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方鹤
“八百里洞庭凭岳阳壮阔，两千年赤壁览黄鹤风流。”
乍春时节的清晨，洞庭湖上水雾缭绕，一叶轻舟横渡，掀起波光水纹。
方鹤紧了紧身上的破旧长衫，年少幼稚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符年龄的沧桑和平静。
他握着手中手腕粗细，三四丈长的竹节在湖水中轻轻搅动，似乎打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弯下身子探手入湖水中，用手舀了一点点湖水，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随后摇了摇头，将湖水撒掉。
“同景不同时，同画不同界啊。”
方鹤感慨道。
眼中这片湖光粼粼，水烟弥漫的湖泊同样叫洞庭湖。
所属的地界也是岳阳。
只是与前世那无数诗人词客眼中明湖玉镜，丹青君山不同的是，眼下方鹤所属这片山河叫赤县神州。
赤县十二州尽归大夏王朝。
眼下便是荆州岳阳地界。
方鹤便是岳阳城内的一名孤儿，年方十四，不足舞象之年，平时以打鱼为生。
天微亮，他就已经离岸深入湖中捕鱼。
这世界不比他前世四海升平，国泰平安。
他一个孤儿想要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就要比别人多辛苦，多卖力。
不然，哪天乍春的深夜里，很有可能就身首异处，尸骨无存。
“希望今天能抓到铁骨鱼。”
方鹤将竹节用麻绳绑在船板上，任由竹节随波逐流，随后将冻的通红的双手揣进袖口里取暖，口中碎碎道：
“一头二十斤重的铁骨鱼能卖五两银子，就算是被漕帮的人克扣三成，再被官府衙役抽取两成，还能剩下二两半。”
“加上这么多年自己积累的银两，就有五十两银子了。”
“那老魏头说了，如果我能在十五岁之前拿出五十两拜师费，就会收我为徒。”
他眼中闪过几分憧憬，弱小的身形也蜷缩一圈。
“这乱世，靠打鱼为生，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不是死在了湖中的鱼妖、蛟蟒嘴中，就是死在横行湖面的船匪箭下，只有学到武功，学到真本事，才能谋求一条出路。”
“老魏头，可是我目前唯一的指望了。”
方鹤唏嘘道。
这世间忒他娘的难混了。
官府课税沉重，但凡有交易买卖，哪怕是以物换物，都要抽取两成流水。
逃税更是想都别想，县衙衙役的眼睛可是比鹰眼还尖锐仔细。
他不知道看到过多少次想要逃税，私下交易的百姓，因为几文钱的事情，就被突然出现的衙役抓个现行。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不是被丢进大牢，让家人拿重金赎人，就是铁棍一顿乱打。
那铁棍，足有他手臂粗细，通体熟铁锻造而成，足有一两百斤重。
一棍下去，但凡体弱一点的，就一命呜呼，直接魂入黄泉了。
方鹤惜命，不想死。
本就是意外转世到这个世上，如果再死了，谁能说他还有下一世？
所以，他从来不偷税漏税，该交的全都交，一文不拉。
不过也因为这点，倒是和几名岳阳城内的县衙衙役混了个脸熟。
偶尔还能帮忙跑跑腿，赚一份口粮。
除了沉重的官府课税，混迹街头的各大帮会，把控港口水岸的漕帮也要抽三成流水。
若是不交，结果比被衙役抓到还惨。
这几番下来，原本五两银子，就只落下了二两半。
方鹤钱是交了，可心里也不甘啊！
可一个靠捕鱼为生的毛头小子，不甘有什么用？
好在，他平时行善积德，有了一份机缘。
也就是如今住在城南的老魏头。
据那老魏头说，自己年轻的时候闯荡过江湖，离开过荆州，还能闹出了不小的名堂。
只不过如今年老体衰，半截身子入了土，便有了回岳阳城养老的想法。
只不过离开岳阳城几十年，再次回到岳阳城竟然举目无亲，双眼一摸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好在老魏头刚回岳阳城，就机缘巧合的碰到了方鹤。
还是方鹤帮他跑前跑后，寻找适合隐居的院子。
也因见方鹤行事机灵有分寸，他才一时兴起，答应方鹤如果在他年满十五岁之前，凑够五十两银子，便传授他武功。
“武功！”
方鹤下意识的捏紧拳头，浑身肌肉绷紧，眼睛闪过几道白光。
世道混乱，妖魔横行，征战不断。
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文能治国的说法，不过武能安邦倒是经久流传。
天下黎民，皆以武道为尊。
学的几手拳脚，便能在帮会求得一份职位，不说锦衣足食，最少也能安家养命。
只是想要学武，要不有关系加入帮会，能够学到几手拳脚功夫，要不就是卖命于城内的世家阀门，学的武艺，却失去终身自由。
这些都不是方鹤想要的。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啊呸，他随口吐了一口唾液。
爱情的价格可不比生命低多少。
这岳阳城里的一名女奴，不过二三十两银子，可娶个老婆可就不值这个价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卖身给帮会和世家财阀也不是方鹤想要的。
所以，至今他还是洞庭湖畔一位不起眼的渔民。
方鹤眼中隐晦的白光不断，不时扫过湖面，观察湖面以及湖底的动静。
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眼睛的与众不同。
但凡只要他集中精神，眼前的世界就会变得有所不同。
就如同庖丁解牛一般，任何人在他面前施展任何技巧，都会被一步步剖解开，随后被他吸收，沦为己用。
也正因此，方鹤平时没少在城内溜达，偷学了不少生活所需的技艺。
甚至赖以生存的捕鱼之技，不是方鹤说大话，只怕整个岳阳城内比他厉害的捕鱼人都没几个。
这也是他一大早就敢独自一人一舟，到洞庭湖深处的原因。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妙用，比如说他如今一眼看去，湖底深几丈有几条鱼游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比不上那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可也是一等一的奇异。
方鹤还时常安慰自己天生与众不同，多半是上天给他转世重生的补偿。
“今天若是能捕捉一条铁骨鱼，就凑够了给老魏头的学费。”
“自己刻苦修炼几年，未必不能报当年的一鞭之仇。”
湖面上飘过他几声喃喃自语。
轻舟慢慢驶入洞庭湖深处，环顾四周，水面一片宁静，只有轻舟泛过掀起的几道水纹。
不止何时，远处湖面渐渐升起烟雾，围绕湖面升腾，渐渐形成一座高山。
山中景象不清，山体也是断断续续，若隐若现，仿佛海中仙岛一般。
方鹤看着远处的景象，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
这景象在洞庭湖上有几年光景了，起初岳阳城中人还以为有仙岛浮现，在洞庭湖中闹出了好一番动静，可却没有什么结果，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方鹤清楚，这只是海市蜃楼罢了。
这山景甚至都未必在赤县神州之中。
他继续低头紧盯着潜入湖底的竹节。
而此时的湖水已经黝黑一片，湖水深不见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鹤似乎闻到了什么，连忙将捆绑在船板上的竹节解开，握在手中。
竹节一头插入湖水深处，另一头握在方鹤的手中。
这竹节和普通的船杆、船桨不同，深入湖水中的一端绑着一根长有三尺的钢矛，是专门用来捕捉深水区域中的大鱼用的。
他手指轻轻翘在竹节上，似乎带着某一种固定的节奏。
突然，方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眯，手中竹节猛的扎向湖中深处，瘦弱渺小的身躯瞬间站立起来，似乎变得宽大几分，一个鲤鱼打挺，冲入到湖水之中，只留下轻舟静静的停留在湖面。
“咕噜咕噜……”
冰冷的湖水顷刻间让方鹤浑身一震，屏住呼吸，凭借着在湖面深吸的一口气，抓住手中正飞快窜去的竹节。
竹节似乎扎到了什么巨大的鱼类身上，不断的抖动身体，带着竹节朝着深水区游去。
鱼类本就是水中生物，游速极快，再加上水中丝滑，有好几次方鹤都险些脱手，让竹节消失于湖水中。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被竹节扎中的巨鱼速度才变慢了一些。
方鹤慢慢沿着竹节向前探去。
湖水深处污浊一片，足足靠近巨物不到一丈的距离，他才看清楚巨物的情况。
铁骨鱼的头骨后方被竹节贯穿，鲜血不断的流出，虽然铁骨鱼还有余力挣扎，可已经是垂死挣扎罢了。
“终于抓住了！”
方鹤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情绪激动的手掌微微颤抖。
他连忙拖着竹节和已经失去反抗的铁骨鱼向湖面游去。
“呼……”
刚刚钻出水面，早就憋的满脸通红的方鹤立刻长吐了一口气。
一道纯白的气息从他口中吐出，打在湖面上，激起一片波纹。
这口憋气的功夫，可不是谁人都会的。
还是他从一位已经去世的老渔夫手中偷学到的。
就凭着这口功夫，方鹤才敢深入洞庭湖深处，捕捉铁骨鱼。
将竹节和铁骨鱼全都拖回到船上，方鹤把插在铁骨鱼身上的竹节拔掉后，双手抱住铁骨鱼猛的起身。
“哈哈！”
“够了……够了！”
刚刚起身，方鹤就眯起眼睛，咧开嘴角大笑了起来。
这头铁骨鱼可远不止二十斤重，最后落到自己手上的银两，少说也有三两银子了。
铁骨鱼可是城内大户人家的最爱，肉质鲜美，补充气血，在港口中算是一等一的好货。
根本不愁卖。
“哈切……”
兴奋的方鹤打了一个喷嚏，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衣服都还未曾更换。
他连忙回到船舱内，将自己的衣服更换后，驱使着小船前往洞庭湖的一处港口。
这铁骨鱼刚刚抓住，趁着还未死透，拿到港口鱼市上，还能卖个高价。
乍春时节的清晨，洞庭湖上水雾缭绕，一叶轻舟横渡，掀起波光水纹。
方鹤紧了紧身上的破旧长衫，年少幼稚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符年龄的沧桑和平静。
他握着手中手腕粗细，三四丈长的竹节在湖水中轻轻搅动，似乎打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弯下身子探手入湖水中，用手舀了一点点湖水，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随后摇了摇头，将湖水撒掉。
“同景不同时，同画不同界啊。”
方鹤感慨道。
眼中这片湖光粼粼，水烟弥漫的湖泊同样叫洞庭湖。
所属的地界也是岳阳。
只是与前世那无数诗人词客眼中明湖玉镜，丹青君山不同的是，眼下方鹤所属这片山河叫赤县神州。
赤县十二州尽归大夏王朝。
眼下便是荆州岳阳地界。
方鹤便是岳阳城内的一名孤儿，年方十四，不足舞象之年，平时以打鱼为生。
天微亮，他就已经离岸深入湖中捕鱼。
这世界不比他前世四海升平，国泰平安。
他一个孤儿想要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就要比别人多辛苦，多卖力。
不然，哪天乍春的深夜里，很有可能就身首异处，尸骨无存。
“希望今天能抓到铁骨鱼。”
方鹤将竹节用麻绳绑在船板上，任由竹节随波逐流，随后将冻的通红的双手揣进袖口里取暖，口中碎碎道：
“一头二十斤重的铁骨鱼能卖五两银子，就算是被漕帮的人克扣三成，再被官府衙役抽取两成，还能剩下二两半。”
“加上这么多年自己积累的银两，就有五十两银子了。”
“那老魏头说了，如果我能在十五岁之前拿出五十两拜师费，就会收我为徒。”
他眼中闪过几分憧憬，弱小的身形也蜷缩一圈。
“这乱世，靠打鱼为生，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不是死在了湖中的鱼妖、蛟蟒嘴中，就是死在横行湖面的船匪箭下，只有学到武功，学到真本事，才能谋求一条出路。”
“老魏头，可是我目前唯一的指望了。”
方鹤唏嘘道。
这世间忒他娘的难混了。
官府课税沉重，但凡有交易买卖，哪怕是以物换物，都要抽取两成流水。
逃税更是想都别想，县衙衙役的眼睛可是比鹰眼还尖锐仔细。
他不知道看到过多少次想要逃税，私下交易的百姓，因为几文钱的事情，就被突然出现的衙役抓个现行。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不是被丢进大牢，让家人拿重金赎人，就是铁棍一顿乱打。
那铁棍，足有他手臂粗细，通体熟铁锻造而成，足有一两百斤重。
一棍下去，但凡体弱一点的，就一命呜呼，直接魂入黄泉了。
方鹤惜命，不想死。
本就是意外转世到这个世上，如果再死了，谁能说他还有下一世？
所以，他从来不偷税漏税，该交的全都交，一文不拉。
不过也因为这点，倒是和几名岳阳城内的县衙衙役混了个脸熟。
偶尔还能帮忙跑跑腿，赚一份口粮。
除了沉重的官府课税，混迹街头的各大帮会，把控港口水岸的漕帮也要抽三成流水。
若是不交，结果比被衙役抓到还惨。
这几番下来，原本五两银子，就只落下了二两半。
方鹤钱是交了，可心里也不甘啊！
可一个靠捕鱼为生的毛头小子，不甘有什么用？
好在，他平时行善积德，有了一份机缘。
也就是如今住在城南的老魏头。
据那老魏头说，自己年轻的时候闯荡过江湖，离开过荆州，还能闹出了不小的名堂。
只不过如今年老体衰，半截身子入了土，便有了回岳阳城养老的想法。
只不过离开岳阳城几十年，再次回到岳阳城竟然举目无亲，双眼一摸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好在老魏头刚回岳阳城，就机缘巧合的碰到了方鹤。
还是方鹤帮他跑前跑后，寻找适合隐居的院子。
也因见方鹤行事机灵有分寸，他才一时兴起，答应方鹤如果在他年满十五岁之前，凑够五十两银子，便传授他武功。
“武功！”
方鹤下意识的捏紧拳头，浑身肌肉绷紧，眼睛闪过几道白光。
世道混乱，妖魔横行，征战不断。
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文能治国的说法，不过武能安邦倒是经久流传。
天下黎民，皆以武道为尊。
学的几手拳脚，便能在帮会求得一份职位，不说锦衣足食，最少也能安家养命。
只是想要学武，要不有关系加入帮会，能够学到几手拳脚功夫，要不就是卖命于城内的世家阀门，学的武艺，却失去终身自由。
这些都不是方鹤想要的。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啊呸，他随口吐了一口唾液。
爱情的价格可不比生命低多少。
这岳阳城里的一名女奴，不过二三十两银子，可娶个老婆可就不值这个价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卖身给帮会和世家财阀也不是方鹤想要的。
所以，至今他还是洞庭湖畔一位不起眼的渔民。
方鹤眼中隐晦的白光不断，不时扫过湖面，观察湖面以及湖底的动静。
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眼睛的与众不同。
但凡只要他集中精神，眼前的世界就会变得有所不同。
就如同庖丁解牛一般，任何人在他面前施展任何技巧，都会被一步步剖解开，随后被他吸收，沦为己用。
也正因此，方鹤平时没少在城内溜达，偷学了不少生活所需的技艺。
甚至赖以生存的捕鱼之技，不是方鹤说大话，只怕整个岳阳城内比他厉害的捕鱼人都没几个。
这也是他一大早就敢独自一人一舟，到洞庭湖深处的原因。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妙用，比如说他如今一眼看去，湖底深几丈有几条鱼游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比不上那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可也是一等一的奇异。
方鹤还时常安慰自己天生与众不同，多半是上天给他转世重生的补偿。
“今天若是能捕捉一条铁骨鱼，就凑够了给老魏头的学费。”
“自己刻苦修炼几年，未必不能报当年的一鞭之仇。”
湖面上飘过他几声喃喃自语。
轻舟慢慢驶入洞庭湖深处，环顾四周，水面一片宁静，只有轻舟泛过掀起的几道水纹。
不止何时，远处湖面渐渐升起烟雾，围绕湖面升腾，渐渐形成一座高山。
山中景象不清，山体也是断断续续，若隐若现，仿佛海中仙岛一般。
方鹤看着远处的景象，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
这景象在洞庭湖上有几年光景了，起初岳阳城中人还以为有仙岛浮现，在洞庭湖中闹出了好一番动静，可却没有什么结果，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方鹤清楚，这只是海市蜃楼罢了。
这山景甚至都未必在赤县神州之中。
他继续低头紧盯着潜入湖底的竹节。
而此时的湖水已经黝黑一片，湖水深不见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鹤似乎闻到了什么，连忙将捆绑在船板上的竹节解开，握在手中。
竹节一头插入湖水深处，另一头握在方鹤的手中。
这竹节和普通的船杆、船桨不同，深入湖水中的一端绑着一根长有三尺的钢矛，是专门用来捕捉深水区域中的大鱼用的。
他手指轻轻翘在竹节上，似乎带着某一种固定的节奏。
突然，方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眯，手中竹节猛的扎向湖中深处，瘦弱渺小的身躯瞬间站立起来，似乎变得宽大几分，一个鲤鱼打挺，冲入到湖水之中，只留下轻舟静静的停留在湖面。
“咕噜咕噜……”
冰冷的湖水顷刻间让方鹤浑身一震，屏住呼吸，凭借着在湖面深吸的一口气，抓住手中正飞快窜去的竹节。
竹节似乎扎到了什么巨大的鱼类身上，不断的抖动身体，带着竹节朝着深水区游去。
鱼类本就是水中生物，游速极快，再加上水中丝滑，有好几次方鹤都险些脱手，让竹节消失于湖水中。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被竹节扎中的巨鱼速度才变慢了一些。
方鹤慢慢沿着竹节向前探去。
湖水深处污浊一片，足足靠近巨物不到一丈的距离，他才看清楚巨物的情况。
铁骨鱼的头骨后方被竹节贯穿，鲜血不断的流出，虽然铁骨鱼还有余力挣扎，可已经是垂死挣扎罢了。
“终于抓住了！”
方鹤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情绪激动的手掌微微颤抖。
他连忙拖着竹节和已经失去反抗的铁骨鱼向湖面游去。
“呼……”
刚刚钻出水面，早就憋的满脸通红的方鹤立刻长吐了一口气。
一道纯白的气息从他口中吐出，打在湖面上，激起一片波纹。
这口憋气的功夫，可不是谁人都会的。
还是他从一位已经去世的老渔夫手中偷学到的。
就凭着这口功夫，方鹤才敢深入洞庭湖深处，捕捉铁骨鱼。
将竹节和铁骨鱼全都拖回到船上，方鹤把插在铁骨鱼身上的竹节拔掉后，双手抱住铁骨鱼猛的起身。
“哈哈！”
“够了……够了！”
刚刚起身，方鹤就眯起眼睛，咧开嘴角大笑了起来。
这头铁骨鱼可远不止二十斤重，最后落到自己手上的银两，少说也有三两银子了。
铁骨鱼可是城内大户人家的最爱，肉质鲜美，补充气血，在港口中算是一等一的好货。
根本不愁卖。
“哈切……”
兴奋的方鹤打了一个喷嚏，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衣服都还未曾更换。
他连忙回到船舱内，将自己的衣服更换后，驱使着小船前往洞庭湖的一处港口。
这铁骨鱼刚刚抓住，趁着还未死透，拿到港口鱼市上，还能卖个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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