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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魔种深种(七)

    末法走在归途的路上,巴林的话让他暗自警惕起来,虽然已经微醉,但一只手始终握在腰间的剑柄上。

    终于走到了小巷子的东端(连接矮人南区的一侧),黑黝黝的通道里刮来一阵寒风,小巷子的另一端或明或暗的火光在风中变得不真切了。

    末法拔出剑,左手举起一团火球,警惕的盯着四周的每一个窗户,阳台,以及天空,缓缓的静悄悄的迈步。

    纸片在寒风中翻飞,在这狭小过道的两壁上来回碰撞,风的呼呼声蒙蔽了末法的耳朵。

    突然有东西朝末法飞来,他连忙用剑去阻挡,只听“嘶拉”一声,东西被劈成两半,迅速的飞走。

    末法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张废纸,心里微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是不是神经绷的太紧了,将火球调的更大了一些,小巷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继续向前走。

    主干道上的灯火已经就在眼前,小巷也到了尽头,风的呼啸声也渐渐转小,甚至可以隐约听见不远处广场上人的嘈杂声……

    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眼睛发暗,手脚也不听使唤了……末法这么想着。

    末法艰难的低头,却发现自己胸前突然多出一把锋利的刀。这把长刀从背后延肋骨缝间毫无阻碍的刺穿了末法的心脏。

    “噗通。”末法向前倒下。

    剧痛从胸口传来,那种抽搐的痛把末法灵魂的各个部分都绞在了一起。末法的手一下子失去了力道,剑柄脱手落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手里的火球逐渐弱小,散发最后的光辉。

    末法用尽全力瞪大眼睛向后看去,在手中残余的星点火光中,他模糊地看见了刺客——一只手持双刀,黑布蒙脸的黑色老鼠,它用尾巴卷住插在末法胸口的第三把刀,“呲啦”一声将刀片从末法的背部抽离。

    心脏在没有刀的阻隔后奋力震颤,却导致了更加严重的大出血,血很快在地面上蔓延了一大片。

    末法在痛觉中逐渐失去了意识,眼睛模糊,逐渐失去视觉,陷入无边的黑暗……

    “好,很好,非常好,恭喜你。”

    (well,well,well,congratulations.)

    无尽的黑暗中,拥有黝黑眼眸的“恶魔之胎”蹲在瘫倒在地的末法身边,脸带笑意,嘲讽的说道。

    “恭喜你死在斯卡文的‘死亡大师-斯尼奇’的手上,那可是不得了的殊荣——普通人可不值得这位出手啊。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为你默哀还是为你高兴。”

    (Congratulationsonyourdeathinthehandof‘DeathmasterSnikch’,whoisthegreatestassassininSkaven.Foryou,itcouldbeagreathonor,becausearegularguy’snotworthit.Tobehonest,Idon’tknowwhethershouldIbehappyorsorrowforyou.)

    看着末法逐渐失去焦点的眼眸,“恶魔之胎”在末法胸口一点,喃喃自语道:“我将不死不灭的恶魔之心赐予你,看你如何拒绝成为恶魔的命运,哈哈哈哈哈……”

    (Igaveyoutheimmortalheartofdemons,sothatyoucouldnotrefusetobecomeoneofus,hahahahaha…)

    时至午夜,末法还没有回来。

    月薇尔担忧的靠坐在床上,眼睛紧盯着挂在不远处的魔法镜——它能显示门外的情况。

    纳雅尔在短暂的醒后又继续睡着了。

    当广场上的大钟敲响第三次,她的忧惧终于化为行动的力量,促使她穿上衣服裤子,带上武器法袍,出去寻找末法的踪迹。

    她将月白色的头发扎成单马尾,一路小跑往外冲,被惊醒的银猫迅速跟上她的步伐,问道:“这么晚你准备干什么?”

    “已经凌晨两点了,末法还没回来,我要去找他。”

    银猫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家伙该不会是跟着那群军士去外面“花田月下”了吧。

    月薇尔和银猫一起来到广场中央的大帐附近,被巡逻的军士拦下。

    通报过后,不一会儿月薇尔就见到了刚刚睡下的隆美尔将军。

    月薇尔强忍着眼角的泪意和隆美尔说明了末法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的情况。

    隆美尔的困意一下子了无踪影——他可是知道自己手上有不少军官和重要人物被暗杀的讯息。

    他立刻调来了下午末法前来时值班的卫兵,询问他们末法后来的去向,得知他和柯林斯上尉一起抽烟离开后,又将柯林斯紧急传唤过来。

    柯林斯在自己家里睡得正香,接到命令本来心中尚有怒意,听闻末法失踪后立刻赶往了广场中央,说明了末法后续可能的去向。

    隆美尔指示一名少校带领人马陪着月薇尔寻找末法,并暂时拘禁了上尉柯林斯。

    一行人刚走到第三个巷子口,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末法。月薇尔哭着奔向末法的“遗体”,在那儿,满地的血早已凝固了。

    少校沉默的把目光转开,转身走远,点燃了一根烟。

    他已是不忍继续看下去——这些年来已有太多人死于非命,末法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当自己的性命都朝夕不保时,他很难对他人的死产生什么真切的同情,他唯一能给予这个领头的年轻女孩的,只有一个沉默的环境。

    月薇尔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掉了,什么言语都不能描述她此时心中的感受。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哭喊着他的名字,直到内心的她也业已失声……她感觉自己遁入了黑暗……

    银猫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危月薇尔——因为它也曾感受到这种痛苦,身为“拜尔沙泽”时的丧妻之痛如今仍历历在目。

    而末法的“死”让它又一次感受到失去朋友的痛,它没想到死亡会来的如此轻巧。

    在摇晃的火光中,银猫的背影也萧索起来。

    它看着月薇尔哭得弯了腰,哭得失声。

    它尝试着呼唤了两声“月薇尔”,但都没得到回应,它走上前,用爪子触碰月薇尔,却发现她已经昏厥过去。

    它转眼看向末法,惊骇遍布了它的眼球。

    浑身是血的衣袍下面竟然没有伤口!!?

    它连忙拉开末法的袍子,虽然没有心跳,但亦没有伤疤。

    “怎么可能”,它这样心想。

    它连忙叫来了军士,叫人喊来还在睡觉的纳雅尔,又在军士的帮忙下将月薇尔紧紧扣在末法身上已经僵硬的手搬开,将末法平放在地上。

    不过几分钟,纳雅尔便赶了过来,看到昏厥的姐姐和末法浑身是血的样子,“哇”地就哭出来。

    眼看着她也是要哭昏过去,银猫赶紧上前宽慰,说明了末法身上奇怪的状态,让纳雅尔用“灵觉者”的能力查看一下末法的灵魂是否溢出身体。

    纳雅尔连忙擦干眼泪,定睛一看,发现末法的灵魂还静静地躺在身体里。只是和普通人纯洁透明的灵魂不同,他的灵魂发出黑色的光。

    听了纳雅尔的说明,银猫松了一口气,知道末法还没有死,只是出于假死状态——但末法的情况它也大概知道了,是混沌的某种影响救了他,但这种不死显然是以灵魂为代价的。

    它心中叹息:末法的时间更少了。它吩咐纳雅尔照顾好自己的姐姐,然后正在抽烟的少校走去。

    纳雅尔赶走周围的军士,独自背起了哭得昏厥过去的姐姐。

    银猫给少校粗略的说明末法的情况,就说是他身上的某种一次**物救了他的命,现在处于假死状态。

    少校惊喜地询问是什么器物,毕竟这样的东西谁都想要。

    银猫从记忆里翻找了相关的信息撒了个谎,说是一种叫龙泪的精灵宝物救了他。

    少校遗憾地放弃得到这个物品的念头,精灵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他吩咐几个军士合力,将末法的身体抬回了他们居住的房间。吩咐军士去喊军医,然后自己小跑去将军的大帐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