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守规矩
千里盟所在的1号楼。
小弟不解的问俞介道：“大哥，不是明天超能局来清场吗？咱们非要跟他们打干啥？”
俞介淡淡的回道：“你想要被人用，那你就得体现出你的价值。上头并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希望咱们就能把事情解决。如果咱们解决不了，上头才会出手。但那个时候上头凭啥还用咱们这些废物？”
“那咱们需要活捉对方吗？”
“不用，上头的目的是看到一个完全听话的老鼠街，并不在意是否把所谓的罪魁祸首擒拿归案。季任、甘双，能擒住把他们交上去更好，擒不住，把他们尸体送上去也算交差。至于他们的手下，咱们想要统治老鼠街，暂时离不开他们。”
“大哥，他们的人手可是咱们的几倍呀，真硬碰硬的话，咱们……”
“去仓库领家伙，我今天可没打算按地面上的规矩来。”
……
13号楼门口。
丹鼎帮和千里盟的人马开始聚集，站立两边举刀对持。
四周商铺全部关门，街边行人早已不见踪影。
大家都知道，今晚，老鼠街的话语权将正式敲定。
季任一马当先，站在了队伍最前，对着俞介喊道：“这哪家的狗没栓住，吓几吧咬啊。你也不看看，你才多少人，能站得住吗？”
确实，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丹鼎帮人马众多，不愧是久居老鼠街的第一帮。
而千里盟，只是个从楼道中窜出的后起之秀，通过短短一个月的合并，才撑起的队伍。
俞介叼着烟，神情淡然的说道：“季老大，晚辈真不想打。但是吃别人的饭，就得听别人的话。你跟甘双老老实实去安保所自首，把兄弟们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弄好老鼠街的。”
“你觉得可能吗？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俞介随手丢掉了烟，“季老大，你就算今晚赢了我，又能如何？明天呢？你能对付得了超能局吗？就当为了老鼠街的百姓们行行好，放手吧。”
“玩你个J毛攻心，放手能好？老鼠街能有今天，是我们花了多少心血得来的成就！交给他们，那跟以前又有什么不同？
你想当走狗，想当工具，是你的事。但麻烦你不要站在老鼠街的大义上，带着所有人跪求被他们剥削！”
俞介踩了踩冒着火星的烟蒂，神情有些落寞。
“季老大，天变了。强光射来，再厚的黑暗也得被洞穿。咱不要螳臂挡车了行不？算我求你了。”
“哼，真正的光明，是从人心里升起的，而不是靠着撕裂黑暗，强行照亮的。对于这样的伪光，吾辈有责任、有义务，将其推回原地。
纵使我血流当场又如何？我倒下，还会有另一个我，还会有数十个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
伪光，永远消除不了黑暗。只有真正的曙光，才能照亮得了人间！”
“季老大，你这样，会被封杀的……”
季任的眼角透露着一丝不甘，他抬头仰望着明月，脱口道。
“当我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但，信仰，能因为前方是刀山火海就抛弃吗？
你知道，为何我们看不到光了吗？
不是光消失了，而是大家都不相信光了。
如果你们都跟我一样，坚信着光的存在，曙光，早就划破黑暗了。”
俞介叹了口气，“算了，道不同、合不上。给你们10秒时间，蹲下抱头、投降不杀！”
季任望向了俞介，“早该如此，兄弟们，开干！”
忽然，丹鼎帮的背后涌来了不少提着冲锋枪的人。
而他们的身前，俞介迅速退入了人群，然后他的小弟们纷纷掏出了冲锋枪。
季任看着这一幕双眼大张，“他MD俞介，你不守规矩！”
“砰砰砰砰砰！”
人群中的俞介背眼对着场内，喃喃道：“规矩？为何你总觉得是我在对付你，要对付你的人，或许还在女人怀中笑看着你蹦跶呢。你跟他们说规矩，他们跟你谈律法；你跟他们谈律法，他们，却跟你耍流氓……”
……
13号楼门口。
屠延一脸呆滞的看着街上的鲜血肆意，“这，他们，怎么会有冲锋枪？”
宁堕平静地说道：“我终于知道，我为何不行了。”
“？？？”屠延疑惑的看着宁堕。
宁堕继续道：“黑暗蔓延到了一定规模，头上就得撑着伞挡住太阳。如果没有伞，刺眼的光就会驱除黑暗。”
屠延总算是有些明白了，他点点头道：“哎，我没敢扩张，就是因为没找到门路。上面，看不上我。”
宁堕也抬头望向了月亮，“不，你有。只是现在，他还不行。等他行的时候，他也能像现在这样，消灭了黑暗，还能让黑暗至死都不知道，敌人是谁。”
……
战场上。
季任的周身形成了一张电网，拦截着所有射来的子弹。
可他的手下却没这样的防御力，仅一波，就让前方跟后方的数十人倒在了血泊中。
千里盟的人边打边撤，让丹鼎帮后面的帮众根本越不过尸体砍到对方，只能越死越多。
一些人掏出了手枪还击，但射速太慢，根本扛不住别人的连环枪炮。
终于，溃败了。
不少人听话地抱头蹲下，大喊投降，而这，真的让他们免受了冲锋枪扫射。
连带着，投降的越来越多，一些顽固分子假装投降后蹲下射击，但这结果，是让其周围一圈的人遍体枪弹。
季任看着眼睛红肿，赶忙喊道：“执行B方案，快跑！”
话音刚落，一些不想投降的人赶忙朝着13号楼的楼道里冲来。
屠延一惊，立即扭头看向了宁堕，正准备开口。
可宁堕竟然先开口了：“你决定！”
一声你决定，让屠延下意识地喊道：“让开，给他们进来。”
说完后，屠延又有些后悔的看向了宁堕。
“老大，我，您要是觉得不对，我把他们赶走，我听您的。”
宁堕摆了摆手，“如果你什么都要问我，我要你这个小弟干啥。如果我觉得你做得不对，会跟你说的，不要搞得小心翼翼的。”
这时，追击者也来了，他们毫不犹豫的冲着13号楼楼道开枪射击。
忽然，所有射入楼道的子弹竟同时转向，朝向了射击者。
“砰砰砰砰砰！”
下一秒，所有开枪者的额头全部被子弹命中正中，倒在了血泊中。
“谁TM让你们去13号楼的，给老子滚回来。”
俞介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赶忙喊道。
下一刻，通往13号楼楼道的路被千里盟中断，让季任的B计划，失效了。
现在，场内只剩下季任一人还在站着。
四周的冲锋枪全部瞄准了他，不停地在开枪射击。
俞介开口道：“季老大，光，落幕了！”
季任还在死撑，不发一语。
进入楼道的小弟赶忙跪着对屠延喊道：“屠老大，季老大让我们来投奔你，谢谢你收留我们。能不能求求你，帮忙救救我们老大。”
屠延立即喊道：“咱们的大哥是宁大哥，你们别喊错了。收留你们是大哥决定，大哥也说了，季老大只要跪着求大哥收留，大哥就可以救，不然不可能。”
小弟们听闻，纷纷朝着季任喊道：“季老大，您跪着求一下宁老大吧，您求一求，宁老大就愿意救你了。”
季任闻声，目光朝向了13号楼的门口，看到了正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宁堕。
俞介身旁的小弟赶忙问其大哥道：“大哥，要是他真跪了咱们怎么办？”
俞介盯着季任，默默地开口道：“他不会跪，因为他知道，跪了对方也不会收，何必自取其辱？”
“为什么？收了他，就能拿下老鼠街了啊？”
“你以为，拿下老鼠街，是靠谁的人多？聪明人都清楚，是谁听话，谁就能拿下，而不是谁拳头硬，谁就能拿下。因为比硬，永远比不过上面。”
“可，就算这样，手下多一名大将，也是好事啊。”
“那屠延放在何处？丹鼎帮的人多还是屠延的人多？你要是老大，你是喜欢主动跟着你的，还是被迫跟着你的？”
“可，只要人在手中，完全可以把季任弄成光杆司令嘛。而且，他毕竟是超能者……”
“但屠延，不是超能者。”
小弟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俞介。
……
楼道内。
屠延看着始终坚持的季任和一脸冷色的宁堕，顿时心中明白了什么。
他赶忙低头对着宁堕说道：“大哥，您不用考虑我。我不要当什么老大，只要您愿意拿我当小弟就行。”
宁堕没有开口，屠延见此继续道：“大哥，拿下他，等于拿下半个老鼠街。不管您打算做什么，手下有人有钱终归好办事啊。”
宁堕还是没有开口，屠延强忍着害怕继续道：“大哥，我，我不想成为超能者。您，真的不用考虑我。”
……
战场上。
俞介叹了口气，说道：“超能者啊，总共就这么多，是人人都向往的存在。他想要让屠延死心塌地，靠威慑是不够的，还得有足够的甜头。成为超能者，就是最大的，最诱人的甜头。”
“啥？普通人可以成为超能者？”
“不然呢，你以为超能哪里来的？”
“……”
“超能不会消失，他只会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超能就这么多，每一个超能同时只能有一人可有。所以，超能大多是靠继承得来的。
但，也有很多超能，是掠夺来的。当前任死后，超能之种就会出现。吞下这个种子，就能继承该超能。”
“这么好？那大哥，你为何不吞下成为超能者呢？”
俞介望向了13号楼的楼道，“这，是交易，聪明人之间的交易。虽然没有见面，也没有沟通，但实际上已经达成了一个交易。他愿意承认我们，但我必须奉上超能。”
……
楼道内。
宁堕淡淡的开口道：“不是这个原因，如果你想不明白，那你不适合继续做大。”
屠延震住了，他实在无法理解宁堕还有什么不能出手的理由。
这时，一旁的施牛过来拉走了屠延。
“大哥，为了你是次要的。主要是真不能救，救他一个，会害了老鼠街其他人。”
一语点醒梦中人，屠延顿时醒悟了。
是啊，季任是被上面盯上的人。
他活着，明天的老鼠街，就真得血流成河了。
有些时候，善良，就是看着好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因为死去一个好人，能救千千万万个好人。
不是说他该死，而是这世道，他不得不死。
……
战场上。
季任身前的电光开始变淡了。
即使是超能者，也并非无敌。因为超能，是有极限的。
季任开始羡慕起了宁堕，如果他拥有宁堕的超能，这场战斗，根本不会持续到现在。
如果他有宁堕的超能，对手也永远不会有看到他极限的机会。
可惜，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多少如果。
电网消散，子弹穿膛而过，在其身上留下了众多弹孔。
临终前，季任认真的看向了俞介，开口道：“你能让白天不存在吗？光，虽落幕，但，它迟早会再次升起。吾辈愿用满地尸骸，迎接曙光！”
“砰咚！”
季任躺倒在了地上，老鼠街的一代传说就这样离开了世间。
随着他的倒下，枪声停止了。
所有人，皆目送着他离去。
不管是敌人还是友人，或是旁观者，都是如此。
一代人离开，就会有另一代人出现，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那么接下来，谁会撑起老鼠街的旗杆呢？
宁堕站起身来，对着场内抬起了右手。
下一秒，他愣住了。
另一边，俞介也愣住了。
因为在季任的身体上，并未飞出超能之种。
……
十方刹酒吧内。
甘双的身上突然冒出了电光，这使得无神的他立即恢复了神色。
他望向了13号楼方向，两行泪从眼角流落。
多少年了，他从未哭过。
可今天，他哭了。
男人，不是不会流泪。
而是未到真正的伤心时。
“季哥、季哥，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下一秒，他夺门而出，消失在了夜幕中。
……
战场上的俞介疯了似的喊道：“去十方刹酒吧，在整个老鼠街搜索甘双，一有消息立即大喊。”
另一边，宁堕看向了他，而他的双眼也刚好看向了宁堕。
双目对视。
俞介平静了下来，带着队伍离开了13号楼。
小弟不解的问俞介道：“大哥，不是明天超能局来清场吗？咱们非要跟他们打干啥？”
俞介淡淡的回道：“你想要被人用，那你就得体现出你的价值。上头并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希望咱们就能把事情解决。如果咱们解决不了，上头才会出手。但那个时候上头凭啥还用咱们这些废物？”
“那咱们需要活捉对方吗？”
“不用，上头的目的是看到一个完全听话的老鼠街，并不在意是否把所谓的罪魁祸首擒拿归案。季任、甘双，能擒住把他们交上去更好，擒不住，把他们尸体送上去也算交差。至于他们的手下，咱们想要统治老鼠街，暂时离不开他们。”
“大哥，他们的人手可是咱们的几倍呀，真硬碰硬的话，咱们……”
“去仓库领家伙，我今天可没打算按地面上的规矩来。”
……
13号楼门口。
丹鼎帮和千里盟的人马开始聚集，站立两边举刀对持。
四周商铺全部关门，街边行人早已不见踪影。
大家都知道，今晚，老鼠街的话语权将正式敲定。
季任一马当先，站在了队伍最前，对着俞介喊道：“这哪家的狗没栓住，吓几吧咬啊。你也不看看，你才多少人，能站得住吗？”
确实，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丹鼎帮人马众多，不愧是久居老鼠街的第一帮。
而千里盟，只是个从楼道中窜出的后起之秀，通过短短一个月的合并，才撑起的队伍。
俞介叼着烟，神情淡然的说道：“季老大，晚辈真不想打。但是吃别人的饭，就得听别人的话。你跟甘双老老实实去安保所自首，把兄弟们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弄好老鼠街的。”
“你觉得可能吗？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俞介随手丢掉了烟，“季老大，你就算今晚赢了我，又能如何？明天呢？你能对付得了超能局吗？就当为了老鼠街的百姓们行行好，放手吧。”
“玩你个J毛攻心，放手能好？老鼠街能有今天，是我们花了多少心血得来的成就！交给他们，那跟以前又有什么不同？
你想当走狗，想当工具，是你的事。但麻烦你不要站在老鼠街的大义上，带着所有人跪求被他们剥削！”
俞介踩了踩冒着火星的烟蒂，神情有些落寞。
“季老大，天变了。强光射来，再厚的黑暗也得被洞穿。咱不要螳臂挡车了行不？算我求你了。”
“哼，真正的光明，是从人心里升起的，而不是靠着撕裂黑暗，强行照亮的。对于这样的伪光，吾辈有责任、有义务，将其推回原地。
纵使我血流当场又如何？我倒下，还会有另一个我，还会有数十个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
伪光，永远消除不了黑暗。只有真正的曙光，才能照亮得了人间！”
“季老大，你这样，会被封杀的……”
季任的眼角透露着一丝不甘，他抬头仰望着明月，脱口道。
“当我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但，信仰，能因为前方是刀山火海就抛弃吗？
你知道，为何我们看不到光了吗？
不是光消失了，而是大家都不相信光了。
如果你们都跟我一样，坚信着光的存在，曙光，早就划破黑暗了。”
俞介叹了口气，“算了，道不同、合不上。给你们10秒时间，蹲下抱头、投降不杀！”
季任望向了俞介，“早该如此，兄弟们，开干！”
忽然，丹鼎帮的背后涌来了不少提着冲锋枪的人。
而他们的身前，俞介迅速退入了人群，然后他的小弟们纷纷掏出了冲锋枪。
季任看着这一幕双眼大张，“他MD俞介，你不守规矩！”
“砰砰砰砰砰！”
人群中的俞介背眼对着场内，喃喃道：“规矩？为何你总觉得是我在对付你，要对付你的人，或许还在女人怀中笑看着你蹦跶呢。你跟他们说规矩，他们跟你谈律法；你跟他们谈律法，他们，却跟你耍流氓……”
……
13号楼门口。
屠延一脸呆滞的看着街上的鲜血肆意，“这，他们，怎么会有冲锋枪？”
宁堕平静地说道：“我终于知道，我为何不行了。”
“？？？”屠延疑惑的看着宁堕。
宁堕继续道：“黑暗蔓延到了一定规模，头上就得撑着伞挡住太阳。如果没有伞，刺眼的光就会驱除黑暗。”
屠延总算是有些明白了，他点点头道：“哎，我没敢扩张，就是因为没找到门路。上面，看不上我。”
宁堕也抬头望向了月亮，“不，你有。只是现在，他还不行。等他行的时候，他也能像现在这样，消灭了黑暗，还能让黑暗至死都不知道，敌人是谁。”
……
战场上。
季任的周身形成了一张电网，拦截着所有射来的子弹。
可他的手下却没这样的防御力，仅一波，就让前方跟后方的数十人倒在了血泊中。
千里盟的人边打边撤，让丹鼎帮后面的帮众根本越不过尸体砍到对方，只能越死越多。
一些人掏出了手枪还击，但射速太慢，根本扛不住别人的连环枪炮。
终于，溃败了。
不少人听话地抱头蹲下，大喊投降，而这，真的让他们免受了冲锋枪扫射。
连带着，投降的越来越多，一些顽固分子假装投降后蹲下射击，但这结果，是让其周围一圈的人遍体枪弹。
季任看着眼睛红肿，赶忙喊道：“执行B方案，快跑！”
话音刚落，一些不想投降的人赶忙朝着13号楼的楼道里冲来。
屠延一惊，立即扭头看向了宁堕，正准备开口。
可宁堕竟然先开口了：“你决定！”
一声你决定，让屠延下意识地喊道：“让开，给他们进来。”
说完后，屠延又有些后悔的看向了宁堕。
“老大，我，您要是觉得不对，我把他们赶走，我听您的。”
宁堕摆了摆手，“如果你什么都要问我，我要你这个小弟干啥。如果我觉得你做得不对，会跟你说的，不要搞得小心翼翼的。”
这时，追击者也来了，他们毫不犹豫的冲着13号楼楼道开枪射击。
忽然，所有射入楼道的子弹竟同时转向，朝向了射击者。
“砰砰砰砰砰！”
下一秒，所有开枪者的额头全部被子弹命中正中，倒在了血泊中。
“谁TM让你们去13号楼的，给老子滚回来。”
俞介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赶忙喊道。
下一刻，通往13号楼楼道的路被千里盟中断，让季任的B计划，失效了。
现在，场内只剩下季任一人还在站着。
四周的冲锋枪全部瞄准了他，不停地在开枪射击。
俞介开口道：“季老大，光，落幕了！”
季任还在死撑，不发一语。
进入楼道的小弟赶忙跪着对屠延喊道：“屠老大，季老大让我们来投奔你，谢谢你收留我们。能不能求求你，帮忙救救我们老大。”
屠延立即喊道：“咱们的大哥是宁大哥，你们别喊错了。收留你们是大哥决定，大哥也说了，季老大只要跪着求大哥收留，大哥就可以救，不然不可能。”
小弟们听闻，纷纷朝着季任喊道：“季老大，您跪着求一下宁老大吧，您求一求，宁老大就愿意救你了。”
季任闻声，目光朝向了13号楼的门口，看到了正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宁堕。
俞介身旁的小弟赶忙问其大哥道：“大哥，要是他真跪了咱们怎么办？”
俞介盯着季任，默默地开口道：“他不会跪，因为他知道，跪了对方也不会收，何必自取其辱？”
“为什么？收了他，就能拿下老鼠街了啊？”
“你以为，拿下老鼠街，是靠谁的人多？聪明人都清楚，是谁听话，谁就能拿下，而不是谁拳头硬，谁就能拿下。因为比硬，永远比不过上面。”
“可，就算这样，手下多一名大将，也是好事啊。”
“那屠延放在何处？丹鼎帮的人多还是屠延的人多？你要是老大，你是喜欢主动跟着你的，还是被迫跟着你的？”
“可，只要人在手中，完全可以把季任弄成光杆司令嘛。而且，他毕竟是超能者……”
“但屠延，不是超能者。”
小弟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俞介。
……
楼道内。
屠延看着始终坚持的季任和一脸冷色的宁堕，顿时心中明白了什么。
他赶忙低头对着宁堕说道：“大哥，您不用考虑我。我不要当什么老大，只要您愿意拿我当小弟就行。”
宁堕没有开口，屠延见此继续道：“大哥，拿下他，等于拿下半个老鼠街。不管您打算做什么，手下有人有钱终归好办事啊。”
宁堕还是没有开口，屠延强忍着害怕继续道：“大哥，我，我不想成为超能者。您，真的不用考虑我。”
……
战场上。
俞介叹了口气，说道：“超能者啊，总共就这么多，是人人都向往的存在。他想要让屠延死心塌地，靠威慑是不够的，还得有足够的甜头。成为超能者，就是最大的，最诱人的甜头。”
“啥？普通人可以成为超能者？”
“不然呢，你以为超能哪里来的？”
“……”
“超能不会消失，他只会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超能就这么多，每一个超能同时只能有一人可有。所以，超能大多是靠继承得来的。
但，也有很多超能，是掠夺来的。当前任死后，超能之种就会出现。吞下这个种子，就能继承该超能。”
“这么好？那大哥，你为何不吞下成为超能者呢？”
俞介望向了13号楼的楼道，“这，是交易，聪明人之间的交易。虽然没有见面，也没有沟通，但实际上已经达成了一个交易。他愿意承认我们，但我必须奉上超能。”
……
楼道内。
宁堕淡淡的开口道：“不是这个原因，如果你想不明白，那你不适合继续做大。”
屠延震住了，他实在无法理解宁堕还有什么不能出手的理由。
这时，一旁的施牛过来拉走了屠延。
“大哥，为了你是次要的。主要是真不能救，救他一个，会害了老鼠街其他人。”
一语点醒梦中人，屠延顿时醒悟了。
是啊，季任是被上面盯上的人。
他活着，明天的老鼠街，就真得血流成河了。
有些时候，善良，就是看着好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因为死去一个好人，能救千千万万个好人。
不是说他该死，而是这世道，他不得不死。
……
战场上。
季任身前的电光开始变淡了。
即使是超能者，也并非无敌。因为超能，是有极限的。
季任开始羡慕起了宁堕，如果他拥有宁堕的超能，这场战斗，根本不会持续到现在。
如果他有宁堕的超能，对手也永远不会有看到他极限的机会。
可惜，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多少如果。
电网消散，子弹穿膛而过，在其身上留下了众多弹孔。
临终前，季任认真的看向了俞介，开口道：“你能让白天不存在吗？光，虽落幕，但，它迟早会再次升起。吾辈愿用满地尸骸，迎接曙光！”
“砰咚！”
季任躺倒在了地上，老鼠街的一代传说就这样离开了世间。
随着他的倒下，枪声停止了。
所有人，皆目送着他离去。
不管是敌人还是友人，或是旁观者，都是如此。
一代人离开，就会有另一代人出现，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那么接下来，谁会撑起老鼠街的旗杆呢？
宁堕站起身来，对着场内抬起了右手。
下一秒，他愣住了。
另一边，俞介也愣住了。
因为在季任的身体上，并未飞出超能之种。
……
十方刹酒吧内。
甘双的身上突然冒出了电光，这使得无神的他立即恢复了神色。
他望向了13号楼方向，两行泪从眼角流落。
多少年了，他从未哭过。
可今天，他哭了。
男人，不是不会流泪。
而是未到真正的伤心时。
“季哥、季哥，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下一秒，他夺门而出，消失在了夜幕中。
……
战场上的俞介疯了似的喊道：“去十方刹酒吧，在整个老鼠街搜索甘双，一有消息立即大喊。”
另一边，宁堕看向了他，而他的双眼也刚好看向了宁堕。
双目对视。
俞介平静了下来，带着队伍离开了13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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