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红绿白点从平地升起
宁堕走了，酒吧内陷入了死寂。
甘双还瘫倒在地上，无神的双眼不时地透露着绝望。
楼上的小弟见宁堕走后，赶忙跑了下来：“大哥，咱们给13号楼断供，让他们自己内斗去。”
季任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们之前逼退了安保，是因为他在乎同事的生命；
后来我们在他手中救下了甘双，是因为他在乎旁人的看法；
而现在这个人，他毫无顾忌。
他的眼中没有规则，根本不把生命当作一回事。
跟他斗，我们斗不过的。”
“那咱们真的认他当老大？”
“老大？他只会把你当成完成他目的的工具，你的生死，他根本不会在乎。”
“那咱们到底？”
“等跟千里盟打完，再说后话吧。”
……
富雷日报宿舍楼。
通过办公室的入职资料找到了住址后，宁堕来到了崔英的家。
富雷日报对员工住宿福利很好，单人单间，上下两层公寓型房间。
宁堕伸手抓住了崔英的门把手，没过多久，门锁开了。
屋内空无一人，显然，崔英还没回来。
他第一目光就看向了墙壁，看到了墙上黑漆漆的水彩笔残留。
“不是女生都爱干净吗？这墙涂成这样，她也不难受。”
宁堕摇了摇头，从厨房取出了白醋，挥手倒在了墙上。
只见，白醋非常均匀的覆盖了水彩笔印记，一点残滴都没有落下。
接着，宁堕取来了抹布。只见，其凭空升起，如同刷子一般一点点的刷去了白醋的痕迹。
没多久，水彩笔的涂写全部消失，留下了记者的誓言。
宁堕望着振奋人心的誓言皱起了眉头：“这水彩笔，好像是早上才涂的？”
忽然，门外传来了动静。
宁堕一愣，赶忙钻进了一旁的衣柜中。
只见崔英满身酒气地被一个男人搀扶了回来。
只听他说道：“哎，你看你，不能喝喝这么多干啥。”
“要你管，我就要喝，就要喝，我还能再干一瓶。”
崔英摇摇晃晃地说道。
下一秒，她又哭了出来。
“你凭什么侮辱我，你这个混蛋、胆小鬼、懦夫，你有什么资格玷污我的职业道德。”
“好了英子，人家又不在这，你喊有啥用？你生气只能气坏你自己，而他估计还在哪个妹子家里快活呢。你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
“你，你说，我哪句话说错了。见死不救，漠视他人斗殴的不是你吗？拍视频取乐的不是你吗？对不起那身衣服的不是你吗？你这种大坏蛋，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说着，崔英就跟男子推搡了起来，耍起了酒疯。
“我承认，贿赂是子虚乌有，但那能怪我吗？我只是拿着图片找财务报账，我怎么知道这图片被人发到网上去了。要怪也怪你自己，你要站得直，怎么会被人说三道四。都是你的错，你这个社会毒瘤！”
崔英一把将男子推开，把对宁玦的气撒在了男子身上。
“砰咚！”
忽然，男子一个没稳住，直接砸在了衣柜上。
衣柜中的宁堕皱起了眉头，而男子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继续扶住了崔英。
“英子，你醒醒。哎，我再喊个朋友来帮你醒酒吧，你这样，我真怕你晚上出事。”
说着，男子就拨出了一个秒通的电话。
“喂，安哥啊，来帮个忙啊。我这女朋友真不让人省心，大晚上喝了不知道多少酒，在这里耍酒疯，你再不来帮忙，我怕她要闹出人命了。
我说真的，越快越好，赶紧来，她刚才差点要谋杀亲夫了。
哦对了，你地址还记不记得啊？就是富雷日报宿舍楼，704.
对，富雷日报宿舍楼，704。你可记好了，别开错门了。算了，我把门打开，你到了直接进来。万一你敲错了，人家姑娘没穿衣服，那不是得告你非礼嘛。就这么定了，你快点来哈。”
“啪。”电话挂断，男子赶忙跑到门边，打开了门，然后拉着崔英上了楼。
“英子，你早点休息吧，不然铁定得出事。来，我先把你扶上去。”
“对了，你的包里是不是有你晚上必须吃的药啊？我给你找找哈，你等会。”
“没看到啊，是不是在楼上？那咱们先上去吧。”
……
宁堕见男子和崔英都上楼后，他推开了衣柜的门。
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后，宁堕离开了屋内……
电梯缓缓地下降着，宁堕喃喃自语道：“哎，造孽啊。我亲爱的弟弟，你可能无意中把丘比特的箭射出去了。这事哥哥就不帮你解决了，你自己造的孽，自己还吧。”
楼下。
宁堕发现这里竟然停了一辆安保车。
他摸着下巴疑惑道：“难不成我被发现了？应该没留下什么证据吧。”
……
富雷日报宿舍楼，704房间。
“有人在吗？是你们报的安保吗？”
“对对对，是我。”男子听到声音后，探头一望，看到安保服后，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赶紧下楼，跑到了安保面前。
“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我女朋友今天得罪了人……主编特意让她晚上注意安全，所以我送她回来。结果，我撞到衣柜的时候发现衣柜里有人。”
“你没打开看怎么知道有人？”
“我是侧面撞击的衣柜，这个衣柜不是固定死的，正常撞击最起码会挪动一点。可我撞击的时候，衣柜纹丝不动，我就知道里面肯定有重东西。那眼下这情况，除了人还能是谁？”
“你没被发现？”
“那必须的，我知道得罪的人不简单，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发现不对后立即强装没发现，然后打了安保电话。
后来我打开了门，一方面是让我们有机会能迅速溜走，另一方面我觉得匪徒可能没想害人命，所以给他迅速撤走的机会。
然后我带着崔英上楼，让他觉得我们看不到了，放心的走。
对了，我录了视频，你们等一下。”
说着，男子打开了放在桌面上的崔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针孔摄像头。
“我女朋友是记者，所以随身带了针孔摄像头，这样拍摄不会被匪徒发现。”
接着，他就打开了电脑，提取出了视频。
画面中，宁堕环顾四周的画面清晰可见，完美地构造了宁堕的全身形象。
……
删除了富雷日报宿舍楼的监控后，宁堕来到了121城精神病医院。
他直接找到了姜苹母亲的病房，推开了病房的门。
这个房间是一个单人单间。
姜苹母亲正被约束带绑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眨着，盯向天花板。
她注意到了有人来，但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这一辈子几乎已经注定了。
孙猴子再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如来佛祖的手掌，更别说她还不如孙猴子呢。
宁堕默默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透露一丝情绪的波动。
“我可以送你出去，但你在上访的时候不能提到精神病院，也不能提到抓你进来的人。别人问你怎么去的，你只能说是自己去的，没人帮忙。”
姜苹母亲的双眼闪过了一丝亮光，可随即就暗淡了下去。
“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吗？要把我骗出去，然后剁了吗？”
“他承诺给你的，这件事一定给你一个交代。白天，他抓你进来，是无可奈何，如果他不抓，你现在已经躺在街上了。但现在天黑了，这个时候他想救你，谁也拦不住。”
“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吗？”
宁堕沉默了良久，“不，他是一个坏人，因为他周围的人都是好人，他只能是坏人。”
……
下一轮查房时间后，精神病院院长的手机响了起来。
“院长，大事不好了，今天被安保送来的那个病人失踪了。”
“什么情况？监控查了吗？”
“监控失灵了。”
“这什么鬼监控，怎么该失灵的时候不失灵，不该失灵的时候劲失灵。”
“院长，要不要报安保啊？”
“……”
院长突然想起了宁玦跟他说的话，又想起了报安保后这事被细查的后果。
他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个病人在我这儿进行特别治疗，不要声张，回头我把他送回去。”
“嘟嘟……”
挂断电话后，院长又拨出了另一通电话。
“帮我抓一个没有亲人的中年女子。对，就是现在。抓到后把她送到医院来。”
……
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后，就再也关不上了。
而这一切，宁玦也已经预料到了。
可他又能如何呢？
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姜苹母亲陷入深渊吗？
他做不到，所以他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至少这后果，他看不到。只要看不到，那心中自然不会产生愧疚。
哪怕，为了救一个人，害了上万人……
……
富雷安保所所长的家中。
今夜，他右眼皮直跳。
其烦躁的下了床，不停的在阳台抽着烟。
遥远的夜空中，红绿白点从平地升起。
忽然，阳台外掀起了一阵风。
这阵风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在风停了之后，所长的假发，意外地脱落到地上。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把每个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坦荡是光像男儿的胸膛……”
突然，所长的电话铃声响起，他赶忙接通了来电。
“颜所，我刚从出入局得到消息，姜苹母亲登上了飞往001城的航班……”
……
老鼠街，十方刹酒吧。
一位小弟突然跑进来，找到了季任。
“大哥，不好了。老鼠街传闻，咱们因为做了今天下午的事，导致安保局高层震怒，已让安保所递交了申请，明天将会派超能局的人前来清街。”
一位丹鼎帮高层直接说道：“他们不敢，这里有这么多人，难不成把所有人都杀了？到时候消息传出去，他们都得倒霉。”
小弟吞吞吐吐的说道:“通讯公司那边已经接到了断网申请，将测试切断老鼠街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今天有很多有钱人已经跑了，听说上面下达的指令是生死勿论。”
季任皱起了眉头，一旁的一位高层拍着桌子道：“这完全就是甘双干出来的好事儿。把人家赶走就算了，非得羞辱别人。这下好了，其他安保人人自危，生怕以后还出现同样的事件，所以铁了心的要把咱们杀鸡儆猴。”
“好了，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干什么？”季任拍了拍桌子喊道。
随后，其见小弟仿佛还有话没说完，立即接道：“还有什么，继续说。”
小弟咽了口口水，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街上人都说，安保是来找老大的。如果老大您出去自首的话，超能局自然就不会来了。”
“胡扯，怎么可能让老大去自首？”另一位高层立即拍着桌子吼道。
季任沉默了一会，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淡淡的说道：“千里盟在搞事情。”
“千里盟？对，应该就是他们，不然老鼠街的消息哪能传的这么快。”
“这帮狗杂碎，窜的这么快，肯定是背后有人，这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突然又一位小弟跑了进来，“不好了大哥，千里盟公开约战，正集合队伍，要来擒获您交给安保，保老鼠街平安。
他们还说就是你非要搞自治，才引得如此后果。如果他们接手，一定会跟安保和平共处，恢复和安保之间的关系。
最关键，他们承诺以后将由他们来维持低价粮供应，为了证明他们有实力，今天还喊了不少人去了他们的粮仓。”
“放TN的狗屁，他们的粮是哪儿来的？老鼠街进了别家粮，我们会不知道？”
季任制止了高层的吼叫，淡淡的说道：“他们这是在毁我们的群众基础，如此一来，他们今晚找事，我们就不太可能获得百姓的帮助。”
这位高层忿忿不平道：“那咱们就干一场，让这一帮不知道怎么窜起来的小崽子知道，在老鼠街，就算只靠咱们自己，也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那就干吧，召集人手，答应约战。咱们跟他们在13号楼门口，分出个公母。”
……
13号楼1804房间。
屠延正在跟宁堕汇报着老鼠街的情况。
听完后，宁堕淡淡的说道：“丹鼎帮被人针对了，有人想让千里盟统一老鼠街。”
“那大哥，我们？”
“你不是说千里盟不好吗？那还问什么？”
“不不不，您是大哥，我支持您的一切决定，您不需要考虑我。”
“口是心非。先睡觉，等人来求咱们。”
……
甘双还瘫倒在地上，无神的双眼不时地透露着绝望。
楼上的小弟见宁堕走后，赶忙跑了下来：“大哥，咱们给13号楼断供，让他们自己内斗去。”
季任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们之前逼退了安保，是因为他在乎同事的生命；
后来我们在他手中救下了甘双，是因为他在乎旁人的看法；
而现在这个人，他毫无顾忌。
他的眼中没有规则，根本不把生命当作一回事。
跟他斗，我们斗不过的。”
“那咱们真的认他当老大？”
“老大？他只会把你当成完成他目的的工具，你的生死，他根本不会在乎。”
“那咱们到底？”
“等跟千里盟打完，再说后话吧。”
……
富雷日报宿舍楼。
通过办公室的入职资料找到了住址后，宁堕来到了崔英的家。
富雷日报对员工住宿福利很好，单人单间，上下两层公寓型房间。
宁堕伸手抓住了崔英的门把手，没过多久，门锁开了。
屋内空无一人，显然，崔英还没回来。
他第一目光就看向了墙壁，看到了墙上黑漆漆的水彩笔残留。
“不是女生都爱干净吗？这墙涂成这样，她也不难受。”
宁堕摇了摇头，从厨房取出了白醋，挥手倒在了墙上。
只见，白醋非常均匀的覆盖了水彩笔印记，一点残滴都没有落下。
接着，宁堕取来了抹布。只见，其凭空升起，如同刷子一般一点点的刷去了白醋的痕迹。
没多久，水彩笔的涂写全部消失，留下了记者的誓言。
宁堕望着振奋人心的誓言皱起了眉头：“这水彩笔，好像是早上才涂的？”
忽然，门外传来了动静。
宁堕一愣，赶忙钻进了一旁的衣柜中。
只见崔英满身酒气地被一个男人搀扶了回来。
只听他说道：“哎，你看你，不能喝喝这么多干啥。”
“要你管，我就要喝，就要喝，我还能再干一瓶。”
崔英摇摇晃晃地说道。
下一秒，她又哭了出来。
“你凭什么侮辱我，你这个混蛋、胆小鬼、懦夫，你有什么资格玷污我的职业道德。”
“好了英子，人家又不在这，你喊有啥用？你生气只能气坏你自己，而他估计还在哪个妹子家里快活呢。你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
“你，你说，我哪句话说错了。见死不救，漠视他人斗殴的不是你吗？拍视频取乐的不是你吗？对不起那身衣服的不是你吗？你这种大坏蛋，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说着，崔英就跟男子推搡了起来，耍起了酒疯。
“我承认，贿赂是子虚乌有，但那能怪我吗？我只是拿着图片找财务报账，我怎么知道这图片被人发到网上去了。要怪也怪你自己，你要站得直，怎么会被人说三道四。都是你的错，你这个社会毒瘤！”
崔英一把将男子推开，把对宁玦的气撒在了男子身上。
“砰咚！”
忽然，男子一个没稳住，直接砸在了衣柜上。
衣柜中的宁堕皱起了眉头，而男子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继续扶住了崔英。
“英子，你醒醒。哎，我再喊个朋友来帮你醒酒吧，你这样，我真怕你晚上出事。”
说着，男子就拨出了一个秒通的电话。
“喂，安哥啊，来帮个忙啊。我这女朋友真不让人省心，大晚上喝了不知道多少酒，在这里耍酒疯，你再不来帮忙，我怕她要闹出人命了。
我说真的，越快越好，赶紧来，她刚才差点要谋杀亲夫了。
哦对了，你地址还记不记得啊？就是富雷日报宿舍楼，704.
对，富雷日报宿舍楼，704。你可记好了，别开错门了。算了，我把门打开，你到了直接进来。万一你敲错了，人家姑娘没穿衣服，那不是得告你非礼嘛。就这么定了，你快点来哈。”
“啪。”电话挂断，男子赶忙跑到门边，打开了门，然后拉着崔英上了楼。
“英子，你早点休息吧，不然铁定得出事。来，我先把你扶上去。”
“对了，你的包里是不是有你晚上必须吃的药啊？我给你找找哈，你等会。”
“没看到啊，是不是在楼上？那咱们先上去吧。”
……
宁堕见男子和崔英都上楼后，他推开了衣柜的门。
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后，宁堕离开了屋内……
电梯缓缓地下降着，宁堕喃喃自语道：“哎，造孽啊。我亲爱的弟弟，你可能无意中把丘比特的箭射出去了。这事哥哥就不帮你解决了，你自己造的孽，自己还吧。”
楼下。
宁堕发现这里竟然停了一辆安保车。
他摸着下巴疑惑道：“难不成我被发现了？应该没留下什么证据吧。”
……
富雷日报宿舍楼，704房间。
“有人在吗？是你们报的安保吗？”
“对对对，是我。”男子听到声音后，探头一望，看到安保服后，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赶紧下楼，跑到了安保面前。
“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我女朋友今天得罪了人……主编特意让她晚上注意安全，所以我送她回来。结果，我撞到衣柜的时候发现衣柜里有人。”
“你没打开看怎么知道有人？”
“我是侧面撞击的衣柜，这个衣柜不是固定死的，正常撞击最起码会挪动一点。可我撞击的时候，衣柜纹丝不动，我就知道里面肯定有重东西。那眼下这情况，除了人还能是谁？”
“你没被发现？”
“那必须的，我知道得罪的人不简单，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发现不对后立即强装没发现，然后打了安保电话。
后来我打开了门，一方面是让我们有机会能迅速溜走，另一方面我觉得匪徒可能没想害人命，所以给他迅速撤走的机会。
然后我带着崔英上楼，让他觉得我们看不到了，放心的走。
对了，我录了视频，你们等一下。”
说着，男子打开了放在桌面上的崔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针孔摄像头。
“我女朋友是记者，所以随身带了针孔摄像头，这样拍摄不会被匪徒发现。”
接着，他就打开了电脑，提取出了视频。
画面中，宁堕环顾四周的画面清晰可见，完美地构造了宁堕的全身形象。
……
删除了富雷日报宿舍楼的监控后，宁堕来到了121城精神病医院。
他直接找到了姜苹母亲的病房，推开了病房的门。
这个房间是一个单人单间。
姜苹母亲正被约束带绑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眨着，盯向天花板。
她注意到了有人来，但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这一辈子几乎已经注定了。
孙猴子再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如来佛祖的手掌，更别说她还不如孙猴子呢。
宁堕默默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透露一丝情绪的波动。
“我可以送你出去，但你在上访的时候不能提到精神病院，也不能提到抓你进来的人。别人问你怎么去的，你只能说是自己去的，没人帮忙。”
姜苹母亲的双眼闪过了一丝亮光，可随即就暗淡了下去。
“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吗？要把我骗出去，然后剁了吗？”
“他承诺给你的，这件事一定给你一个交代。白天，他抓你进来，是无可奈何，如果他不抓，你现在已经躺在街上了。但现在天黑了，这个时候他想救你，谁也拦不住。”
“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吗？”
宁堕沉默了良久，“不，他是一个坏人，因为他周围的人都是好人，他只能是坏人。”
……
下一轮查房时间后，精神病院院长的手机响了起来。
“院长，大事不好了，今天被安保送来的那个病人失踪了。”
“什么情况？监控查了吗？”
“监控失灵了。”
“这什么鬼监控，怎么该失灵的时候不失灵，不该失灵的时候劲失灵。”
“院长，要不要报安保啊？”
“……”
院长突然想起了宁玦跟他说的话，又想起了报安保后这事被细查的后果。
他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个病人在我这儿进行特别治疗，不要声张，回头我把他送回去。”
“嘟嘟……”
挂断电话后，院长又拨出了另一通电话。
“帮我抓一个没有亲人的中年女子。对，就是现在。抓到后把她送到医院来。”
……
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后，就再也关不上了。
而这一切，宁玦也已经预料到了。
可他又能如何呢？
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姜苹母亲陷入深渊吗？
他做不到，所以他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至少这后果，他看不到。只要看不到，那心中自然不会产生愧疚。
哪怕，为了救一个人，害了上万人……
……
富雷安保所所长的家中。
今夜，他右眼皮直跳。
其烦躁的下了床，不停的在阳台抽着烟。
遥远的夜空中，红绿白点从平地升起。
忽然，阳台外掀起了一阵风。
这阵风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在风停了之后，所长的假发，意外地脱落到地上。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把每个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坦荡是光像男儿的胸膛……”
突然，所长的电话铃声响起，他赶忙接通了来电。
“颜所，我刚从出入局得到消息，姜苹母亲登上了飞往001城的航班……”
……
老鼠街，十方刹酒吧。
一位小弟突然跑进来，找到了季任。
“大哥，不好了。老鼠街传闻，咱们因为做了今天下午的事，导致安保局高层震怒，已让安保所递交了申请，明天将会派超能局的人前来清街。”
一位丹鼎帮高层直接说道：“他们不敢，这里有这么多人，难不成把所有人都杀了？到时候消息传出去，他们都得倒霉。”
小弟吞吞吐吐的说道:“通讯公司那边已经接到了断网申请，将测试切断老鼠街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今天有很多有钱人已经跑了，听说上面下达的指令是生死勿论。”
季任皱起了眉头，一旁的一位高层拍着桌子道：“这完全就是甘双干出来的好事儿。把人家赶走就算了，非得羞辱别人。这下好了，其他安保人人自危，生怕以后还出现同样的事件，所以铁了心的要把咱们杀鸡儆猴。”
“好了，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干什么？”季任拍了拍桌子喊道。
随后，其见小弟仿佛还有话没说完，立即接道：“还有什么，继续说。”
小弟咽了口口水，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街上人都说，安保是来找老大的。如果老大您出去自首的话，超能局自然就不会来了。”
“胡扯，怎么可能让老大去自首？”另一位高层立即拍着桌子吼道。
季任沉默了一会，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淡淡的说道：“千里盟在搞事情。”
“千里盟？对，应该就是他们，不然老鼠街的消息哪能传的这么快。”
“这帮狗杂碎，窜的这么快，肯定是背后有人，这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突然又一位小弟跑了进来，“不好了大哥，千里盟公开约战，正集合队伍，要来擒获您交给安保，保老鼠街平安。
他们还说就是你非要搞自治，才引得如此后果。如果他们接手，一定会跟安保和平共处，恢复和安保之间的关系。
最关键，他们承诺以后将由他们来维持低价粮供应，为了证明他们有实力，今天还喊了不少人去了他们的粮仓。”
“放TN的狗屁，他们的粮是哪儿来的？老鼠街进了别家粮，我们会不知道？”
季任制止了高层的吼叫，淡淡的说道：“他们这是在毁我们的群众基础，如此一来，他们今晚找事，我们就不太可能获得百姓的帮助。”
这位高层忿忿不平道：“那咱们就干一场，让这一帮不知道怎么窜起来的小崽子知道，在老鼠街，就算只靠咱们自己，也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那就干吧，召集人手，答应约战。咱们跟他们在13号楼门口，分出个公母。”
……
13号楼1804房间。
屠延正在跟宁堕汇报着老鼠街的情况。
听完后，宁堕淡淡的说道：“丹鼎帮被人针对了，有人想让千里盟统一老鼠街。”
“那大哥，我们？”
“你不是说千里盟不好吗？那还问什么？”
“不不不，您是大哥，我支持您的一切决定，您不需要考虑我。”
“口是心非。先睡觉，等人来求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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