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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流氓帮

    罗伊·尼尔科夫,这名树人少年召唤出来的木傀,皆由树根、树干等木系召唤物凝结而成;

    从粉墨剧场牌匾下经过,脑海中输出一个指令,他挥动手势,眸光一闪,手中宽刃剑一分为三,齐刷刷朝路面上滑去;

    那三条蠕动着的粗壮根系迅速变换着形态,分出一头两腿,三只木傀同时朝那少女追击而去;

    跑到一半,靖瑶台翻身一躲,腾空而起,袖中叶镖脱手而出,划出一道道流光朝尼尔科夫落来;他险险避开;又将手掌变作树藤去挡,一只小型的宽刃剑重又出现于手中,乒乓数声挡下叶镖,转眼间从剑身落下三两个猫眼大的口子;

    “停下,你并不是雅凡纳家的长女,是因为什么装成她的模样?”

    见他没有收手的意思,‘靖瑶台’又一挥袖子调转了头颈的位置;叶镖都在落地的那一刻炸出巨响;尼尔科夫堪堪躲过,发现那石砖块上愣生生打出了数个浅坑。

    “跑?没用的,是谁主使你们进行伪装的?现在如实招来还来得及!”

    那少女压根不听,她阴沉着回过脸瞥了一眼这个难缠的追击对手,又飞快朝前跑去;一道剑影划过,迸裂了那眼前道路上的石缝;她这才停了下来;

    却见眯眼的蛇族少年一身轻装,一脸轻松的样子从怀里取出八芒星徽章,朝眼前的少女抖了抖,又反手一个手势收回了螺旋手里剑:

    “竟然在这遇到,罗伊小弟,看来你处境很艰难呐。”

    “哪里,也不知某城防部见习生,到底最近工作的辛苦否。”

    两人这么互相嘲讽,一前一后呈包围状慢慢接近当中的白衣少女。

    这少女也不惊惶,镇定自若从地上捡起了散落的樱花头饰,挽起发丝,悠悠站定,做了一个搓拳的手势:

    “吾为三合会高手,九秋香,会内排名第八,尔等小辈当真有如此自信挑战吾等?”

    是错觉吗?她身后那颗巨大的花苞好像有盛开的迹象,比之前剧台上的更大了;那时隐时现的花瓣,如十几只舞动着的妖艳狐尾,参差不齐地摆出了蓄力的姿态,像要从地面上一跃而起;

    两少年急忙举剑,作防御状。

    电光石火间,却听一道响指,数只花瓣反身朝少女一裹,一团白色的球体扭曲着从空气中骤然紧缩,旋转着的手里剑扑了个空;

    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从他们眼前五十来公尺的位置上。

    这是远程传送法阵?

    尼尔科夫愈发觉得不妙,从那个少女刚才口齿不休的念诵声量来看,她对于咒语的把控相当娴熟,而且他自知自己木质化的硬度与铜片相当,这点在与家丁的比试中已经初步证实了。

    九秋香看起来不止一种能力,最糟的打算是,等级在吟游者之上。

    “慢着,”洛贝塔上前去,从地面上捡起那一小片削下来的花瓣:

    “你的定位器,拿来,占占她的方位。”

    尼尔科夫从兜里取出一绿水晶指南针,白屑投入轴心,发出了清脆的叮当;指针抖动片刻,停滞在了朝东的一个方向。

    尼尔科夫抬头看去:

    “她要去朝圣地做礼拜?”

    “起码证明粉墨剧场里没有同伙了,是好事。”洛贝塔故作乐观地插科打诨:“再说,这位自称九秋香的女侠演技可不错,真身应该是名大美女...”

    “麻了,这树人家族出现内鬼,万一他们利用身份偷了什么东西,到时背锅的可是我们。”尼尔科夫朝他白了一眼:“快追,到时你回去也好向部长交代。”

    两名少年用速愈药草草处理了伤势,起身往回赶。

    剧幕表演到一半,红幕遮挡片刻,那身着白色皮草大衣的主持人又走出来了,站在眩目的灯光下如同一张反光镜,出口成章间很是晃眼;

    这次另一名身材肥胖、头戴女巫帽的尖鼻子老太太上前来,伸出肥胖的手臂,巨狼毫笔蘸动墨水,随后低吟口中咒语,那墨水抖动着从宣纸上立起,变成一匹微小的墨水骏马,从它奔腾的路径上书写数个行云流水的字符。

    “这位是来自落笔生花协会的教授,值此仲夏良辰吉时,为您免费创作...”

    只见这主持人语调喜悦地讲了一阵,举起手中扩音筒,朝那观众席上喊了一圈;

    随着号码牌依次亮出,价码挨个叠加;

    到两百伦布时,这主持人作势要宣布创下历史新低,随后又从前排一个长颈鹿头人手里举出一牌,又轰轰烈烈往上涨,直到他连着宣读了三次五百,这幕间拍卖才算结束;

    “哎,那个拍卖的,不就是演员吗。”

    登水子仍沉浸于表演的壮观中,她一回神见这主持开始了推销,疑惑地伸了伸脖子,去看那些号码牌上的数字,忽然一道人影急匆匆地闪过来,撞了她一下:

    “呃呃呃是...是尼尔?”

    “现在来不及解释了,树人卧底找到了。”

    “哪个卧底...啊?”

    既已找到登水子,尼尔科夫也不犹豫,上前正色道:

    “小登,你先跟汉诺她们走,我去去就回。待会要是没找到我,可以试试用‘指南针’。”

    “乡巴...啊不,小登还有指南针?”

    芙罗拉朝登水子迷惑地看了一眼;她这下反应过来,心领神会地朝尼尔科夫点点头,然后从衣领里翻出那颗黄铜色的椭圆挂饰:

    “哦哟,定情信物?”

    “算...算是吧。”登水子这会也不羞怯了,她的表情显得有些窃喜。

    “你在担心他?”

    “额...是的。”

    眼前两名少年和这些尚不知情况如何的实习生们告别;登水子一脸担忧的样子;

    对方,这个假扮成靖瑶台的卧底,竟然也能使用木傀术;

    这,不合规矩啊,对方既然不是塞娜留斯族的成员,应该也不可能会用树人家族的能力,还是说以某种更为恶劣的手段偷窃了这个天赋法术?

    那个正主靖瑶台,现在又在哪?想到这尼尔科夫有点不寒而栗。对方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这石台阶...至少要爬十分钟吧,为了你阿多尼斯家族的前途,也为了我的晋升空间,咱俩都忍耐一下。”

    洛贝塔先一步朝上爬去了;尼尔科夫紧跟其后朝山顶赶去,沿路上和阿洛德·洛贝塔这位临时伙伴整理着已知的、未解的、沿路打听来的流氓帮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