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祂
狭窄的通道里有些闷热，那昏暗的灯忽闪忽闪的，两边的黑暗散发着一股腥味儿，有些呛人。
潮湿，阴暗，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这那像是一个神灵呆着的地方，你说是穷凶极恶的犯人倒更合适。
鹤漪怜抬腿踏入那通道深处，向四下打量着。忽的，他感觉有些不对，他慢慢地抬起了眼来。
眼前的景象徒然一变，哪里还是那漆黑的甬道。展现在他面前的是灰蒙蒙的天空，成片成片扭曲的树林，拔地而起的蓝冰。
这里的一切似乎就只有这几种色彩，单调而灰暗。
“这是……”鹤漪怜自言自语着，向四周打量，眼底尽是警惕。他想着萧云说的话，微微沉了沉眼眸。
“呵呵……好像……有客人来了。”
诡异的声音似乎是从虚无之中响起，又摇摇晃晃地传入耳畔，鹤漪怜听不懂那奇怪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却意外的能够理解它们之中所蕴含的意思。
白皙脖颈上的纹章发着暗红的微光，有些发烫。青年低头欠了欠身子，垂着眼，对着那片虚无。他开口说出了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语言。
他道：“我来这里，向您寻求……一个答案。”
那片虚无似乎发出了轻笑。
骤然之间，眼前的虚空扭曲，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这个灰暗的世界，刮起了一阵阵有些刺骨的寒风。
冰霜攀爬上怪异的枯木，将一切染上蓝色。
“你说吧，吵醒我的家伙。”这位类似于神灵的存在不知为何似乎心情极好，那些怪异的音符里都能感受到祂跳动着的愉悦。
“……”鹤漪怜深深地呼吸，而后长出了一口气，斟酌了半晌，方才开口道：“您知道，为什么邪神会选择我吗？”
扭曲的影子听着了他的问话，变幻着自己模糊的影子，疑惑地轻声一笑，随即道：“你确定，要选择这个问题吗？”
“……”鹤漪怜沉默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我看看……嗯……我可以告诉你，不是祂选择了你，而是你就是祂，祂就是你，祂已经……是你的一部分了。”
冷意从脊梁骨一直爬上了后脑勺，鹤漪怜张了张嘴，有些失言。一部分……难道他已经……被同化成这样了吗？他还算是……自己吗？是他，还是祂？他抬手抚上自己的左眼，眼神微沉。
自己是谁？
虚影发出一阵笑声，像是无足的东西从落叶堆上爬过的声音，诡异的有些无法形容。
“多少人觊觎这份力量，你却不想要它，你在……害怕什么呢？”
“……或许我害怕哪天醒过来，我已经不是我了。”
“我害怕在我想起一切之前，我已经……成为祂。”鹤漪怜用那种古怪的语言说到，攥紧的手微微颤抖着，猛地抬头看着那虚影。
呓语突然在脑海里炸开，他咬紧牙，擦去唇角一点点渗出的血迹。
“虽然我没有记忆，但是……我仍然希望，我只是我自己。”他声音嘶哑，眼前那虚影晃动，迷幻，扭曲，无法形容，无法描述。
虚影小小的停顿了一下，祂轻轻绕上，掩盖住他的视线。那虚影似乎也是同样在看着他，沉寂了许久，祂开口说到：“有一个方法，我可以替你掩盖祂的注视。”
……鹤漪怜愣了愣，他已经做好了会被扔出这片天地的准备。
神灵……会有这么善良吗？
听萧云的话，神灵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您有什么条件。”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鹤漪怜知道，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他不会给这位不可言说的神灵有那样的机会，那样的代价，或许太昂贵了。
“嗯……”虚影扭曲着，似乎在纠结什么，思索什么。忽然间，祂又想到了什么，稍是顿了顿。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祂开口。
“您说。”
“你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鹤漪怜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抬起头，用好看的赤瞳看着那虚影，道：“您……为什么提这样的条件？”
“呵呵……那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虚影诡异地笑着，他说到：“你，要得到这个答案吗？”
“……”
没有意义的问题。
鹤漪怜垂下了眼眸，谁也猜不透神灵的想法，他也没必要为了这样的问题而付出一次宝贵的机会。
“好了，戴着这个吧。”
虚影里漂浮出一条黑色的绢布，细腻，似乎带着朦胧的红光。那绸带有些恶趣味地绕在他的脖颈上，小小地打了个蝴蝶结，遮盖住那纹章。
脑子里先前一直似有似无的呓语声消失不见，鹤漪怜轻轻捏了捏鼻梁。
……
这位不可言说的存在性格真是恶劣。
他抬起手碰了碰那遮盖住脖颈上纹章的绢布，倒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你拥有权能，你注定会同祂见面，到那时，如果你没有与祂匹敌的实力，你就会被祂抹杀，你就会，成为祂。”虚影继续用那诡异的声音说到，“所以你必须去寻找两样东西。”
“邪神的另一只眼，和神尸。”
“什么？”鹤漪怜看着那模糊的虚影，皱了皱眉。
“别急，先听我说。”那家伙不紧不慢地上下漂浮着，对着他道：“邪神眼会给你完整的邪神纹章，神灵的纹章代表着一位神灵的权能。而所谓的神尸，则是你与邪神对抗的一个必要的条件。”
“神尸的每一部分都蕴含有神灵生前强大的生命力和魔能，能够在提升你力量的同时，压制祂对你的影响。”
“但是这同样有风险。”
“你需要和彼岸神灵斗争。”
“神灵有强弱之分，若是以你现在的能力，食用初位的神灵神尸没有问题。”
“但是一旦你超越了某个界限，去吞噬次位神灵的神尸，你会被那些权和魔能污染成诡物。”
“而且……你对生命，似乎有一种本能的渴望，对吗？”祂似乎是戏弄地说到。鹤漪怜皱了皱眉，又是轻抚上自己的左眼。
真是多灾多难啊，他想。
“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现象。”祂似乎在笑，祂道：“你阻止不了自己本能，你要学会接受它，然后利用它。”
“……明白了。”鹤漪怜轻轻点了点头，又忽的顿了顿，道：“我能问问，邪神祂……是什么层面的神灵吗？”
虚影动了动，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
“这个问题啊，就不收你报酬了。”祂似乎是在笑。
“祂啊……已经是██了。”
……好，白问了。
虚影又是一笑。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也有很多疑惑，但是时候未到。”虚影轻轻晃动，在他面前沉浮，“你越强大，你就能知道的越多，你知道的越多，你就能越强大。”
“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那虚影在他的面前逐渐消散，言语间似乎带着慵懒的调子，祂道：“我要睡了，很高兴你能陪我聊天，不过你要记得，你所答应我的事情。”
“……谨遵教诲。”
鹤漪怜又是弯下了身子，对着那虚无鞠躬。
眼前的场景就像是出现时那般，也是倏地消失，仿佛做梦一般的，真实但又虚幻。
眼前还是那幽深的通道，鹤漪怜轻轻伸了伸手。
昏黄的灯依然在一闪一闪，他面前的，是一座蓝冰雕刻成的神龛，被摆放在墙壁的石砖里。
那神龛之中，似乎盘踞着什么，也许是灯光昏暗，模模糊糊地叫人看不清楚。
鹤漪怜垂下了眼，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绸缎，和那个恶趣味的蝴蝶结，确认了这一切都是真实，心底还是莫名有些小小的激动。
神灵，这就是类似于神灵的存在吗，强大，骇人。
他眯了眯眼，琢磨着这位存在同他说的话。
自己没有傻到无论谁说什么都信的地步，但是眼下，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并不深，除了稍稍跟着祂的指示慢慢去寻找，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就算萧云提醒他要小心神灵，小心……所有的神灵……
但他需要力量。
无论在哪一个世界，力量都是一人最深厚的资本，没有力量，就什么都不是。
他攥了攥手，尖利的指甲扎得手心有些生疼，似乎还渗出了血。
他亲身体会过在邪神殿被折磨地毫无反抗之力的痛苦和无力，那种受制于人。他若是能……若是能……成为神灵。
他轻轻地勾起了唇角。
要是……真的可以。
他一定先一点点地拆开那个该死的邪神，将自己在邪神殿里体会的每一种的苦，百倍奉还，当然，他还要好好地尝尝，神灵生命是什么味道的。
“……就是不知道掌控死亡的神灵，到底有没有生命这个概念。”他用舌尖舔过嘴角，压住眼底疯狂的笑意，迈出步子，嘴里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
他走过来时的路，猩红的眸子在这片暗色里发着光，像极了炼狱来的恶鬼。
长靴踏过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空洞，而虚无。
潮湿，阴暗，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这那像是一个神灵呆着的地方，你说是穷凶极恶的犯人倒更合适。
鹤漪怜抬腿踏入那通道深处，向四下打量着。忽的，他感觉有些不对，他慢慢地抬起了眼来。
眼前的景象徒然一变，哪里还是那漆黑的甬道。展现在他面前的是灰蒙蒙的天空，成片成片扭曲的树林，拔地而起的蓝冰。
这里的一切似乎就只有这几种色彩，单调而灰暗。
“这是……”鹤漪怜自言自语着，向四周打量，眼底尽是警惕。他想着萧云说的话，微微沉了沉眼眸。
“呵呵……好像……有客人来了。”
诡异的声音似乎是从虚无之中响起，又摇摇晃晃地传入耳畔，鹤漪怜听不懂那奇怪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却意外的能够理解它们之中所蕴含的意思。
白皙脖颈上的纹章发着暗红的微光，有些发烫。青年低头欠了欠身子，垂着眼，对着那片虚无。他开口说出了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语言。
他道：“我来这里，向您寻求……一个答案。”
那片虚无似乎发出了轻笑。
骤然之间，眼前的虚空扭曲，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这个灰暗的世界，刮起了一阵阵有些刺骨的寒风。
冰霜攀爬上怪异的枯木，将一切染上蓝色。
“你说吧，吵醒我的家伙。”这位类似于神灵的存在不知为何似乎心情极好，那些怪异的音符里都能感受到祂跳动着的愉悦。
“……”鹤漪怜深深地呼吸，而后长出了一口气，斟酌了半晌，方才开口道：“您知道，为什么邪神会选择我吗？”
扭曲的影子听着了他的问话，变幻着自己模糊的影子，疑惑地轻声一笑，随即道：“你确定，要选择这个问题吗？”
“……”鹤漪怜沉默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我看看……嗯……我可以告诉你，不是祂选择了你，而是你就是祂，祂就是你，祂已经……是你的一部分了。”
冷意从脊梁骨一直爬上了后脑勺，鹤漪怜张了张嘴，有些失言。一部分……难道他已经……被同化成这样了吗？他还算是……自己吗？是他，还是祂？他抬手抚上自己的左眼，眼神微沉。
自己是谁？
虚影发出一阵笑声，像是无足的东西从落叶堆上爬过的声音，诡异的有些无法形容。
“多少人觊觎这份力量，你却不想要它，你在……害怕什么呢？”
“……或许我害怕哪天醒过来，我已经不是我了。”
“我害怕在我想起一切之前，我已经……成为祂。”鹤漪怜用那种古怪的语言说到，攥紧的手微微颤抖着，猛地抬头看着那虚影。
呓语突然在脑海里炸开，他咬紧牙，擦去唇角一点点渗出的血迹。
“虽然我没有记忆，但是……我仍然希望，我只是我自己。”他声音嘶哑，眼前那虚影晃动，迷幻，扭曲，无法形容，无法描述。
虚影小小的停顿了一下，祂轻轻绕上，掩盖住他的视线。那虚影似乎也是同样在看着他，沉寂了许久，祂开口说到：“有一个方法，我可以替你掩盖祂的注视。”
……鹤漪怜愣了愣，他已经做好了会被扔出这片天地的准备。
神灵……会有这么善良吗？
听萧云的话，神灵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您有什么条件。”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鹤漪怜知道，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他不会给这位不可言说的神灵有那样的机会，那样的代价，或许太昂贵了。
“嗯……”虚影扭曲着，似乎在纠结什么，思索什么。忽然间，祂又想到了什么，稍是顿了顿。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祂开口。
“您说。”
“你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鹤漪怜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抬起头，用好看的赤瞳看着那虚影，道：“您……为什么提这样的条件？”
“呵呵……那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虚影诡异地笑着，他说到：“你，要得到这个答案吗？”
“……”
没有意义的问题。
鹤漪怜垂下了眼眸，谁也猜不透神灵的想法，他也没必要为了这样的问题而付出一次宝贵的机会。
“好了，戴着这个吧。”
虚影里漂浮出一条黑色的绢布，细腻，似乎带着朦胧的红光。那绸带有些恶趣味地绕在他的脖颈上，小小地打了个蝴蝶结，遮盖住那纹章。
脑子里先前一直似有似无的呓语声消失不见，鹤漪怜轻轻捏了捏鼻梁。
……
这位不可言说的存在性格真是恶劣。
他抬起手碰了碰那遮盖住脖颈上纹章的绢布，倒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你拥有权能，你注定会同祂见面，到那时，如果你没有与祂匹敌的实力，你就会被祂抹杀，你就会，成为祂。”虚影继续用那诡异的声音说到，“所以你必须去寻找两样东西。”
“邪神的另一只眼，和神尸。”
“什么？”鹤漪怜看着那模糊的虚影，皱了皱眉。
“别急，先听我说。”那家伙不紧不慢地上下漂浮着，对着他道：“邪神眼会给你完整的邪神纹章，神灵的纹章代表着一位神灵的权能。而所谓的神尸，则是你与邪神对抗的一个必要的条件。”
“神尸的每一部分都蕴含有神灵生前强大的生命力和魔能，能够在提升你力量的同时，压制祂对你的影响。”
“但是这同样有风险。”
“你需要和彼岸神灵斗争。”
“神灵有强弱之分，若是以你现在的能力，食用初位的神灵神尸没有问题。”
“但是一旦你超越了某个界限，去吞噬次位神灵的神尸，你会被那些权和魔能污染成诡物。”
“而且……你对生命，似乎有一种本能的渴望，对吗？”祂似乎是戏弄地说到。鹤漪怜皱了皱眉，又是轻抚上自己的左眼。
真是多灾多难啊，他想。
“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现象。”祂似乎在笑，祂道：“你阻止不了自己本能，你要学会接受它，然后利用它。”
“……明白了。”鹤漪怜轻轻点了点头，又忽的顿了顿，道：“我能问问，邪神祂……是什么层面的神灵吗？”
虚影动了动，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
“这个问题啊，就不收你报酬了。”祂似乎是在笑。
“祂啊……已经是██了。”
……好，白问了。
虚影又是一笑。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也有很多疑惑，但是时候未到。”虚影轻轻晃动，在他面前沉浮，“你越强大，你就能知道的越多，你知道的越多，你就能越强大。”
“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那虚影在他的面前逐渐消散，言语间似乎带着慵懒的调子，祂道：“我要睡了，很高兴你能陪我聊天，不过你要记得，你所答应我的事情。”
“……谨遵教诲。”
鹤漪怜又是弯下了身子，对着那虚无鞠躬。
眼前的场景就像是出现时那般，也是倏地消失，仿佛做梦一般的，真实但又虚幻。
眼前还是那幽深的通道，鹤漪怜轻轻伸了伸手。
昏黄的灯依然在一闪一闪，他面前的，是一座蓝冰雕刻成的神龛，被摆放在墙壁的石砖里。
那神龛之中，似乎盘踞着什么，也许是灯光昏暗，模模糊糊地叫人看不清楚。
鹤漪怜垂下了眼，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绸缎，和那个恶趣味的蝴蝶结，确认了这一切都是真实，心底还是莫名有些小小的激动。
神灵，这就是类似于神灵的存在吗，强大，骇人。
他眯了眯眼，琢磨着这位存在同他说的话。
自己没有傻到无论谁说什么都信的地步，但是眼下，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并不深，除了稍稍跟着祂的指示慢慢去寻找，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就算萧云提醒他要小心神灵，小心……所有的神灵……
但他需要力量。
无论在哪一个世界，力量都是一人最深厚的资本，没有力量，就什么都不是。
他攥了攥手，尖利的指甲扎得手心有些生疼，似乎还渗出了血。
他亲身体会过在邪神殿被折磨地毫无反抗之力的痛苦和无力，那种受制于人。他若是能……若是能……成为神灵。
他轻轻地勾起了唇角。
要是……真的可以。
他一定先一点点地拆开那个该死的邪神，将自己在邪神殿里体会的每一种的苦，百倍奉还，当然，他还要好好地尝尝，神灵生命是什么味道的。
“……就是不知道掌控死亡的神灵，到底有没有生命这个概念。”他用舌尖舔过嘴角，压住眼底疯狂的笑意，迈出步子，嘴里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
他走过来时的路，猩红的眸子在这片暗色里发着光，像极了炼狱来的恶鬼。
长靴踏过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空洞，而虚无。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