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青梅竹马
“好久不见。”
她略一捂嘴偷笑，头上别着的冬青装饰因此晃了几下，像是冬天小木屋旁边刚取暖过的熏香。
“我们上回见还没来莫尔城吧，”尼尔科夫似乎很意外的看着她：“你今天来是？”
“当然是看望你啦。”霍灵顿走近了，从提包里取出一只扎着蝴蝶结的魔药瓶；
“换作小时我还会接，现在不用了。”
霍灵顿却拿起那只魔药瓶晃了几下：“如果我说，这是‘米德尔米斯特红’的正品？”
尼尔科夫眼神一愣，他终于正眼去看那个小瓶子，只见它闪烁着一种形似果冻一般的色彩，却像晚霞云一般闪烁着妖艳的荧光粉；
“你是上哪采集的？”
“嗯？这是我放假时在涅瓦湖边上采集到的。”
今天罗伊·尼尔科夫来学院时，身边多了一个同穿学院服的少女，当登水子看见他们时，却见霍灵顿先看见她头顶的呆毛：
“早听罗伊说过你，我可以碰碰你头上的呆毛吗？”
“可以！”登水子高兴地看着他们俩，然而正在霍灵顿伸出手时，尼尔科夫也顺势揉了揉她的头：
“早说过她很可爱吧，”
“确实！”霍灵顿说着，同时眼里放光：“我是01班的特娜·霍灵顿，我们要不要交个朋友？”
今天的咒语课，是学习召唤近距离法阵。杰勒德·艾琳教授相比缇娅更加健谈，然而她的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自信的魅力，让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她那雍容尔雅的语气本身就是‘咒语’。
讲授途中，艾琳从怀里取出一瓶透明的药水瓶，但是当她将这药水瓶拧开，往墙上一洒，快速低手念诵了句什么，那半圆教室的墙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半径半米左右的圆形光幕；艾琳消失了；过了一会，她从教室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已经空了的药水瓶：
“‘spatialturn¹’这个咒语召唤了一个短距法阵，须注意这种途经只能用于短距传送三至五米，也就是穿过一个楼层或墙面的距离。我现在来告诉你们药水配方，是萤石粉、盐和幽灵泪。”
“幽灵泪是什么？”底下有学生问；
“是一种相对比较少见的植物‘幽灵兰’在夜间凝成的露水，在学院顶层花园温室有栽植，”
在教授途中，学生们用手中石磨打磨这三种材料，再将它们装进药水瓶储存，等待成品生成需要大概三至五天时间。
“艾琳教授有句话没说，”一下课，弗丽可先一步说道：“这种短距药水遇到结界屏障会失效，她不提这个完全是为了提高我们的听课兴趣。”
“唔，弗丽可是怎么知道这……”
“嘘，又是一则机密，”贝伦斯从后排走过来，坐在弗丽可桌上，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之前对照过《影之书》和《魔药学》，推测出这个法术，想潜入办公室……”
“你闭嘴啦，”弗丽可拍了一下她的手，又显得有点不耐烦。
“话说，为什么艾琳教授不教我们如何用已有的道具施法？”
登水子终于开口了；这时后座的洛贝塔说道：
“艾琳开学时讲过，每个人的道具水平不同，教学效率不高；尽管药水携带麻烦，使用起来是效果最稳定的，连道具都用不了的凡人也能学会。”
说到‘凡人’，登水子又想起了昨天在餐厅里邀她夜谈的环棱，于是进而想到实验室发生的一切，她不由得捏了捏脸，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哎，你们发现了吗，”洛贝塔凑近到弗丽可和登水子面前，低声道：“从开学一个多月以来，除了实战教授，其余教授教的都是非攻击性魔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蛇蛇’，别搁那显摆你知道很多的样子。”弗丽可抢先一步：“因为社会上掌握攻击魔法很容易，增益、防御和治疗魔法却很难。”
“不是这样啦，”洛贝塔在此期间又吐了吐灰色信子：“据上上上上届传闻，前几届莫尔城局势不稳定时还有教授攻击型魔法，自从27世纪以后就没教了，而且桑德拉那种哪算教，分明是让我们自己玩过家家游戏。”
“蛇蛇，你这消息从哪听来的，”弗丽可奇怪地问，同时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耳廓下摆；
“隔壁班的亚利说的。”
“我觉得挺好的。”
不知何时已经趴在登水子桌角旁边的姚黛莉浅浅探出头，声音如蚊子一般轻：“反正我不喜欢攻击型魔法，这点……转校生立场应该和我一样。”
“攻击型魔法……是怎样的？”登水子问道，
“能对我们造成直接伤害的都是，时间上分为即时和延时，效果上分为实体和精神。”洛贝塔说：“转校生连这个也不知道，想来转校前的生活应该是超级富裕的那种。”
“哎，我有个阴谋论，”他又忽然低语道，而且很带了一副贼兮兮的狡黠样：“你们说，这是不是为了宣传我们已正式进入‘和平之国’行列，在学制上做的政治嚎头……”
“少来，”弗丽可打断了他的描述：“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敢和教授说一个试试。”
中午去德兰特学院食堂享用午餐时，登水子正要用随身制作成功的布丁搭配鲶鱼蛋糕，尽管这道菜她一直不敢吃，今天还是下嘴了，那时不时晃动一下触须的鲶鱼蛋糕，切开一看却是包着蛋黄果炒饭配时蔬，味道香醇，意犹未尽。
这时看见霍灵顿和尼尔科夫过来了，登水子还想再说什么，结果弗丽可这时在她耳边怪笑：
“哎，他们是青梅竹马哎，你知道吗？”
“啊？”
“之前尼尔科夫说过01班有个挂名女生和他是同氏族，以前他们祖上是住蓬莱洲的，因为某些原因才搬来莫尔城的。”
听着弗丽可的讲述，登水子不禁高兴道：“哎，那这么说，他们关系很好？”
“你和他关系也很好呀，”
“啊？是的。”
这时弗丽可像终于感到不耐烦似的：“哎，转校生，你真的没啥表示吗？”
“什么表示？”
“她和尼尔科夫关系很好呀，因为她搭着尼尔科夫，他不来找你了。”
“额，那可能因为他们有比较秘密的事情要私下讲吧。”
“真没啥联想吗？”弗丽可十分懊恼又丧气地坐下来：“我原来还挺放心你这样的，可是你这也太......”
这时，登水子又在想那张有她肖像的悬赏令和关于实验室的记忆了，可是经弗丽可这么一说，她又看了那和尼尔科夫贴着的霍灵顿一眼，这两人亲近的形象似乎显得诡异了，她总觉得恹恹不乐起来：
好奇怪，为什么看见他们和睦相处会觉得不高兴？果然还是自己的问题吧。现在也无心经营此事。
下午花园温室自习时段，登水子和弗丽可等去找寻幽灵兰，这时她又看见了霍灵顿，她怀里也抱着一个花盆，正在那边专注地观察着幽灵兰，一边用本子记录着什么；登水子凑过去看，顿时被惊呆了：
只见她手上那一纸卷上不仅有植物速写画像，还有记录特性、生长条件、采集地点、文献等；忽见她转过头来：
“听尼尔科夫说，你叫小登？”
闲聊片刻，霍灵顿展示出她的花盆，‘酒杯状’红色花朵迅速拢成一团；
“这是我的宠物‘冥雀’。”
登水子颇感兴趣地看着它，摆弄了一番，却见这花簇成一团，很害羞的样子不让她接近。
然而接着，霍灵顿从口袋中摸出一颗方糖，朝它掷去，这花张开五瓣嘴，一伸‘脖子’接住方糖，接着它的那条暗红色的茎杆扭动起来。
登水子看着它，忽然她又想起小华：“我家也有一只，改天带来也给霍灵顿看看；”
“好哎！”霍灵顿说：“‘游学’时学院允许带宠物随行，小登到时可以带‘小华’来。”
“游学？”
“就是在大概学期中旬时开展的一个院外实践活动，具体内容待定，目的是为了将全体本届学生的实力从最次级牧师拉到中上级祭司。”
“牧师？祭司？”登水子思考了一会：“啊，是能力等级的划分。”
“嗯对，到时我们还需要收集材料的。”
聊了一会，登水子几乎忘记了刚才弗丽可说的事，她这时不仅在期待‘游学’时的活动，还着急想找个可靠的人告诉她自己新复原的记忆，可是缇娅今天去做‘见习调查’，学院一放课就走了。至于德兰特学院的其他学生，他们奇怪地摇摇头：
“那么远的事，我们怎记得？”
“是呀，现在黑心实验室多的是，你连具体地点都不知道打听什么。”
眼看要放学了，登水子终于向弗丽可提起这事。
“原来转校生大早上在想这个。”弗丽可“呲溜”一下吸光杯中剩下的蜂蜜杏仁酒：
“黑心实验室，听着就不太吉利，要不晚上和贝伦斯、姚黛莉来悬苑镇075号散散心？”
备注：
（1）取自社会学中的空间转向（spatialturn），指社会变迁和文化转型中发生的空间变化。在空间转向中，人们的空间体验和身份认同受到影响。
她略一捂嘴偷笑，头上别着的冬青装饰因此晃了几下，像是冬天小木屋旁边刚取暖过的熏香。
“我们上回见还没来莫尔城吧，”尼尔科夫似乎很意外的看着她：“你今天来是？”
“当然是看望你啦。”霍灵顿走近了，从提包里取出一只扎着蝴蝶结的魔药瓶；
“换作小时我还会接，现在不用了。”
霍灵顿却拿起那只魔药瓶晃了几下：“如果我说，这是‘米德尔米斯特红’的正品？”
尼尔科夫眼神一愣，他终于正眼去看那个小瓶子，只见它闪烁着一种形似果冻一般的色彩，却像晚霞云一般闪烁着妖艳的荧光粉；
“你是上哪采集的？”
“嗯？这是我放假时在涅瓦湖边上采集到的。”
今天罗伊·尼尔科夫来学院时，身边多了一个同穿学院服的少女，当登水子看见他们时，却见霍灵顿先看见她头顶的呆毛：
“早听罗伊说过你，我可以碰碰你头上的呆毛吗？”
“可以！”登水子高兴地看着他们俩，然而正在霍灵顿伸出手时，尼尔科夫也顺势揉了揉她的头：
“早说过她很可爱吧，”
“确实！”霍灵顿说着，同时眼里放光：“我是01班的特娜·霍灵顿，我们要不要交个朋友？”
今天的咒语课，是学习召唤近距离法阵。杰勒德·艾琳教授相比缇娅更加健谈，然而她的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自信的魅力，让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她那雍容尔雅的语气本身就是‘咒语’。
讲授途中，艾琳从怀里取出一瓶透明的药水瓶，但是当她将这药水瓶拧开，往墙上一洒，快速低手念诵了句什么，那半圆教室的墙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半径半米左右的圆形光幕；艾琳消失了；过了一会，她从教室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已经空了的药水瓶：
“‘spatialturn¹’这个咒语召唤了一个短距法阵，须注意这种途经只能用于短距传送三至五米，也就是穿过一个楼层或墙面的距离。我现在来告诉你们药水配方，是萤石粉、盐和幽灵泪。”
“幽灵泪是什么？”底下有学生问；
“是一种相对比较少见的植物‘幽灵兰’在夜间凝成的露水，在学院顶层花园温室有栽植，”
在教授途中，学生们用手中石磨打磨这三种材料，再将它们装进药水瓶储存，等待成品生成需要大概三至五天时间。
“艾琳教授有句话没说，”一下课，弗丽可先一步说道：“这种短距药水遇到结界屏障会失效，她不提这个完全是为了提高我们的听课兴趣。”
“唔，弗丽可是怎么知道这……”
“嘘，又是一则机密，”贝伦斯从后排走过来，坐在弗丽可桌上，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之前对照过《影之书》和《魔药学》，推测出这个法术，想潜入办公室……”
“你闭嘴啦，”弗丽可拍了一下她的手，又显得有点不耐烦。
“话说，为什么艾琳教授不教我们如何用已有的道具施法？”
登水子终于开口了；这时后座的洛贝塔说道：
“艾琳开学时讲过，每个人的道具水平不同，教学效率不高；尽管药水携带麻烦，使用起来是效果最稳定的，连道具都用不了的凡人也能学会。”
说到‘凡人’，登水子又想起了昨天在餐厅里邀她夜谈的环棱，于是进而想到实验室发生的一切，她不由得捏了捏脸，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哎，你们发现了吗，”洛贝塔凑近到弗丽可和登水子面前，低声道：“从开学一个多月以来，除了实战教授，其余教授教的都是非攻击性魔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蛇蛇’，别搁那显摆你知道很多的样子。”弗丽可抢先一步：“因为社会上掌握攻击魔法很容易，增益、防御和治疗魔法却很难。”
“不是这样啦，”洛贝塔在此期间又吐了吐灰色信子：“据上上上上届传闻，前几届莫尔城局势不稳定时还有教授攻击型魔法，自从27世纪以后就没教了，而且桑德拉那种哪算教，分明是让我们自己玩过家家游戏。”
“蛇蛇，你这消息从哪听来的，”弗丽可奇怪地问，同时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耳廓下摆；
“隔壁班的亚利说的。”
“我觉得挺好的。”
不知何时已经趴在登水子桌角旁边的姚黛莉浅浅探出头，声音如蚊子一般轻：“反正我不喜欢攻击型魔法，这点……转校生立场应该和我一样。”
“攻击型魔法……是怎样的？”登水子问道，
“能对我们造成直接伤害的都是，时间上分为即时和延时，效果上分为实体和精神。”洛贝塔说：“转校生连这个也不知道，想来转校前的生活应该是超级富裕的那种。”
“哎，我有个阴谋论，”他又忽然低语道，而且很带了一副贼兮兮的狡黠样：“你们说，这是不是为了宣传我们已正式进入‘和平之国’行列，在学制上做的政治嚎头……”
“少来，”弗丽可打断了他的描述：“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敢和教授说一个试试。”
中午去德兰特学院食堂享用午餐时，登水子正要用随身制作成功的布丁搭配鲶鱼蛋糕，尽管这道菜她一直不敢吃，今天还是下嘴了，那时不时晃动一下触须的鲶鱼蛋糕，切开一看却是包着蛋黄果炒饭配时蔬，味道香醇，意犹未尽。
这时看见霍灵顿和尼尔科夫过来了，登水子还想再说什么，结果弗丽可这时在她耳边怪笑：
“哎，他们是青梅竹马哎，你知道吗？”
“啊？”
“之前尼尔科夫说过01班有个挂名女生和他是同氏族，以前他们祖上是住蓬莱洲的，因为某些原因才搬来莫尔城的。”
听着弗丽可的讲述，登水子不禁高兴道：“哎，那这么说，他们关系很好？”
“你和他关系也很好呀，”
“啊？是的。”
这时弗丽可像终于感到不耐烦似的：“哎，转校生，你真的没啥表示吗？”
“什么表示？”
“她和尼尔科夫关系很好呀，因为她搭着尼尔科夫，他不来找你了。”
“额，那可能因为他们有比较秘密的事情要私下讲吧。”
“真没啥联想吗？”弗丽可十分懊恼又丧气地坐下来：“我原来还挺放心你这样的，可是你这也太......”
这时，登水子又在想那张有她肖像的悬赏令和关于实验室的记忆了，可是经弗丽可这么一说，她又看了那和尼尔科夫贴着的霍灵顿一眼，这两人亲近的形象似乎显得诡异了，她总觉得恹恹不乐起来：
好奇怪，为什么看见他们和睦相处会觉得不高兴？果然还是自己的问题吧。现在也无心经营此事。
下午花园温室自习时段，登水子和弗丽可等去找寻幽灵兰，这时她又看见了霍灵顿，她怀里也抱着一个花盆，正在那边专注地观察着幽灵兰，一边用本子记录着什么；登水子凑过去看，顿时被惊呆了：
只见她手上那一纸卷上不仅有植物速写画像，还有记录特性、生长条件、采集地点、文献等；忽见她转过头来：
“听尼尔科夫说，你叫小登？”
闲聊片刻，霍灵顿展示出她的花盆，‘酒杯状’红色花朵迅速拢成一团；
“这是我的宠物‘冥雀’。”
登水子颇感兴趣地看着它，摆弄了一番，却见这花簇成一团，很害羞的样子不让她接近。
然而接着，霍灵顿从口袋中摸出一颗方糖，朝它掷去，这花张开五瓣嘴，一伸‘脖子’接住方糖，接着它的那条暗红色的茎杆扭动起来。
登水子看着它，忽然她又想起小华：“我家也有一只，改天带来也给霍灵顿看看；”
“好哎！”霍灵顿说：“‘游学’时学院允许带宠物随行，小登到时可以带‘小华’来。”
“游学？”
“就是在大概学期中旬时开展的一个院外实践活动，具体内容待定，目的是为了将全体本届学生的实力从最次级牧师拉到中上级祭司。”
“牧师？祭司？”登水子思考了一会：“啊，是能力等级的划分。”
“嗯对，到时我们还需要收集材料的。”
聊了一会，登水子几乎忘记了刚才弗丽可说的事，她这时不仅在期待‘游学’时的活动，还着急想找个可靠的人告诉她自己新复原的记忆，可是缇娅今天去做‘见习调查’，学院一放课就走了。至于德兰特学院的其他学生，他们奇怪地摇摇头：
“那么远的事，我们怎记得？”
“是呀，现在黑心实验室多的是，你连具体地点都不知道打听什么。”
眼看要放学了，登水子终于向弗丽可提起这事。
“原来转校生大早上在想这个。”弗丽可“呲溜”一下吸光杯中剩下的蜂蜜杏仁酒：
“黑心实验室，听着就不太吉利，要不晚上和贝伦斯、姚黛莉来悬苑镇075号散散心？”
备注：
（1）取自社会学中的空间转向（spatialturn），指社会变迁和文化转型中发生的空间变化。在空间转向中，人们的空间体验和身份认同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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