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魔种深种（六）
隆美尔身着黑色军装，眼神冷漠严肃。在他的大帐篷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海湾沙盘，代表米拉格连诺的红黄绿三色旗子不远处，有一块沼泽三角洲，插着一只画着倒三角的棕色旗子。
隆美尔脱下军帽，快步走到末法面前，伸出手，说道：“‘蛇’特派员，幸会。”
末法和他握了握手，说道：“说出你们的需求。”
隆美尔的眼神锐利起来，走到沙盘边，严肃地对站在一旁的柯林斯上尉说道：“上尉，去门口拦住这个时段的所有拜访者，紧急军令除外。”
柯林斯脚一跺，敬了一个礼，走到帐篷门外吸烟，顺便和两名守门的士官说明了将军的要求。
隆美尔指着斯卡文旗子说：“几百年前这里曾是人类和矮人共同居住的繁荣城市，如今是斯卡文鼠人在南境王国的总堡垒，斯卡文魔都。堡垒整体埋藏于地下，我们从一些逃出来的难民和俘获的鼠人军阀口中得知了这个地下王国的存在，如今我们准备捣毁它。”
“我们曾组织过一次对这个地下堡垒的进攻，损失惨重。腐尸沼泽让装甲部队难以前进，地面部队只能依靠步兵和骑兵。缺少装甲部队，我们无法与鼠人交锋取胜。”
“‘蛇’特派员，你能否帮助我们在沼泽地上开辟一条可以通过装甲部队的路，路宽至少需要五丈。”隆美尔严肃地说。
“容我回去研究一时，五天后给你答复。”末法说。
“好。”两人握了握手，末法转身离开了帐篷。
——————
末法走出帐篷，看到了蹲在那里抽烟的柯林斯。
柯林斯看到他走过来，起身将手里的烟盒递过去，说道：“来一根？”
末法接过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但并不点燃，问道：“向你打听一个事，你们这儿附近有矮人铁匠铺吗？有没有叫奇力的矮人？”
“奇力？我想想，我好像没遇到过，城里矮人铁匠铺倒是不少，他们大部分聚集在南区，哦，那儿酒吧的啤酒是真的不错，周末我常带着属下们去那嗨一杯。”
“喏，走那条路，”柯林斯领着末法走到广场南边的路口，“一直往下走，左转穿过第三个你遇到的小巷子，再右转顺着大路走就可以直达南区，到那儿你可以去酒吧打听打听。”
柯林斯给末法把烟点燃，末法尝试地吸了一口，呛的他直咳嗽。
“哈哈哈，竟然是个雏儿。”柯林斯笑呵呵地拍了拍末法的肩膀，“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抽还是别抽。”
末法咳了两下，抬头怪异地看着柯林斯。
柯林斯把视线转向远方，缅怀地说：“看了太多生与死，终归会觉得空虚，就总想抽点烟来弥补这种空洞感，戒不掉了。”
柯林斯重新正视末法，用握拳锤了锤末法的胸口——心脏的位置，说道：“一定要保护好对你最珍贵的东西，即使是以生命为代价。”末法看着这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脸上的皱纹仿佛和那些古树的年轮一样，记载着这个男人曾经的岁月。
说罢，柯林斯便看着远方缓缓下沉的落日，不再言语。
——————
告别了柯林斯，末法独自向南区前进。
按柯林斯的指点，来到第三个巷口前。如今日已将尽，在落日的余晖中隐隐能看见昏暗的小巷子没有人。
这里没有路灯，也没有火把。
末法拔出自己的银质佩剑，这个城市总给他一种不安全的感觉——鞭挞之杖的邪异让他有些胆寒，平日虽然带着但并不使用。
小巷子狭长黑黢，只有两丈宽。两边的五层砖砌房屋很高且有突出来的黑栏杆阳台。两侧窗台间有绳索相连，当地的人家将篷布挂在上面防雨。
这些层层叠叠的土黄色篷布在常年雨水的冲刷下发灰发白，黑色的泥点子吸附在篷布的低侧，如蚂蟥吸在人的腿上。
走入巷子的末法抬头向两侧房屋阳台和窗户内望去：每个房间都是黑洞洞的，窗边的陈旧物品上全积着一层厚厚的灰，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其中。每个窗口都像是等待猎物的巨口，吞噬误入这个巷子的旅人。
末法用光明系魔法给银剑附加上辉光术，月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街道，潮湿的地上散积着一些灰黄的废纸，道旁破烂的木桶中有腐烂发霉的苹果，路中央有不少新的泥脚印子——说明最近至少还有人从这里经过。
末法把手中高举着的银剑垂下，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直觉告诉他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终于，巷子到了尽头，落日的余辉终于照到了他的身上，洗净了他内心的恐惧。
沿着大路又走了一段，房屋渐渐从五层的高楼群变成了两三层的低矮平房群。
矮人的铁匠铺大多已经歇业打烊，平房的窗户里能偶尔看到蜡烛的橙黄色的亮光，远处少有的传来热闹的欢笑和交谈声，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城镇带来了一点生气。
——————
绿龙酒馆，附近生意最好的啤酒酒馆，没有之一。酒馆只有矮矮的一层，屋顶斜度很陡，圆形大门敞开，半开的圆墩墩小窗里传来矮人和人类爽朗的笑声，劝酒声和“咕噜噜”的饮酒声络绎不绝。
末法低头避过低矮的门楣，走入店内。
店内的空间要比外面看起来大得多。墙壁上挂着熏黄明亮的灯光，店大约是木质结构混合刷了墙粉的砖块墙体，温暖而又大方。
大厅内部宽松地摆着不少圆形、方形桌子和低矮的凳子，每桌都满满的挤着不少人。
店内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戴着面纱的本地女人端着糕点快步走回自己的桌子；笑容洋溢的服务员捧着一盘子盛满酒水的啤酒杯挨桌询问有没有要再来一杯；还有没找到座位的暴徒拿着酒杯靠在角落的柱子上小声嘀咕……
有矮人拿着五六升的木板啤酒杯“咕咚咕咚”地痛饮，周围的矮人拍着桌子又笑又叫；有流浪歌手拿着吉他热情地唱民俗的歌谣，面前的铁盘子里摆满了大把的铜币；还有人在屋子中央的小空地上随音乐热情地跳着踢踏舞，周围一群人围观叫好。
整个酒馆洋溢着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轻松愉悦的气息。
酒馆靠内侧有一个小小的吧台。吧台前面稀稀拉拉地放着几个高脚凳，白胡子的矮人老板巴林正站在里面用干毛巾擦拭洗净的啤酒杯，时不时还给新来的客人倒上满满一杯酒，一点不多也一点不少。
要说为什么矮人能在高高的吧台里面站着给人倒酒——吧台内部的地板比外面要高出一大截。
末法把脏兮兮的法袍脱下翻面垫在高脚凳子上坐下，只穿着灰色衬衣和棕色背带裤——和其他客人没什么两样。
他在扔了几个铜板在吧台的桌面上，向老板巴林要了一大杯酒。
这特制的酒杯成圆筒状，下宽而上略窄，木板用铁条紧紧地箍住，满满的盛着金黄色的啤酒，巴林用矮人独有的酿造技术和工艺将麦芽转化为醇香透明的金色液体，他的啤酒受到所有人的一致好评。
吧台旁有一个温暖的壁炉，正旺盛地烧着柴火，整个房间温暖而热闹。
“哪里来的，朋友？”巴林一边忙着手上的工作，将一个接一个才洗净的湿漉漉的啤酒杯用毛巾擦干，不紧不慢地放在吧台上，等凑足一排，再抱起一个带有特殊壶嘴的盛酒桶挨个将酒杯倒满。老板亲自倒的酒总是比其他人倒的更受欢迎一些（其他服务员没他倒的满），有不少熟客亲自离座跑过来扔下几个铜板换一杯满当当的啤酒。
“山那头的小镇子。”末法指了指北方（帝国的方向）。
“哦~帝国来的朋友，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一杯算我的。”巴林把之前末法放在桌上的铜板推回给末法，末法微微一笑，仍铜板留在桌子上。
“老板，向你打听个事，”末法说，“城里面有叫奇力的矮人吗？应该是铁匠。”
“哦？你找他有何贵干？”巴林的小眼睛闪着精明的光，饶有兴致的盯着末法，手里停下了工作。
见巴林似乎知道奇力，末法也不兜着明白说糊涂，说：“我就是个传话的，他叔叔索林拜托我来的。”
“奇力，”巴林从吧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喇叭，对着不远处的一个酒桌大喊，“有人找你。”
不远处一个年轻英俊的黑发矮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末法说：“你谁？”
巴林敲了敲吧台的木板说：“你叔叔索林派过来的。”
“二叔？”奇力摸了摸脑壳，没想清楚为什么远在帝国的二叔索林会找自己有事。
“再来杯啤酒，巴林老爹。”奇力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好嘞。”巴林放下手里的工作，麻利地给奇力倒了杯酒，然后走到后屋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二叔有啥事？”奇力也不看末法，他还没有完全信任这个人，说完便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你的信。”末法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是索林在把武器送给他们后悄悄递到末法手里的——他更愿意相信成熟稳重的末法，而非活泼的两姐妹，能胜任传信的任务。
奇力翻了翻信件，看着熟悉的字迹和矮人隐藏在信件右下角的独有联络符号，相信了末法是二叔的递信人。
“二叔让我和你走？到帝国去？”奇力难以置信地看着末法，翻了翻信背面，想看看还有没有隐藏的信息。再来回看了信两三遍后，才相信了二叔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米拉格连诺随时都可能被斯卡文鼠人围攻。城外的村庄都被烧干净了，大批落难的村民涌入城市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来时也遭遇了鼠人的袭击，情况已经十分危险了。”末法解释说，并把自己屁股底下的法师袍翻了一个角给奇力看，魔法师的徽章让奇力相信了他的话。
“但是我的朋友，家人，还有‘巴林老爹’都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把他们丢在这个地狱里面？要走也要一起走。”奇力坚决地回答道。
这确实让末法犯了难，但想到自己还要在着附近待一段时间，所以也不是非常着急，说：“最近我还要在附近待一段时间，你可以收拾收拾东西，去问问你的朋友有没有要一起离开的，你叔那边的铁匠铺也缺少人。或许等鼠灾情况好一点，我可以护送你们一起去法伊道夫。”
“我再考虑考虑。”奇力声音低沉的走回自己刚才呆的小桌，虽然还在喝酒但笑容已经消失了。
“他叔说什么，”“老爹”巴林重新回到吧台问道。
“让我带他去法伊道夫。”
“哈~那是件好事，米拉格连诺已经一天比一天危险了，城镇里也有鼠人在暗暗活动，早点让奇力这小子离开这我也比较放心。”
“哦？鼠人已经渗透进来了？”末法捕捉到关键信息。
“城里每天都会失踪不少人，每晚都有不少政治要员、军队长官、外来人被杀害，怎么可能没有鼠人的参与？”巴林说。
隆美尔脱下军帽，快步走到末法面前，伸出手，说道：“‘蛇’特派员，幸会。”
末法和他握了握手，说道：“说出你们的需求。”
隆美尔的眼神锐利起来，走到沙盘边，严肃地对站在一旁的柯林斯上尉说道：“上尉，去门口拦住这个时段的所有拜访者，紧急军令除外。”
柯林斯脚一跺，敬了一个礼，走到帐篷门外吸烟，顺便和两名守门的士官说明了将军的要求。
隆美尔指着斯卡文旗子说：“几百年前这里曾是人类和矮人共同居住的繁荣城市，如今是斯卡文鼠人在南境王国的总堡垒，斯卡文魔都。堡垒整体埋藏于地下，我们从一些逃出来的难民和俘获的鼠人军阀口中得知了这个地下王国的存在，如今我们准备捣毁它。”
“我们曾组织过一次对这个地下堡垒的进攻，损失惨重。腐尸沼泽让装甲部队难以前进，地面部队只能依靠步兵和骑兵。缺少装甲部队，我们无法与鼠人交锋取胜。”
“‘蛇’特派员，你能否帮助我们在沼泽地上开辟一条可以通过装甲部队的路，路宽至少需要五丈。”隆美尔严肃地说。
“容我回去研究一时，五天后给你答复。”末法说。
“好。”两人握了握手，末法转身离开了帐篷。
——————
末法走出帐篷，看到了蹲在那里抽烟的柯林斯。
柯林斯看到他走过来，起身将手里的烟盒递过去，说道：“来一根？”
末法接过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但并不点燃，问道：“向你打听一个事，你们这儿附近有矮人铁匠铺吗？有没有叫奇力的矮人？”
“奇力？我想想，我好像没遇到过，城里矮人铁匠铺倒是不少，他们大部分聚集在南区，哦，那儿酒吧的啤酒是真的不错，周末我常带着属下们去那嗨一杯。”
“喏，走那条路，”柯林斯领着末法走到广场南边的路口，“一直往下走，左转穿过第三个你遇到的小巷子，再右转顺着大路走就可以直达南区，到那儿你可以去酒吧打听打听。”
柯林斯给末法把烟点燃，末法尝试地吸了一口，呛的他直咳嗽。
“哈哈哈，竟然是个雏儿。”柯林斯笑呵呵地拍了拍末法的肩膀，“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抽还是别抽。”
末法咳了两下，抬头怪异地看着柯林斯。
柯林斯把视线转向远方，缅怀地说：“看了太多生与死，终归会觉得空虚，就总想抽点烟来弥补这种空洞感，戒不掉了。”
柯林斯重新正视末法，用握拳锤了锤末法的胸口——心脏的位置，说道：“一定要保护好对你最珍贵的东西，即使是以生命为代价。”末法看着这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脸上的皱纹仿佛和那些古树的年轮一样，记载着这个男人曾经的岁月。
说罢，柯林斯便看着远方缓缓下沉的落日，不再言语。
——————
告别了柯林斯，末法独自向南区前进。
按柯林斯的指点，来到第三个巷口前。如今日已将尽，在落日的余晖中隐隐能看见昏暗的小巷子没有人。
这里没有路灯，也没有火把。
末法拔出自己的银质佩剑，这个城市总给他一种不安全的感觉——鞭挞之杖的邪异让他有些胆寒，平日虽然带着但并不使用。
小巷子狭长黑黢，只有两丈宽。两边的五层砖砌房屋很高且有突出来的黑栏杆阳台。两侧窗台间有绳索相连，当地的人家将篷布挂在上面防雨。
这些层层叠叠的土黄色篷布在常年雨水的冲刷下发灰发白，黑色的泥点子吸附在篷布的低侧，如蚂蟥吸在人的腿上。
走入巷子的末法抬头向两侧房屋阳台和窗户内望去：每个房间都是黑洞洞的，窗边的陈旧物品上全积着一层厚厚的灰，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其中。每个窗口都像是等待猎物的巨口，吞噬误入这个巷子的旅人。
末法用光明系魔法给银剑附加上辉光术，月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街道，潮湿的地上散积着一些灰黄的废纸，道旁破烂的木桶中有腐烂发霉的苹果，路中央有不少新的泥脚印子——说明最近至少还有人从这里经过。
末法把手中高举着的银剑垂下，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直觉告诉他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终于，巷子到了尽头，落日的余辉终于照到了他的身上，洗净了他内心的恐惧。
沿着大路又走了一段，房屋渐渐从五层的高楼群变成了两三层的低矮平房群。
矮人的铁匠铺大多已经歇业打烊，平房的窗户里能偶尔看到蜡烛的橙黄色的亮光，远处少有的传来热闹的欢笑和交谈声，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城镇带来了一点生气。
——————
绿龙酒馆，附近生意最好的啤酒酒馆，没有之一。酒馆只有矮矮的一层，屋顶斜度很陡，圆形大门敞开，半开的圆墩墩小窗里传来矮人和人类爽朗的笑声，劝酒声和“咕噜噜”的饮酒声络绎不绝。
末法低头避过低矮的门楣，走入店内。
店内的空间要比外面看起来大得多。墙壁上挂着熏黄明亮的灯光，店大约是木质结构混合刷了墙粉的砖块墙体，温暖而又大方。
大厅内部宽松地摆着不少圆形、方形桌子和低矮的凳子，每桌都满满的挤着不少人。
店内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戴着面纱的本地女人端着糕点快步走回自己的桌子；笑容洋溢的服务员捧着一盘子盛满酒水的啤酒杯挨桌询问有没有要再来一杯；还有没找到座位的暴徒拿着酒杯靠在角落的柱子上小声嘀咕……
有矮人拿着五六升的木板啤酒杯“咕咚咕咚”地痛饮，周围的矮人拍着桌子又笑又叫；有流浪歌手拿着吉他热情地唱民俗的歌谣，面前的铁盘子里摆满了大把的铜币；还有人在屋子中央的小空地上随音乐热情地跳着踢踏舞，周围一群人围观叫好。
整个酒馆洋溢着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轻松愉悦的气息。
酒馆靠内侧有一个小小的吧台。吧台前面稀稀拉拉地放着几个高脚凳，白胡子的矮人老板巴林正站在里面用干毛巾擦拭洗净的啤酒杯，时不时还给新来的客人倒上满满一杯酒，一点不多也一点不少。
要说为什么矮人能在高高的吧台里面站着给人倒酒——吧台内部的地板比外面要高出一大截。
末法把脏兮兮的法袍脱下翻面垫在高脚凳子上坐下，只穿着灰色衬衣和棕色背带裤——和其他客人没什么两样。
他在扔了几个铜板在吧台的桌面上，向老板巴林要了一大杯酒。
这特制的酒杯成圆筒状，下宽而上略窄，木板用铁条紧紧地箍住，满满的盛着金黄色的啤酒，巴林用矮人独有的酿造技术和工艺将麦芽转化为醇香透明的金色液体，他的啤酒受到所有人的一致好评。
吧台旁有一个温暖的壁炉，正旺盛地烧着柴火，整个房间温暖而热闹。
“哪里来的，朋友？”巴林一边忙着手上的工作，将一个接一个才洗净的湿漉漉的啤酒杯用毛巾擦干，不紧不慢地放在吧台上，等凑足一排，再抱起一个带有特殊壶嘴的盛酒桶挨个将酒杯倒满。老板亲自倒的酒总是比其他人倒的更受欢迎一些（其他服务员没他倒的满），有不少熟客亲自离座跑过来扔下几个铜板换一杯满当当的啤酒。
“山那头的小镇子。”末法指了指北方（帝国的方向）。
“哦~帝国来的朋友，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一杯算我的。”巴林把之前末法放在桌上的铜板推回给末法，末法微微一笑，仍铜板留在桌子上。
“老板，向你打听个事，”末法说，“城里面有叫奇力的矮人吗？应该是铁匠。”
“哦？你找他有何贵干？”巴林的小眼睛闪着精明的光，饶有兴致的盯着末法，手里停下了工作。
见巴林似乎知道奇力，末法也不兜着明白说糊涂，说：“我就是个传话的，他叔叔索林拜托我来的。”
“奇力，”巴林从吧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喇叭，对着不远处的一个酒桌大喊，“有人找你。”
不远处一个年轻英俊的黑发矮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末法说：“你谁？”
巴林敲了敲吧台的木板说：“你叔叔索林派过来的。”
“二叔？”奇力摸了摸脑壳，没想清楚为什么远在帝国的二叔索林会找自己有事。
“再来杯啤酒，巴林老爹。”奇力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好嘞。”巴林放下手里的工作，麻利地给奇力倒了杯酒，然后走到后屋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二叔有啥事？”奇力也不看末法，他还没有完全信任这个人，说完便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你的信。”末法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是索林在把武器送给他们后悄悄递到末法手里的——他更愿意相信成熟稳重的末法，而非活泼的两姐妹，能胜任传信的任务。
奇力翻了翻信件，看着熟悉的字迹和矮人隐藏在信件右下角的独有联络符号，相信了末法是二叔的递信人。
“二叔让我和你走？到帝国去？”奇力难以置信地看着末法，翻了翻信背面，想看看还有没有隐藏的信息。再来回看了信两三遍后，才相信了二叔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米拉格连诺随时都可能被斯卡文鼠人围攻。城外的村庄都被烧干净了，大批落难的村民涌入城市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来时也遭遇了鼠人的袭击，情况已经十分危险了。”末法解释说，并把自己屁股底下的法师袍翻了一个角给奇力看，魔法师的徽章让奇力相信了他的话。
“但是我的朋友，家人，还有‘巴林老爹’都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把他们丢在这个地狱里面？要走也要一起走。”奇力坚决地回答道。
这确实让末法犯了难，但想到自己还要在着附近待一段时间，所以也不是非常着急，说：“最近我还要在附近待一段时间，你可以收拾收拾东西，去问问你的朋友有没有要一起离开的，你叔那边的铁匠铺也缺少人。或许等鼠灾情况好一点，我可以护送你们一起去法伊道夫。”
“我再考虑考虑。”奇力声音低沉的走回自己刚才呆的小桌，虽然还在喝酒但笑容已经消失了。
“他叔说什么，”“老爹”巴林重新回到吧台问道。
“让我带他去法伊道夫。”
“哈~那是件好事，米拉格连诺已经一天比一天危险了，城镇里也有鼠人在暗暗活动，早点让奇力这小子离开这我也比较放心。”
“哦？鼠人已经渗透进来了？”末法捕捉到关键信息。
“城里每天都会失踪不少人，每晚都有不少政治要员、军队长官、外来人被杀害，怎么可能没有鼠人的参与？”巴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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