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岁月静好登水子
【1】
“原来是这样。”缇娅停止了手上的笔记：“您六年前在忒修斯国亲眼见证了政变，现在是来莫尔城追踪所谓的天使？”
“已知代号瘟疫的审判就在莫尔城，但是找了三年都没发现，咳咳。”说着这克利斯的脸涨的发红，语气愈发咬牙切齿，因为连续一时辰的滔滔不绝致于声音嘶哑，于是鱼人队长起身去那旁边柜子上端了凉茶过来：
“既然是我们怀疑多余，还请您慢慢说为是。”
他喝着凉茶沉静了一会，再次开口道：“至少找到了集团的其中一支，黑手还没完全找到，我不出今年应会再露风声。”
克利斯从缇娅手里接过那本厚重的人书，重新放回抽屉，转而穿上皮衣：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门了。”
缇娅和斯宾罗塞这次来访花了半天，走到白厅镇的最外侧值班点，缇娅听见一阵滴滴声，举起手腕瞟去，是红玉手环上的三角标识在闪烁。于是她转过遮阳伞，停下了脚步：
“我回学院一趟。”
“好，时候也不早了，女士慢走。”
返回德兰特学院，缇娅回工位上收拾了下行李，一边拾起桌面上一张邀请函，展开查看：
“特尼兹·缇娅女士：
您好，外交部已收到简历，感谢您对我部的信任和选择。经人力资源部初步筛选，我们认为您具有海选资格，正式通知您前来我部面试。地点：白厅镇012室。”
缇娅沉默了一会，将邀请函重新装上，收入提箱。过了一会，她在工作室里确认了一级学生的课程表，又见阿里丝多收着一沓习作纸走了进来，这才款款走向05班的教室。
里面很往常地喧闹着，绕了一圈才发现在课桌后面蹲着的两名学院服少女，其中一个的褐色毛发用冬青头饰扎着单辫，另一个粉毛发的双低马尾扎着蝴蝶结，正围着地上一盆蠕动着的红色食虫花和一只单眼的灰猫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于是她上前拍了拍那低马尾少女的头。
“嗨。”
正在向霍灵顿解释什么是中文呢，登水子被这头上突兀的触摸吓得一跳：
“哇啊啊啊，缇、缇娅？”
“嗯，我找到‘晋升’的窍诀了，今天放学，如果你来本层工作室，我会在一盏茶的时间内说明详情。”
“真的？”
“哎，小登你是不是因为转校生有特殊待遇啊，怎么特尼兹老师一句话就把你请进工...”霍灵顿的话在缇娅看向她的那一刻止住了。
【2】
“你不是想提升能力吗，综合考虑，现在有两种解决方案。”
“嗯、嗯。”登水子坐在旁边小木凳上，端坐着眨巴着琥珀大眼。
看这少女如此心无城府的样子，缇娅每每觉得心情舒适却又忧心忡忡。
头脑简单本不是坏事，但基于她所有的了解，登水子这个笨蛋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有很大一部分成因是有像自己这样的旁观者加护。也不说她为什么能在海牙管制内凭空出现，单就没有灵元这点足以将她划分去万人敌的天使阵营，只是悬赏令的程度还太轻了。
“其一，蓝玫瑰油精粹香水、魔力豆、白炽根，此法适用于新手的牧师等级，根据你的遗传信息采样，我认为用这些材料做成的药水可以帮助你晋升到牧师I。”
登水子的神情有点失望，但她仍然追问道：“嗯，这些材料，这里有吗？”
“学院工作室确实有很多学院没有的素材，但是都用咒语封印，非指定条件不可用。”
“哦...”
“还有其二，根据我对虚空魔杖特性的分析，认为你可以试着修炼夏衲持枢。”
登水子本来无精打采的样子被这一说又来了兴致：“纵横术？”
“简言之，用于感知与吸收周围的信息。你的情况按理来说，即使艾琳在你手上刻了印记，也无法使用魔杖才对，但是你还是通过一种灵元之外的途经实现了对魔核的控制，有七成概率是具有感知方面的潜力。比如说，”随着缇娅手一招，桌下第二节抽屉伸出来，从中挑了一个纸箱，又从这纸箱里取出一个黑色的方盒：
“猜猜里面是什么。”
“哎，没有提示吗？”
经过二十个盲盒的测试，缇娅才公布了这些盲盒里转载的物件：五个头饰、六颗糖果和九个文字书写工具。登水子误打误撞地猜对了一半。
她的第六感有半成以上概率帮自己解决危机，有时无意之举能弄拙成巧。也就是说，可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3】
纷至沓来的人群中。
登水子手持一，庄重地贴附于胸前。
夏衲持枢，其一为读动，其二为捭阖，其三为纵横，摄神取念，以识人、以趋人...
这其中详情登水子是完全看不懂，并不是因为这些尖菱状的文字不识，而是因为即使每个字都能勉强猜到其含义但拼接起来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唯一能看懂的也就粉底交代的使用法则。
这书看来也是贵重，但这是她目前能获得更实用能力最有希望的方式，也遑论到底能不能习得，凡事总得一试才知。
如此默念，她小心地翻开这把书页折成六叠，又用肉色指甲推平，从中撕下了一小片，揉成一小团，像吃药丸一样仰头吃了下去。
纸团在到达舌根前就融化了，从中盈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丝丝的味道，登水子想起了朝阳中学门前卖的麦芽糖。
还没等她细品，耳朵里逐渐开始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周围极为喧嚣的噪声，挤压着朝她拥来。
男女老少、非生物的和生物的振动，都一并传入她的耳朵。这其中有乒乒乓乓的脚步声、讲价的争论声、嬉笑声，登水子一时间陷入了信息的洪流。
再朝周遭人看去，从其他人身上传递出的声音也与他们嘴唇振动的频率有些不合，比如唇语是‘没问题’‘说’的却是怎么办。
她听到的并不是别人的说话声，而是心声？
她循着这所有声音的最密集方向看去，最终落在了其中一辆当街摆摊的推车上。只见白色的餐布上堆着梅干吐司、花卷馒头之类，可厨师却弯着腰，用两只布手套摆弄着旁边放置的一座黑玻璃箱，好像想把里面的制品取出来。
明明那厨师帽的嘴唇纹丝未动，可她分明听见了那人在‘说’什么。
眼见那弓着两座驼峰的厨师正在用一把扳手修理着烤箱，一边不住地用手帕抹去脸上须毛析出的汗；
“老师傅，没事的，我买这边几块夹心饼干也行。”
“哎，不用不用，只需等我一小会，这烤箱里的酥脆卷筒就能取出来了。”
“好的，您慢点。”
那面带笑容的顾客正在旁边不骄不躁地等待着，可当登水子靠近时，却分明听见他‘发’出了一声怒骂：
“能修好才见鬼了，等着我把你告上法庭吧！黑心骗子。”
哎？
“原来是这样。”缇娅停止了手上的笔记：“您六年前在忒修斯国亲眼见证了政变，现在是来莫尔城追踪所谓的天使？”
“已知代号瘟疫的审判就在莫尔城，但是找了三年都没发现，咳咳。”说着这克利斯的脸涨的发红，语气愈发咬牙切齿，因为连续一时辰的滔滔不绝致于声音嘶哑，于是鱼人队长起身去那旁边柜子上端了凉茶过来：
“既然是我们怀疑多余，还请您慢慢说为是。”
他喝着凉茶沉静了一会，再次开口道：“至少找到了集团的其中一支，黑手还没完全找到，我不出今年应会再露风声。”
克利斯从缇娅手里接过那本厚重的人书，重新放回抽屉，转而穿上皮衣：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门了。”
缇娅和斯宾罗塞这次来访花了半天，走到白厅镇的最外侧值班点，缇娅听见一阵滴滴声，举起手腕瞟去，是红玉手环上的三角标识在闪烁。于是她转过遮阳伞，停下了脚步：
“我回学院一趟。”
“好，时候也不早了，女士慢走。”
返回德兰特学院，缇娅回工位上收拾了下行李，一边拾起桌面上一张邀请函，展开查看：
“特尼兹·缇娅女士：
您好，外交部已收到简历，感谢您对我部的信任和选择。经人力资源部初步筛选，我们认为您具有海选资格，正式通知您前来我部面试。地点：白厅镇012室。”
缇娅沉默了一会，将邀请函重新装上，收入提箱。过了一会，她在工作室里确认了一级学生的课程表，又见阿里丝多收着一沓习作纸走了进来，这才款款走向05班的教室。
里面很往常地喧闹着，绕了一圈才发现在课桌后面蹲着的两名学院服少女，其中一个的褐色毛发用冬青头饰扎着单辫，另一个粉毛发的双低马尾扎着蝴蝶结，正围着地上一盆蠕动着的红色食虫花和一只单眼的灰猫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于是她上前拍了拍那低马尾少女的头。
“嗨。”
正在向霍灵顿解释什么是中文呢，登水子被这头上突兀的触摸吓得一跳：
“哇啊啊啊，缇、缇娅？”
“嗯，我找到‘晋升’的窍诀了，今天放学，如果你来本层工作室，我会在一盏茶的时间内说明详情。”
“真的？”
“哎，小登你是不是因为转校生有特殊待遇啊，怎么特尼兹老师一句话就把你请进工...”霍灵顿的话在缇娅看向她的那一刻止住了。
【2】
“你不是想提升能力吗，综合考虑，现在有两种解决方案。”
“嗯、嗯。”登水子坐在旁边小木凳上，端坐着眨巴着琥珀大眼。
看这少女如此心无城府的样子，缇娅每每觉得心情舒适却又忧心忡忡。
头脑简单本不是坏事，但基于她所有的了解，登水子这个笨蛋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有很大一部分成因是有像自己这样的旁观者加护。也不说她为什么能在海牙管制内凭空出现，单就没有灵元这点足以将她划分去万人敌的天使阵营，只是悬赏令的程度还太轻了。
“其一，蓝玫瑰油精粹香水、魔力豆、白炽根，此法适用于新手的牧师等级，根据你的遗传信息采样，我认为用这些材料做成的药水可以帮助你晋升到牧师I。”
登水子的神情有点失望，但她仍然追问道：“嗯，这些材料，这里有吗？”
“学院工作室确实有很多学院没有的素材，但是都用咒语封印，非指定条件不可用。”
“哦...”
“还有其二，根据我对虚空魔杖特性的分析，认为你可以试着修炼夏衲持枢。”
登水子本来无精打采的样子被这一说又来了兴致：“纵横术？”
“简言之，用于感知与吸收周围的信息。你的情况按理来说，即使艾琳在你手上刻了印记，也无法使用魔杖才对，但是你还是通过一种灵元之外的途经实现了对魔核的控制，有七成概率是具有感知方面的潜力。比如说，”随着缇娅手一招，桌下第二节抽屉伸出来，从中挑了一个纸箱，又从这纸箱里取出一个黑色的方盒：
“猜猜里面是什么。”
“哎，没有提示吗？”
经过二十个盲盒的测试，缇娅才公布了这些盲盒里转载的物件：五个头饰、六颗糖果和九个文字书写工具。登水子误打误撞地猜对了一半。
她的第六感有半成以上概率帮自己解决危机，有时无意之举能弄拙成巧。也就是说，可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3】
纷至沓来的人群中。
登水子手持一，庄重地贴附于胸前。
夏衲持枢，其一为读动，其二为捭阖，其三为纵横，摄神取念，以识人、以趋人...
这其中详情登水子是完全看不懂，并不是因为这些尖菱状的文字不识，而是因为即使每个字都能勉强猜到其含义但拼接起来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唯一能看懂的也就粉底交代的使用法则。
这书看来也是贵重，但这是她目前能获得更实用能力最有希望的方式，也遑论到底能不能习得，凡事总得一试才知。
如此默念，她小心地翻开这把书页折成六叠，又用肉色指甲推平，从中撕下了一小片，揉成一小团，像吃药丸一样仰头吃了下去。
纸团在到达舌根前就融化了，从中盈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丝丝的味道，登水子想起了朝阳中学门前卖的麦芽糖。
还没等她细品，耳朵里逐渐开始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周围极为喧嚣的噪声，挤压着朝她拥来。
男女老少、非生物的和生物的振动，都一并传入她的耳朵。这其中有乒乒乓乓的脚步声、讲价的争论声、嬉笑声，登水子一时间陷入了信息的洪流。
再朝周遭人看去，从其他人身上传递出的声音也与他们嘴唇振动的频率有些不合，比如唇语是‘没问题’‘说’的却是怎么办。
她听到的并不是别人的说话声，而是心声？
她循着这所有声音的最密集方向看去，最终落在了其中一辆当街摆摊的推车上。只见白色的餐布上堆着梅干吐司、花卷馒头之类，可厨师却弯着腰，用两只布手套摆弄着旁边放置的一座黑玻璃箱，好像想把里面的制品取出来。
明明那厨师帽的嘴唇纹丝未动，可她分明听见了那人在‘说’什么。
眼见那弓着两座驼峰的厨师正在用一把扳手修理着烤箱，一边不住地用手帕抹去脸上须毛析出的汗；
“老师傅，没事的，我买这边几块夹心饼干也行。”
“哎，不用不用，只需等我一小会，这烤箱里的酥脆卷筒就能取出来了。”
“好的，您慢点。”
那面带笑容的顾客正在旁边不骄不躁地等待着，可当登水子靠近时，却分明听见他‘发’出了一声怒骂：
“能修好才见鬼了，等着我把你告上法庭吧！黑心骗子。”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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