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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元齐帮忙

    “嘿嘿,小瞧我了吧。”

    烟得意地看着邢宇那不知是气的还是热的缘故涨红的脸,目光被那张紧抿着的薄唇吸引,鬼使神差地,脑子一抽,就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这一下可不得了,就像触碰到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烟猛地一下放开了对邢宇的束缚,噔地一下从他身上弹跳起来,然后“嘭”地一声,脑袋撞上了车厢顶。

    动静之大连外面的聋哑人车夫都惊动了,烟连忙朝他打手势示意没事。

    等安抚完车夫,烟才揉着脑袋坐到车厢门口,而且尽力跟邢宇离得远远的,却没好意思抬头看他,支吾道:“我刚才是被你惹急了,想咬你来着,没咬对地方,你别误会。”

    邢宇咳嗽一声,也坐直了身子,朝烟道:“方才我也有不对,这一路上流言蜚语听太多了,又担心外祖母受到牵连,这才把火撒到了你身上,是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烟难得见他服软,很是稀奇地抬眸偷偷瞧他,却见他坐得端端正正的,明明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却撇过头去不敢看她。

    而他脖颈处似乎还带着刚刚气怒的红,连耳朵也红得透血一般,烟不由得感到好笑。

    顿时气也顺了,人也不恼了,更没有那莫名其妙涌上来的委屈了。

    烟揣着笑往邢宇那边坐了坐,满面欢喜:“其实我也不是真的不想去闽地,只是你知道的,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爹,犯的可是贪赃枉法的大罪,这要是真的想翻案,可不像揭穿姚府投毒案这么简单,而我这个人一向怕麻烦,不过嘛……”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只是讨厌麻烦,不代表我会惧怕麻烦,既然你都这么够义气愿意淌这趟混水了,我又岂有不奉陪之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替我爹把冤屈洗刷一下,那他老人家在地底下也过得舒心嘛。”

    邢宇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见她面上浑然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回了个“好”,就闭目养神去了。

    往南去的路上,前几日还算顺利,但等到了衢州境内,就能明显感到戒备的森严。

    衢州许进不许出,因此等到烟和邢宇两人想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晚了,被瓮中捉鳖了。

    但真要说进退无门的话,也不全是。烟看着不远处茂密的山林,咽了咽口水。

    “我们真的要翻过这座山吗?”她道。

    邢宇看着远方,点点头。

    “我观察过了,陆路、水路都有人把守,而且上面似乎下了令,各路关卡严防死守,一旦看到跟我们体型相似的,都要抓进大牢里审问几天,光这几日,我就看到不少人被抓进去了。”

    这话听得烟乍舌,她疑惑道:“不至于吧,我不就是一罪犯家属么,又不是我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有必要这样将我逼入绝境吗?”

    邢宇却摇了摇头,目光幽深:“这事不一定会惊动皇上,但能派出这么多人追查我们,说明此人官位不小。也许还真的被我们猜对了,他们越严防死守,就越说明他们心里没底,担心你这个罪臣之女出来替你爹翻供,我想,你爹若是被人陷害的话,一定藏了什么能证明自身清白的证据,但是还没来得及交出来,就被处决了。那些人,一定担心你回去将东西找出来,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想翻案就简单得多,事情也有了切入点。”

    一番话,听得烟对邢宇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本来就愁回去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着手调查呢,邢宇却靠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轻松获取了调查的切入点,不得不说,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仇家陷害死,属实是有点头脑的。

    佩服归佩服,但要怎么出衢州始终是一个问题——别看那山看着不高,等爬的时候就知道有多痛苦了。关于这事,烟前世没少体会过。

    就在烟大伤脑筋的时候,一个烟最不想看到的人,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再次偶遇了邢公子,这还真是说不出的缘分呐。”

    元齐脸上的笑端的是如沐春风,但烟怎么看怎么欠扁。

    邢宇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似乎从他初见到元齐的时候,就不怎么热络。

    三人碰面的地方是郊外的一处凉亭,这衢州城南面靠山,因此也未在这郊外设岗,烟和邢宇来此,就是来查看地势的。

    午间太阳大,两人就在这郊外的凉亭歇脚,没想到这也能碰上元齐,只是奇怪的是,向来跟自家主子形影不离的书墨,这次没有一起跟来。

    因着没外人在,烟也懒得维持所谓的形象了,见元齐来了,也就懒懒地掀一掀眼帘,瞧了他一眼,然后一点也不委婉地道:“你怎么跟个牛皮糖一样我家公子去哪你就去哪啊?甩都甩不掉,我家公子去给外祖母过寿,你也上赶着去。怎么,这世间的莺莺燕燕你都瞧不上眼,想找我家公子击剑吗?”

    邢宇正在喝水,听完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拜烟一路上叽叽喳喳地给他科普“知识”所赐,他现在可是知道了不少荤话。因此听烟这么一说,当下反应过来,脸都红了,朝烟喝道:“瞎说什么呢,快给元公子道歉。”

    烟知道邢宇这会儿是有些羞恼了,所以才会语气这么重,也不怕他,自顾自地将头转向另一边,翘着脚悠哉游哉地道:“我可没瞎说,不信你问他,前不久不还是住在姚家给老夫人诊脉嘛,怎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衢州来了?”

    见烟怼他,元齐也不恼,脸上依旧是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就连那摇扇子的手都没停过一下。

    他朝邢宇道:“陈姑娘说的确实不错,这次不是偶遇,我是专程来找你们的。”

    听到他这么说,烟更得意了,撑着脑袋看向邢宇,仿佛在说:瞧吧瞧吧,我说得没错吧?

    然而有时候打脸就是来得那么快。

    只见元齐将扇子一收,朝两人语重心长地道:“自知道二位被通缉之后,我通过一些朋友的关系知道了朝廷对此事超乎寻常的重视,料想二位在出浙入闽的路上不会顺遂,这才特意赶来衢州想帮上你们最后一程。但看陈姑娘的意思,元某似乎有些多管闲事了,不如就此别过,二位……”

    话还没说完,就被烟一把打断。

    她一骨碌从凳子上坐起来,一把抓住元齐的袖子,笑得满脸谄媚:“别介啊元公子,方才天太热了我没睡醒说胡话呢,您哪能是牛皮糖呢?您简直就是,天神下凡,活神仙转世,悬壶济世,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要是人人都像您这样,大公无私,普渡众生,人人为我,我为人人,那这世间该是多么美好的人间啊……所以呢,您千万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这个小人计较,我就一碎嘴的,兜不住话,有啥说啥,没坏心的,您懂我的意思吗?”

    说到最后烟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用尽了她毕生所学的溢美之词,就想挽回这个差点被自己骂走的机会,面子啥的,她也不要了,反正她烟能屈能伸,从来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元齐似乎头一次听见她嘴里蹦出这么多词汇来,还都是夸他的,便存心逗一逗烟,邢宇看出他的打算来,连忙将元齐的袖子从烟手里解脱出来,接话道:“元公子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次,我们却都没帮到公子什么,邢宇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次的事牵涉太广,我们实在是不愿意拖元公子下水,先在这里谢过公子好意,后面的事,我们会想办法。”

    说完,就想拉着烟走,烟不干了,挣扎道:“我们就这么走了,那我刚才的话不都白说了吗?”

    两人拉扯间,却听元齐一声轻笑,站起了身。

    “邢公子千万别过意不去,等你多了解我一点,就知道我这人最爱跟人交朋友,尤其是像邢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是真心想跟邢公子交朋友的,以至于有时候的一些行为太过,容易引人误会。”

    说到这元齐还特意看了烟一眼,烟知道他说的是她之前取笑他的事,暗自摸了摸鼻头。

    “古人常说,‘求贤若渴’,虽然这词用在我身上不太恰当,但确实符合我的心境。元某比邢公子虚长了几岁,却深知风水轮流转,人总有落魄的时候,所以我才愿意在我有能力的时候多结交一些像邢公子这样重情重义的能人异士,就怕他日万一我落魄了,还能寻求邢公子等的帮助。”

    末了,他还补充一句:“当然,就真算到了那时候,我元某也一定不会违背邢公子的意愿挟恩以报,所求的也一定是邢公子力所能及之事。”

    他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再推拒似乎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邢宇只好拉着烟再次坐下,听元齐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