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水中花非花
清晨，三个人三匹马等在城门处，验过了身份后，才给放出了城。
陪护蒋玉函的杜来、宋仁也觉得奇怪，怎么忽然严查了起来。
蒋玉函则心知肚明，这是各方动作了起来，查自己也是查贾敬，想来此刻已经有人回去通风报信。那就走着瞧吧，国公府也不是白给的，没点手段反制也不像个国公府该有的体面。
蒋玉函带着两个人直奔紫檀堡，对他们二人的解释则是要回去拿些重要的东西。
下了马，金荣和刘姥姥笑呵呵的接着，摆上了吃喝招待，蒋玉函看着他们两个人被药翻在地后，告诉刘姥姥：“等着九门提督府的人来，把这二位交给了他们就行。那家人姓王，是您的正经亲戚。”
刘姥姥虽然心惊胆战，但是一听说这是要对贾家不利的人，何况还有王家来人，总归是答应了下来。
金荣引着蒋玉函来看一架水车，上面是水，中间用隔板隔开，下面可以藏人。
“多给铺几床褥子被子，身娇骨头软的千金大小姐，别让你给硌着了，多凿几个眼透气。”
金荣嘿嘿直笑：“您要是不放心，您就钻里边去，抱着她一起走，不就硌不着了。”
蒋玉函虚踢了金荣一脚，他也笑哈哈的躲开，随手掏出来一把腕刀递给蒋玉函。
“别的太显眼，您藏好了这个，真有事的时候用得上。”
腕刀是绑在手腕上的攮子，平时袖子挡着，用的时候一抽手就能拔出来，江湖混混常用此凶器。
蒋玉函瞧着钢口还不错，胡乱接过来一揣，回屋拎着一把宝剑出来。
“柳湘莲留给我的一口剑，另一个口他随身带着呢。他要是回来找我，记得告诉他，去奉化雪窦寺来找。”
金荣请着蒋玉函挪步，看了看打水的小厮们，悄悄问道：“先生可还回来？”
蒋玉函冲他嘘了一声，让他进屋，关上门说话：“此行前途未卜，回不回来的还真还不好说。你且放心，这是房子的契约文书，你找刘姥姥帮你办个保，以后就归你了。有了这院子和这水，谁也不能刁难你。”
金荣眼圈一红就要跪下，蒋玉函一把拉住了他：“不兴这个，好好替我看住了藕官她们，若是受人欺负，还指着你给出头呢。”
金荣赌咒发誓，定不负蒋玉函的所托，红着眼睛出了屋，吆喝车夫们驾车返京城，他要送水上船，再接人下船。
蒋玉函收拾好自己所需的物品，拎上宝剑，拉过来刘姥姥给买的大骡子，后面拉着车奔着运河边而行。
他这一路还在路上没到紫檀堡时，黛玉已经起了床，看着屋里打点好的箱笼，噘噘嘴生蒋玉函的闷气，一件也不准她带，只说带好了银票就行，随身衣物雪雁已经给他打了一个小包袱，真不知这一路自己要受什么罪。
紫鹃进来看她起了床，催她快着些，还要去给老太太辞行。
不情不愿的下了床，抱着湘云一阵的撒娇，只说舍不得她。
湘云都被她逗哭了，她才松开手笑嘻嘻的说道：“哭个什么，我是回家，你该为我开心才是。啊，忘了，你有家不想回的。”
气的史湘云扔枕头砸她，黛玉早就跑了出去，嘻嘻哈哈的洗漱后，在贾宝玉的护送下去辞行贾母。
王熙凤也在给贾琏最后点验着行李，唠唠叨叨的嘱咐了几句，扭过身斜眼瞧着贾琏的手刚从平儿身后拿出来，哼哼了两声说他：“知道您不爱听，在家嫌我拘束着了。大家就要有大家的规矩，一门心思的找小老婆，是小官富贾们才干的事。这下好了，又要去了江南，小心着些百花迷了眼，不认得回家的路，我看你有脸没脸。”
贾琏自不肯承认：“这次是去做正事的，哪有这些闲心。”
王熙凤赏他一记眼白，正色与他说道：“有件事你要先心里有个数，林妹妹的事你少管，就当眼瞎看不见。”
“怎么？蒋玉函要做什么怪？”
“算二爷聪明一回，我觉着他不会这么安安生生的安排林妹妹。总之一句话，您坐船一路高乐着就行，别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好不容易能挣些银子填补我的亏空，我可不许你给弄砸了。”
贾琏表示知道了，他也过手了不少油水，自然知道轻重，又搂住了凤姐香了一阵，才随着她一起去见贾母。
正好赶上黛玉到来，三个人心照不宣的笑笑，进屋说话。
眼看就要正午时，通惠河畔迎来了十几辆大车，有小厮驱赶开人群，拉起了帷幔，林黛玉才在紫鹃和雪雁的护持下登上了大船，一头钻进自己的船舱，再不露面。
码头上贾琏和送行的贾家子弟一一话别，金荣带着水车将将赶到。
“琏二爷，特意给您备的水，省的路上喝不干净的，再伤了身子。”
“算你小子有心，去找船家上水吧。”贾琏甚是满意，船行这一路，最难的就是饮水，运河吃水浅，难行大料船，故此只能是省着用，到大一些的码头处买水买粮。
贾家雇的船是漕运的官船，这一趟没有载货，多带些水也不是不行。
船老大打开了船舱暗格，牛皮的管子接好了开始上水。
金荣拿话恭维着他，引他去了船侧，好酒好菜堆满了他的手，船老大自然高兴，与金荣闲聊着等水上满。
紫鹃忽然上岸，找到贾琏说姑娘想吃几样水果没有备上，看能不能四处找找现买了来。
贾家子弟无不踊跃，紫鹃给了足够多的银子任他们跑腿，站在贾琏身侧陪着贾琏一起的等。
雪雁透过窗户缝看的明明白白，眼见无人看守水车了，颤着音说道：“小姐，可以走了。你可千万要一路小心啊。”
“放心，我自会省的，你们也要保重。”话音一落，船舱内走出一位束发俏儿郎来，头戴鎏金点翠逍遥冠，身穿广袖燕居袍，脚踩羊皮云头靴，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步一扭的走了出去。
慢悠悠走到了水箱旁，上水的杂役视若不见，拉起一个水箱的顶板，露出了半截。
林黛玉皱皱眉，忍着害怕钻了进去，随着头顶顶板的落下，里面简直不见天日。
扭动着身子，身下倒是有些软和，却还是硬邦邦的不舒服。闭着眼乱摸，找到一个小袋子，打开了一闻味，自己先脸热起来，又一想这里也没人能看的见她，把那东西放在了口边，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脆甜汁厚的甚是美味，含在嘴里一点一点的嚼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水箱一晃，听见外面呦呵声四起，渐渐的动了起来。
心中暗想，一定是上路了。哪想到她的苦日子也来了，路上甚是颠簸的厉害，晃得她头昏脑胀，加之箱子里的气孔开的甚是小，渐渐的林黛玉晕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感到身子一轻，一阵阳光的刺眼，呼吸也顺畅了起来，耳边也能听到了声音。
“我让你多凿几个眼，你就是不肯，憋死了她算谁的！什么都不懂的混蛋！”
哦，这是蒋玉函的声音，那自己是得救了呀。
咦？自己怎么飞着呢？
哎呀！
他他他...他怎么敢抱着我？！
林黛玉不敢睁眼，继续的装晕，任由蒋玉函横抱着自己放进了一辆车里才算安心。
等着蒋玉函出去了，偷偷的睁开眼睛四处看，一辆不大的平板车，里面垛着雪雁她们缝的被窝筒，几本书胡乱扔在一旁，一个水囊在自己手边。
轻轻的坐起来，听着蒋玉函在发脾气的骂人，抿嘴一笑，拿过水囊来抿了一口。是了，就是他给自己送的那水。
一口清凉的甘泉下肚，林黛玉彻底清醒了过来，不愿意再耽搁时间，隔着车喊了一声蒋玉函。
“清泉兄，我已无大碍，赶紧上路吧。”
蒋玉函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差点把自己吓死，一开水箱顶板，林黛玉人事不知的躺在那里，手里还捏着半个桃子。
一探呼吸，再看看里面的环境，还有个什么不明白的，这群夯货偷懒没凿够眼透气，林黛玉是缺氧昏厥了。
“回来再跟你算账！”蒋玉函踢了一脚不敢躲的金荣，咬牙切齿的上车，一抖缰绳催着骡子上路。
“金荣，别忘了房子的事！赶紧的过户，他们敢不要你，你就不卖水！”
金荣趴地下磕了一个头，看着蒋玉函的车走远了，才敢站起来，心里也是一个劲的后怕，真给憋死了林黛玉，这也太冤了是不是。
蒋玉函挑开了车帘让车里面多透透气，林黛玉初时还有些不惯，见蒋玉函冲自己做鬼脸，才想起自己也是“男身”，低头一笑，任由他去了。
骡车奔着南边走了下去，黛玉看不尽的路景，只是蒋玉函可恨，不肯停车，只知道闷头赶路，生怕错过了什么一样。
实在忍无可忍了，才踢了蒋玉函一脚。
“干嘛？”
“人有三急。”林黛玉咬着牙瞪着他。
“噢噢噢，疏忽了疏忽了。”蒋玉函恍然大悟，自己早有准备，只是心急赶路，给忘了一个干净。
林黛玉好奇的看着蒋玉函自车后搬下一把大伞撑开了放在路旁幽静处，又提着一个马桶给自己：“我都刷干净了的，你放心的用。挡着呢，我给你看着人，放心的去。”
踩着蒋玉函的脚背跳下了车，拎上马桶就走。
后面传来蒋玉函的笑声：“你别扭，男人家走路不扭的。”
回首怒目而视！
陪护蒋玉函的杜来、宋仁也觉得奇怪，怎么忽然严查了起来。
蒋玉函则心知肚明，这是各方动作了起来，查自己也是查贾敬，想来此刻已经有人回去通风报信。那就走着瞧吧，国公府也不是白给的，没点手段反制也不像个国公府该有的体面。
蒋玉函带着两个人直奔紫檀堡，对他们二人的解释则是要回去拿些重要的东西。
下了马，金荣和刘姥姥笑呵呵的接着，摆上了吃喝招待，蒋玉函看着他们两个人被药翻在地后，告诉刘姥姥：“等着九门提督府的人来，把这二位交给了他们就行。那家人姓王，是您的正经亲戚。”
刘姥姥虽然心惊胆战，但是一听说这是要对贾家不利的人，何况还有王家来人，总归是答应了下来。
金荣引着蒋玉函来看一架水车，上面是水，中间用隔板隔开，下面可以藏人。
“多给铺几床褥子被子，身娇骨头软的千金大小姐，别让你给硌着了，多凿几个眼透气。”
金荣嘿嘿直笑：“您要是不放心，您就钻里边去，抱着她一起走，不就硌不着了。”
蒋玉函虚踢了金荣一脚，他也笑哈哈的躲开，随手掏出来一把腕刀递给蒋玉函。
“别的太显眼，您藏好了这个，真有事的时候用得上。”
腕刀是绑在手腕上的攮子，平时袖子挡着，用的时候一抽手就能拔出来，江湖混混常用此凶器。
蒋玉函瞧着钢口还不错，胡乱接过来一揣，回屋拎着一把宝剑出来。
“柳湘莲留给我的一口剑，另一个口他随身带着呢。他要是回来找我，记得告诉他，去奉化雪窦寺来找。”
金荣请着蒋玉函挪步，看了看打水的小厮们，悄悄问道：“先生可还回来？”
蒋玉函冲他嘘了一声，让他进屋，关上门说话：“此行前途未卜，回不回来的还真还不好说。你且放心，这是房子的契约文书，你找刘姥姥帮你办个保，以后就归你了。有了这院子和这水，谁也不能刁难你。”
金荣眼圈一红就要跪下，蒋玉函一把拉住了他：“不兴这个，好好替我看住了藕官她们，若是受人欺负，还指着你给出头呢。”
金荣赌咒发誓，定不负蒋玉函的所托，红着眼睛出了屋，吆喝车夫们驾车返京城，他要送水上船，再接人下船。
蒋玉函收拾好自己所需的物品，拎上宝剑，拉过来刘姥姥给买的大骡子，后面拉着车奔着运河边而行。
他这一路还在路上没到紫檀堡时，黛玉已经起了床，看着屋里打点好的箱笼，噘噘嘴生蒋玉函的闷气，一件也不准她带，只说带好了银票就行，随身衣物雪雁已经给他打了一个小包袱，真不知这一路自己要受什么罪。
紫鹃进来看她起了床，催她快着些，还要去给老太太辞行。
不情不愿的下了床，抱着湘云一阵的撒娇，只说舍不得她。
湘云都被她逗哭了，她才松开手笑嘻嘻的说道：“哭个什么，我是回家，你该为我开心才是。啊，忘了，你有家不想回的。”
气的史湘云扔枕头砸她，黛玉早就跑了出去，嘻嘻哈哈的洗漱后，在贾宝玉的护送下去辞行贾母。
王熙凤也在给贾琏最后点验着行李，唠唠叨叨的嘱咐了几句，扭过身斜眼瞧着贾琏的手刚从平儿身后拿出来，哼哼了两声说他：“知道您不爱听，在家嫌我拘束着了。大家就要有大家的规矩，一门心思的找小老婆，是小官富贾们才干的事。这下好了，又要去了江南，小心着些百花迷了眼，不认得回家的路，我看你有脸没脸。”
贾琏自不肯承认：“这次是去做正事的，哪有这些闲心。”
王熙凤赏他一记眼白，正色与他说道：“有件事你要先心里有个数，林妹妹的事你少管，就当眼瞎看不见。”
“怎么？蒋玉函要做什么怪？”
“算二爷聪明一回，我觉着他不会这么安安生生的安排林妹妹。总之一句话，您坐船一路高乐着就行，别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好不容易能挣些银子填补我的亏空，我可不许你给弄砸了。”
贾琏表示知道了，他也过手了不少油水，自然知道轻重，又搂住了凤姐香了一阵，才随着她一起去见贾母。
正好赶上黛玉到来，三个人心照不宣的笑笑，进屋说话。
眼看就要正午时，通惠河畔迎来了十几辆大车，有小厮驱赶开人群，拉起了帷幔，林黛玉才在紫鹃和雪雁的护持下登上了大船，一头钻进自己的船舱，再不露面。
码头上贾琏和送行的贾家子弟一一话别，金荣带着水车将将赶到。
“琏二爷，特意给您备的水，省的路上喝不干净的，再伤了身子。”
“算你小子有心，去找船家上水吧。”贾琏甚是满意，船行这一路，最难的就是饮水，运河吃水浅，难行大料船，故此只能是省着用，到大一些的码头处买水买粮。
贾家雇的船是漕运的官船，这一趟没有载货，多带些水也不是不行。
船老大打开了船舱暗格，牛皮的管子接好了开始上水。
金荣拿话恭维着他，引他去了船侧，好酒好菜堆满了他的手，船老大自然高兴，与金荣闲聊着等水上满。
紫鹃忽然上岸，找到贾琏说姑娘想吃几样水果没有备上，看能不能四处找找现买了来。
贾家子弟无不踊跃，紫鹃给了足够多的银子任他们跑腿，站在贾琏身侧陪着贾琏一起的等。
雪雁透过窗户缝看的明明白白，眼见无人看守水车了，颤着音说道：“小姐，可以走了。你可千万要一路小心啊。”
“放心，我自会省的，你们也要保重。”话音一落，船舱内走出一位束发俏儿郎来，头戴鎏金点翠逍遥冠，身穿广袖燕居袍，脚踩羊皮云头靴，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步一扭的走了出去。
慢悠悠走到了水箱旁，上水的杂役视若不见，拉起一个水箱的顶板，露出了半截。
林黛玉皱皱眉，忍着害怕钻了进去，随着头顶顶板的落下，里面简直不见天日。
扭动着身子，身下倒是有些软和，却还是硬邦邦的不舒服。闭着眼乱摸，找到一个小袋子，打开了一闻味，自己先脸热起来，又一想这里也没人能看的见她，把那东西放在了口边，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脆甜汁厚的甚是美味，含在嘴里一点一点的嚼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水箱一晃，听见外面呦呵声四起，渐渐的动了起来。
心中暗想，一定是上路了。哪想到她的苦日子也来了，路上甚是颠簸的厉害，晃得她头昏脑胀，加之箱子里的气孔开的甚是小，渐渐的林黛玉晕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感到身子一轻，一阵阳光的刺眼，呼吸也顺畅了起来，耳边也能听到了声音。
“我让你多凿几个眼，你就是不肯，憋死了她算谁的！什么都不懂的混蛋！”
哦，这是蒋玉函的声音，那自己是得救了呀。
咦？自己怎么飞着呢？
哎呀！
他他他...他怎么敢抱着我？！
林黛玉不敢睁眼，继续的装晕，任由蒋玉函横抱着自己放进了一辆车里才算安心。
等着蒋玉函出去了，偷偷的睁开眼睛四处看，一辆不大的平板车，里面垛着雪雁她们缝的被窝筒，几本书胡乱扔在一旁，一个水囊在自己手边。
轻轻的坐起来，听着蒋玉函在发脾气的骂人，抿嘴一笑，拿过水囊来抿了一口。是了，就是他给自己送的那水。
一口清凉的甘泉下肚，林黛玉彻底清醒了过来，不愿意再耽搁时间，隔着车喊了一声蒋玉函。
“清泉兄，我已无大碍，赶紧上路吧。”
蒋玉函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差点把自己吓死，一开水箱顶板，林黛玉人事不知的躺在那里，手里还捏着半个桃子。
一探呼吸，再看看里面的环境，还有个什么不明白的，这群夯货偷懒没凿够眼透气，林黛玉是缺氧昏厥了。
“回来再跟你算账！”蒋玉函踢了一脚不敢躲的金荣，咬牙切齿的上车，一抖缰绳催着骡子上路。
“金荣，别忘了房子的事！赶紧的过户，他们敢不要你，你就不卖水！”
金荣趴地下磕了一个头，看着蒋玉函的车走远了，才敢站起来，心里也是一个劲的后怕，真给憋死了林黛玉，这也太冤了是不是。
蒋玉函挑开了车帘让车里面多透透气，林黛玉初时还有些不惯，见蒋玉函冲自己做鬼脸，才想起自己也是“男身”，低头一笑，任由他去了。
骡车奔着南边走了下去，黛玉看不尽的路景，只是蒋玉函可恨，不肯停车，只知道闷头赶路，生怕错过了什么一样。
实在忍无可忍了，才踢了蒋玉函一脚。
“干嘛？”
“人有三急。”林黛玉咬着牙瞪着他。
“噢噢噢，疏忽了疏忽了。”蒋玉函恍然大悟，自己早有准备，只是心急赶路，给忘了一个干净。
林黛玉好奇的看着蒋玉函自车后搬下一把大伞撑开了放在路旁幽静处，又提着一个马桶给自己：“我都刷干净了的，你放心的用。挡着呢，我给你看着人，放心的去。”
踩着蒋玉函的脚背跳下了车，拎上马桶就走。
后面传来蒋玉函的笑声：“你别扭，男人家走路不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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