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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他只能寄希望于传信的兵士,会深信不疑,且脚程快些。

    舅父及良伯,还有伍儿、顺天府的人此刻已然上了街,正暗地里接应于他。

    胡乱洗了把脸,将门栓上,弄得水响,做出沐浴的阵式,而后一声感叹,“许久未曾泡浴,爷今日要好好爽爽!”

    从窗口翻上房顶,此刻虽是午饭时辰,但通宵营业的天印阁,多数人正在补眠,他弓腰一路穿行,竟然顺利出了天印阁的地界。

    钻出小巷,一眼就望见正在沿街翘首寻觅的伍儿,不敢呼叫,索性佯装路人从他身边闯过,而后钻入对面的小巷。

    伍儿双眼瞪大如铜铃,很快跟了进来,秋暝驷季怕他多问,一把将他扯入隐蔽处,言简意赅将这些日子的经历说完。

    “今晚他们就会动手,我如今在天印阁,一切不知,回去告诉舅父,同来的还有穿心煞,是个极厉害的,千万莫打草惊蛇!”

    见伍儿愣得像个傻儿,只是眼眶含眼,“与你同在这一片的还有谁,还不快去办差!”

    伍儿这才哽咽说道:“公子,我这些日子,每日都在街上转,困了才回府,醒来又出来转,就盼着有一日,公子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没想到,”

    “我汗毛都没少,快回去报信,别说漏了,今晚有大事,不能再死人了。”秋暝驷季轻轻拍了拍伍儿的脸,果断将他打醒。

    伍儿用衣袖擦干眼泪,没再多问一句,“我保证不漏一字。”

    秋暝驷季见他钻出小巷,飞快朝着顺天府衙奔去,探头四处一看,果然不见一个熟人,可见真如伍儿所说。

    看来舅父他们尚未布局至此,但他不敢再耽误,飞快原路返回。

    将脱去衣衫,浑身是汗地踩进浴桶,外面就有人敲门,“顶心煞,敢问可妥当了?大小姐已等候多时。”

    秋暝驷季等他敲到第四回,才用含着睡意的声音回应,“实在太舒服了,今日又起早了些,竟睡过去了,马上就来!”

    等他一身黛兰色长衫,蜂腰猿背出现在大堂,顿时吸睛无数,因为黛兰近墨,越发显得他肌肤白晰,唇红齿白。

    鬼针娘子见他一副不食人家烟火,富贵公子模样越走越近。

    整个人眼神透亮,眉弯嘴翘,笑着说道:“我就说这个颜色适合你。”

    秋暝驷季似未听到她的恭维,落座之后轻声问道:“头次办差,我可要准备些什么?”

    鬼针娘子笑得越发摇曳,“拿出你杀人的劲头来就可。”

    秋暝驷季终于露出不悦,“准备周全才能百战不殆!如果是第四关试炼,就当我没问!”

    鬼针娘子见他只默默吃饭,任她说什么,都不再回一字,才能饭后悄悄说道:“不是防着你,而是今次的人太弱,爹不想外传!”

    秋暝驷季默默看着她,思绪却飘回了凌湘阁。

    护犊之心,人皆有之,示人命如草芥的凌湘阁主,也免不了俗。

    对手极弱,适合自己女儿出手,却还担心,故而派了穿心煞相护。

    至于自己,看着鬼针娘子绯红的脸,也不难猜出,定然是她极力举荐。

    “既然极弱,随便找个人应付不就得了,何必要出动三煞!”秋暝驷季希望自己的激将之法,能让鬼针娘子失言,说出此次目标是谁。

    “弱,只是相对而言。”鬼针娘子脸上并未显出羞愧,“不需孤峰煞动手而已。”

    秋暝驷季看着满眼醋意的鬼针娘子,“我既来了,为何还需穿心煞?罢了,当我没问。”

    “每次我出手,爹都会让他负责接应,说他老成持重,办成稳妥。可我最不喜他,一点朝气都没有。”鬼针娘子急急解释,生怕秋暝驷季介意。

    “那这次只能由我动手,否则,我宁愿今晚待在天印阁赌上几回!”秋暝驷季随手抄起桌上的色子,熟练地抛进骰子,摇晃几下,揭开一看,运气不错,是豹子。

    随手一抄,又开始摇晃骰子,如此举动,虽然生生将方才的富贵公子变成了浪荡公子,却是另一番勾人魂魄的魅力。

    鬼针娘子眼神未曾一刻离开过他,“好,就依你。”

    秋暝驷季只撇了她一眼,依旧将骰子摇完,揭开之后,三个六点。

    这才展开笑颜,“亏你说早了,否则,就凭爷今日的手气,不去也罢!”

    鬼针娘子早已陷入他俊俏的容颜中,无法自拔,最终吐出两个字,“赌徒!”

    秋暝驷季却得意越过她,“既然是第四关历炼,那爷就先回房歇一会,免得晚上没精神!”

    鬼针娘子跟上,轻声说道:“你既然决定一个人出手,怎能毫无准备?!”

    秋暝驷季这才停住,转身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脸色,“你不是说,只管尽力杀人就行了吗?”

    鬼针娘子深深瞅了他一眼,越过她直接入了他的房间。

    秋暝驷季弯着嘴角,似笑非笑跟了进去。

    袁天刚,袁文轩的父亲,没想到这次动手的目标竟然是他。

    弃武从文的袁天刚,如今身居户部尚书,并非真正的文弱书生,竟成了凌湘阁中人认为的弱者。

    “这个袁什么天刚,有什么难对付的吗?”秋暝驷季一脸不屑,“户部尚书,管着天下钱粮,定然脑满肥肠,爷手起刀落,还能回来赌上几局!”

    鬼针娘子一脸正色,“他的本家拳法不可小觑,当年爹杀他父亲时,就曾中了一拳,暗伤至今未好。”

    了解来龙去脉的秋暝驷季,沉默了会,“看来我不能用新学会的夺魂枪,仍需用剑了。”

    “这是自然。”鬼针娘子说完,又怕伤了他的自尊,“他家的拳法,刚劲有力,你即便用剑,也需速战速决,出其不意最好!”

    “怪不得派了你出来。”秋暝驷季探究地看着鬼针娘子,“你的鬼针,我可有幸见识?”

    “莫惹开口煞,鬼针缝九窍!”鬼针娘子说话间,手中已有银光闪过,秋暝驷季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桌上花瓶上的绿叶,已经瓣瓣相连,被缝了起来。

    秋暝驷季并未吝啬自己的惊叹眼神,鬼针娘子面露得意,“鬼针缝过,阎王难诉!”话音落时,绿叶之上的花瓣也重新变成了花苞,只能缝得花瓣变形得厉害,恐怖且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