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仿生自走协会
【1】
“话说，我要等缇娅一道回去的？”
“她说有点事要在学院处理，让我转告你。”
“嗯……那好吧。”
说话间，两人从校门旁转进一间标明为‘提线木偶街头剧团’的带帘幕小店中；登水子俯身跟着尼尔科夫钻进去，在这她发现了许多雕刻精致带关节的‘木偶’：
“这是我们学生自发创立的‘仿生自走协会’，小登应该没来过，”
登水子左看看右看看，在房间尽头一只三人高的半身机械雕像下面看见一个状似疲惫的瘦削青年，还有一个眼熟的绿头发小男孩；
“姐，怎么又是你？”
尤加利脸色极其不耐烦：“哥，我来这是要完成机械课的飞行千纸鹤作业，但是她来作甚？”
“嗯，没事，就是带她来参观。”
尼尔科夫又去拍了拍那个在雕像旁边用一把钢丝刷去除老化锈斑的青年：
“这位是，隔壁06班的学长摩恩·亚利。”
“学妹好。”那瘦削的黑发青年看见登水子点了下头，又继续忙；
这些由金属、木头制成的人偶中间，有几样比较显眼：一只金属圆杆上悬挂着圆柱六边形提灯，中心似有光圈在滚动；奇怪的是，明明这金属圆杆完全呈斜线放置，但是没有从墙边滚下来；而是由悬吊的灯笼保持平衡；
花园修剪机，整体是个带三滚轮的竖型旋转切割器，会在经过灌木时上下翻滚；自走型砌墙装置，是个下带弹簧的升降台；但这个弹簧可以根据砌墙人的动作改变伸缩方向，可以各左右倾斜45度角；
再看那状似榨汁机的速食加工机，尤加利倒了一盆颜色各异豆子进去，在切割部件的银质刀头作用下化为碎末；经过下面一个过滤口，再由一个‘制冷机’进行速冻；
五分钟的时间，只听一声‘叮咚’，十几个白绿相间的方块跌在下方碗碟上；拿个竹签叉一个品尝，像是加了杏仁的酥脆冰淇淋；
见她捣鼓机器，亚利也坐下休息；不想尼尔科夫走过去指指点点雕像身下的四颗轮子：
“不要惦记在什么东西上面都加几个轮子了！这些东西又不是十分稳定，市场上比起花价钱还要学习如何控制这些机器进行细节操作，还不如自己动手来的简单。”
“‘自走’协会正是凭‘轮子’起家，不说神秘点还有什么学生会来？”
听着尼尔科夫和亚利争论，登水子只好瞥向别处，见一边墙角散落着些金属零件；
“我可以在这边做一个‘试验’吗？”
尤加利绕过两个争论的学生，抱着手走过来：“当然可以，”
登水子从上衣口袋取出那只钢笔大小的木杖，对着金属零件随意挥了几下；
划了个圈，只见一道白光自杖尖飞出，落在金属零件上；它们颤抖几下，随即上升到半米高的位置；在空中悬着三至五秒钟，再重新掉下来；
但如果是划的圈更‘完整’、圈数更多，零件还可以上升到接近天花板的位置；这次悬浮时间也更长；
同时，如果只是甩一下魔杖，也没有划圈，则造成的效果是‘少量推力’。
试验魔杖能力，得出‘悬浮’能力的具体效果：
用魔杖在空中划一个圈，发出一道带荧光标记的气状悬浮泡，作用于较小物体时，可以对它产生悬浮效果；作用于较大物体，悬浮泡无法包裹物体而只能在上面作用一定冲击力。
“你试验好了没有，我有样东西送你。”
登水子没注意刚才的争论结束了；一回头，却见尼尔科夫拿着什么塞进她手里；手上一凉，却见个呈枝叶形的‘宝石’；晶莹的绿色间有小截棍，充当‘枝条’；底部一只旋钮可以打开，扎在衣服上当装饰；重新放回手上时，却见它自动旋转了一个方向；
“这是？”
“指南针，我们之前上机械课时做的课后作业，当时时间比较充足多做了一个；”
登水子将它放在眼睛旁，天花板上的吊灯光透过重峦叠嶂的绿色窜进琥珀色眼睛，这水晶内部也有许多像枝条一般的‘缝隙’，有如一片微观树林；
“好漂亮！”
“没事，你喜欢就好。”
这时，‘仿生自走协会’另一端的小门里传来一些响动声；
“那一边是什么？”
“嗯？是水运仪象协会。”
登水子往那边探头过去，却见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调制一颗巨大的同心圆环装置；其中有一圆筒形窥管，阿洛德·洛贝塔就站在这浑仪旁边，在俯下身去看环的刻度；回过身看见登水子，于是那眼睛又眯起来了：
“是‘转校生’啊，你好你好。”
登水子有点迫不及待地搓搓手：“这个是‘浑仪’？我可以看看吗？”
透过这窥管；登水子看见天上繁星点点；很像在星光中来回探索；然而接着，云层间一颗‘淡蓝色’的圆环一闪而过；起初还没太注意，直到她从另一个坐标上发现另一颗白色的更大的圆斑；
天上有两颗‘月亮’？
其中一颗较为洁白，整体比起登水子印象中的更加坑坑洼洼；另一颗的轮廓呈幽幽的淡蓝，表面物质耀黑，它像云层间躲藏的幽灵，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爬上脑际；
“月亮，为什么有两颗？”
“嗯？本来就是有两颗月亮啊。看那边，白色的是银盘二，淡蓝色边缘的是银盘三。”
洛贝塔用那种‘这不是当然吗’的眼神看她。
尼尔科夫在这仪象台房间里转了转：“我们准备做晚餐了，”
于是登水子又折返回去，发现‘速食机’旁边放着几碟食材；管状芦荟科植物、虾肉、和一些白色外壳的‘卵’；
在确认过那些‘虾肉’是皮皮虾之后，登水子基本上明白了件事：
有些原世界的生物在异世界仍然存在，比如荷花、草果，多数为植物；但是另一些外观有偏差，或者根本就是完全没见过，比如氨薄荷、面包鲤、飞蜓、黏液虫；
话说回来，有些长得很像动物的嵌合人，他们该如何区分食物和自己呢？
登水子不及细想，忙去观察那些食材；白色卵状物，以为是鸡蛋、鹅蛋之类，敲开一看，外层是有弹性的白色果肉，内层是黏糊黄色油，还散发着一点甜丝丝的奶油香？
“这是‘蛋黄果’，”尤加利在边上解释道：
“连普通的食材都认不出来，听哥说你擅长厨艺，这是真的吗？”
“嗯，对，真的，稍等啊。”登水子嘴一撅，眉头微皱：
不可以被小瞧，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的了！
登水子在旁边烧火的地方先抓了一把‘谷子’，先放进锅里放水煮；再去洗手台清洗皮皮虾；一顿去壳操作完毕，甩了甩掰疼的手，将这些虾仁之类放进速食加工机；接着就去敲蛋黄果；
“我能问下这蛋黄果的成分吗？”
尼尔科夫揣摩下巴思索一阵：
“嗯……有点咸，还很油腻，总体当零食还是不错的？”
这样应该是没问题了；接着就是往铁锅里倒水；煮了一阵，又放下去草果；
最后将半冰冻的虾仁方块放在饭上面，有点儿像几簇绿叶衬着粉嫩花瓣；
“清炒虾仁滑蛋饭。”
在场的几位学生已经架起小桌板，端着碗过来试吃了几口；
“十分打六分吧，”
“我觉得还行，”
洛贝塔从口袋里掏出几小盒酱油、醋的调料，，坐下和尼尔科夫、尤加利‘顾客’一道品尝登水子的菜肴；没过一会儿，亚利见食物没问题，也从雕像边上溜过来盛饭；
【2】
这时候已经过了魔法学院放学时段，导轨火车仍稍显拥挤；尼尔科夫和登水子找不到座位；索性倚在车厢外头的墙边；
“这里上学如何，”
“学生们都很友好，”
说着，登水子回想起她过去也是学生，失落地抬头看了看车厢顶。玻璃窗外有个渐行渐远的白色圆穹顶建筑和四座白色尖塔，正是德兰特学院的远景。
“尽管在新世界，有些东西还是和‘朝阳中学’相似的。就算是一群嵌合人，习惯也同人类一般，喜欢围着起哄、搞恶作剧，遇到困难也会抓耳饶腮。”
“别难过，”尼尔科夫试图安慰她，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于是只好蹦出一句：
“看吧，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美好，就算回不去又怎样，你还有我啊。”
“你？”登水子迷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尼尔科夫目光转向别处：
“我，还有缇娅老师，你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们是吧。”
“是啊……”
登水子眼神迷惘：
“我只是、只是在怀念那回不来的过去。”
“如果现在也过去，你也会怀念吗？”
登水子略带惊讶地侧头看向他，尼尔科夫一脸认真的样子：
“所以说，用不着什么怀念，珍惜当下就好了。”
“嗯、嗯，你说的对。”
火车行至赫希镇区，尼尔科夫走出车门，走前又回头：
“有什么困惑，明天再说吧。”
“啊，好。”
她脸色微红地看着他出站，又重新瞥向窗外。
【3】
一下车，登水子看了一眼车站里的三面钟，来不及回屋，赶在九点前去精致料理人；
今晚是第一次实习。
按照班恩夫妇的说法，考虑到录取人都处于学龄期，因此这期间只开设晚间培训课，待培训完成再考虑入职；户勒大算五个人选中年纪最大的23岁，还差两年从莫迪学院毕业；其次芙罗拉，20岁，也是莫迪学院学生；至于汉诺、亨宁，是上德兰特学院，是2楼02班的；
“你叫登水子是吧，”
登水子感到身后有人呼喊她，回过头，两对棒形触角映入眼帘，海伦·亨宁、海伦·汉诺在进入餐厅前先和她打了个招呼：
“听说今晚有‘食材采集’活动，我们可以组个队？”
“什么是‘食材采集’？”
这时，她在路灯的灯光下发现她们穿着和她同款的学院服：深色外衣和短外套；再看短发的亨宁，登水子听着他和汉诺的交谈，终于发现了端倪；
“我和汉诺是兄妹，穿女仆装是她建议的。”
“好吧。”登水子汗颜；要是只看这两个海伦家的长相，的确难分雌雄；不过，这好像无伤大雅；
话未说完，三人已走进餐厅，户勒大、芙罗拉也已到达现场，也穿着学院服，只是衣穗样式为红、蓝、白；
褐色制服的班恩夫妇已在厨房迎接，其中什么食材都没在明面上摆着：
“你们要去附近的田畴镇收集五种不同食材，午夜零点前回来。”
“什么？”
“为什么是现在……”
实习生们面面相觑。
“话说，我要等缇娅一道回去的？”
“她说有点事要在学院处理，让我转告你。”
“嗯……那好吧。”
说话间，两人从校门旁转进一间标明为‘提线木偶街头剧团’的带帘幕小店中；登水子俯身跟着尼尔科夫钻进去，在这她发现了许多雕刻精致带关节的‘木偶’：
“这是我们学生自发创立的‘仿生自走协会’，小登应该没来过，”
登水子左看看右看看，在房间尽头一只三人高的半身机械雕像下面看见一个状似疲惫的瘦削青年，还有一个眼熟的绿头发小男孩；
“姐，怎么又是你？”
尤加利脸色极其不耐烦：“哥，我来这是要完成机械课的飞行千纸鹤作业，但是她来作甚？”
“嗯，没事，就是带她来参观。”
尼尔科夫又去拍了拍那个在雕像旁边用一把钢丝刷去除老化锈斑的青年：
“这位是，隔壁06班的学长摩恩·亚利。”
“学妹好。”那瘦削的黑发青年看见登水子点了下头，又继续忙；
这些由金属、木头制成的人偶中间，有几样比较显眼：一只金属圆杆上悬挂着圆柱六边形提灯，中心似有光圈在滚动；奇怪的是，明明这金属圆杆完全呈斜线放置，但是没有从墙边滚下来；而是由悬吊的灯笼保持平衡；
花园修剪机，整体是个带三滚轮的竖型旋转切割器，会在经过灌木时上下翻滚；自走型砌墙装置，是个下带弹簧的升降台；但这个弹簧可以根据砌墙人的动作改变伸缩方向，可以各左右倾斜45度角；
再看那状似榨汁机的速食加工机，尤加利倒了一盆颜色各异豆子进去，在切割部件的银质刀头作用下化为碎末；经过下面一个过滤口，再由一个‘制冷机’进行速冻；
五分钟的时间，只听一声‘叮咚’，十几个白绿相间的方块跌在下方碗碟上；拿个竹签叉一个品尝，像是加了杏仁的酥脆冰淇淋；
见她捣鼓机器，亚利也坐下休息；不想尼尔科夫走过去指指点点雕像身下的四颗轮子：
“不要惦记在什么东西上面都加几个轮子了！这些东西又不是十分稳定，市场上比起花价钱还要学习如何控制这些机器进行细节操作，还不如自己动手来的简单。”
“‘自走’协会正是凭‘轮子’起家，不说神秘点还有什么学生会来？”
听着尼尔科夫和亚利争论，登水子只好瞥向别处，见一边墙角散落着些金属零件；
“我可以在这边做一个‘试验’吗？”
尤加利绕过两个争论的学生，抱着手走过来：“当然可以，”
登水子从上衣口袋取出那只钢笔大小的木杖，对着金属零件随意挥了几下；
划了个圈，只见一道白光自杖尖飞出，落在金属零件上；它们颤抖几下，随即上升到半米高的位置；在空中悬着三至五秒钟，再重新掉下来；
但如果是划的圈更‘完整’、圈数更多，零件还可以上升到接近天花板的位置；这次悬浮时间也更长；
同时，如果只是甩一下魔杖，也没有划圈，则造成的效果是‘少量推力’。
试验魔杖能力，得出‘悬浮’能力的具体效果：
用魔杖在空中划一个圈，发出一道带荧光标记的气状悬浮泡，作用于较小物体时，可以对它产生悬浮效果；作用于较大物体，悬浮泡无法包裹物体而只能在上面作用一定冲击力。
“你试验好了没有，我有样东西送你。”
登水子没注意刚才的争论结束了；一回头，却见尼尔科夫拿着什么塞进她手里；手上一凉，却见个呈枝叶形的‘宝石’；晶莹的绿色间有小截棍，充当‘枝条’；底部一只旋钮可以打开，扎在衣服上当装饰；重新放回手上时，却见它自动旋转了一个方向；
“这是？”
“指南针，我们之前上机械课时做的课后作业，当时时间比较充足多做了一个；”
登水子将它放在眼睛旁，天花板上的吊灯光透过重峦叠嶂的绿色窜进琥珀色眼睛，这水晶内部也有许多像枝条一般的‘缝隙’，有如一片微观树林；
“好漂亮！”
“没事，你喜欢就好。”
这时，‘仿生自走协会’另一端的小门里传来一些响动声；
“那一边是什么？”
“嗯？是水运仪象协会。”
登水子往那边探头过去，却见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调制一颗巨大的同心圆环装置；其中有一圆筒形窥管，阿洛德·洛贝塔就站在这浑仪旁边，在俯下身去看环的刻度；回过身看见登水子，于是那眼睛又眯起来了：
“是‘转校生’啊，你好你好。”
登水子有点迫不及待地搓搓手：“这个是‘浑仪’？我可以看看吗？”
透过这窥管；登水子看见天上繁星点点；很像在星光中来回探索；然而接着，云层间一颗‘淡蓝色’的圆环一闪而过；起初还没太注意，直到她从另一个坐标上发现另一颗白色的更大的圆斑；
天上有两颗‘月亮’？
其中一颗较为洁白，整体比起登水子印象中的更加坑坑洼洼；另一颗的轮廓呈幽幽的淡蓝，表面物质耀黑，它像云层间躲藏的幽灵，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爬上脑际；
“月亮，为什么有两颗？”
“嗯？本来就是有两颗月亮啊。看那边，白色的是银盘二，淡蓝色边缘的是银盘三。”
洛贝塔用那种‘这不是当然吗’的眼神看她。
尼尔科夫在这仪象台房间里转了转：“我们准备做晚餐了，”
于是登水子又折返回去，发现‘速食机’旁边放着几碟食材；管状芦荟科植物、虾肉、和一些白色外壳的‘卵’；
在确认过那些‘虾肉’是皮皮虾之后，登水子基本上明白了件事：
有些原世界的生物在异世界仍然存在，比如荷花、草果，多数为植物；但是另一些外观有偏差，或者根本就是完全没见过，比如氨薄荷、面包鲤、飞蜓、黏液虫；
话说回来，有些长得很像动物的嵌合人，他们该如何区分食物和自己呢？
登水子不及细想，忙去观察那些食材；白色卵状物，以为是鸡蛋、鹅蛋之类，敲开一看，外层是有弹性的白色果肉，内层是黏糊黄色油，还散发着一点甜丝丝的奶油香？
“这是‘蛋黄果’，”尤加利在边上解释道：
“连普通的食材都认不出来，听哥说你擅长厨艺，这是真的吗？”
“嗯，对，真的，稍等啊。”登水子嘴一撅，眉头微皱：
不可以被小瞧，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的了！
登水子在旁边烧火的地方先抓了一把‘谷子’，先放进锅里放水煮；再去洗手台清洗皮皮虾；一顿去壳操作完毕，甩了甩掰疼的手，将这些虾仁之类放进速食加工机；接着就去敲蛋黄果；
“我能问下这蛋黄果的成分吗？”
尼尔科夫揣摩下巴思索一阵：
“嗯……有点咸，还很油腻，总体当零食还是不错的？”
这样应该是没问题了；接着就是往铁锅里倒水；煮了一阵，又放下去草果；
最后将半冰冻的虾仁方块放在饭上面，有点儿像几簇绿叶衬着粉嫩花瓣；
“清炒虾仁滑蛋饭。”
在场的几位学生已经架起小桌板，端着碗过来试吃了几口；
“十分打六分吧，”
“我觉得还行，”
洛贝塔从口袋里掏出几小盒酱油、醋的调料，，坐下和尼尔科夫、尤加利‘顾客’一道品尝登水子的菜肴；没过一会儿，亚利见食物没问题，也从雕像边上溜过来盛饭；
【2】
这时候已经过了魔法学院放学时段，导轨火车仍稍显拥挤；尼尔科夫和登水子找不到座位；索性倚在车厢外头的墙边；
“这里上学如何，”
“学生们都很友好，”
说着，登水子回想起她过去也是学生，失落地抬头看了看车厢顶。玻璃窗外有个渐行渐远的白色圆穹顶建筑和四座白色尖塔，正是德兰特学院的远景。
“尽管在新世界，有些东西还是和‘朝阳中学’相似的。就算是一群嵌合人，习惯也同人类一般，喜欢围着起哄、搞恶作剧，遇到困难也会抓耳饶腮。”
“别难过，”尼尔科夫试图安慰她，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于是只好蹦出一句：
“看吧，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美好，就算回不去又怎样，你还有我啊。”
“你？”登水子迷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尼尔科夫目光转向别处：
“我，还有缇娅老师，你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们是吧。”
“是啊……”
登水子眼神迷惘：
“我只是、只是在怀念那回不来的过去。”
“如果现在也过去，你也会怀念吗？”
登水子略带惊讶地侧头看向他，尼尔科夫一脸认真的样子：
“所以说，用不着什么怀念，珍惜当下就好了。”
“嗯、嗯，你说的对。”
火车行至赫希镇区，尼尔科夫走出车门，走前又回头：
“有什么困惑，明天再说吧。”
“啊，好。”
她脸色微红地看着他出站，又重新瞥向窗外。
【3】
一下车，登水子看了一眼车站里的三面钟，来不及回屋，赶在九点前去精致料理人；
今晚是第一次实习。
按照班恩夫妇的说法，考虑到录取人都处于学龄期，因此这期间只开设晚间培训课，待培训完成再考虑入职；户勒大算五个人选中年纪最大的23岁，还差两年从莫迪学院毕业；其次芙罗拉，20岁，也是莫迪学院学生；至于汉诺、亨宁，是上德兰特学院，是2楼02班的；
“你叫登水子是吧，”
登水子感到身后有人呼喊她，回过头，两对棒形触角映入眼帘，海伦·亨宁、海伦·汉诺在进入餐厅前先和她打了个招呼：
“听说今晚有‘食材采集’活动，我们可以组个队？”
“什么是‘食材采集’？”
这时，她在路灯的灯光下发现她们穿着和她同款的学院服：深色外衣和短外套；再看短发的亨宁，登水子听着他和汉诺的交谈，终于发现了端倪；
“我和汉诺是兄妹，穿女仆装是她建议的。”
“好吧。”登水子汗颜；要是只看这两个海伦家的长相，的确难分雌雄；不过，这好像无伤大雅；
话未说完，三人已走进餐厅，户勒大、芙罗拉也已到达现场，也穿着学院服，只是衣穗样式为红、蓝、白；
褐色制服的班恩夫妇已在厨房迎接，其中什么食材都没在明面上摆着：
“你们要去附近的田畴镇收集五种不同食材，午夜零点前回来。”
“什么？”
“为什么是现在……”
实习生们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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