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天终于亮了？
一旁的小弟不解道：“老大，交易失败，那他为何不动手？”
俞介轻笑道：“因为刚才，我们达成了新的交易。”
……
楼道内。
宁堕久违地开口了：“所有人回去睡觉，明天安保局和超能局会来人扫街。都不要反抗，给他们搜，给他们找。即使被人带走，也不要反抗。”
说完，宁堕就迈进了电梯。
屠延赶忙跟了进去，“大哥，明天他们要抓我们，我们真的束手就擒吗？”
宁堕淡淡地说道：“不会，我刚才和俞介达成了一个交易。”
“交易？你们也没沟通啊。”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沟通，一个眼神就够了。我承认他们的统治，而他们得保你无事。我刚才说那话，是防止他们抓你收的那些人，而你忍不住露头。”
“那，咱们眼看着他们被抓不管？”
宁堕略带失望的看了一眼屠延，“小喽喽抓来干啥？关个几天有啥意思？抓的，都是能发号施令的人。而我，能容忍所有人听你的命令，但无法容忍他们还有指挥权。交易内容，包括通过外部力量，清洗内部。”
宁堕离开了电梯，而屠延站在了电梯内没有离开。
他对宁堕更加害怕了，那股害怕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
他扪心自问道：“我跟了他到底是对是错？他好冷血，好无情，我失去了价值后，会不会……”
在惊吓中，他也忘记了问出那个他一开始就打算问的问题：“咱们，真的要承认千里盟吗？”
突然，宁堕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如果不想跟着我了，明天就不要趴在我的门口了。对了，要干大事不要着急，先等雨停。”
屠延愣住了，他思索了近半天才理解了宁堕的意思。
雨还没停，伞就不会收回。只要伞还在，千里盟就还在。
所以，对付千里盟，不是像丹鼎帮这样傻里傻气地一拥而上。
而是要先让雨停……
不知为何，屠延觉得千里盟蹦跶不了几天了。
他改变了先前对宁堕的看法，他知道了，宁堕不是一个傻乎乎直冲的愣头青。
他明面上打丹鼎帮的脸，但实际上，就是给对方点教训。
而他明面上认同了千里盟，但实际上，是想要一出手就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
老鼠街上。
安保来了，喊人将13号楼门口满地的尸体全都送走了。
后来，通讯信号恢复了。
人们发现虽然有信号，但却连不上网络。
此时，一个人在家里惊呼道：“卧槽，我刚才拍的视频呢？照片呢？怎么全都没了？”
同样的疑惑出现在了不少人的心头，可惜，没人回答他们。
过了许久，网络恢复了。
他们立即打开了朋友圈和V博，开始发着今晚的所见所闻。
但，所有消息发出后都是一阵问号。
一些人拿出了自己的单反，数码相机，发现，这些不能联网的设备中，照片和视频都完好地保存着。
他们赶紧传到电脑上，然后向外发着消息。
可等待他们的，不是感叹号，而是封号通知。
几分钟后，有人上门查水表，他们打开了门。
接着，他们被送去喝茶，一个个痛心疾首，写下了让人看着热泪盈眶的保证书。
回家后，他们向着周围人传递着恐惧，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消息不可以乱发。
这时，他们才终于明白了，在火星，在121城，言论是没有自由的。
一时爽快的代价，他们负担不起。
所以，今晚的事情淡了下去。渐渐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记忆中。
见事件平息后，夜生活继续开始了。
人流攒动、人来人往，丝毫没有刚才的悲痛气息。
不对，他们为何要悲痛？哪里有什么悲痛气息？
他们只是旁观者，是陌路人。死的人不是他们，他们悲痛个J毛？
只有傻子才会悲痛，只有他们才会呆呆地看着东方，等待着天明。
聪明人都知道，这天亮不了，就算亮了，上面还有层厚厚的雾霾，根本看不到蓝天白云。
可这世上总有些傻子，前赴后继的干着傻事。
你说，他们傻不傻？
你在放屁呢？他们不傻你傻啊，咱们都是聪明人，他们当然是个傻子！
……
1804房间内。
宁堕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去。
忽然，窗外的天空有那么一丝发亮了。
这时，他才闭上双眼，喃喃自语道：“弟弟，我找到正确的路了。你呢？你的导航还准确吗？可别走远了才想着回头啊。”
顿了顿，他又说道：“呵呵，我又小看你了。连我都找到了路，更何况你呢？”
说着，他拿出纸笔，但又放了下来。
最终，他彻底的抛开了。
“求你的话，就算你办了，怕心中也会有隔阂吧？算了，等你想通，我相信，你会主动的。”
……
东方鱼肚白出，新的一天又来了。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
在一阵吵闹的铃声下，崔英朦朦胧胧的醒来，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
“崔英，你之前调查过的一些养老院的资料还有吗？赶紧发过来一些，急需。”
“怎么了？新闻不是发了吗？”
“你的那起新闻引起了领导高度重视，上面要求成立专项调查小组，彻查全区内养老院违规问题，让百姓们老有所依、老有所养、老也安心……”
崔英激动了起来，连忙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发过去。”
“对了，你今天就别休息了，不想来在家上班，把你那个稿子翻来覆去多写几份，不要盯着一两家，给全区的养老院都要挑出点毛病。对了，稿子最后加上办公室电话，让百姓们积极举报，不然你很难发现问题。”
“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崔英兴奋的起身，下了楼。
忽然，她愣住了，因为她发现，墙上的水彩笔涂鸦都没了，记者誓言格外地醒目。
她高兴的笑了起来，“天，终于亮了。”
突然，桌面上的一封信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拿起一看，是昨天跟她喝酒的同学留给她的信。
看完后，她喃喃自语道：“你这个傻瓜，人家来了没干什么，说明并不想干什么啊。你这么做，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说着，她就拨出了电话。
“滴滴滴滴滴……”
宁玦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先是低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桌子，然后才接通了电话。
“哪位？”
“我是崔英，求求你，你放过我同学吧，他不是故意的，你都放过我了，求你放过他吧。”
“你TM脑子有病是吧？有病自己去精神病院。”
“啪！”宁玦直接挂断了电话。
“滴滴滴滴滴……”可是，电话又来了。
宁玦再次挂断，然后把其拉进了黑名单。
他遥望着窗外，喃喃道：“哥，你湿鞋了。”
……
富雷日报办公室。
主编对着外面的秘书喊道：“小李啊，今天你就负责接投诉电话和记录投诉内容，如果有养老院的人来电，直接接到我这里。”
接着，他又对着其他人喊道。
“手头工作能放全都放一放，今天全网炒作养老院问题，我要看到今天的头条，都被养老院霸榜。你们好好干，这事有奖金。”
接着，他回到了办公室中，拨出了一个电话。
“哎，领导，您放心。我保证今天的新闻都是养老院问题，绝对不会让愚民有机会去关注老鼠街的情况。”
……
其领导的办公室内，秘书疑惑的问道：“领导，为啥要搞养老院问题啊，他们对咱们也挺好的啊。老鼠街的事直接封了不就行了吗？”
“所以你是秘书，我是领导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我们不给他们关注，他们就非得关注，这从早封到晚，你们不累？再说，能堵几次？万一堵多了喷出来，会出大事的。
找个口子，给他们宣泄出去，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自然就看不到那里。”
“高，领导，您真是高。”
“哎，其实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通过领导干的事总结出来的。
上次那个什么南什么行婆婆吃空饷的事不就是这样吗？闹的全曙光都知道了。后来我领导灵机一动，找了个明星，把她逃税案捅了出去。
呦吼，这下好了，所有人都忘记了吃空饷，只记得某人逃了几亿的税。”
“好像，那位领导就是因为这事升上去的吧？”
“咳咳，干好你自己的事。你个小秘书，等你啥时候带上长了，你才有资格管这些。”
……
富雷日报办公室。
主编接通了转接来的电话。
“您好，是富雷日报的主编吧，我是……养老院的，您看咱们这新闻能不能给个解决办法啊。”
“好说好说，咱是为百姓办事的，提出的问题肯定都想到了解决办法。可是我这边马上要弄年会了，等我年会弄好了肯定给你们处理哈。”
“弄年会啊？这刚好，我这里有50瓶毛子飞升，放在这里没人喝太浪费了，领导你看啥时候方便我送过去啊？”
“刚好今天有空，那真不好意思嘞。你放心，你一过来，我肯定教你怎么处理好提出的这些问题。”
……
这天晚上，一位老太太的家门被人砸开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混混凶神恶煞地喊道：“就是你打电话投诉的是吧？CNM谁给你的胆子……”
……数天后，周围邻居发现了臭味，才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家门。
儿女姗姗来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流着。
好心人问道：“你们要不要报安保啊？”
“啊，不用不用。”儿女全都拒绝了这个请求。
“哎，也是，这年头。安保也不顶用。”好心人叹息道。
儿女面面相视，都没有开口。
离开人群后，儿子松了口气道：“哎，她终于走了，天天赖着，害得我根本存不下钱。”
女儿回道：“谁说不是呢，我还完贷款再支持她开销，就只够吃饭了。现在好了，人走了，咱们把她房子卖了，能好过很多了。”
老太太的家中。
一只老鼠钻了进来，四处游荡。
最终，它饿着肚子离开了老太太的家。
后来它的同伴问它：“你逛了这么久，怎么没吃到东西啊？”
它说：“别提了，TM除了馒头，只有馒头。那馒头硬的咬死，老子根本啃不动。”
……
等曙光真的降临后，有记者感叹道：“现在真好，不像当初，好的新闻都饿死了，黑的新闻却全是钱……”
你能说，主编是恶人吗？
我觉得不是，他不过是这条江中，最多的那群鱼，跟着大多数人一样，游着最多人选择的路线。
游哪条路，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他所做的，不过是在他游的这条路上，找一些能够吃的食物。
他又怎么会知道，他又怎么能遇见，这个食物上，鲜血淋漓呢？
只有事后，人们才知道，他是恶人。
但恶的，真的是他吗？
如果人人心底都有一颗敬畏之心，就算有人想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怕是也不敢，怕是也不能，怕是也不想吧？
即使是圣人，也阻止不了人们心底的恶。
但是圣人，可以让这些恶，永远无法破体而出。
宁玦的目标正是如此。
真正的曙光，从来不是歼灭黑暗。
灯光下也会有阴影，黑暗永存于世间的各个角落。
真正的曙光，是让黑暗只能生根，却无法发芽……
我好奇地想问，你们希望，宁玦能成功吗？
我迫切的想知道，你们相信宁玦这类人能成功吗？
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相信光吗？
“你TM在写什么？”我粗暴的踹开了弟弟，顺手抢过了键盘。
我相信，你们，都相信光。
码完后，我对弟弟破口大骂道。
“你大爷的，你天天沐浴在阳光中，还问人相不相信光，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
老鼠街13号楼1704。
宁玦推开了门，诧异地望着眼前。
因为，他的门口，竟然坐着一个人。
此人一见门被打开，赶忙爬起身，殷勤的向着宁玦问好。
“大哥您好，我是您哥哥的小弟施牛，以后我就负责帮您看门了，防止宵小之辈找您麻烦。”
宁玦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施牛，接着无视了他，朝着电梯走去。
俞介轻笑道：“因为刚才，我们达成了新的交易。”
……
楼道内。
宁堕久违地开口了：“所有人回去睡觉，明天安保局和超能局会来人扫街。都不要反抗，给他们搜，给他们找。即使被人带走，也不要反抗。”
说完，宁堕就迈进了电梯。
屠延赶忙跟了进去，“大哥，明天他们要抓我们，我们真的束手就擒吗？”
宁堕淡淡地说道：“不会，我刚才和俞介达成了一个交易。”
“交易？你们也没沟通啊。”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沟通，一个眼神就够了。我承认他们的统治，而他们得保你无事。我刚才说那话，是防止他们抓你收的那些人，而你忍不住露头。”
“那，咱们眼看着他们被抓不管？”
宁堕略带失望的看了一眼屠延，“小喽喽抓来干啥？关个几天有啥意思？抓的，都是能发号施令的人。而我，能容忍所有人听你的命令，但无法容忍他们还有指挥权。交易内容，包括通过外部力量，清洗内部。”
宁堕离开了电梯，而屠延站在了电梯内没有离开。
他对宁堕更加害怕了，那股害怕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
他扪心自问道：“我跟了他到底是对是错？他好冷血，好无情，我失去了价值后，会不会……”
在惊吓中，他也忘记了问出那个他一开始就打算问的问题：“咱们，真的要承认千里盟吗？”
突然，宁堕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如果不想跟着我了，明天就不要趴在我的门口了。对了，要干大事不要着急，先等雨停。”
屠延愣住了，他思索了近半天才理解了宁堕的意思。
雨还没停，伞就不会收回。只要伞还在，千里盟就还在。
所以，对付千里盟，不是像丹鼎帮这样傻里傻气地一拥而上。
而是要先让雨停……
不知为何，屠延觉得千里盟蹦跶不了几天了。
他改变了先前对宁堕的看法，他知道了，宁堕不是一个傻乎乎直冲的愣头青。
他明面上打丹鼎帮的脸，但实际上，就是给对方点教训。
而他明面上认同了千里盟，但实际上，是想要一出手就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
老鼠街上。
安保来了，喊人将13号楼门口满地的尸体全都送走了。
后来，通讯信号恢复了。
人们发现虽然有信号，但却连不上网络。
此时，一个人在家里惊呼道：“卧槽，我刚才拍的视频呢？照片呢？怎么全都没了？”
同样的疑惑出现在了不少人的心头，可惜，没人回答他们。
过了许久，网络恢复了。
他们立即打开了朋友圈和V博，开始发着今晚的所见所闻。
但，所有消息发出后都是一阵问号。
一些人拿出了自己的单反，数码相机，发现，这些不能联网的设备中，照片和视频都完好地保存着。
他们赶紧传到电脑上，然后向外发着消息。
可等待他们的，不是感叹号，而是封号通知。
几分钟后，有人上门查水表，他们打开了门。
接着，他们被送去喝茶，一个个痛心疾首，写下了让人看着热泪盈眶的保证书。
回家后，他们向着周围人传递着恐惧，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消息不可以乱发。
这时，他们才终于明白了，在火星，在121城，言论是没有自由的。
一时爽快的代价，他们负担不起。
所以，今晚的事情淡了下去。渐渐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记忆中。
见事件平息后，夜生活继续开始了。
人流攒动、人来人往，丝毫没有刚才的悲痛气息。
不对，他们为何要悲痛？哪里有什么悲痛气息？
他们只是旁观者，是陌路人。死的人不是他们，他们悲痛个J毛？
只有傻子才会悲痛，只有他们才会呆呆地看着东方，等待着天明。
聪明人都知道，这天亮不了，就算亮了，上面还有层厚厚的雾霾，根本看不到蓝天白云。
可这世上总有些傻子，前赴后继的干着傻事。
你说，他们傻不傻？
你在放屁呢？他们不傻你傻啊，咱们都是聪明人，他们当然是个傻子！
……
1804房间内。
宁堕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去。
忽然，窗外的天空有那么一丝发亮了。
这时，他才闭上双眼，喃喃自语道：“弟弟，我找到正确的路了。你呢？你的导航还准确吗？可别走远了才想着回头啊。”
顿了顿，他又说道：“呵呵，我又小看你了。连我都找到了路，更何况你呢？”
说着，他拿出纸笔，但又放了下来。
最终，他彻底的抛开了。
“求你的话，就算你办了，怕心中也会有隔阂吧？算了，等你想通，我相信，你会主动的。”
……
东方鱼肚白出，新的一天又来了。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
在一阵吵闹的铃声下，崔英朦朦胧胧的醒来，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
“崔英，你之前调查过的一些养老院的资料还有吗？赶紧发过来一些，急需。”
“怎么了？新闻不是发了吗？”
“你的那起新闻引起了领导高度重视，上面要求成立专项调查小组，彻查全区内养老院违规问题，让百姓们老有所依、老有所养、老也安心……”
崔英激动了起来，连忙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发过去。”
“对了，你今天就别休息了，不想来在家上班，把你那个稿子翻来覆去多写几份，不要盯着一两家，给全区的养老院都要挑出点毛病。对了，稿子最后加上办公室电话，让百姓们积极举报，不然你很难发现问题。”
“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崔英兴奋的起身，下了楼。
忽然，她愣住了，因为她发现，墙上的水彩笔涂鸦都没了，记者誓言格外地醒目。
她高兴的笑了起来，“天，终于亮了。”
突然，桌面上的一封信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拿起一看，是昨天跟她喝酒的同学留给她的信。
看完后，她喃喃自语道：“你这个傻瓜，人家来了没干什么，说明并不想干什么啊。你这么做，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说着，她就拨出了电话。
“滴滴滴滴滴……”
宁玦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先是低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桌子，然后才接通了电话。
“哪位？”
“我是崔英，求求你，你放过我同学吧，他不是故意的，你都放过我了，求你放过他吧。”
“你TM脑子有病是吧？有病自己去精神病院。”
“啪！”宁玦直接挂断了电话。
“滴滴滴滴滴……”可是，电话又来了。
宁玦再次挂断，然后把其拉进了黑名单。
他遥望着窗外，喃喃道：“哥，你湿鞋了。”
……
富雷日报办公室。
主编对着外面的秘书喊道：“小李啊，今天你就负责接投诉电话和记录投诉内容，如果有养老院的人来电，直接接到我这里。”
接着，他又对着其他人喊道。
“手头工作能放全都放一放，今天全网炒作养老院问题，我要看到今天的头条，都被养老院霸榜。你们好好干，这事有奖金。”
接着，他回到了办公室中，拨出了一个电话。
“哎，领导，您放心。我保证今天的新闻都是养老院问题，绝对不会让愚民有机会去关注老鼠街的情况。”
……
其领导的办公室内，秘书疑惑的问道：“领导，为啥要搞养老院问题啊，他们对咱们也挺好的啊。老鼠街的事直接封了不就行了吗？”
“所以你是秘书，我是领导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我们不给他们关注，他们就非得关注，这从早封到晚，你们不累？再说，能堵几次？万一堵多了喷出来，会出大事的。
找个口子，给他们宣泄出去，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自然就看不到那里。”
“高，领导，您真是高。”
“哎，其实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通过领导干的事总结出来的。
上次那个什么南什么行婆婆吃空饷的事不就是这样吗？闹的全曙光都知道了。后来我领导灵机一动，找了个明星，把她逃税案捅了出去。
呦吼，这下好了，所有人都忘记了吃空饷，只记得某人逃了几亿的税。”
“好像，那位领导就是因为这事升上去的吧？”
“咳咳，干好你自己的事。你个小秘书，等你啥时候带上长了，你才有资格管这些。”
……
富雷日报办公室。
主编接通了转接来的电话。
“您好，是富雷日报的主编吧，我是……养老院的，您看咱们这新闻能不能给个解决办法啊。”
“好说好说，咱是为百姓办事的，提出的问题肯定都想到了解决办法。可是我这边马上要弄年会了，等我年会弄好了肯定给你们处理哈。”
“弄年会啊？这刚好，我这里有50瓶毛子飞升，放在这里没人喝太浪费了，领导你看啥时候方便我送过去啊？”
“刚好今天有空，那真不好意思嘞。你放心，你一过来，我肯定教你怎么处理好提出的这些问题。”
……
这天晚上，一位老太太的家门被人砸开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混混凶神恶煞地喊道：“就是你打电话投诉的是吧？CNM谁给你的胆子……”
……数天后，周围邻居发现了臭味，才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家门。
儿女姗姗来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流着。
好心人问道：“你们要不要报安保啊？”
“啊，不用不用。”儿女全都拒绝了这个请求。
“哎，也是，这年头。安保也不顶用。”好心人叹息道。
儿女面面相视，都没有开口。
离开人群后，儿子松了口气道：“哎，她终于走了，天天赖着，害得我根本存不下钱。”
女儿回道：“谁说不是呢，我还完贷款再支持她开销，就只够吃饭了。现在好了，人走了，咱们把她房子卖了，能好过很多了。”
老太太的家中。
一只老鼠钻了进来，四处游荡。
最终，它饿着肚子离开了老太太的家。
后来它的同伴问它：“你逛了这么久，怎么没吃到东西啊？”
它说：“别提了，TM除了馒头，只有馒头。那馒头硬的咬死，老子根本啃不动。”
……
等曙光真的降临后，有记者感叹道：“现在真好，不像当初，好的新闻都饿死了，黑的新闻却全是钱……”
你能说，主编是恶人吗？
我觉得不是，他不过是这条江中，最多的那群鱼，跟着大多数人一样，游着最多人选择的路线。
游哪条路，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他所做的，不过是在他游的这条路上，找一些能够吃的食物。
他又怎么会知道，他又怎么能遇见，这个食物上，鲜血淋漓呢？
只有事后，人们才知道，他是恶人。
但恶的，真的是他吗？
如果人人心底都有一颗敬畏之心，就算有人想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怕是也不敢，怕是也不能，怕是也不想吧？
即使是圣人，也阻止不了人们心底的恶。
但是圣人，可以让这些恶，永远无法破体而出。
宁玦的目标正是如此。
真正的曙光，从来不是歼灭黑暗。
灯光下也会有阴影，黑暗永存于世间的各个角落。
真正的曙光，是让黑暗只能生根，却无法发芽……
我好奇地想问，你们希望，宁玦能成功吗？
我迫切的想知道，你们相信宁玦这类人能成功吗？
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相信光吗？
“你TM在写什么？”我粗暴的踹开了弟弟，顺手抢过了键盘。
我相信，你们，都相信光。
码完后，我对弟弟破口大骂道。
“你大爷的，你天天沐浴在阳光中，还问人相不相信光，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
老鼠街13号楼1704。
宁玦推开了门，诧异地望着眼前。
因为，他的门口，竟然坐着一个人。
此人一见门被打开，赶忙爬起身，殷勤的向着宁玦问好。
“大哥您好，我是您哥哥的小弟施牛，以后我就负责帮您看门了，防止宵小之辈找您麻烦。”
宁玦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施牛，接着无视了他，朝着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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