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斗智斗勇
夜深。
“大哥？”
陈石若有所觉，挣眼望去。只见牢房外，随狱卒来了一人。
陈石起身，移至牢门前。
“陈玉？”
“大哥，”刀疤脸见状，忙将手提的食盒放下，拿出备好的餐饭递过去道：“先吃些东西。”
“你何时当差了？”陈石看向刀疤脸的身上惊疑道。
“大哥不记得了？之前你给我本钱，教我谋个营生。”
看陈石神情，刀疤脸又道：“恰巧我的邻居便是这里的民壮，因伤退了。他又无儿女，便叫我接了他的差事。来这边报到也有几天了。”
陈石微微点头，没再多问。确也饿了一日，当下拿过碗筷便吃将起来。
“嫂子没来看你？”
“别提她了。”陈石道。
“伤怎么样？”
“还死不了。”
又吃一回，陈石暗暗对刀疤脸使个眼色。
“沈兄，能不能让我们？”刀疤脸指了指自己和陈石，向一旁的狱卒赔笑道。
“快点。”狱卒瞥了二人一眼道。
“大哥有什么吩咐？”看到狱卒走远，刀疤脸问道。
“我怎么入狱，你全知道了么？”陈石问。
“大约知道。”
“其实并没什么厉害。”陈石道，“如今你在此方便，还须为我打点。”
“花费上不必担心，”陈石又道，“为兄也不瞒你，家中确还有一个隐藏的去处，只我一个人知道。”
刀疤脸眼神一亮。
“你想的不错，”陈石道，“就是父亲留给我们的财爻，要我们在关键的时候动用。”
“在什么地方？”刀疤脸问。
“地方倒简单，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说来复杂，”陈石道，“你对家里的方位并不熟悉，怕是难找。”
“嫂嫂可知道？”
“也要细说一遍，她才知道。”
“如今嫂嫂却进不来这里。”刀疤脸道，“因你案子未结，嫂嫂又是有关联的。”
陈石没言语。
“可恨，”刀疤脸恼怒道，“若不是看她嫂嫂的面上，只她害你入狱，我就不能饶她。”
陈石深深的看了刀疤脸一眼，说道：“刚刚狱卒在此，不便明说。实际你嫂子并无害我之意，泄露我也是早已说好的。”
“有这种事？”刀疤脸惊道。
“要她出去才能为我打点。”陈石道，“那处银票的机关并不十分隐秘，迟早也要露馅。因此做戏一场，替我遮掩。你休要误会你嫂子。”
“如今你在衙里，倒好办些。”陈石又道：“只是家财俱已收缴，借贷又难。还须尽早引你嫂子来此，我好与她交代。”
“竟是这样。”刀疤脸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
一间地牢之内，三名男子正相对而坐，不时小声的商议着什么。
“按你们所说，”其中穿囚服的男子道，“就是要拿一个死囚来给我顶包，听起来倒是不错。”
“其实我昨日便想到了，”囚服男子又道，“定是那符牌的问题。你们能坦诚相告，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既然如此，”其中穿公服的男子道，“那我们的计划？”
“余大人打的好算盘，”囚服男子嗤笑道，“让我告诉了你们失主所在，你们再对我施救。莫不是当我三岁毛孩不成！”
公服男子一愣。
这时另一名穿常服的男子先向囚服男子劝道：“陈官休要动怒，我等实无诓骗之意。只因掉换牢囚，并非小事。其中打点安置，牵扯甚大。旁的都不打紧，就怕误了时间，叫彼此白作一场。”
一面又向公服男子建议道：“余都头容我一言。陈官有些顾虑，实属合理。如今刻不容缓，也是实情。以我的意思，不如先斩后奏，先助陈官离了此地，再慢慢疏通关系日程不迟。唯一不足，就是要都头多担些风险。”
公服男子听的一惊，道他并未知会自己，如何就说这番话来？再者，就算有意冒险，也没十分能耐起事。一时没有话头。
“刘兄不必强意。”囚服男子道，“我有一个两全的道理。”
“陈官请说。”两人闻言皆是一动。
“前者行事，非我不信。”囚服男子道，“只是无人替我伸张，叫我心下没底。如今即无他法，就将我家妇人和胞弟请了来此，我与他二人关照一番。”
“这个不难。”公服男子道。
常服男子暗道声怪了，莫非只是这个要求？听到公服男子答应，又怨他不该应得如此痛快，恐怕囚服男子反悔。再看囚服男子，却见其面色平静。心下疑窦顿生。
“先谢过了。”陈石拱手道。
不一时，公服男子与常服男子出了此间地牢。自然是余莽和刘保二人。弃暗投明，两人都颇有重见天日之感。
“这个陈石是不是在地牢待得傻了？”余莽忍不住道。
“确是奇怪。不过既与我们的计划无关，也毋节外生枝，叫他改了主意。”刘保道，“如今便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我都不知道陈石还有个弟弟？”
“你不知道不怪，”余莽吐口气道，“听闻他这胞弟，十年间都没有在此地出现了。若不是此人前几天投了我们衙门当差，又和陈石长的相似，我也不知晓。”
“那我们事不宜迟。”刘保道。
余莽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地牢的一处密室内外。
“还请放我妻弟进来，有些体己话说。”陈石向外道。
室外站着余莽、刘保，陈妻刘氏、刀疤脸陈玉，此地的狱守和随从等人。
狱守不悦道：“贼囚作许多花样！迁到这里便罢了，还不消待！”
“还请路兄通融一二。”余莽见此，不得已向狱守求道。
狱守冷哼一声，示意狱卒上前。
牢门打开，刀疤脸和刘氏一同进入其间。
两个时辰前，陈石家中。
“他果真这么说？”刘氏问道。
“没错。”说话的是刀疤脸，“你不会真是为了救他吧？”
“怎么可能？他的脾性，口里并没一句真话。你切莫当真。”刘氏道，“我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公公留下的家产。”
“他便如此说来。”刀疤脸道，“想他还是信我不过，定要亲口告知于你。”
“哪里知道他说的实不实。”刘氏蹙眉道，“如今他深陷牢狱，确也难说。”
“就哄骗也多余，”刀疤脸道，“他在大牢，能翻什么波浪。有便是锦上添花，就没有也不损失什么。”
“的确这样。”刘氏道，“只是现在不得机会。”
“再等等松动吧。”刀疤脸道。
“只是那些银票着实可惜。”少顷，刀疤脸又道。
“银票早已被我做了手脚，”妇人吃吃笑道，“不记名的大多都已被我藏下了，只有意放了几张小额的在我道破的机关里。”
“果真如此？”刀疤脸大喜道，“你哪里得机会动的手脚？”
“不说这些了，”妇人娇嗔道，“先不去管他了。”
“都听你的。”刀疤脸得意间啄了怀中的妇人一口。
“大哥？”
陈石若有所觉，挣眼望去。只见牢房外，随狱卒来了一人。
陈石起身，移至牢门前。
“陈玉？”
“大哥，”刀疤脸见状，忙将手提的食盒放下，拿出备好的餐饭递过去道：“先吃些东西。”
“你何时当差了？”陈石看向刀疤脸的身上惊疑道。
“大哥不记得了？之前你给我本钱，教我谋个营生。”
看陈石神情，刀疤脸又道：“恰巧我的邻居便是这里的民壮，因伤退了。他又无儿女，便叫我接了他的差事。来这边报到也有几天了。”
陈石微微点头，没再多问。确也饿了一日，当下拿过碗筷便吃将起来。
“嫂子没来看你？”
“别提她了。”陈石道。
“伤怎么样？”
“还死不了。”
又吃一回，陈石暗暗对刀疤脸使个眼色。
“沈兄，能不能让我们？”刀疤脸指了指自己和陈石，向一旁的狱卒赔笑道。
“快点。”狱卒瞥了二人一眼道。
“大哥有什么吩咐？”看到狱卒走远，刀疤脸问道。
“我怎么入狱，你全知道了么？”陈石问。
“大约知道。”
“其实并没什么厉害。”陈石道，“如今你在此方便，还须为我打点。”
“花费上不必担心，”陈石又道，“为兄也不瞒你，家中确还有一个隐藏的去处，只我一个人知道。”
刀疤脸眼神一亮。
“你想的不错，”陈石道，“就是父亲留给我们的财爻，要我们在关键的时候动用。”
“在什么地方？”刀疤脸问。
“地方倒简单，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说来复杂，”陈石道，“你对家里的方位并不熟悉，怕是难找。”
“嫂嫂可知道？”
“也要细说一遍，她才知道。”
“如今嫂嫂却进不来这里。”刀疤脸道，“因你案子未结，嫂嫂又是有关联的。”
陈石没言语。
“可恨，”刀疤脸恼怒道，“若不是看她嫂嫂的面上，只她害你入狱，我就不能饶她。”
陈石深深的看了刀疤脸一眼，说道：“刚刚狱卒在此，不便明说。实际你嫂子并无害我之意，泄露我也是早已说好的。”
“有这种事？”刀疤脸惊道。
“要她出去才能为我打点。”陈石道，“那处银票的机关并不十分隐秘，迟早也要露馅。因此做戏一场，替我遮掩。你休要误会你嫂子。”
“如今你在衙里，倒好办些。”陈石又道：“只是家财俱已收缴，借贷又难。还须尽早引你嫂子来此，我好与她交代。”
“竟是这样。”刀疤脸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
一间地牢之内，三名男子正相对而坐，不时小声的商议着什么。
“按你们所说，”其中穿囚服的男子道，“就是要拿一个死囚来给我顶包，听起来倒是不错。”
“其实我昨日便想到了，”囚服男子又道，“定是那符牌的问题。你们能坦诚相告，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既然如此，”其中穿公服的男子道，“那我们的计划？”
“余大人打的好算盘，”囚服男子嗤笑道，“让我告诉了你们失主所在，你们再对我施救。莫不是当我三岁毛孩不成！”
公服男子一愣。
这时另一名穿常服的男子先向囚服男子劝道：“陈官休要动怒，我等实无诓骗之意。只因掉换牢囚，并非小事。其中打点安置，牵扯甚大。旁的都不打紧，就怕误了时间，叫彼此白作一场。”
一面又向公服男子建议道：“余都头容我一言。陈官有些顾虑，实属合理。如今刻不容缓，也是实情。以我的意思，不如先斩后奏，先助陈官离了此地，再慢慢疏通关系日程不迟。唯一不足，就是要都头多担些风险。”
公服男子听的一惊，道他并未知会自己，如何就说这番话来？再者，就算有意冒险，也没十分能耐起事。一时没有话头。
“刘兄不必强意。”囚服男子道，“我有一个两全的道理。”
“陈官请说。”两人闻言皆是一动。
“前者行事，非我不信。”囚服男子道，“只是无人替我伸张，叫我心下没底。如今即无他法，就将我家妇人和胞弟请了来此，我与他二人关照一番。”
“这个不难。”公服男子道。
常服男子暗道声怪了，莫非只是这个要求？听到公服男子答应，又怨他不该应得如此痛快，恐怕囚服男子反悔。再看囚服男子，却见其面色平静。心下疑窦顿生。
“先谢过了。”陈石拱手道。
不一时，公服男子与常服男子出了此间地牢。自然是余莽和刘保二人。弃暗投明，两人都颇有重见天日之感。
“这个陈石是不是在地牢待得傻了？”余莽忍不住道。
“确是奇怪。不过既与我们的计划无关，也毋节外生枝，叫他改了主意。”刘保道，“如今便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我都不知道陈石还有个弟弟？”
“你不知道不怪，”余莽吐口气道，“听闻他这胞弟，十年间都没有在此地出现了。若不是此人前几天投了我们衙门当差，又和陈石长的相似，我也不知晓。”
“那我们事不宜迟。”刘保道。
余莽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地牢的一处密室内外。
“还请放我妻弟进来，有些体己话说。”陈石向外道。
室外站着余莽、刘保，陈妻刘氏、刀疤脸陈玉，此地的狱守和随从等人。
狱守不悦道：“贼囚作许多花样！迁到这里便罢了，还不消待！”
“还请路兄通融一二。”余莽见此，不得已向狱守求道。
狱守冷哼一声，示意狱卒上前。
牢门打开，刀疤脸和刘氏一同进入其间。
两个时辰前，陈石家中。
“他果真这么说？”刘氏问道。
“没错。”说话的是刀疤脸，“你不会真是为了救他吧？”
“怎么可能？他的脾性，口里并没一句真话。你切莫当真。”刘氏道，“我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公公留下的家产。”
“他便如此说来。”刀疤脸道，“想他还是信我不过，定要亲口告知于你。”
“哪里知道他说的实不实。”刘氏蹙眉道，“如今他深陷牢狱，确也难说。”
“就哄骗也多余，”刀疤脸道，“他在大牢，能翻什么波浪。有便是锦上添花，就没有也不损失什么。”
“的确这样。”刘氏道，“只是现在不得机会。”
“再等等松动吧。”刀疤脸道。
“只是那些银票着实可惜。”少顷，刀疤脸又道。
“银票早已被我做了手脚，”妇人吃吃笑道，“不记名的大多都已被我藏下了，只有意放了几张小额的在我道破的机关里。”
“果真如此？”刀疤脸大喜道，“你哪里得机会动的手脚？”
“不说这些了，”妇人娇嗔道，“先不去管他了。”
“都听你的。”刀疤脸得意间啄了怀中的妇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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