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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卷 梁梦

    梁梦正在写日记。

    俊美的脸蛋上镶嵌着会说话的眼睛,时而微笑,时而皱眉。这是一张吸引人的脸蛋,让多少年青帅哥着迷。让人着迷的不仅仅是年青的活力,还有天然的庄重和沉静,都让你不得不仰望,不得不被吸引。

    写日记成了梁梦的习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将一天经历过的有趣的有价值的,记下来。

    今晚,梁梦刚刚洗过头,满头秀发蓬松开了,更添了一丝美艳。只见她用手扶了一下头发,拨开遮挡的眼睛。

    “嘻嘻”一笑,日记本上是一副图像。如果华云在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图像中的华云,好像正在讲话的样子。

    随着一声叹息,梁梦合上了本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盈盈地泪水欲滴。

    记得那一晚自己最后的疯狂,她真的想将华云揉碎,吞噬进自己的身体,不,是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了,每次相见,都让他的思念几欲失控,她留恋那个怀抱,宽宽的,给她以温馨和安全。

    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那个自己曾经占有过的地方,已经不属于自己。自己努力显出无所谓,他就是他,自己就是自己。

    他也知道,既然两人成为不可能,尊重对方也就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自己一定要将他留在心里,作为最神圣的存在。

    取出纸巾,拭去将落的泪滴,笑了笑,站起来。嘴里喃喃自语:“不哭,我是坚强的,决不让你瞧不起。”

    灯熄灭了,空间里留下了不时地叹息。

    梁梦出生于干部世家,她的爷爷曾跟着大人物南征北战,她的父亲现在从事着不允许公布的工作,她就跟着妈妈长大,她的弟弟还在大学里深造。

    梁梦大学毕业,妈妈给她安排了工作,除了工作她可以经常回到妈妈的身边。但是,她不乐意,她认为自己应该到大社会里锻炼,用自己的能力谋取未来,而不是借着长辈的功劳,在暖室里虚度年华。

    她的妈妈拗不过她的倔强,另外她得到了爷爷的支持!

    妈妈安排她到了省城,而她又缠来支边的指标,来到伊县,挂职教育局副局长。

    她婉绝了领导的好意,一下子插到了古镇小学,做了小学校长。

    不成想,华云的故事,打开了她久冻的心靡,这是和她心里的期许一样的人。她要看看华云的真面容,看看华云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毅然决然地闯进了华云的家庭,了解华云已经出发的行踪。一路狂奔,追赶上华云。

    然而,命运却如此的捉弄人。没有遇到意中人,你天天期盼;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已属他人!作为大小姐的她,从来都是我意我行,何曾想受这种委屈?

    她决心与华云的老婆竞争,一定要把华云夺到手。

    华云的拒绝并没有让她失去勇气,她志在必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设计出连环计,要赚华云。

    而华云的坚持,让她的一切计划,功败垂成。

    她从不相信自己会有软肋,然而现实华云就是自己的软肋。她不允许任何人妨碍或者伤害华云。却发现自己就可能是妨碍或者伤害华云的人。

    她在艰难的抉择之后,决心退让。真正的爱,就是珍惜和保护,让你的爱,能够幸福快乐。

    她决心做华云的“护花使者”,让华云的人生路更加广阔。

    由于涉嫌非法交易,马原投资的企业被查封。

    消息犹如长了翅膀般,很快传遍了坊间,成了街谈巷议的话题,尽管马原的哥儿们极力阻拦。

    马原投资的巨额资金来源,引起了广泛的质疑。一个工薪家庭,油盐酱醋的开支自不可少,能够聚拢如此庞大数量的资金怎不让人生疑?

    很快监察机关也知悉了此事,决定调查取证,一但达到条件便予以立案。

    怎么办?怎么办?

    马原和他的相关人,已经为这个问题商讨了好几个夜晚。

    问题是送出去的好处费,那些昔日的铁哥们要么多方推脱拒收,要么收了也没有音信。

    马原已经打了一天电话了。

    “嘀,嘀,……你拨的电话无人接听。”

    “嘀,嘀,……你拨的电话无人接听。

    “嘀,嘀,……你拨的电话无人接听。

    ……

    马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却很难打通。

    “哎,马哥?”好不容易打通了一个电话,马原立马毕恭毕敬地站起来接听。

    “是,老弟,我是你马哥。”

    “我要上飞机了。”

    接着是“嘀,嘀,……你拨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妈的,当初马哥长,马哥短,今天躲耗子似的……”突然感觉用“耗子”不脱。

    “你们躲,我让你们躲?!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过不去,你们也过去不了?”

    马原在屋子里转圈子,一圈,一圈,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让我过去,我让你们吃的也吐出来。”马原脸上露出了一丝垂死的奸笑。

    “吃饭吧?你的饭又凉了。”老婆走过来劝解。

    “吃饭,吃个狗屁!”马原骂到。

    被骂的老婆,眼里擒着泪,转过身去。想当初,自己也劝过,适可而止,他不听。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进城了。”马原说了一句,走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杨萍一个人。杨萍站了一会,瘫软地坐在沙发里。

    往日的客厅里,不断的人,有来说项办事的,有撕扯不清的哥们,有衣冠楚楚的领导,有精于算计的商人……

    不知马原什么时候回来的。

    平日很少抽烟的马原,一支一支地抽,满屋的烟蒂,散乱的到处都是。

    一个酒瓶,剩下了少半瓶酒,盛酒的被子在桌子上倒着,酒水顺着桌面滴在地板上,“啪!”“啪!”……的滴着。

    马原眼睛微闭着,斜躺在沙发上。

    睡梦中的杨萍,被烟味儿呛醒……急忙站起来,去拉马原。

    那有反应?

    “马原,马原,你醒醒,不要吓我啊!马原,你醒醒。”

    突然杨萍想起了什么,站起来,大喊。

    “快来人啊,快,快来人啊!”

    过来的人,急急忙忙将马原送到了医院,已经太晚。

    马原走了,去了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地方。

    马原走了,在相关人员的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马原的死,犹如在平静的水里,丢了一个石块,随着水花和水纹的散去,一切都回归了平静,静的悄无声息。这个世界,就好似马原从无来过,有关马原的种种,充其量只是一个故事。

    马原如此,那个人又不是如此?!地球就那么大,只好不停地淘汰既往,才能不停地让未来轮流坐庄。什么是世界?这就是世界。人类自诩为高等,但相对于自然万物,渺小的超不过一个颗粒,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

    悟透了世界,明白了修行,让有何益?争有何用?世间的一切都是进“天”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