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梦醒，缘由
“喵！”
又来了，跟先前一样，天地再次流转，他们俩眼再次一抹黑。
这回天却亮的很快，他们环顾四周，像是到神仙之所。
仙鹤飞于山间，白云飘于眼前，青山逶迤，小溪潺潺。
有神仙漫步林间，鹤发童颜，招手即来仙鹤环绕，挥手便是满天云彩飘散。口中似是一念诀，手上树枝变作葫芦，老神仙踏了上去，脚下一踩，葫芦便飞去了。
他们的视野像是追随着这位老神仙，一路飞向天外。
到了一处山下，正有一少年在那儿习武，斧钺钩叉剑戟，样样精通，或跃起甩钩绞锁住草人，或举刀一力破之，或执剑砍断桌椅。
然后，令人惊讶事情出现了，桌子又变回了原样，少年不服，再次砍去，桌子应声而断，还未等少年开怀大笑，便又恢复了原样。
少年拿着剑，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突然刺去，桌子纹丝不动了。
跑呀，少年把剑丢下就是跑。却怎么也跑不出脚下这片土地。终于打了一个趔趄，摔倒了。
又捡起剑来，好像在放声大喊，便要自刎。
剑锋即将深入脖颈之时，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少年立时动弹不得。
正是老神仙，原是他变作了桌子。少年张大了嘴，无法言语。老神仙把剑扔到一边。
抓起少年，就来了个缩地成寸。又回到山上去了。
山间白云飘飘，有一老道一甩手扔下一个少年，砸碎一片云彩。
……
光阴似箭，少年也成了一个精神焕发的青年，老道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合上了眼，一缕微风吹过，身入尘土，归于四方。
青年人向师傅的方向磕头再拜，便拿起剑下山了。
青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年之执念，心中之恶魔，少年背上了剑，要亲手斩去。他骑上师傅留下的葫芦，决然向北。
……
“铛！”
“喵！”
一声钟鸣，一声猫叫，二人梦醒。
抬眼望去，阳光正好。二人对视一笑，这回却不再是梦境了。他们正靠在破庙里的神像边上。
突然，一只花猫从他们眼前掠过，稳住身形，转过身来看向了他们。
“黄粱一梦醒，可有些感悟？”
林序本还害怕的挡着施云仙，一听到花猫对他们说话，呼出一口气来，没有马上杀掉他们，说明猫妖意不在此。
“我却有一番感悟……”
猫妖一喜，小猫脸上泛起了笑，只是还没等猫妖问询什么感悟。林序又说话了。
“你先别急着，我比你还急呢，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把我们俩抓过来吧，还追我们这老久。”
猫妖倒也是不急了，它徐徐说道：“你经历的那一番梦境，叫作黄粱一梦，是钟离权下的……下在我主人黄元的头上的。
我主人本是你梦中所看到的村庄里的小孩，却在最是童年美好的时刻遭遇国家动乱，几年间童年不在，遍布疮痍。
谁成想，主人又被吕上仙一指点化，自是开了慧心，后来眼见朝廷腐败，满朝昏庸，便自学成才，通读儒法兵家三学。先是一计救得府城百姓，后有归隐山间习练武艺，想着将来天下大乱之时作那灭国之人。
只是，后来被主人的师傅——玄观道人收为徒弟，收徒的过程你应是看到了。主人在师傅圆寂后下山到了代国，后来通过自己一身所学，立了好些功劳，在代国朝堂上一直当到了大将军的官。
三十年前，魏代大战，主人领兵出战。”
“那他人呢？”施云仙打断它的话，来了这么一句。
“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主人他哪曾想到在战前，吕洞宾与钟离权两人约赌，吕上仙以为代国将赢，钟上仙以为魏国会赢。
于是各自前往魏代，变作书生模样，去账中出谋划策。吕仙师没想到代国大将是主人，与他有一份师徒情分，且亦修道，自是不能去相助。也是巧了，钟仙师那边碰到的又是一个不世出的人杰。
两人又相约各自去渡化两员大将，吕仙师道法高超，却没能渡的了魏国大将曹铭，另一处，钟离泉上仙使出黄粱一梦，没想到，主人却一梦不起。”
“竟还有这般缘由，那代国可不是要大败一场了？”
“大败一场！主人之志再难平。后来吕洞宾与钟离权也了解到了魏国大将曹铭是天上武曲星下凡，即使他们不去相助，魏国也是要胜的，但也不过一年曹铭也重病身亡，归天了。”
花猫抹了抹眼泪，狠狠一跺脚，竟引得破庙的窗户掉了下来。
“一年后我把主人的躯体带回故乡，这一晃就是三十年了，十几天前主人突然托梦给我，自言心性不坚，本非修道之人，恐无后继，断了师承，望我给他找个心性好的继承师承，所以我就挑中了你，想着连夜把你带走。
没成想，你搂着这位姑娘不松，没法子，我只能将你俩一块儿带来了。”
“原来如此。”施云仙恍然大悟道。
林序却带着置疑的目光看着猫妖，然后，生气道：“那请问，在梦中我为什么会感到那么强烈的头痛，好像有人在放大我内心的情感，你知不知道我险些崩溃。”
他没提吕洞宾的事，谁能想到会有人看到三十年后梦中的人，还助他一臂之力呢。
“怪我自作主张了。我想让你体会到主人当年的情感，嗯……帮主人完成他的志向，后来我也察觉到了，我不是给那位一姑娘放了一丝灵气吗？”
“你还有理了你！”两人齐声喊道。
花猫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它伸出爪子，摸出一枚白玉棋子。
“这是主人师门传承，尽在其中，还望你能收下，用不用你自己定，”说完，又补了一句，“你可以好好想想，然后告诉我，我给告诉方法。”
那棋子落入林序手中。
……
施云仙出去找猫妖要了一些吃的，回来时看到林序还坐在那儿，真是在认真思考。她把吃的东西放到林序脚下，出去找猫妖去了。
林序现在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该不该接下这份传承，他知道这能让自己走上修行之路，可是接下也意味着一份责任与压力。
时光悄悄流逝，爱上了太阳的月亮姑娘想要追逐太阳，却总被白天驱赶，只能于黑夜怀着无尽的相思之情，尽力发出光芒引来太阳的喜爱。
真快，又到了晚上。
林序眼前像是又一次浮现梦中画面，是如此的真实而又可怕。
背负少女的身影，阳光下长长的影子，嬉皮打闹的孩子们，金色的麦田，笑颜常开的村口大爷，各怀心思的少女们，还有王叔王婶平凡的善良。
破败的城楼，荒村的残肢，依偎着靠在树旁的流民，铺天盖地的蝗群，满地疮痍。
是那道怀以善意的目光，催促着自己莫要现身。是心田久久难以平静的涟漪，一串眼泪抚平心伤。是骑着青牛远去的少年，一声声童年再难相见。
别人的黄粱一梦，却已成旧时相识。
“花猫！我只问你一句！”
林序站起了身，向门外喊去。
“你说。”门外传来猫妖的话。
“我只问你，王叔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却都是一甲子前的人了。”
“那就足够了！”
又来了，跟先前一样，天地再次流转，他们俩眼再次一抹黑。
这回天却亮的很快，他们环顾四周，像是到神仙之所。
仙鹤飞于山间，白云飘于眼前，青山逶迤，小溪潺潺。
有神仙漫步林间，鹤发童颜，招手即来仙鹤环绕，挥手便是满天云彩飘散。口中似是一念诀，手上树枝变作葫芦，老神仙踏了上去，脚下一踩，葫芦便飞去了。
他们的视野像是追随着这位老神仙，一路飞向天外。
到了一处山下，正有一少年在那儿习武，斧钺钩叉剑戟，样样精通，或跃起甩钩绞锁住草人，或举刀一力破之，或执剑砍断桌椅。
然后，令人惊讶事情出现了，桌子又变回了原样，少年不服，再次砍去，桌子应声而断，还未等少年开怀大笑，便又恢复了原样。
少年拿着剑，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突然刺去，桌子纹丝不动了。
跑呀，少年把剑丢下就是跑。却怎么也跑不出脚下这片土地。终于打了一个趔趄，摔倒了。
又捡起剑来，好像在放声大喊，便要自刎。
剑锋即将深入脖颈之时，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少年立时动弹不得。
正是老神仙，原是他变作了桌子。少年张大了嘴，无法言语。老神仙把剑扔到一边。
抓起少年，就来了个缩地成寸。又回到山上去了。
山间白云飘飘，有一老道一甩手扔下一个少年，砸碎一片云彩。
……
光阴似箭，少年也成了一个精神焕发的青年，老道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合上了眼，一缕微风吹过，身入尘土，归于四方。
青年人向师傅的方向磕头再拜，便拿起剑下山了。
青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年之执念，心中之恶魔，少年背上了剑，要亲手斩去。他骑上师傅留下的葫芦，决然向北。
……
“铛！”
“喵！”
一声钟鸣，一声猫叫，二人梦醒。
抬眼望去，阳光正好。二人对视一笑，这回却不再是梦境了。他们正靠在破庙里的神像边上。
突然，一只花猫从他们眼前掠过，稳住身形，转过身来看向了他们。
“黄粱一梦醒，可有些感悟？”
林序本还害怕的挡着施云仙，一听到花猫对他们说话，呼出一口气来，没有马上杀掉他们，说明猫妖意不在此。
“我却有一番感悟……”
猫妖一喜，小猫脸上泛起了笑，只是还没等猫妖问询什么感悟。林序又说话了。
“你先别急着，我比你还急呢，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把我们俩抓过来吧，还追我们这老久。”
猫妖倒也是不急了，它徐徐说道：“你经历的那一番梦境，叫作黄粱一梦，是钟离权下的……下在我主人黄元的头上的。
我主人本是你梦中所看到的村庄里的小孩，却在最是童年美好的时刻遭遇国家动乱，几年间童年不在，遍布疮痍。
谁成想，主人又被吕上仙一指点化，自是开了慧心，后来眼见朝廷腐败，满朝昏庸，便自学成才，通读儒法兵家三学。先是一计救得府城百姓，后有归隐山间习练武艺，想着将来天下大乱之时作那灭国之人。
只是，后来被主人的师傅——玄观道人收为徒弟，收徒的过程你应是看到了。主人在师傅圆寂后下山到了代国，后来通过自己一身所学，立了好些功劳，在代国朝堂上一直当到了大将军的官。
三十年前，魏代大战，主人领兵出战。”
“那他人呢？”施云仙打断它的话，来了这么一句。
“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主人他哪曾想到在战前，吕洞宾与钟离权两人约赌，吕上仙以为代国将赢，钟上仙以为魏国会赢。
于是各自前往魏代，变作书生模样，去账中出谋划策。吕仙师没想到代国大将是主人，与他有一份师徒情分，且亦修道，自是不能去相助。也是巧了，钟仙师那边碰到的又是一个不世出的人杰。
两人又相约各自去渡化两员大将，吕仙师道法高超，却没能渡的了魏国大将曹铭，另一处，钟离泉上仙使出黄粱一梦，没想到，主人却一梦不起。”
“竟还有这般缘由，那代国可不是要大败一场了？”
“大败一场！主人之志再难平。后来吕洞宾与钟离权也了解到了魏国大将曹铭是天上武曲星下凡，即使他们不去相助，魏国也是要胜的，但也不过一年曹铭也重病身亡，归天了。”
花猫抹了抹眼泪，狠狠一跺脚，竟引得破庙的窗户掉了下来。
“一年后我把主人的躯体带回故乡，这一晃就是三十年了，十几天前主人突然托梦给我，自言心性不坚，本非修道之人，恐无后继，断了师承，望我给他找个心性好的继承师承，所以我就挑中了你，想着连夜把你带走。
没成想，你搂着这位姑娘不松，没法子，我只能将你俩一块儿带来了。”
“原来如此。”施云仙恍然大悟道。
林序却带着置疑的目光看着猫妖，然后，生气道：“那请问，在梦中我为什么会感到那么强烈的头痛，好像有人在放大我内心的情感，你知不知道我险些崩溃。”
他没提吕洞宾的事，谁能想到会有人看到三十年后梦中的人，还助他一臂之力呢。
“怪我自作主张了。我想让你体会到主人当年的情感，嗯……帮主人完成他的志向，后来我也察觉到了，我不是给那位一姑娘放了一丝灵气吗？”
“你还有理了你！”两人齐声喊道。
花猫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它伸出爪子，摸出一枚白玉棋子。
“这是主人师门传承，尽在其中，还望你能收下，用不用你自己定，”说完，又补了一句，“你可以好好想想，然后告诉我，我给告诉方法。”
那棋子落入林序手中。
……
施云仙出去找猫妖要了一些吃的，回来时看到林序还坐在那儿，真是在认真思考。她把吃的东西放到林序脚下，出去找猫妖去了。
林序现在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该不该接下这份传承，他知道这能让自己走上修行之路，可是接下也意味着一份责任与压力。
时光悄悄流逝，爱上了太阳的月亮姑娘想要追逐太阳，却总被白天驱赶，只能于黑夜怀着无尽的相思之情，尽力发出光芒引来太阳的喜爱。
真快，又到了晚上。
林序眼前像是又一次浮现梦中画面，是如此的真实而又可怕。
背负少女的身影，阳光下长长的影子，嬉皮打闹的孩子们，金色的麦田，笑颜常开的村口大爷，各怀心思的少女们，还有王叔王婶平凡的善良。
破败的城楼，荒村的残肢，依偎着靠在树旁的流民，铺天盖地的蝗群，满地疮痍。
是那道怀以善意的目光，催促着自己莫要现身。是心田久久难以平静的涟漪，一串眼泪抚平心伤。是骑着青牛远去的少年，一声声童年再难相见。
别人的黄粱一梦，却已成旧时相识。
“花猫！我只问你一句！”
林序站起了身，向门外喊去。
“你说。”门外传来猫妖的话。
“我只问你，王叔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却都是一甲子前的人了。”
“那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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