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入学
这个别墅太空了，万斯年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浮萍悬在水面上，没有安定的感觉。从前他抬头，只能看到有些掉皮的天花板，如今抬头，看到的却是精致的穹顶。
自己不属于这里，他知道。那自己又属于哪里呢？他不知道。
跟闻人约的时间是八点，万斯年早早的就起来了，肚子有点饿。他把放在冰箱里的小蛋糕吃了，正好知希也下来了。
“你吃吗？”
知希摇摇头，说：“你有什么事就找闻人，他会给你办的。或者直接跟我说也行。”
“好。”万斯年的一举一动俨然一个借住在不太熟的亲戚家的小孩。
院子门口停着两辆车，那辆雷克萨斯里坐着一个女人，应该是来接知希的。另一辆路虎里坐着的是闻人，很明显是来接万斯年的。万斯年系好安全带，闻人跟他打了个招呼。
“睡得好吗？”
“还行。”
闻人启动了车子。又问：“你怎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有吗？”万斯年拿出手机弄了几下，发现的确有一个申请。看着万斯年摆弄手机的样子，闻人笑道：“不会用手机？”
“不是，之前的手机坏了，不能上网，我没用过这个。”
闻人笑了笑，万斯年的身上有一种他这个年纪没有的浮躁，现在看来是有原因的，拿着那样一个手机也不会觉得丢脸。看样子平时也不会跟同龄人攀比，很懂事也不会跟家里索取什么。
“你老爸怎么养活你的？”
“他有工作，只是不那么挣钱而已。”
万斯年还以为闻人会带自己去学校，但是路过学校的时候他并没有停下。万斯年有些纳闷，闻人看出来了，说：“学院隶属于国猎，就读的学生需要先去中心局登记。”
闻人带着万斯年去了中国设洛特斯岛中心局，万斯年填了一些资料，最后还有一份自愿放弃国籍说明书：毕业后需要放弃原有国籍，加入洛特斯公共国籍。
“不签行吗？”万斯年问。
“可以是可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人在这里的缘故，那个办事人员的态度特别好。讲话也很耐心，“但那就无法就读了。”
“为什么？”
“学院保持政治中立，目的在于为全人类输送优秀的人才，所有猎人都必须加入公共国籍，你要是不签的话，就没办法在这里读书了，但你放心，只有毕业后才生效，中途退学的话依旧保持原有国籍。”
“好吧。”万斯年签字按了手印。那个人又拿出一份协议，叫做《告实习猎人安全书》
“这又是什么？”
“这是学院的文件，每年学院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实习。因为各在读学生来自不同的国家，避免国籍纠纷，需要告知你的是，实习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学院会尽全力保证学生的安全，但若学生在实习中受伤或者死亡，学院不负任何责任，出于实际情况予以一定补贴。”
“不签的话会怎么样？”
“不签的就无法参加实习。”
“无法参加实习会怎么样？”
万斯年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好像有点无语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会影响毕业，文件里都有写。”
“那就是不得不签了？”
“同学，你要知道，猎人本身就是很危险的职业，如果你还没有想好，也可以再考虑一下。”
“这时间也太仓促了。”
“一般来说，相关文件会先在开学前一个月发给通过报名筛选的学生，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思考，你情况特殊，要是没想好，也可以再回去考虑一下。”
“我考虑好了。”万斯年麻利的签了字，谁知道对方又拿出了好几份文件。什么《国际死灵猎人守则》、《告中国籍实习猎人书》等等一系列文件。
“需要告诉你的事，在你尚未转入洛特斯公共国籍前，依法享有中国公民的一切权利。转入前，我们会向国猎提供你的个人资料，在这期间如果有任何犯罪记录，将会永远无法加入公共国籍，所以请你约束自己的行为，祝你能顺利毕业。”
“好的，谢谢。”
万斯年签完了所有的文件，那个人又给他一张卡：“这是你的临时居住证，里面有你的个人信息，丢失的话来这里补办。”
“好的。”
“能不能现在就把他转进来啊？”闻人插话，“永久居住。”
“可以的。”那个人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闻人，“但不是在这里办理的，需要向洛特斯户籍办事处提供这些资料，审核通过后由他们发放永远居住证。”
“这些资料得回中国办啊。”
“我们这里也可以办，但是洛特斯不接受没有监护人的未成年移民，所以这一项需要回到中国办理。”
“你的监护人现在是谁？”
“我……现在没有监护人。”
“你妈？”
“别找她！”万斯年立马打断闻人，“我马上就成年了！”
闻人乐了，点点头：“行行行，不找。”说罢又开玩笑：“让主席做你监护人怎么样？”
“啊？”
“这样的话你就可以移民到洛特斯了。”
万斯年有点愣，闻人又说：“你要觉得没问题，我就找人去办了。”
今天可能是文件签多了，万斯年有点没反应过来，闻人正打算打电话，万斯年叫住了他：“算了吧，反正也要不了多久我就成年了。”
“不想让她做你监护人？”
“还需要签什么吗？”万斯年没回答闻人的问题，直接问了那个办事的人。
“不需要了，这份证明你拿好，去学校报道需要用。”
“谢谢。”万斯年离开了凳子，闻人也跟上了他。忙活了一早上，万斯年终于拿着证明来到了学校门口。踏入校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象征着诺布学院的三座雕像。
最中间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全身都裹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手里拿着一个法杖。他的身上有很多名号：国猎的创始人、现任执行监督处的荣誉主席、学校的校长。当初就是由他牵头联合各国建立了洛特斯岛，一位来自古埃及的木乃伊——Abu。
他的左边是一个留着短卷发，戴着眼镜的老人。面容慈祥，叫做RobertEdgeworth。手里拿着一本书，即他所著的《灵子说》，罗伯特开启了现代灵子学说之路，后人尊称其为现代灵子学之父。
而在Abu的旁边，是一个女孩儿，也是三座雕像里唯一的一个中国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蒙着脸。手执一把长剑。她是历史上最著名的死灵猎人，曾经的姜家族长姜芷。
这三位大名鼎鼎的人物矗立在这里，抬头看去，敬仰之感油然而生。
闻人也看了看那三座雕像，说：“为了纪念姜芷和罗伯特，洛特斯的官方语言是中文和英文。学校也分为英文班跟中文班。看你英文好像也不太行，给你报的中文班，没问题吧？”
“谁说我英文不好。”
听到这话，闻人笑了：“走吧，带你去见校长。”
继续往里走，是一块巨大的电子屏。万斯年觉得就算是近视几百度也能看清上面的字，电子屏上面写着恶灵名单几个字。所有数据都是实时滚动更新的。这么大一块电子在这里，压迫感很强，好像光是看一眼都会燃起斗志。
“为什么要放这么大个屏幕在这里？”万斯年问闻人。
“让你们多看看。”
学校大得很，走了好久才到校长办公室。那天在饭局上，万斯年只跟这个校长有过非常短暂的接触，今天再见他。他穿着短袖，在浇办公室的花，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同岁的男生而已。
“来了。”阿布放下浇水壶，抬手请他们坐下。闻人看样子跟他很熟，直接说：“看样子主席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阿布笑了笑，看向了万斯年。语气很温和：“你好啊，又见面了。”
“您好。”
“知希跟我说了你的事。”
万斯年点点头：“麻烦您了。”
“我跟知希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你把我当成是她就好。我的办公室就在这里，你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就行。”
“没错。”闻人接话，“你多来烦烦这位老人家，不然他天天在办公室浇花，花都要让他浇死了。”
阿布笑着说：“你天天这么吊儿郎当的，知希还没开除你。”
“开除二十年的老员工，会让其他人寒心的。”
从前万斯年只在新闻上看到过这位校长。也知道他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没想到他这么平易近人。听到闻人的话，还感叹道：“都二十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您这几千岁的人肯定是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慢走。”
闻人带着万斯年去政教处交了资料领了新书和校服。又问他：“你是现在去教室上课呢，还是明天早上再去呢？”眼看这都午饭时间了。万斯年选择明天早上再去。闻人点点头：“行，去买点文具，橡皮铅笔盒啥的。”
万斯年怎么听着这话像是哄小孩一样，果不其然。闻人一边笑着看了他几眼一边掏出了烟。“你要饿了就自己去吃饭，我一会儿还得去开会。”
“我不饿。”
烟雾开始缭绕，闻人递给万斯年一根。万斯年摇摇头：“我不抽烟。”
“哪有男人不抽烟的。”
“抽烟死得早。”听到这话，闻人看看他一眼，笑了。这小子平时看起来闷闷的，嘴巴倒是挺损。
“过河拆桥是吧？”
“会开车吗？”
“不会。”
“那给你安排个司机吧。”
“不需要。”
“你确定？那你得走到路口才能打车，车子是开不到门口的。”
“我确定。”
“行吧，那你得早起一会儿。”
“那就我先走了，你自己忙自己的事吧。”
“跟前辈说话，要说您。”
万斯年已经拦上车走了。闻人笑了一声：“臭小子，真没礼貌。”
自己不属于这里，他知道。那自己又属于哪里呢？他不知道。
跟闻人约的时间是八点，万斯年早早的就起来了，肚子有点饿。他把放在冰箱里的小蛋糕吃了，正好知希也下来了。
“你吃吗？”
知希摇摇头，说：“你有什么事就找闻人，他会给你办的。或者直接跟我说也行。”
“好。”万斯年的一举一动俨然一个借住在不太熟的亲戚家的小孩。
院子门口停着两辆车，那辆雷克萨斯里坐着一个女人，应该是来接知希的。另一辆路虎里坐着的是闻人，很明显是来接万斯年的。万斯年系好安全带，闻人跟他打了个招呼。
“睡得好吗？”
“还行。”
闻人启动了车子。又问：“你怎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有吗？”万斯年拿出手机弄了几下，发现的确有一个申请。看着万斯年摆弄手机的样子，闻人笑道：“不会用手机？”
“不是，之前的手机坏了，不能上网，我没用过这个。”
闻人笑了笑，万斯年的身上有一种他这个年纪没有的浮躁，现在看来是有原因的，拿着那样一个手机也不会觉得丢脸。看样子平时也不会跟同龄人攀比，很懂事也不会跟家里索取什么。
“你老爸怎么养活你的？”
“他有工作，只是不那么挣钱而已。”
万斯年还以为闻人会带自己去学校，但是路过学校的时候他并没有停下。万斯年有些纳闷，闻人看出来了，说：“学院隶属于国猎，就读的学生需要先去中心局登记。”
闻人带着万斯年去了中国设洛特斯岛中心局，万斯年填了一些资料，最后还有一份自愿放弃国籍说明书：毕业后需要放弃原有国籍，加入洛特斯公共国籍。
“不签行吗？”万斯年问。
“可以是可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人在这里的缘故，那个办事人员的态度特别好。讲话也很耐心，“但那就无法就读了。”
“为什么？”
“学院保持政治中立，目的在于为全人类输送优秀的人才，所有猎人都必须加入公共国籍，你要是不签的话，就没办法在这里读书了，但你放心，只有毕业后才生效，中途退学的话依旧保持原有国籍。”
“好吧。”万斯年签字按了手印。那个人又拿出一份协议，叫做《告实习猎人安全书》
“这又是什么？”
“这是学院的文件，每年学院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实习。因为各在读学生来自不同的国家，避免国籍纠纷，需要告知你的是，实习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学院会尽全力保证学生的安全，但若学生在实习中受伤或者死亡，学院不负任何责任，出于实际情况予以一定补贴。”
“不签的话会怎么样？”
“不签的就无法参加实习。”
“无法参加实习会怎么样？”
万斯年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好像有点无语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会影响毕业，文件里都有写。”
“那就是不得不签了？”
“同学，你要知道，猎人本身就是很危险的职业，如果你还没有想好，也可以再考虑一下。”
“这时间也太仓促了。”
“一般来说，相关文件会先在开学前一个月发给通过报名筛选的学生，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思考，你情况特殊，要是没想好，也可以再回去考虑一下。”
“我考虑好了。”万斯年麻利的签了字，谁知道对方又拿出了好几份文件。什么《国际死灵猎人守则》、《告中国籍实习猎人书》等等一系列文件。
“需要告诉你的事，在你尚未转入洛特斯公共国籍前，依法享有中国公民的一切权利。转入前，我们会向国猎提供你的个人资料，在这期间如果有任何犯罪记录，将会永远无法加入公共国籍，所以请你约束自己的行为，祝你能顺利毕业。”
“好的，谢谢。”
万斯年签完了所有的文件，那个人又给他一张卡：“这是你的临时居住证，里面有你的个人信息，丢失的话来这里补办。”
“好的。”
“能不能现在就把他转进来啊？”闻人插话，“永久居住。”
“可以的。”那个人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闻人，“但不是在这里办理的，需要向洛特斯户籍办事处提供这些资料，审核通过后由他们发放永远居住证。”
“这些资料得回中国办啊。”
“我们这里也可以办，但是洛特斯不接受没有监护人的未成年移民，所以这一项需要回到中国办理。”
“你的监护人现在是谁？”
“我……现在没有监护人。”
“你妈？”
“别找她！”万斯年立马打断闻人，“我马上就成年了！”
闻人乐了，点点头：“行行行，不找。”说罢又开玩笑：“让主席做你监护人怎么样？”
“啊？”
“这样的话你就可以移民到洛特斯了。”
万斯年有点愣，闻人又说：“你要觉得没问题，我就找人去办了。”
今天可能是文件签多了，万斯年有点没反应过来，闻人正打算打电话，万斯年叫住了他：“算了吧，反正也要不了多久我就成年了。”
“不想让她做你监护人？”
“还需要签什么吗？”万斯年没回答闻人的问题，直接问了那个办事的人。
“不需要了，这份证明你拿好，去学校报道需要用。”
“谢谢。”万斯年离开了凳子，闻人也跟上了他。忙活了一早上，万斯年终于拿着证明来到了学校门口。踏入校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象征着诺布学院的三座雕像。
最中间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全身都裹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手里拿着一个法杖。他的身上有很多名号：国猎的创始人、现任执行监督处的荣誉主席、学校的校长。当初就是由他牵头联合各国建立了洛特斯岛，一位来自古埃及的木乃伊——Abu。
他的左边是一个留着短卷发，戴着眼镜的老人。面容慈祥，叫做RobertEdgeworth。手里拿着一本书，即他所著的《灵子说》，罗伯特开启了现代灵子学说之路，后人尊称其为现代灵子学之父。
而在Abu的旁边，是一个女孩儿，也是三座雕像里唯一的一个中国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蒙着脸。手执一把长剑。她是历史上最著名的死灵猎人，曾经的姜家族长姜芷。
这三位大名鼎鼎的人物矗立在这里，抬头看去，敬仰之感油然而生。
闻人也看了看那三座雕像，说：“为了纪念姜芷和罗伯特，洛特斯的官方语言是中文和英文。学校也分为英文班跟中文班。看你英文好像也不太行，给你报的中文班，没问题吧？”
“谁说我英文不好。”
听到这话，闻人笑了：“走吧，带你去见校长。”
继续往里走，是一块巨大的电子屏。万斯年觉得就算是近视几百度也能看清上面的字，电子屏上面写着恶灵名单几个字。所有数据都是实时滚动更新的。这么大一块电子在这里，压迫感很强，好像光是看一眼都会燃起斗志。
“为什么要放这么大个屏幕在这里？”万斯年问闻人。
“让你们多看看。”
学校大得很，走了好久才到校长办公室。那天在饭局上，万斯年只跟这个校长有过非常短暂的接触，今天再见他。他穿着短袖，在浇办公室的花，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同岁的男生而已。
“来了。”阿布放下浇水壶，抬手请他们坐下。闻人看样子跟他很熟，直接说：“看样子主席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阿布笑了笑，看向了万斯年。语气很温和：“你好啊，又见面了。”
“您好。”
“知希跟我说了你的事。”
万斯年点点头：“麻烦您了。”
“我跟知希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你把我当成是她就好。我的办公室就在这里，你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就行。”
“没错。”闻人接话，“你多来烦烦这位老人家，不然他天天在办公室浇花，花都要让他浇死了。”
阿布笑着说：“你天天这么吊儿郎当的，知希还没开除你。”
“开除二十年的老员工，会让其他人寒心的。”
从前万斯年只在新闻上看到过这位校长。也知道他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没想到他这么平易近人。听到闻人的话，还感叹道：“都二十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您这几千岁的人肯定是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慢走。”
闻人带着万斯年去政教处交了资料领了新书和校服。又问他：“你是现在去教室上课呢，还是明天早上再去呢？”眼看这都午饭时间了。万斯年选择明天早上再去。闻人点点头：“行，去买点文具，橡皮铅笔盒啥的。”
万斯年怎么听着这话像是哄小孩一样，果不其然。闻人一边笑着看了他几眼一边掏出了烟。“你要饿了就自己去吃饭，我一会儿还得去开会。”
“我不饿。”
烟雾开始缭绕，闻人递给万斯年一根。万斯年摇摇头：“我不抽烟。”
“哪有男人不抽烟的。”
“抽烟死得早。”听到这话，闻人看看他一眼，笑了。这小子平时看起来闷闷的，嘴巴倒是挺损。
“过河拆桥是吧？”
“会开车吗？”
“不会。”
“那给你安排个司机吧。”
“不需要。”
“你确定？那你得走到路口才能打车，车子是开不到门口的。”
“我确定。”
“行吧，那你得早起一会儿。”
“那就我先走了，你自己忙自己的事吧。”
“跟前辈说话，要说您。”
万斯年已经拦上车走了。闻人笑了一声：“臭小子，真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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