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的梦想（五）

    九三年随着跟车见识的增加，见到了改革开放初期各地经济发展的严重不平衡，有时心中也会开始思考如果给自己选择的机会选择在什么地方去发展创业。感觉首选应该是广州，深圳。当时跟车到深圳在坐公交车上，听到的都是房子，车子，生意的交谈，对于一个月3，5百元还是包含补贴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深圳比广州好点的地方就是深圳说普通话，广州说粤语听不太懂。当时还流传一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广说普通话”。因为经济发展快，当时广州人是有些看不起外地来客的。几十年后随着各地经济也发展起来，这种天然的优越感也逐渐消失了。当时广州火车站人流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很多地方的人都往南方流动，用现在做的话说就是有人流的地方就有市场。这种观念对我后来创业起来了很大的帮助。

    在我们跟车的闲余时间，大家会一起去游戏厅玩电子游戏。当时最流行的是一款叫”老虎机“的赌博机很好受欢迎。机器随机给你发5张扑克牌，如果牌中有一个对子赔你1倍，出两对赔2倍，出三条或者龙赔3倍，出同色花赔5倍，出四条赔10等，非常的刺激。我们有位跑车的同事玩着玩着就被这游戏给陷进去了，刚开始赢了点，后来就总是输，越输越想翻本，发展到后来到处借钱去赌，劝都劝不住。这样的性格弄的事业也一团糟，在社会上混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总要付出代价。简单的逻辑就是老板开游戏厅花那么大成本，门面员工电费不可能自己赔钱，所以就游戏只当是娱乐，不能论输赢，认真你就输了。

    后来接触社会的人多了，机缘巧合认识一位曾经开游戏厅老板的儿子，他告诉我每个游戏机后面都有个电路板可以调程序，设置赢赔率。老板偶尔为了制造广告效应也会放水让顾客偶尔赢一两次，长时间玩必输无疑。哎，社会险恶还有这么多道道，真要小心啊。因为年青爱美，更因为虚荣心作祟，敢花几个月的工资去买了件当时最有名的衣服梦特娇体恤，名牌皮鞋，把自己打扮的象一个小混混（也许就是，抿嘴），走在大街上挺拉风。形成了当时的风格，为一件事如果确定想做我会倾我所有，而不会去想以后会怎么样。几个技校的同事风格都差不多，有空就大家扎堆聚在一起娱乐嗨皮带动了一帮乘务实习生加入队伍。跳舞，打台球，玩电游，聚餐，野炊，充实还不差钱的生活太让人开心愉悦。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估计说的就是我们这种年纪。这时，大家都没有感觉到一场承包责任制的改革已经悄然逼近。

    秋天，客运站开始试行搞承包，动员司机和乘务员搞客车承包，我们就空闲了下来。趁着这个空闲我去学习考了个大货车的驾驶执照。认为艺多不压身，多门手艺总是不错的。一台教练车大概有八，九个学员。一起学习驾驶的有年轻的小伙子，有乡下的养猪大户，也有四十来岁的下岗职工，来考驾照跑都是受“解放思想，搞活经济“号召，大家都是想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奔小康。训练之余大家说说笑笑，言谈间对未来都很乐观。实际道路考试信心满满的我第一次竟然没有通过，我当时一头雾水。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在经过火车道口时没有减速观望而是加速通过的，被考官打了个不及格，大意了大意了，后来补考了一次才通过。考这个驾照的费用掏空了我的口袋，结果在现实生活中没有用上，也没有去跑大货车实在有点可惜。

    我们几个社招的技校生都在湘运改革承包制时下岗择业了，大李后来做了很多行业，最后办了个培训学校，他妈妈原来是一中的资深老师，有资源优势。阿辉先跟他姐夫开了装修建材店同时接一些装修工程，后来去了中铁快运，湘运的同事走向社会后联系就逐渐少了。和一些臭味相投的高中同学长期保持联系和聚会，持续到现在都几十年了。高中同学的感情比较单纯，没有夹杂功利和利益，聚在一起谈谈心，交流生活，一起回忆往昔也是非常快乐的时光。年轻时我们喜欢一起唱卡拉OK，看球赛，吃宵夜，侃大山，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喜欢一起聚餐，喝茶，聊天，打卫生麻将，在一起身心非常的放松，这种纯真的同学友谊一直在和谐相处中延续太难能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