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万人塾
大燕皇朝已开朝三百余年，燕国历代国主励精图治，大燕朝算得上四海升平，起码国都之内一片繁荣之景，盛京作为东北边境，虽然苦寒，但是盛产皮毛、稻米、杂粮，民风质朴，可是苦寒之地，最怕的就是雪灾，一到雪灾之年，冻死的牛羊牲畜就会到处都是，牧民也会失去生存的基本条件，流离失所。
盛京守备被召回京述职，齐婉晴便更加的自由，齐守备离开盛京的那天，齐婉晴正躺在屋脊上晒着明晃晃的太阳，两条小短腿，一条搭在另一条上晃着，小小脑瓜里正盘算着如何挣钱的事情。
现在东集市、西集市都是一堆堆卖不出去的皮毛和百姓必备的粮食，除了珍宝阁卖富人才能买得起的奢侈物品之外，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可以经营之物，齐婉晴想的脑壳都快成了一坨浆糊了，还找不到可以投资的项目，看着远远近近满目的绿树成荫，搜索脑海中那多了的记忆，纸？造纸？对于大燕朝来说，民间是可以造纸的，但是造纸的工艺老旧，自己虽然有快速造纸的办法但是租铺子、购买制作一应用具也是价值不菲，躺在屋脊上的齐婉晴哀叹，总不能把祖母的用品偷偷卖了换钱吧！想不出个头绪来，坐起身就朝着院子下面大声喊“济叔，接着啊，我要飞下去了！”早就等在墙角下的济叔习惯性伸起双臂准备小姐的飞跃一跳，稳稳接住齐婉晴的小身躯，一落地便头也不回，“走了，去集市上看看，本小姐要购物，”走出齐府没多远就回过头对着济叔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济叔疼爱的马上蹲下身，于是齐大小姐便顺理成章的爬上了那温暖宽阔的背，边走边看着街上的行人，遇到街头杂耍的也要看看，只要人多的地方都是最吸引齐婉晴眼球的，到东集市已是辰时左右，集市上杀猪的、宰羊的、卖各种动物毛皮的、却没有卖笔墨纸砚的，突然看见一个小摊上堆着各种动物内脏，一个脏兮兮的妇人拾掇着不知名动物下水，齐婉晴眼睛一亮，拍拍济叔的肩膀，许是被动物内脏发出的气味呛到了鼻子，抓着济叔的衣襟捂在自己的口鼻上，指着动物内脏里的大肠问“格尔佳大婶，这是什么动物大肠？怎么个价钱？”
“十文这一堆，这都是人家宰杀猪羊扔地上不要的，我捡回来洗洗煮熟了，送到羊杂店的！”格尔佳大婶头也没抬，还在木盆里搓洗着那堆血污的动物内脏，齐婉晴眼睛亮了起来，不要钱的东西，岂不是自己也可以来捡，剥了肠衣，其他东西洗干净拿回去，找个会熬煮的，熬成粥样混在一起，再填进去不就是脑子里的各种肠品吗？哈哈哈，我能挣钱了！
想到这里，齐婉晴捂着口鼻发出了奇怪的笑声，济叔知道小姐脑子里又有什么鬼灵精怪的主意了，见怪不怪了。
“格尔佳大婶，你会熬煮这些东西吗？”
“会啊，这就是我和小查查每天吃的，晴儿小姐要不要进来看看，”这时候格尔佳大婶才注意到这个常常来集市里转悠的小姑娘，虽然看穿着和个小乞丐似的，但是常跟着济叔这么个彪形大汉，咋看也不是个乞丐，猜测是哪个有钱人家不喜欢的侧房小姐。
“好啊！”刚放开济叔的衣襟，又被动物内脏的气味差点恶心的吐出来，赶紧捂着口鼻扯着济叔往格尔佳大婶的土房子里走去，格尔佳大婶在一块黑胡麻擦的破抹布上擦了擦手，也跟着两人往土房子里行去，黑漆漆的屋子里，一口铁锅里还在熬炖着洗干净的动物内脏，终于放开了济叔的衣襟长长的吸了两口气，嗯！这味道还是可以的，有点记忆中的味道，再看看锅里问格尔佳大婶“里面放了什么调料？”
“放了些许花椒、盐、生姜，其他的我们孤儿寡母的，没钱购置，这些盐都是粮食换的，不敢用多了！”格尔佳大婶有些疑惑，
“你会剥肠衣吗？”齐婉晴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格尔佳大婶。
“会点，查查还小，咬不动那个肠皮，我就把肠皮剥了全扔了，”格尔佳大婶说的正中齐婉晴下怀，
“去剥一节我看看，剥的好有赏！”齐大帮主大气的小手一挥。
格尔佳大婶坐在家里的破桌子上就着门外的光线，剥了一节，齐大帮主一手捏着鼻子，伸出另一只小手，两指夹着那根剥了里面油污的肠衣仔细的看着，看完扔掉手中的肠皮，
“你还能剥的干净点吗？”
“不能了，没有铁刀，只有这木片我都得刮好多遍才能成这样.”
“嗯！那给你铁刀是不是能刮得更干净？更薄？”
“是的，但是我们这么穷哪里来的钱买铁刀，有一口铁锅还是查查他爹活着的时候买的，这几年他的那点银钱早就花光了，要不也用为了查查不饿肚子捡这发臭的内脏来食用。”
“格尔佳大婶，我想让你为我打工，我来出所有的费用，你就负责按我的方法制作我想要的东西，一月给你一两银子，你看如何？”齐大帮主笑的像个迷人的狐狸精。
“一月一两？当真？”轮到格尔佳大婶迷惑了。
“当真！但是你不得把我的秘方和制作方法透露出去，我要立字据为凭证！还有我可以预付你一个月的薪俸，你看怎么样？”齐大帮主还是笑眯眯的诱惑道。
“好的！好的!以后我就听晴儿小姐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格尔佳大婶连连应承。
“济叔，拿二两银子给格尔佳大婶！一两是赏她的，一两是她的工钱，明天带管家来立字据。”
济叔从腰上的吊兜里掏出二两碎银子递向格尔佳大婶，格尔佳大婶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济叔上前把碎银子放在格尔佳大婶手上便跟着齐大帮主往外走，齐大帮主出门前还不忘揪着济叔的衣襟捂住自己的口鼻。
剩下屋里像中风了似的，在屋内哆嗦着的格尔佳大婶看着手里的银子，自从死鬼丈夫走后，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银钱，不会是假的吧，赶紧凑到门口仔细的分辨着手里的银块，左手颠颠，右手掐掐，确实是真的。这是死鬼丈夫良心发现了吗，找了贵人来帮自己活下去吗？胡思乱想着不由得泪流满面，坐在走风漏气的土窑子里低低的抽泣。
终于找到了合适自己的挣钱途径，心情大好的齐大帮主趴在济叔的背上絮絮叨叨的给济叔讲解如何制作各种腊肠的计划，济叔听不懂小姐讲的话，只能默默的向城隍庙的方向走去。
一个月后，盛京街头巷尾出现一辆辆插着“晴记腊肠”旗子的小推车，一个个身着“晴记腊肠”外罩布短衣的小乞儿在街头叫卖，“好吃的腊肠！各种口味的都有，蒜蓉、五香、红油辣各种口味，两文钱一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尝不知道一尝忘不掉。”统一的宣传口号、统一的宣传标志，尤其是小孩闻着肉肠的香味，就会拽着大人的衣襟死赖着不走，尝过腊肠味道的大人小孩，第一次感觉这东西味道怪怪的，有点肉味、但是又有牛羊下水的味道，小小的肉肠包着一层比纸还薄的肉皮，一口下去，满口鲜香，价格不贵，经济实惠，很快变成了盛京街头最受欢迎的小吃。
齐大帮主的敛财计划终于变成了现实，晴记腊肠刚开始几天每天能挣到二三两银子，在齐大帮主屡次改进配方和调料后，“晴记腊肠”在短短三月时间里为齐大帮主收获了两千多两银子，齐大帮主又把两个账房先生终身契约郑重的放进齐府闺房内的百宝箱中。
“济叔，你把王掌柜的喊来！”
没多久王掌柜就站在齐府院中，等着齐大帮主的指示，
“王掌柜，我想让你请三个秀才做教书先生，学识不一定要最高，但是人品和德行一定要是上乘的，能办到吗？”
王掌柜一脸迷惑的看着齐家大小姐，
“请问东家，“晴记腊肠”要教书先生干什么？”
“让你请人，你就请，谈妥了，来禀告于我就好，不懂别瞎问!”站在王掌柜身前不及腰的齐大帮主满是不耐烦。
“但凭东家吩咐，对了，东家，工钱怎么说呢？”
“市面上雇一个教书先生月俸几何？”
“月俸最多三两，落魄的一二两也可以雇的到，”
“那就月俸五两纹银，你贴个告示出去，但是一定要人品端正之人。”
“是！东家，”王掌柜应声去办事了，齐大帮主又开始琢磨银子的用途。
半年之后，盛京城一处三进的宅院门上挂起了一个黑色的大匾，外面一块红绸布盖着，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齐大帮主率领着浩浩荡荡的三十多个小乞儿向门口走来，王掌柜和刘掌柜的领着三位先生和两个健壮的仆妇在门口等着什么人，齐大帮主出现在视线之内时，王掌柜领着众人便迎了上来，
“东家，一切准备妥当，您吩咐！”王掌柜弯着腰向齐大帮主行礼。
“好！王掌柜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嘛！拿竹杆来，放鞭炮，我来挑彩！”
随着鞭炮声响成一片，努力几次都没法稳定竹杆的齐大帮主还是在王掌柜的帮助下才挑去挂在大匾上的红布。
“万人塾？这是私塾？”众人议论纷纷。
齐大帮主等鞭炮声响过，让济叔把自己抱起放在门口石狮子的头上，齐大帮主洋洋得意的看着众乞儿，
“从今天起，这儿就是你们的家了，你们不仅要每天出去劳动挣钱，还要每天跟着先生们读书识字，有谁不愿意可以选择放弃！”齐大帮主宣布了她的重要决定。
一众小乞儿傻眼了，家？他们有家了？那破城隍庙不用再去了，以后他们都住大房子里了？
无一人反对，满是成就感的齐大帮主领着众人参观各自的处所，小乞儿们住前院，一色的大通铺，只是男女都分开住，看着崭新的床被，小乞儿们像在梦里跟着齐大帮主把这个三进的院子逛完，突然忽察德“哎呀”大叫一声，骂道“谁掐我？”扭过头恶狠狠盯着身后众人，小飞高兴地一蹦“哈哈哈，我不是做梦，是真的，我们真的有家了。”
忽察德气鼓鼓盯着小飞舞了舞拳头，“要不是帮主在，我一定揍你！”
“好了别闹了，以后小三子和小飞当家，王掌柜管账，要银钱了就从齐府管家那里领，每天工作任务不变，小三子和小飞带众人晚上帮衬格尔佳大婶，白天每天上下午各一个时辰卖腊肠，其他时间要跟着先生们读书识字，不好好学习的，不仅伙食减半，还要惩罚，具体惩罚让先生们定夺。”
齐大帮主下完命令看着众人，一干小乞儿还是没有从意外中回过神来，齐大帮主看着众人的眼神满意极了，站在那里等着众人致谢词，结果等了半天，小核桃低低的问“以后我们常住这里了？”
“是的，那不然呢”齐大帮主反问道，
“我有家了，我再也不用冻的睡不着了，呜呜呜。。。。”一个哭、一群小乞儿都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悲楚。
没等来致谢却等来了一片哭声，体验感极差的齐大帮主怒了，“哭什么哭，再哭回城隍破庙住着去！”话音未落，哭声戛然而止，这时众人才都跪在齐大帮主面前一一表起了忠心，齐大帮主终于满意带得以的笑了。
“晴记腊肠”赚来的银子养活一众小乞儿已绰绰有余，除了买院子，购置物品，早已体现奸商本质的齐大帮主只用了两千多两银子就搞定了一切，齐大帮主终于不用为小乞儿们的生活发愁了，齐大帮主终于可以安稳的躺在银子上睡觉了，除了孝敬祖母的三百两银子和一直造型别致的飞雀金钗，还给喜欢礼佛的祖母孝敬了仁济那个大光头手上的一串佛珠，喜得老祖母抱着宝贝孙女直乐呵，直夸齐大帮主是天上少有的仙子，却忘记从她那里骗取银钱的可怜模样。
盛京守备被召回京述职，齐婉晴便更加的自由，齐守备离开盛京的那天，齐婉晴正躺在屋脊上晒着明晃晃的太阳，两条小短腿，一条搭在另一条上晃着，小小脑瓜里正盘算着如何挣钱的事情。
现在东集市、西集市都是一堆堆卖不出去的皮毛和百姓必备的粮食，除了珍宝阁卖富人才能买得起的奢侈物品之外，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可以经营之物，齐婉晴想的脑壳都快成了一坨浆糊了，还找不到可以投资的项目，看着远远近近满目的绿树成荫，搜索脑海中那多了的记忆，纸？造纸？对于大燕朝来说，民间是可以造纸的，但是造纸的工艺老旧，自己虽然有快速造纸的办法但是租铺子、购买制作一应用具也是价值不菲，躺在屋脊上的齐婉晴哀叹，总不能把祖母的用品偷偷卖了换钱吧！想不出个头绪来，坐起身就朝着院子下面大声喊“济叔，接着啊，我要飞下去了！”早就等在墙角下的济叔习惯性伸起双臂准备小姐的飞跃一跳，稳稳接住齐婉晴的小身躯，一落地便头也不回，“走了，去集市上看看，本小姐要购物，”走出齐府没多远就回过头对着济叔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济叔疼爱的马上蹲下身，于是齐大小姐便顺理成章的爬上了那温暖宽阔的背，边走边看着街上的行人，遇到街头杂耍的也要看看，只要人多的地方都是最吸引齐婉晴眼球的，到东集市已是辰时左右，集市上杀猪的、宰羊的、卖各种动物毛皮的、却没有卖笔墨纸砚的，突然看见一个小摊上堆着各种动物内脏，一个脏兮兮的妇人拾掇着不知名动物下水，齐婉晴眼睛一亮，拍拍济叔的肩膀，许是被动物内脏发出的气味呛到了鼻子，抓着济叔的衣襟捂在自己的口鼻上，指着动物内脏里的大肠问“格尔佳大婶，这是什么动物大肠？怎么个价钱？”
“十文这一堆，这都是人家宰杀猪羊扔地上不要的，我捡回来洗洗煮熟了，送到羊杂店的！”格尔佳大婶头也没抬，还在木盆里搓洗着那堆血污的动物内脏，齐婉晴眼睛亮了起来，不要钱的东西，岂不是自己也可以来捡，剥了肠衣，其他东西洗干净拿回去，找个会熬煮的，熬成粥样混在一起，再填进去不就是脑子里的各种肠品吗？哈哈哈，我能挣钱了！
想到这里，齐婉晴捂着口鼻发出了奇怪的笑声，济叔知道小姐脑子里又有什么鬼灵精怪的主意了，见怪不怪了。
“格尔佳大婶，你会熬煮这些东西吗？”
“会啊，这就是我和小查查每天吃的，晴儿小姐要不要进来看看，”这时候格尔佳大婶才注意到这个常常来集市里转悠的小姑娘，虽然看穿着和个小乞丐似的，但是常跟着济叔这么个彪形大汉，咋看也不是个乞丐，猜测是哪个有钱人家不喜欢的侧房小姐。
“好啊！”刚放开济叔的衣襟，又被动物内脏的气味差点恶心的吐出来，赶紧捂着口鼻扯着济叔往格尔佳大婶的土房子里走去，格尔佳大婶在一块黑胡麻擦的破抹布上擦了擦手，也跟着两人往土房子里行去，黑漆漆的屋子里，一口铁锅里还在熬炖着洗干净的动物内脏，终于放开了济叔的衣襟长长的吸了两口气，嗯！这味道还是可以的，有点记忆中的味道，再看看锅里问格尔佳大婶“里面放了什么调料？”
“放了些许花椒、盐、生姜，其他的我们孤儿寡母的，没钱购置，这些盐都是粮食换的，不敢用多了！”格尔佳大婶有些疑惑，
“你会剥肠衣吗？”齐婉晴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格尔佳大婶。
“会点，查查还小，咬不动那个肠皮，我就把肠皮剥了全扔了，”格尔佳大婶说的正中齐婉晴下怀，
“去剥一节我看看，剥的好有赏！”齐大帮主大气的小手一挥。
格尔佳大婶坐在家里的破桌子上就着门外的光线，剥了一节，齐大帮主一手捏着鼻子，伸出另一只小手，两指夹着那根剥了里面油污的肠衣仔细的看着，看完扔掉手中的肠皮，
“你还能剥的干净点吗？”
“不能了，没有铁刀，只有这木片我都得刮好多遍才能成这样.”
“嗯！那给你铁刀是不是能刮得更干净？更薄？”
“是的，但是我们这么穷哪里来的钱买铁刀，有一口铁锅还是查查他爹活着的时候买的，这几年他的那点银钱早就花光了，要不也用为了查查不饿肚子捡这发臭的内脏来食用。”
“格尔佳大婶，我想让你为我打工，我来出所有的费用，你就负责按我的方法制作我想要的东西，一月给你一两银子，你看如何？”齐大帮主笑的像个迷人的狐狸精。
“一月一两？当真？”轮到格尔佳大婶迷惑了。
“当真！但是你不得把我的秘方和制作方法透露出去，我要立字据为凭证！还有我可以预付你一个月的薪俸，你看怎么样？”齐大帮主还是笑眯眯的诱惑道。
“好的！好的!以后我就听晴儿小姐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格尔佳大婶连连应承。
“济叔，拿二两银子给格尔佳大婶！一两是赏她的，一两是她的工钱，明天带管家来立字据。”
济叔从腰上的吊兜里掏出二两碎银子递向格尔佳大婶，格尔佳大婶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济叔上前把碎银子放在格尔佳大婶手上便跟着齐大帮主往外走，齐大帮主出门前还不忘揪着济叔的衣襟捂住自己的口鼻。
剩下屋里像中风了似的，在屋内哆嗦着的格尔佳大婶看着手里的银子，自从死鬼丈夫走后，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银钱，不会是假的吧，赶紧凑到门口仔细的分辨着手里的银块，左手颠颠，右手掐掐，确实是真的。这是死鬼丈夫良心发现了吗，找了贵人来帮自己活下去吗？胡思乱想着不由得泪流满面，坐在走风漏气的土窑子里低低的抽泣。
终于找到了合适自己的挣钱途径，心情大好的齐大帮主趴在济叔的背上絮絮叨叨的给济叔讲解如何制作各种腊肠的计划，济叔听不懂小姐讲的话，只能默默的向城隍庙的方向走去。
一个月后，盛京街头巷尾出现一辆辆插着“晴记腊肠”旗子的小推车，一个个身着“晴记腊肠”外罩布短衣的小乞儿在街头叫卖，“好吃的腊肠！各种口味的都有，蒜蓉、五香、红油辣各种口味，两文钱一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尝不知道一尝忘不掉。”统一的宣传口号、统一的宣传标志，尤其是小孩闻着肉肠的香味，就会拽着大人的衣襟死赖着不走，尝过腊肠味道的大人小孩，第一次感觉这东西味道怪怪的，有点肉味、但是又有牛羊下水的味道，小小的肉肠包着一层比纸还薄的肉皮，一口下去，满口鲜香，价格不贵，经济实惠，很快变成了盛京街头最受欢迎的小吃。
齐大帮主的敛财计划终于变成了现实，晴记腊肠刚开始几天每天能挣到二三两银子，在齐大帮主屡次改进配方和调料后，“晴记腊肠”在短短三月时间里为齐大帮主收获了两千多两银子，齐大帮主又把两个账房先生终身契约郑重的放进齐府闺房内的百宝箱中。
“济叔，你把王掌柜的喊来！”
没多久王掌柜就站在齐府院中，等着齐大帮主的指示，
“王掌柜，我想让你请三个秀才做教书先生，学识不一定要最高，但是人品和德行一定要是上乘的，能办到吗？”
王掌柜一脸迷惑的看着齐家大小姐，
“请问东家，“晴记腊肠”要教书先生干什么？”
“让你请人，你就请，谈妥了，来禀告于我就好，不懂别瞎问!”站在王掌柜身前不及腰的齐大帮主满是不耐烦。
“但凭东家吩咐，对了，东家，工钱怎么说呢？”
“市面上雇一个教书先生月俸几何？”
“月俸最多三两，落魄的一二两也可以雇的到，”
“那就月俸五两纹银，你贴个告示出去，但是一定要人品端正之人。”
“是！东家，”王掌柜应声去办事了，齐大帮主又开始琢磨银子的用途。
半年之后，盛京城一处三进的宅院门上挂起了一个黑色的大匾，外面一块红绸布盖着，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齐大帮主率领着浩浩荡荡的三十多个小乞儿向门口走来，王掌柜和刘掌柜的领着三位先生和两个健壮的仆妇在门口等着什么人，齐大帮主出现在视线之内时，王掌柜领着众人便迎了上来，
“东家，一切准备妥当，您吩咐！”王掌柜弯着腰向齐大帮主行礼。
“好！王掌柜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嘛！拿竹杆来，放鞭炮，我来挑彩！”
随着鞭炮声响成一片，努力几次都没法稳定竹杆的齐大帮主还是在王掌柜的帮助下才挑去挂在大匾上的红布。
“万人塾？这是私塾？”众人议论纷纷。
齐大帮主等鞭炮声响过，让济叔把自己抱起放在门口石狮子的头上，齐大帮主洋洋得意的看着众乞儿，
“从今天起，这儿就是你们的家了，你们不仅要每天出去劳动挣钱，还要每天跟着先生们读书识字，有谁不愿意可以选择放弃！”齐大帮主宣布了她的重要决定。
一众小乞儿傻眼了，家？他们有家了？那破城隍庙不用再去了，以后他们都住大房子里了？
无一人反对，满是成就感的齐大帮主领着众人参观各自的处所，小乞儿们住前院，一色的大通铺，只是男女都分开住，看着崭新的床被，小乞儿们像在梦里跟着齐大帮主把这个三进的院子逛完，突然忽察德“哎呀”大叫一声，骂道“谁掐我？”扭过头恶狠狠盯着身后众人，小飞高兴地一蹦“哈哈哈，我不是做梦，是真的，我们真的有家了。”
忽察德气鼓鼓盯着小飞舞了舞拳头，“要不是帮主在，我一定揍你！”
“好了别闹了，以后小三子和小飞当家，王掌柜管账，要银钱了就从齐府管家那里领，每天工作任务不变，小三子和小飞带众人晚上帮衬格尔佳大婶，白天每天上下午各一个时辰卖腊肠，其他时间要跟着先生们读书识字，不好好学习的，不仅伙食减半，还要惩罚，具体惩罚让先生们定夺。”
齐大帮主下完命令看着众人，一干小乞儿还是没有从意外中回过神来，齐大帮主看着众人的眼神满意极了，站在那里等着众人致谢词，结果等了半天，小核桃低低的问“以后我们常住这里了？”
“是的，那不然呢”齐大帮主反问道，
“我有家了，我再也不用冻的睡不着了，呜呜呜。。。。”一个哭、一群小乞儿都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悲楚。
没等来致谢却等来了一片哭声，体验感极差的齐大帮主怒了，“哭什么哭，再哭回城隍破庙住着去！”话音未落，哭声戛然而止，这时众人才都跪在齐大帮主面前一一表起了忠心，齐大帮主终于满意带得以的笑了。
“晴记腊肠”赚来的银子养活一众小乞儿已绰绰有余，除了买院子，购置物品，早已体现奸商本质的齐大帮主只用了两千多两银子就搞定了一切，齐大帮主终于不用为小乞儿们的生活发愁了，齐大帮主终于可以安稳的躺在银子上睡觉了，除了孝敬祖母的三百两银子和一直造型别致的飞雀金钗，还给喜欢礼佛的祖母孝敬了仁济那个大光头手上的一串佛珠，喜得老祖母抱着宝贝孙女直乐呵，直夸齐大帮主是天上少有的仙子，却忘记从她那里骗取银钱的可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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