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相互试探
一时间，屋内静悄悄的。
门帘外有轻微响动声传来。
屋内几人抬眼看去，是张氏的贴身嬷嬷。
张嬷嬷进得屋内，看到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她，一时愣住。
“什么事！”张氏沉声问道。
到底是贴身的心腹，张嬷嬷立时反应过来，朝张氏福了一礼，应到：
“大夫人，是前面小花厅那边，各处管事的婆子都到了，奴婢看着您还没过去，想是有事情耽搁了，奴婢就做主，过来请了您示下。”
“知道了，让她们没事的先回去，有事的留下。等着！”
“是！”张嬷嬷恭敬地退了出去。
林舞也不做声，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坐在那里。
张氏叹了一口：
“大小姐看样子是个爽快人，我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你的院子缺什么东西，你自己能买的可以去买，买不了的写了单子给我，但是府里这么多事情都等着我拿主意，也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给你那边安排妥当。你院子里的人，林管家都跟我说了，还缺两个三等的丫头，不过我想你大概也不需要这么多的人伺候吧，是吧？”
“回母亲的话，女儿院子里的人够多了，原先身边就有四个大丫鬟，母亲又亲自给指了两个，已经够用了。”
“嗯，既如此，三等的丫头就暂时不用买人进来了。我听林管家说，你还有五个护卫安置在后群房那边？既然进了尚书府，护卫，我想，就都散去了吧。”
散了护卫？
林舞抬眼真诚地望着张氏：
“母亲，这些护卫都是玄德大师给我找的。虽说是护卫，其实也没多大本事，只是有一身力气罢了，往年在登州，我住的那一处，都是这几个护卫照应的。所以这次回京，女儿就把他们都带来了，都是几个没有家室拖累的汉子，是否可以让他们暂时留在府里，女儿会约束他们的，不会生事儿的。”
“你说得轻巧，平白多出五张嘴，不用花银子吗？难道这银子从你那梅院出？”
“母亲，女儿正想跟母亲说这个事情，他们的月例原先就是女儿出的，往后，还是女儿出。要是府里有护卫、马车什么的安排不开的时候，也可以直接遣了他们做就是了。”
张氏仿佛一点也不意外林舞会这样说。
“母亲，他们都是男子，这内院来来往往的都是女眷，女儿会告诫他们，严守府里的规矩的。”
“你既然说到这份上了，也不是不可以！一码归一码，既然林管家也可安排他们，那他们往后的吃穿份例就从府里走账，其余的月例银子你自己出。既然是你的人，你也可以随时使唤他们。”
“谢谢母亲。”
张氏想了想，又说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干脆跟你讲清楚。咱们府里，除了用人有定例外，每处院子的主子奴才的月例也都是有惯例的。各院也都有小厨房，要是大厨房的菜单子不合胃口，小厨房也是可以自己做的，不过，该贴银子的就要贴银子，不要想着只进不出。”
“女儿明白！”
“你那边的蒋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规矩上的事情，她都知道，你要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去问她！或者，问杜鹃也可以！”
“是，母亲，女儿明白了！”
“还有，想必你刚到京城，要是想出府去逛逛，也是可以的。直接派了人来跟杜鹃说一声就行了。要是下人们要出去，也一样，来跟杜鹃回一声，从角门那边进出。不过，想来你院子里的人，也不至于天天要出门的吧。”
“那倒不是的，母亲，女儿只想着让人出去添置些零散的东西。女儿如果自己要出门，会亲自来请了母亲的示下。”
“不用了，我也不耐烦管那么多。你也好，几个少爷也好，想出门，都是可以的。只是不可在外面惹是生非，若是有闲言碎语传到我的耳朵里面，别怪我禁你们的足！”
“是，母亲，女儿明白了。”
“嗯，你既然说几个下人都到齐了，回去你就让人拟了名单送过来，交给杜鹃就行。我让杜鹃把这个月的月例银子称给你。她们的冬衣我也会让针线房给你们每人赶一套出来，这样过年的时候大家也都有新衣服穿，也是给这些奴才一个体面。等过了年，开始缝制春衣的时候，就按照府里的规矩，春秋两套，夏天两套，冬天两套。至于你自己的，现做应该也来不及了，明天初十，大后天，十二，云裳坊的管事婆子约好了进府送新衣。我会让她给你量了尺寸，回去给你挑两身合适的衣服送进来的。”
“女儿谢过母亲！”林舞露出满脸满眼地感激。
“好了，”张氏站起身来，“你还有事情吗？”
“没有了，女儿没有事情劳烦母亲了。”
“那就好，我这一处，你也不用特意来请安。我也不耐烦这些，往后，你只管把你祖母那边的礼数做好了。”
“是，母亲。”
“但愿你是个聪明人，回去吧！”张氏淡淡地吩咐到。
说完，昂着头，带着杜鹃径自出了屋子。
林舞目送着张氏远去，这才不紧不慢地往自己院子回去了。
看样子，这张氏倒也不是个粗心的人，两人首次单独见面，能够坦诚到这个地步，那是不是代表，这偌大的尚书府，也不一定就是一处牢笼。不过也难说，这会儿她与她，没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和矛盾，尚且能够维持着表面的和气与疏离，往后若是有了冲突，大概张氏是头一个不会放过她的。
落后与林舞几步之遥的春兰，看了看前面缓步走着的林舞，然后转过头附耳到李嬷嬷身边，嘀咕着说到：
“嬷嬷，大夫人可太过分了，咱们小姐去请安，还给带了见面礼，竟然连一杯茶都不给上啊。”
李嬷嬷一边赶忙示意她住嘴，一边紧张地抬头看了看前面貌似没有留意到她们说话的林舞。
“可不敢瞎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是你能够胡言乱语的地方！”
春兰缩了缩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站好了，像什么样子！可别忘了，这是兵部尚书府，不是咱们以前的小院子。小姐虽然脾气好，轻易不跟你们几个丫头发火，可是你们自己心里要有数。既然来了京城，小姐就是我们大家的依靠，我们出去就代表了小姐的脸面。你再这么不知好歹，我就跟小姐说，请了人来教教你们规矩了。”
春兰紧张地急忙点头表示知道了。
林舞一边思忖着，一边听着后面断断续续地说话声。
看样子，这帮大丫头还是散漫惯了，她得找个机会好好管管她们。
门帘外有轻微响动声传来。
屋内几人抬眼看去，是张氏的贴身嬷嬷。
张嬷嬷进得屋内，看到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她，一时愣住。
“什么事！”张氏沉声问道。
到底是贴身的心腹，张嬷嬷立时反应过来，朝张氏福了一礼，应到：
“大夫人，是前面小花厅那边，各处管事的婆子都到了，奴婢看着您还没过去，想是有事情耽搁了，奴婢就做主，过来请了您示下。”
“知道了，让她们没事的先回去，有事的留下。等着！”
“是！”张嬷嬷恭敬地退了出去。
林舞也不做声，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坐在那里。
张氏叹了一口：
“大小姐看样子是个爽快人，我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你的院子缺什么东西，你自己能买的可以去买，买不了的写了单子给我，但是府里这么多事情都等着我拿主意，也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给你那边安排妥当。你院子里的人，林管家都跟我说了，还缺两个三等的丫头，不过我想你大概也不需要这么多的人伺候吧，是吧？”
“回母亲的话，女儿院子里的人够多了，原先身边就有四个大丫鬟，母亲又亲自给指了两个，已经够用了。”
“嗯，既如此，三等的丫头就暂时不用买人进来了。我听林管家说，你还有五个护卫安置在后群房那边？既然进了尚书府，护卫，我想，就都散去了吧。”
散了护卫？
林舞抬眼真诚地望着张氏：
“母亲，这些护卫都是玄德大师给我找的。虽说是护卫，其实也没多大本事，只是有一身力气罢了，往年在登州，我住的那一处，都是这几个护卫照应的。所以这次回京，女儿就把他们都带来了，都是几个没有家室拖累的汉子，是否可以让他们暂时留在府里，女儿会约束他们的，不会生事儿的。”
“你说得轻巧，平白多出五张嘴，不用花银子吗？难道这银子从你那梅院出？”
“母亲，女儿正想跟母亲说这个事情，他们的月例原先就是女儿出的，往后，还是女儿出。要是府里有护卫、马车什么的安排不开的时候，也可以直接遣了他们做就是了。”
张氏仿佛一点也不意外林舞会这样说。
“母亲，他们都是男子，这内院来来往往的都是女眷，女儿会告诫他们，严守府里的规矩的。”
“你既然说到这份上了，也不是不可以！一码归一码，既然林管家也可安排他们，那他们往后的吃穿份例就从府里走账，其余的月例银子你自己出。既然是你的人，你也可以随时使唤他们。”
“谢谢母亲。”
张氏想了想，又说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干脆跟你讲清楚。咱们府里，除了用人有定例外，每处院子的主子奴才的月例也都是有惯例的。各院也都有小厨房，要是大厨房的菜单子不合胃口，小厨房也是可以自己做的，不过，该贴银子的就要贴银子，不要想着只进不出。”
“女儿明白！”
“你那边的蒋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规矩上的事情，她都知道，你要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去问她！或者，问杜鹃也可以！”
“是，母亲，女儿明白了！”
“还有，想必你刚到京城，要是想出府去逛逛，也是可以的。直接派了人来跟杜鹃说一声就行了。要是下人们要出去，也一样，来跟杜鹃回一声，从角门那边进出。不过，想来你院子里的人，也不至于天天要出门的吧。”
“那倒不是的，母亲，女儿只想着让人出去添置些零散的东西。女儿如果自己要出门，会亲自来请了母亲的示下。”
“不用了，我也不耐烦管那么多。你也好，几个少爷也好，想出门，都是可以的。只是不可在外面惹是生非，若是有闲言碎语传到我的耳朵里面，别怪我禁你们的足！”
“是，母亲，女儿明白了。”
“嗯，你既然说几个下人都到齐了，回去你就让人拟了名单送过来，交给杜鹃就行。我让杜鹃把这个月的月例银子称给你。她们的冬衣我也会让针线房给你们每人赶一套出来，这样过年的时候大家也都有新衣服穿，也是给这些奴才一个体面。等过了年，开始缝制春衣的时候，就按照府里的规矩，春秋两套，夏天两套，冬天两套。至于你自己的，现做应该也来不及了，明天初十，大后天，十二，云裳坊的管事婆子约好了进府送新衣。我会让她给你量了尺寸，回去给你挑两身合适的衣服送进来的。”
“女儿谢过母亲！”林舞露出满脸满眼地感激。
“好了，”张氏站起身来，“你还有事情吗？”
“没有了，女儿没有事情劳烦母亲了。”
“那就好，我这一处，你也不用特意来请安。我也不耐烦这些，往后，你只管把你祖母那边的礼数做好了。”
“是，母亲。”
“但愿你是个聪明人，回去吧！”张氏淡淡地吩咐到。
说完，昂着头，带着杜鹃径自出了屋子。
林舞目送着张氏远去，这才不紧不慢地往自己院子回去了。
看样子，这张氏倒也不是个粗心的人，两人首次单独见面，能够坦诚到这个地步，那是不是代表，这偌大的尚书府，也不一定就是一处牢笼。不过也难说，这会儿她与她，没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和矛盾，尚且能够维持着表面的和气与疏离，往后若是有了冲突，大概张氏是头一个不会放过她的。
落后与林舞几步之遥的春兰，看了看前面缓步走着的林舞，然后转过头附耳到李嬷嬷身边，嘀咕着说到：
“嬷嬷，大夫人可太过分了，咱们小姐去请安，还给带了见面礼，竟然连一杯茶都不给上啊。”
李嬷嬷一边赶忙示意她住嘴，一边紧张地抬头看了看前面貌似没有留意到她们说话的林舞。
“可不敢瞎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是你能够胡言乱语的地方！”
春兰缩了缩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站好了，像什么样子！可别忘了，这是兵部尚书府，不是咱们以前的小院子。小姐虽然脾气好，轻易不跟你们几个丫头发火，可是你们自己心里要有数。既然来了京城，小姐就是我们大家的依靠，我们出去就代表了小姐的脸面。你再这么不知好歹，我就跟小姐说，请了人来教教你们规矩了。”
春兰紧张地急忙点头表示知道了。
林舞一边思忖着，一边听着后面断断续续地说话声。
看样子，这帮大丫头还是散漫惯了，她得找个机会好好管管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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