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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众王闲话

    据说今早尹府有件骇人听闻的事,晨起小厮卸了府门的插销,推开门,直吓得跌在地上。

    只见府门阶台上赫然倒着五具尸体,尹家大怒,边咒骂着贼人边报了官,尹牡雪看了这五具尸体更是连路都走不了了,直直地被抬进了屋。

    整整三日,尹家公子也不曾回府一刻,尹家上下急得炸了锅,府尹查来查去也寻不到人,尹夫人吓得生了场大病,任是尹大人告到皇后那里也无济于事。

    又两日,尹公子被送回府里,胳膊腿儿具在,可人瘦了一大圈,见了尹夫人便止不住的哭,只说是五日前遭恶人绑了,每日只给些糙米凉水充饥,尹公子从小金尊玉贵的,何曾受过此等苦头?回家后便大大的病了一场,许久后才能勉强下地。

    “什么?将紫苑放出府?”

    弄玉堂内,柳俞凝蹙着俏眉一脸不可思议道。

    “正是,五姑娘求了大娘子恩典,这才便宜了这丫头。”邹婆子道。

    “恩典?那她怎么不放自己院里的?到我这里充什么菩萨?”柳俞凝气恼地扇着团扇。

    平白无故的,自己没招她没惹她,她同自己作的什么对?

    “小妻,那紫苑可是知道咱们不少事。”

    柳俞凝艳眸半眯不再言语。这她自然知道。

    “可要驳回去?”邹婆子试探道。

    “驳什么驳!她既要充好人我卖她个面子又何妨?”柳俞凝冷笑道。

    邹婆子看着柳俞凝,心下已了然。

    “她做菩萨,那我便做阎罗。”

    言毕,柳俞凝利落将木筷投进了面前的绕耳银壶中。

    “好筹!”邹婆子笑夸道。

    是夜,公仪珢华的女使从蘅芜苑出了门,到了幽门处交代了一番后,众小厮闪身离去,那女使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又匆匆地回去了。

    次日,紫苑备好行礼,公仪衾淑将其送出府门,又差两个小厮相送,紫苑心下感激,直道受不得如此待遇,公仪衾淑却执意如此,末了,又给了一笔银子,安顿好后,这才回了院子。

    待送走紫苑后几日,公仪衾淑并不急着再查证,只等着派去小庄邻和浔阳的人手回禀消息。

    御街正偏南右侧,再进数步,平坦宽豁,便是五王袔晟的府邸。

    今日袔晟做局,将兄弟几人一齐邀入府内,美其名曰许久不聚,很是想念。

    众王爷中袔晟是最随性放浪之人,这些年虽不敢惹出荒唐事,但眠花宿柳的名声总不少。

    八王袔溟来的迟些,一进屋子便看到一幕诡异的场景。

    桓王袔轶同宣王袔淅盘腿位于雕花楠木塌上下棋,两人面容温和,轻松自在,俨然一副兄友弟恭之态。

    袔溟窘着脸甚是鬼祟地向一旁的小厮投来问询的目光,小厮紧抿着唇略带惊恐地摇了摇头。

    袔晟见袔溟来了,赶忙迎上去拍着他的肩戏谑道:“我听说,你生儿子了?”

    “八斤六两!”

    闻言,袔溟立刻将疑惑抛诸脑后,眉飞色舞地炫耀道。

    “瞧那你乐的,又不是嫡子。”袔晟撇着嘴摇头晃脑道。

    此话一出,袔溟不乐意了,急忙分辨道。

    “庶长子怎么了?你有儿子吗?有吗?”

    袔晟不用他纠缠,只眯着眼看着庭外:“啧,今日老二不来?”

    “你还指着二哥拖着身子见你?”袔溟三两步走到宴几前,随手拿了个果子砸向袔晟。

    “你这话说的没道理,那前些日子老二连床都下不来,不都是我一手侍候的吗!”袔晟利落地接住果子塞进嘴里。

    “我前些日子见过老二了,气色好些了。”袔淅抬手落下一枚黑子,漫不经心道。

    “这老二不在,谁给我拿主意啊!”袔晟一拍大腿,甚是苦恼地坐下。

    “你先说说看,出了什么事。”袔轶道。

    “我升任安抚使,你们可知?”

    见众人点了点头,袔晟又一脸不可思议道:“可知去哪?”

    “去虞国啊!”袔晟闭眼咬牙,一脸认命状。

    “虞国多姝丽,不正如你所愿?”袔淅打趣他道。

    “若仅是姝丽那也罢了,偏此地民风粗野,鄙俚浅陋,现下正值两国对峙之际,我若去了,还回的来?”

    “你好歹是圊国王爷,他还能扣了你去?”

    “那万一呢?前些年闹得多凶你又不是没见,我总得惜命不是?”

    “无妨,若你真遭此不测,我定同三哥杀到虞国将你抢回来。”袔轶抬起头半枕双臂靠在后方的榻栏上戏谑道。

    “等你们仗打完了,我骨头都被吐干净了!”袔晟不满道。

    “我若是父王,我就直接让你去虞国边陲守一辈子,皇家子弟怎能做到你这份上,无半分骨气魄力!”袔溟瞥了他一眼,甚是鄙夷。

    “你有骨气?那你回了父王将我换了!”袔晟苦闷道。

    军统大营外,曹长青怒气冲冲地甩开帐前拦路的人,抬手甩开帐帷,大步垮了进来。

    “亦将军。”曹长青略做拱手抱拳状,语气里尽是不屑。

    亦二抬起头来看着连盔甲佩剑都不曾摘下的曹长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小曹将军何事?”

    “亦将军,这禁军自古便由殿前司和侍卫司统领,现在你将我的兵全收在你的编下,这是何道理?”

    闻言,亦二笑笑。

    “小曹将军,这你怨不得我,改编军统这是陛下的旨意,陛下取消了殿前都点检和殿前副都点检这两个职务,由殿前都指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分别率领禁军,我三方皆互不统属,现下我这调兵全也无了,你不该找我,合该找陛下求情。”

    见亦二这般撂挑子,曹长青咬牙愤愤道:“当日我拜于你父子二人门下,你二人看不起我,现下我于宣王麾下大展宏图,你二人又见我高升急着给我下绊子!”

    “小曹将军!说话做事可是要有凭证的!当日我与父亲未任贤人,我们是有错,可现下局势之大绝非我二人可改,你就是怨我也无力回天啊!”

    亦将军心下苦闷,这曹长青没念过几年书,和他讲道理均是对牛弹琴,现下一股脑咬定亦家害了他,只怕这次又得替陛下背这个黑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