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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连夜出逃

    再说烟这一边,晚上天刚刚擦黑,她正准备洗漱呢,忽然就见管家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就要将她押下去。

    烟这倔脾气,能顺着他们的来吗,还没等她展示自己的身手呢,就见管家悄悄在她耳边道:“这事儿表少爷也知道,他没有阻拦,所以你要是乖乖听话,还能少受点罪。”

    烟一下子就没脾气了,邢宇知道这事啊,那他怎么不提前跟她说呢,她又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

    等进到牢房里的时候,烟还在想,邢宇这厮真的是乌鸦嘴,当初开玩笑说免得要去牢里捞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只是她左思右想,她到底干什么事儿了值得姚志忠这么大张旗鼓地派府衙来抓她?

    想了半天实在是没想到,难道投毒这案子没查清,他们为了保蒋氏还是决定抓她顶罪了?

    倒也不像啊。

    没多久牢里忽然就出现了一蒙面大汉,烟起初还惊喜了一下,以为是邢宇来救她来了,但看身手又不像,直到那厮当着她的面揭开了面巾,烟才恍然大悟。

    “好小子,我说我都这么低调了怎么还会被人抓住把柄,原来是你小子啊?”

    她毫不客气地拧着姚闯的耳朵,姚闯竟也由着她来,只是一边闪躲一边求饶道:“祖宗,小点声行不行,我这是来劫狱,不是来给你颁嘉奖令的,您低调点行不行。”

    烟果然压低了声音,顺势放开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姚闯连忙解释:“还不是我娘,看我这么大年纪了身边也没个侍妾啥的,就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在我院子里安插了她的人,许是那天我俩的谈话被人不小心听去了,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告诉了婶娘。”

    见烟听完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他连忙作揖:“我的错我的错,所以我这不是赎罪来了吗,快跟我走,再多话,我俩都得留下。”

    烟也是明事理的人,虽然一边吐槽这个猪队友,但也知纸终将包不住火的,保不齐哪天就被姚家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了,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那样的快。

    姚闯带着烟一路出了府衙,刚出后门,就见到了等候多时的邢宇,姚闯仿佛一点都不意外一样,带着两人又来到了城外的一个小渡口旁。

    方才府衙外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邢宇就一直忍着没问,此时见姚闯一身夜行衣打扮,不禁问道:“这事你准备怎么对大舅舅解释?”

    哪知姚闯却像浑不在意一样,对邢宇道:“如实说呗。”

    见邢宇一脸的不赞同,他嬉笑道:“当然不是如我们这个实啦,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呢,反正我俩身形差不多,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去把这个拖油瓶救出来的,到时候就把罪责统统推到你头上,你放心,我会将自己摘得很干净的。”

    邢宇这才见了笑,朝姚闯道:“这次确实是我连累了你们,你回去后跟大舅舅好好说说,若朝廷问责起来就说我欺瞒了你们,你们全都不知情,若朝廷要降我的罪,千万别替我说情,只管将自己摘出去,至于祖母那边,老人家就麻烦你帮我多劝劝,告诉祖母我迟早有一天会清清白白地回去见她的,请祖母放宽心。”

    姚闯点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都知道的。”

    他拍了拍邢宇的肩膀,然后看着那渡口的渡船道,“时间紧急,暂时也没有别的更好的交通工具了,只能委屈你们用一下这个,这渡口很偏,一般人短时间内找不到这里来。”

    邢宇倒是不嫌弃,知道事情根源还是出在自己身上的烟这会儿也不顶嘴了,老老实实地就跟着邢宇上了渡船。

    三人在渡口告别,一夜无话。

    第二日白天,邢宇和烟怕被盘查就没敢走水路,雇了辆马车一路向南。

    到了晚间的时候途径一茶摊,两人准备停下来歇一歇。

    这茶摊虽然在半道上,但不知怎的学人家城里人弄了张类似告示栏的展板。烟往那展板看去,上面繁杂地贴着一些东西,她看不清。

    “不如我们去那边坐坐?”她指着一张桌子提议道。

    那桌子离展板不近,但距离刚刚好,她坐那可以正对着展板,方便她看看展板上的内容。

    邢宇没有拒绝。

    两人坐下,随意地点了些茶摊上有的吃食,为了避人耳目,他们皆是一身深衣,头戴幕笠,乍然看来跟一般的武林中人没什么两样。

    邢宇也朝展板看去,便见展板上俱是些寻赏的檄文,倒是没有通缉他二人的画像,便松了口气,烟却看得津津有味。

    这展板可太有意思了,小小的一块板,却好像容纳了这世间的百态一样。

    有武林世家发文悬赏贼人的,说派中大师姐月前被贼人掳去至今生死未卜,若提供线索者赏金XX。

    还有农家出售牛羊的,也俱是留了地址,望有意向者到家中相商。

    甚至还有江湖小报,贴了一些吸睛的噱头一般的东西,却没有下文,吊足了大家胃口。

    还有官府的一些告示,出入城规定、宵禁时间等等。

    在这一众信息之中,烟看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那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图腾一样的标志,有点像一个交叉的“十”字。十字呈四十五度角倾斜,在被十字分割的四个空隙里,还画着四个钩子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烟问。

    邢宇仅仅是看了一眼,就道:“不好的东西。”

    却是没有细说。

    因着是赶路,两人草草地用了些茶水小菜就准备走了。却听几个才在茶摊坐下来的路人擦着汗说,如今整个江浙地区都在发榜追查逃犯了,听说追缴的除了那被判流放却半路失踪的前闽州知府幺女陈琪,还有那本就声名狼藉的武林盟邢家长子邢宇。

    “这邢宇怎么就跟那通缉犯搅和到一起啦?”有人问。

    “谁知道?许是臭味相投呗。”有人猜测。

    隔壁桌戴着幕笠乔装打扮的烟和邢宇两人:“……”

    “要说这邢宇啊,还真的是不得人心呐,听说这事好像还是被他外祖家告发的,你说这人得坏成什么样才能混到这众叛亲离的地步啊?”

    又有人道:“不会吧?不是听说姚家那老太太疼他都快疼到心尖儿上了,怎么会告发他呢?”

    “嗐,谁知道呢,要不怎么说姚家家风清正,有大家之风范呢?这外甥犯了法啊,就该这么大义灭亲!”

    眼见邢宇有起身的趋势,烟还以为他是听不得这些话想要给那些碎嘴的人一个教训,便连忙压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

    哪知邢宇隔着幕笠白了她一眼,起身道:“小二,结账。”

    茶小二殷勤地道了声“好咧”,就拿着账本过来了。

    “一共收您十文钱。”

    邢宇又要了两壶水,一些粗粮当干粮,就付了钱,带着烟上了马车。

    车夫是邢宇早上去车行特意要的聋哑人,为的就是不被人听到他跟烟的谈话。

    上车没多久,烟就装模作样地叹气道:“唉,早知道当初就不跟你来余姚了。”

    这话烟从昨天晚上就在说,但邢宇一直没理会。此时听她再次念叨,终是忍不住道:“后悔有什么用?既然问题出现了,我们就得想办法解决。”

    烟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人总是抱着侥幸心理的,总爱幻想着如果曾经没有怎样怎样,那就好了。

    “话说,我们真的要去闽地吗?”烟托腮问他。

    邢宇就当她说了句废话,也不理她,拿起随身的书就看了起来。

    “马车这样颠簸,你看书不会看坏眼睛吗?”

    烟纯属没话找话。

    也许是被她问得烦了,也许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足够让邢宇郁结,他头一次朝烟怒声道:“你就这么不想去闽地,不想弄清楚你是谁?我知道你有一万种方式存活于世,但你就不想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活着?以陈琪的名字活着?”

    烟从未见过邢宇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就连当初她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他想赶她走的时候也不曾这样对她过,顿时就有点委屈,也有些气恼。

    她道:“我要怎么跟你解释,陈琪是陈琪,我是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以陈琪的名字活着,你要是不愿意被我牵连,那你就去告发我啊,等进了城,我跟你去县衙,就说你是被我要挟了才不得不带着我逃跑的,正好你洗清了罪名,也能回姚家跟你外祖团聚。”

    邢宇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解释一向不是他的强项,既然说不清,那不如让两人都冷静冷静。

    邢宇想点她的穴道,让她安静一会儿,烟却误以为他要跟她动手,也不惧,当下两人就在不大的车厢里扭打了起来。

    因着跟邢宇待一起的时间长了,烟也摸清了他的武功路数,虽然打不过他,但论防人,她烟可是一把好手啊。

    于是最终的结局,就是两人以一种相当奇异的姿势扭在了一起,双方的手和脚都相互缠绕着,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