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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昨日种种

    “也罢,”青冥一扭头,指向不远处的三个人问道,“那他们呢?你一个人打得过?”

    我看着他们,顾沄亭没什么反应,厉阳的目光有些闪躲,倒是那绿衣少女从头到尾浓浓的敌意,不加掩饰。手中的长鞭紧紧握着,随时准备着攻击。

    “顾沄亭,你们的人一来,她就死了,”我说着,目光定格在另两个人身上,“你该去查查是否如此凑巧,而不是浪费时间与我为难,对吗?”

    “你胡说什么!”绿衣少女率先说道,“这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再说此人乃妖魔邪道,死了便是为民除害。”

    “凌华!”顾沄亭出声呵斥,侧身一步挡在她身前,“师妹年幼,涉世未深。有多冲撞,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原来你也会这样,惺惺作态。”我冷笑一声,手中风刃指向三人,“要走要打,随你们。”

    “怕你不成!”绿衣少女说着,想冲上前却被顾沄亭拦在身后。他的动作竟让我觉得刺眼,压下心头那股不顺,我转过身,不再看他们。

    “抱歉,告辞。”身后那个声音响起,随后便是他们离去的脚步。

    “你呢?”我问向另外一人。

    青冥走到我的身旁,伸出一只手。我拿出信封,放在他手上,走到床架旁继续看着火堆。

    “焰霓裳——”我顺着声音看去,青冥已走出几步。他站在那里,一双手背在身后。

    “早点回来。”他说。

    我朝他那儿点了点头,也不知他瞧见没有。

    顾沄亭他们也走了,青冥也走了。风吹得树叶沙沙,只剩下我一人和一堆快要燃尽的火焰。

    我把骨灰装进随身带着的荷包,荷包是用上等京丝做成的,同样的京丝还做了一条帕子,我给了水息。记得当初给她时,她还以为是什么救命的法宝,确实不是普通帕子,我在上面下了风隐追,用来防着她。

    我还欠水息一个解释。

    我带着凤娘的骨灰回到了挽凤阁,这是我能想到最合适的地方。多年经营只剩一座空楼,再不见往日的热闹景象。

    从大门到小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我都走了一遍。闺楼、戏台、琴室、后院、花园、池边,最后是惩戒司。推开大门,那股阴森的气氛还在,青石板的地面还是那么潮湿。

    惩戒司被设了很强的禁制,不好靠近。当初,我趁着水息被带进来时,附上气息趁入,才慢慢化解了防护。因此耽搁了些时间,害她多受了点苦。

    后来我才知道,凤娘安排的是另外个和水息一起的丫鬟,叫翠珠。可惜她选择错了人。

    翠珠想借我得到更多利益,对于她的主动坦诚,我保留戒心。她在急于证明自己之时,暴露了身份。没了意义的棋子,自会被人抹去。

    翠珠的死被嫁祸到水息身上,证据竟是我给她的一瓶药丸。我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起,说到她就会提到我,准确来说,她像被绑到我的身上。

    她的事我本不愿去管,死了一个翠珠,谁知道她会不会是第二。可偏偏很多事,都和你原本想的背道而驰。

    惩戒司的阴气太重,我虽破了禁制,仍无法探得太深,只在两处隐蔽的地方下了风隐追。那日再入,我发现风隐追的位置变了,说明这个地方启动过什么机关,让风错了位。我顺着风向一步步探查,却始终找不到暗门的位置,也找不到开启的机关。

    我坐在桌案前,把自己想象成这里的主人。桌上有两个紫砂茶壶,我拿起其中一个,没有茶叶是凉的。另一壶,也没有茶叶,也是凉的。谁会在桌上备两壶一样的凉白水?

    我端起茶壶仔细查看,并无特别。倒出一杯闻了闻,也没什么味道,难道是多心了?

    随手把水倒进案边的花盆,想着再从其它地方入手,不料背后一阵轻响,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机关后是一条通道,盘旋向下。那是我第一次进入密道,本以为会遇到什么机关陷阱,没想到遇上的是一大批尸儡。所谓尸儡,就是被傀儡术操控的死尸,我在其中看到了那个叫翠珠的丫鬟。

    尸儡的头疼之处就在于,他们没有感知,不会痛就不会退缩。风刃附上枯木咒,也只是减缓了他们的速度,而我却为此费了不少内息。

    要开杀戒了。

    风刃再起,每次落下,都滚落一颗头颅。这或许算不上杀戒,因为他们本就死了。我一路走,一路杀,待到小道尽头,回头看去,背后一地的尸体,个个身首异处。

    他们的攻击力虽不强,但数量太多,,这一条地道里,竟有不下六十个尸儡。更让人头疼的是,在厮杀过程中,我感到这地道特殊的的气场,待得越久,能发挥的内息就会越少,灵力越受限制。

    终于走完那长长的坡道,我失了至少一半的力气。正犹豫是走是留,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刑架上绑着一个人,正是那个叫水息的丫头。

    她被悬空绑着,脚下有一滩血。我走过去看了眼,她的伤口在腿上,很深,再偏一点就伤到经脉了,也算她命大。

    她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一张灰蒙蒙的脸,双眼却是分外明亮,透着震惊。

    水息与先前死去的翠珠,关系甚好,若真是安插的第二个棋子,这样的设定未免太过显眼。但越是危险越是安全,灯光下才是最黑的地方,一切皆有可能。眼下这出,很有可能是个苦肉计。是与不是,一测便知。

    我靠近她,施出隐灵咒,刚一触及她便猛咳起来,一边咳一边往外吐。我见状,知她确是受伤了,而且这人全无半点法力。我顿生悔意,决定将她带出地牢。

    水息彻底离开后我迅速折回,发生这样的事,他定会亲自查探。我只需守株待兔,看看这个操控着挽凤阁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可我等了许久,始终没有动静。看来那人比预料中的更沉稳,隐藏得更深。我引不出他,他也动不了我。本以为局势会如此僵持下去,没想到意外之事接踵而来,惊起一片波澜。

    水息是被官差接走的,而官差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公子言报了案。

    据说为救水息,公子言孤身一人,闹至官府,最终迫使县衙令亲自带人上门。同一时间,凤娘查明翠珠之死乃是意外,在官差进入挽凤阁前放了水息。

    县令知晓后,派人赠药,凤娘也购了良药,更安排了新的住处给水息疗伤以用,遣了丫鬟小厮,伺候着她。但不知是良药无用,还是命贱消受不起,水息的伤势始终未有好转。

    我看着传来的消息,只觉得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翠珠的死是有目的的栽赃,那么救水息的人一定不属于挽凤阁。此人借用我的身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琴师,如何能惊动官府?期间必定发生了什么。

    此人若为敌,为何要救人,阻了挽凤阁的算计。若为友,大张旗鼓地将我推至风口浪尖,又是为何?

    消息最后说,水息的伤,是有人故意施了咒。

    我当夜便去查看了下,并非什么难解的咒术,只是一股灵力附着在伤口上,使得皮肉愈合不了。我除了那灵力,水息的伤没过多久便好了。此番波折告一段落,然而一些事情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