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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溅五步

    “再近一些,别让外人听到。”陈石对二人说道。

    二人移到陈石近身。

    “你们好了几时了?”陈石骤然发问道。

    二人听的一惊,表情各不相同。只见刀疤脸的面上惨白一片,拿眼看向妇人;刘氏则是换上一副疑惑的神情,脸上红白交赤。

    陈石趁此机会,左手曲指为爪,直击向刀疤脸的喉间。刀疤脸没防备,一下被打的踉跄,大张着口咳喘。陈石早抽了刀疤脸腰间的匕首出来,只往口里一搅,哗啦啦带下一团血肉。

    即刻拉了妇人出来,反手锁上牢门。

    众人俱被眼前的变故惊得呆了,迟迟才作反应。狱守与狱卒们都抽了兵器出来,堵住陈石的去路。余莽将刘保掩在身后,也做出防备的姿态。

    刀疤脸跪在牢门内哀嚎不止,嘴里发出不成形的呜咽声。妇人也已软倒在地,惊惶颤抖不已。

    “为兄也没办法。”陈石低头看向刀间的血迹道,“就当你是还了十几年前,我为你抗罪入狱的情分吧!”

    “余都头!”狱守对着余莽的方向道:“这是何故?”

    余莽一时无言。

    见众人没有其他举动,狱守下令道:“来人,将案犯拿下!”

    “等一等!”此番却是刘保上前,向狱守道,“案犯不是一直都在里面吗?”同时向身旁的余莽小声提醒道:“别忘了此前定的大事!”

    狱守闻听一愣,刚要再问。

    “陈石与陈玉两人,本是孪生兄弟,相貌并无二致。”刘保道,“如今事故已发生了,路大人也不愿担个失职之罪吧。”

    狱守听言大怒,就要发难。却又被余莽拦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狱守神情间稍有变化,又被他按捺了下去。

    狱守扫了扫手下和周围的数人,有些举棋不定。又想通融,又不愿弱了姿态。忽而想到了什么,径指向陈家兄弟二人向刘余二人说道:“他现在的样子,可是与他不同。”

    “这有何难。”陈石闻言一笑,也不将染血的匕首擦拭,就此抵在脸上,由上至下划开一道长长的刀口出来。鲜血顿时溢满了陈石的半个面部,看上去狰狞恐怖。

    没等狱守再开口,陈石又将匕首一横,送到妇人颈下,扬手拉出一道血泉。妇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鲜血便从咕哝作响的咽喉间汩汩而出,一刻便没了动静。

    “如此便够了吧?”陈石将匕首向地上一扔,吓得众人不自觉间都往后退了一步。其中,又以狱守的脸色尤为阴沉。

    半个时辰后,一处偏僻的旧屋之中。

    “适才还靠姐夫,狱守才能放我们离开。”刘保好奇道,“只不知许了他什么条件?”

    “我也有些意外。”余莽疑惑道,“原以为他还要刻意刁难一番。”

    “此次却是我们被这陈石狠狠利用了一把。”见余莽不愿多提,刘保换了个话头道。

    “内弟的意思是,这是他一早便算计好的?”余莽道。

    “应该不假。”刘保道,“前面他所提的那些顾虑要求,不过都是些障眼法罢了。哪怕都头能带他出了此间,他也不会答应。为的就是要行此偷梁换柱的计谋,叫他真正脱身。”

    “他就这么有把握?”余莽道。

    “当时情势所逼,我们必然要帮他一场。”刘保叹道,“倒怪在此前对他太过袒露,为博他信任,将我们的目的计划并不隐瞒。他便以此拿捏,料定我等不会袖手。他盗窃了官符,本就死罪,又有什么不敢做的!”

    “希望后面不要再出什么变数了。”余莽未作评价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刘保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的走向,也非我们所能控制的。”

    正聊间,一名郎中推门从里间走了出来。

    二人起身。刘保向前问道:“都妥帖了?”

    “伤口深浅不一,所幸大多是皮外伤。”郎中道,“已经上药并包扎了。接下去只要静养便好,若想痊愈的快些,也可照这个方子取三天的剂量。”

    刘保接过药方,将先生送出此间。

    陈石也从里面出来,与二人坐在堂内。不一时,只听外面车马喧阗,余莽的人马都已聚集了。

    “如今已按约定将你救出了地牢脱罪,陈官是否可以就此告知我们失主的所在了?”刘保将一个口袋放于台上道,“这里是沿途的公文路引和盘缠物资,足够你去别处安身立命了。”

    “不急。”陈石却道。

    “陈官这是何意?”刘保道。

    “休要得寸进尺!”余莽起身怒道。

    “能否与刘兄私下里说些消息?”陈石将头扭过,向刘保问道。

    刘保一怔,眼睛微眯道:“莫非你也与我有些体己话说?”

    “刘兄想到哪里去了?”陈石面上现出一丝尴尬,两手一摊,解释道:“适才生死之间,奋起一搏尔。如今既得二位相助逃脱生天,又岂会做出此等愚蠢之事!”

    又向刘保求道:“确是有些话说。”

    刘保见此,给余莽递了个眼色。余莽不忿的看了陈石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刘掌柜,”这次不待刘保询问,陈石便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素来我知晓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这次费尽心机,为你姐夫谋划,却不是你平日作风。”

    看刘保要解释,陈石将他按下道:“本来与我无关,我自不会多事。但于我却有一件,还需你的谏言。”

    “不知是何事?”刘保道。

    “此去失地一行,一切照旧倒好。若是情况生变,失主已启程了,或者身份有异,或再有不知道的变故,叫余都头的期望落空,迁怒于我。你自没事,我岂不是冤枉。”

    刘保心下有了些猜测,便问陈石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主意,不如现今就将那头的详细告与你们。”陈石道,“如此既做个预防,其后也可对证。见我未曾欺瞒。因我对余都头不太熟络,还需你替我谏议。到时若他反目,也望刘兄周旋。”

    “难得你心思缜密,这样也算妥当。”刘保思虑片刻道。

    于是喊余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