣或许会更加令人信服!”

    随后他惊觉思绪有些飘忽,醉酒或还未醒,他收回思绪又继续劝道“就算我再也得不到岚儿,我一时半会儿也放不下她。姑娘何苦还要与我有纠缠呢?世间好男儿多不胜数,姑娘不防把眼光放宽阔些。”

    “这世上好些男子,表面君子如玉,实则内里如何谁又知晓呢?世上男子大多三妻四妾多情又薄幸,公子为了那位女子伤心至此可见是个长情之人,我不怕等,公子,你可敢放手与我一试?”少女一脸明媚的看着陈铉。

    陈铉看着一脸坦荡的少女,又瞅了眼极力缩在角落里不吱声的云飞,默默在心里暗暗思索如何逃掉。

    “公子,听云飞说你如今已快二十二了吧?旁的如你这般年纪的公子哥儿怕是早就当爹了,你不愿娶我,难道愿意娶旁人吗?或者你家里能同意你一直不娶吗?”少女见陈铉沉默着连忙乘胜追击。

    “我,嗯,就算娶在下也想娶个知根知底的!”陈铉下意识抛出他的底线。

    “公子,想知根知底还不简单?小女萧绯,生于商贾之家,年芳十八,至今未婚,家中父母健在,有兄四人,小女排行小幺。公子还有想知道的尽管问便是。”少女就这么坦荡的把自家底细透了出来。

    “萧?可是那个商号遍布大兴,传说富可敌国的晋阳萧氏?”陈铉不可置信的问道,晋阳与这里离得这么远,这是怎样的孽缘才让他千里迢迢赶来招惹了她!

    “正是!原来公子也知我萧家,你放心,我家中正有南迁之意,我爹娘说了,给我寻着婆家便迁至附近,以图来往便利。”萧绯骄傲的的回道。

    “呵呵,萧小姐,你家在晋阳,你怎的…”

    “怎的来了这里?自然是随我兄长来游历了,家中长辈总想叫我嫁人,我又一直未碰着喜欢的便跑出来了,我想看看这天下的男儿与我晋阳的男儿比起来哪里更好。”萧绯打断了陈铉的话大方的回道,随后一脸紧张的盯着他。

    这世道对女子有诸多约束,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她这般,说好听些是胆大脱俗,不好听点便是不要脸。

    她想知道他是怎样看待她的,若他也认为她这样是不要脸,那,那她往后收敛些便是。端庄温婉,她也不是不会。

    “姑娘真是性情豁达又直率,陈某佩服!”陈铉眼里没有半分轻视,甚至还有几分赞赏。

    萧绯低低的笑了起来,果然,她萧绯选中的男子心胸就是不同于旁人。晋阳那些大家贵胄,表面说她直率天真,实则谁不在背后嘲笑她胆大包天不知羞耻?她不过就是肆意评价了几个人品卑劣的臭男人,他们便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