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卷 报考插曲
华云深深地进入了学习状态。和他人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想起了一个学习中的问题，思考着，忘了正在和人说话呢。
那天从操场回来，忽然想起了《电磁振荡》中峰值超前滞后的问题，想想着、揣摩着，一下子竟然被树“撞”了。当然，我们怎么会说人撞了树，那不显得我们笨吗？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次，议论也就来了。
“入迷了。”“神经病，”等等。当然，领导的评价就婉转多了。
晚自习，学校开会安排布置遍印复习资料的事。临末，于校长专门交待:“华云，你这一天十三迷，记住没有？”因而，“十三迷”就成了华云的绰号。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瞬而过，成人高考的日子到了。
华云是骑着自行车去的。
赶到考场学校的时候，进场的铃声已经响过。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学生，只有个别的监考老师，提着试卷袋子，走向考场门口。
“准考证？”监考老师堵住试场门口问。
满脸的汗，说着脸颊往下流。华云用手抹了一把，表情更丰富了。“轰”考场里竟传出来压抑的笑声。
一面急忙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准考证，一面又急急忙忙从手提袋里拿老师用的文具等。
监考老师递给华云一张试卷，示意华云赶紧到座位处坐下来。
第一场，语文。
华云把试卷粗略看了一遍，通知开始考试的铃声已经响了。
“各考场开始答卷！”
“各考场开始答卷！”
华云按着顺序开始答卷，什么注音正音？什么填词改句？一类的选择题、判断题，一扫而过。文章段落分析类的现代文阅读，对于华云也不是难事。古汉语部分，关键的通假、文言虚词一路过关。
最后是一片作文，题目是:XX小记。
写什么呢？就写自己。一篇《石磊小记》就随着脑海储存中的记忆，一条条抽取出来，略加修饰，成了段落。随着华云拧上钢笔帽，一篇作文已经完工。
第二场，数学。
这一场应该是华云的拿分试卷，是自己最有把握的学科。
华云干什么的，就是教数学的，曾经的高中数学教师，老师不是“手拿把什么？”——很容易的事。
然而，一道计算题却把华云折腾了一番。那是一个顶角36º的等腰三角形，要结合比例中项的知识进行计算，却算了两遍，得到的结果都不同。怎么能这样？这不是丢我的面子吗？华云是谁啊？伊县数学优质课唯一的特等奖获得者，应该考满分的啊！华云不淡定了，这时手表秒针走动的声音更清晰了。“啪，啪，啪……啪，啪……”
放下，先做别的题，回头再和它算账。华云做出了决定。
等到后面的题做完的时候，“最后十五分”的提醒已经发出。
算了，先检查吧。
那道题，愣是没有做出。
中午在街边的小饭店里，吃了一碗面。突然，想起了那道数学题，一下子明白了问题的所在。华云那一刻，扇自己脸蛋的心都有。傻！傻蛋一枚。
接下来的三场考试，都没有什么悬念，提前交了卷。
过了两个星期，考试成绩公布了。总分361分，其中政语110分，数学74分，物理86分，化学91分。
随后的日子就是等待了，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
录取是肯定的，只看录取到哪里了，对于录取华云心里是有数的。
星期二下午，教师们进修的日子。
华云和古镇教数学的翟老师、朱老师、党老师，一起来到云深教育组的会议室学习。
第一节下课，华云来到教育组长王天的办公室。
“华云，考试成绩出来没有？”王天曾教过华云，当然是华云的老师。
“出来了。”华云将考试的情况做了介绍。“本来我想我数学应该考的最好，结果最差。太紧张了。”
“什么紧张？那是粗心。”王老师直接了当地说。
对于老师的批评，华云不敢否定，只好礼貌地点点头。
“我早想批评你了。报考类别那么大的事，你竟然填错了。”看华云没吭声，王老师批评道。
华云大惊，“怎么错了？”
“怎么错了？现在你还不知道啊？”王天老师接着说:“你的报考志愿送来的时候我我也没看。到审查的时候，发现你的志愿类别上写的是化学。”
华云心里想，这有什么？正常啊，我报的就是化学。华云没说话，听王老师往下说。
“我一看，知道你是教数学的，一定是粗心填错了。和教育局领导说了半天好话才改过来。”王老师有点自豪的说。心里想，如果你不是我的学生，我才不管呢。
华云愣住了。心中想去郑州教育学院化学系学习的梦飞了。
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亲爱的老师嘞，你批评我粗心，你不也“太细心”了吗？
华云本来喜欢化学，这次考试除了有机化学部分的试题，几乎得了满分，以为实现梦想应该没有问题。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希望的太阳变成了狗蛋！华云不知道怎么离开了老师的办公室，心里那个憋屈啊，真的没法提。
报考志愿改成数学后，由于数学成绩不是很高，郑州教育学院录取的可能性，看来不大。估计会录取到中山教育学院数学专业。
又过去了两个星期，仍然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华云急了，打算去中山打探消息。
在云深公路边，华云坐上了发往中山的长途客车。
在金谷园车站下车，已经快中午了。考虑赶到教育学院估计也是午饭时间，是没人上班的，索性吃过午饭再过去。
简单吃了午饭，百无聊赖，就闲逛着到了百货楼。这里是个热闹的地带，五行六业的人都在这附近云集。
百货楼的路对面，有一个花坛，旁边是公厕。公厕里脏极了，墙壁上是各种各样的广告，有招嫖的，有治疗男性病的，横七竖八的。地面上便池里好久没冲了，卫生纸随处都是，到处都是污垢。尤其是呛人的味儿，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公厕外边的花坛边，坐满了人，有的两三个人凑在一起，有的五六个人一伙。为首的坐在那里，高谈阔论，又若有所思，装腔作势，大有一副主宰天下的气势，周围的人点头称是，唯唯诺诺。
到近前一看，才发现这一群群人，都是看相算卦猜八字的。华云就走到一伙旁边，一边看着，一边熬时间。
一个三十多的小伙站起来，走到华云跟前:“老弟，我给你看看？”说着，就挤到华云身边坐下，随即抓住华云的手，“来，我看看。”
华云不置可否，就随他看去。
“你弟兄三个？”试探的问，紧盯着看华云的反应。
华云没有表示。
“你来中山有事？”
华云微微点点头。
“事情不大？”
华云没有应声。
“可能有点小麻烦？”
华云的脸色一直没有一点变化，看华云仍然没有反应，心里就也没有数了。随便找个托词转着去其他地方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华云转身坐9路车往青年宫赶去。
下了车向北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位于治安南街的中山教育学院。
高高的门楼上，镶嵌着“中山教育学院”六个朱漆大字。从门口一直向北走进去，是一个面积很大的一个广场。广场的北侧，肩并肩地排列着四栋大楼。
原来这个院子里一张牌子，却有两个单位。西侧的两栋是教育学院的，东侧的就是中山第二师范学校。
那天从操场回来，忽然想起了《电磁振荡》中峰值超前滞后的问题，想想着、揣摩着，一下子竟然被树“撞”了。当然，我们怎么会说人撞了树，那不显得我们笨吗？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次，议论也就来了。
“入迷了。”“神经病，”等等。当然，领导的评价就婉转多了。
晚自习，学校开会安排布置遍印复习资料的事。临末，于校长专门交待:“华云，你这一天十三迷，记住没有？”因而，“十三迷”就成了华云的绰号。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瞬而过，成人高考的日子到了。
华云是骑着自行车去的。
赶到考场学校的时候，进场的铃声已经响过。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学生，只有个别的监考老师，提着试卷袋子，走向考场门口。
“准考证？”监考老师堵住试场门口问。
满脸的汗，说着脸颊往下流。华云用手抹了一把，表情更丰富了。“轰”考场里竟传出来压抑的笑声。
一面急忙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准考证，一面又急急忙忙从手提袋里拿老师用的文具等。
监考老师递给华云一张试卷，示意华云赶紧到座位处坐下来。
第一场，语文。
华云把试卷粗略看了一遍，通知开始考试的铃声已经响了。
“各考场开始答卷！”
“各考场开始答卷！”
华云按着顺序开始答卷，什么注音正音？什么填词改句？一类的选择题、判断题，一扫而过。文章段落分析类的现代文阅读，对于华云也不是难事。古汉语部分，关键的通假、文言虚词一路过关。
最后是一片作文，题目是:XX小记。
写什么呢？就写自己。一篇《石磊小记》就随着脑海储存中的记忆，一条条抽取出来，略加修饰，成了段落。随着华云拧上钢笔帽，一篇作文已经完工。
第二场，数学。
这一场应该是华云的拿分试卷，是自己最有把握的学科。
华云干什么的，就是教数学的，曾经的高中数学教师，老师不是“手拿把什么？”——很容易的事。
然而，一道计算题却把华云折腾了一番。那是一个顶角36º的等腰三角形，要结合比例中项的知识进行计算，却算了两遍，得到的结果都不同。怎么能这样？这不是丢我的面子吗？华云是谁啊？伊县数学优质课唯一的特等奖获得者，应该考满分的啊！华云不淡定了，这时手表秒针走动的声音更清晰了。“啪，啪，啪……啪，啪……”
放下，先做别的题，回头再和它算账。华云做出了决定。
等到后面的题做完的时候，“最后十五分”的提醒已经发出。
算了，先检查吧。
那道题，愣是没有做出。
中午在街边的小饭店里，吃了一碗面。突然，想起了那道数学题，一下子明白了问题的所在。华云那一刻，扇自己脸蛋的心都有。傻！傻蛋一枚。
接下来的三场考试，都没有什么悬念，提前交了卷。
过了两个星期，考试成绩公布了。总分361分，其中政语110分，数学74分，物理86分，化学91分。
随后的日子就是等待了，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
录取是肯定的，只看录取到哪里了，对于录取华云心里是有数的。
星期二下午，教师们进修的日子。
华云和古镇教数学的翟老师、朱老师、党老师，一起来到云深教育组的会议室学习。
第一节下课，华云来到教育组长王天的办公室。
“华云，考试成绩出来没有？”王天曾教过华云，当然是华云的老师。
“出来了。”华云将考试的情况做了介绍。“本来我想我数学应该考的最好，结果最差。太紧张了。”
“什么紧张？那是粗心。”王老师直接了当地说。
对于老师的批评，华云不敢否定，只好礼貌地点点头。
“我早想批评你了。报考类别那么大的事，你竟然填错了。”看华云没吭声，王老师批评道。
华云大惊，“怎么错了？”
“怎么错了？现在你还不知道啊？”王天老师接着说:“你的报考志愿送来的时候我我也没看。到审查的时候，发现你的志愿类别上写的是化学。”
华云心里想，这有什么？正常啊，我报的就是化学。华云没说话，听王老师往下说。
“我一看，知道你是教数学的，一定是粗心填错了。和教育局领导说了半天好话才改过来。”王老师有点自豪的说。心里想，如果你不是我的学生，我才不管呢。
华云愣住了。心中想去郑州教育学院化学系学习的梦飞了。
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亲爱的老师嘞，你批评我粗心，你不也“太细心”了吗？
华云本来喜欢化学，这次考试除了有机化学部分的试题，几乎得了满分，以为实现梦想应该没有问题。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希望的太阳变成了狗蛋！华云不知道怎么离开了老师的办公室，心里那个憋屈啊，真的没法提。
报考志愿改成数学后，由于数学成绩不是很高，郑州教育学院录取的可能性，看来不大。估计会录取到中山教育学院数学专业。
又过去了两个星期，仍然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华云急了，打算去中山打探消息。
在云深公路边，华云坐上了发往中山的长途客车。
在金谷园车站下车，已经快中午了。考虑赶到教育学院估计也是午饭时间，是没人上班的，索性吃过午饭再过去。
简单吃了午饭，百无聊赖，就闲逛着到了百货楼。这里是个热闹的地带，五行六业的人都在这附近云集。
百货楼的路对面，有一个花坛，旁边是公厕。公厕里脏极了，墙壁上是各种各样的广告，有招嫖的，有治疗男性病的，横七竖八的。地面上便池里好久没冲了，卫生纸随处都是，到处都是污垢。尤其是呛人的味儿，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公厕外边的花坛边，坐满了人，有的两三个人凑在一起，有的五六个人一伙。为首的坐在那里，高谈阔论，又若有所思，装腔作势，大有一副主宰天下的气势，周围的人点头称是，唯唯诺诺。
到近前一看，才发现这一群群人，都是看相算卦猜八字的。华云就走到一伙旁边，一边看着，一边熬时间。
一个三十多的小伙站起来，走到华云跟前:“老弟，我给你看看？”说着，就挤到华云身边坐下，随即抓住华云的手，“来，我看看。”
华云不置可否，就随他看去。
“你弟兄三个？”试探的问，紧盯着看华云的反应。
华云没有表示。
“你来中山有事？”
华云微微点点头。
“事情不大？”
华云没有应声。
“可能有点小麻烦？”
华云的脸色一直没有一点变化，看华云仍然没有反应，心里就也没有数了。随便找个托词转着去其他地方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华云转身坐9路车往青年宫赶去。
下了车向北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位于治安南街的中山教育学院。
高高的门楼上，镶嵌着“中山教育学院”六个朱漆大字。从门口一直向北走进去，是一个面积很大的一个广场。广场的北侧，肩并肩地排列着四栋大楼。
原来这个院子里一张牌子，却有两个单位。西侧的两栋是教育学院的，东侧的就是中山第二师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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