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刺杀：月圆之日（五十九）
月亮越升越高，求知楼里除了最高层偶有说话声，其余的楼层里依旧人声鼎沸。
长王料到了他舅母会与落禾夫人一样说她完全不后悔，对此长王还能说什么呢，他不是主上的女人，但他曾目睹自己的母亲与妹妹被夺去了生命，即使他是王族的人，是正统的主上继承人，他都无法原谅，更何况身处其中的主上的女人呢！
还有曾差点遭遇同样命运的他舅母，她们的行为在她们的立场上确实没有错，可那也的确夺去了太多无辜的生命了。
可那协助了长王舅母真正伤害了牵线师莫青林一族的男人，他现在身在何处呢？
“舅母，当年的事失败后，那叫廖秦川的牵线师去了哪里？您现在还与他有联系吗？”
悲戚的长王舅母突然抬头看向了长王，她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当年的事情失败后，廖秦川就不见了，而我为了不被牵连其中也没有刻意再去寻找他，至于他之后去了哪里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长王深叹一口气，可长王舅母的话并未说完，“而那事后不久，主上发动对牵线师一族的屠戮，我又听闻到负责主上生辰庆典的廖家被全家灭族了，因为担心更多的事情会发生，我带着殷云离开了王城！您舅舅完全不知晓这件事，我走甚至都没有跟他细说缘由……唉，对于被屠戮的牵线师一族，我真的深感抱歉，可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力量能撼动主上的力量，那就只有牵线师一族了……”
听长王舅母的意思，长王舅母对牵线师一族被屠戮也并不真的深感痛心，怎么会有人为了所谓的执念如此罔顾他人性命呢？
长王对他舅母无言以对。
林王一直不言不语，他就只是默默地看着长王与他舅母。
“不久前，殷云被牵线师掳走，我明白这是命运对我降下的惩罚，而昨晚出现的牵线师，她更让我知道我逃不掉，真的逃不掉！不过我也从没想过要逃，事情是我们做下的，我们接受它失败的结局……只是我不能牵累长王您的舅舅，他与此毫无关系，殷云也是，她还是个天真的孩子，他们不该为我做下的事情承受惩罚……”
长王远望了一眼天空里的月亮，这里是地下城，林王能保证他们在这里的一言一语都不会被传出去，但现在长王只盼着牵线师莫青林不要出现，对于殷云被掳走的事，他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
但林王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突然走去长王舅母身边，在长王追随林王的身影看去的时候，林王突然在长王舅母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长王舅母一下脸色突变，“你在骗我，怎么可能？这……这不是真的？”
“殷夫人，您当真是不知道吗？我看落禾夫人都知道她被利用了，你们被利用了！”
长王不解，他一下冲过去抓住了林王的衣领，“你在说什么，什么被利用了？谁被谁利用了？”
长王虽然平日里看着不似武力高强，但此刻他抓住林王的衣领，让林王蓦地生出了恐惧，可林王并不真的害怕长王，他伸手拍着长王抓住他的胳膊，“长王殿下，快松手，您松手我就告诉您。”
长王舅母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长王看着他舅母又看看林王，最终他松开了林王，“快说！”
“长王殿下还记得被废弃的廖府吗？”
长王瞪了林王一眼，他当然记得了，“说重点。”
“哈哈，那长王一定也记得我跟长王说过的廖府曾被打死的小女儿吧？殿下可知那小女儿叫什么名字？”
这不是废话吗？长王当然不知道了，可长王也不是傻子，林王突然这么说，长王一下就想起了他舅母一直在说的叫廖秦川的牵线师，“你……你在说什么？不可能，这名字怎么会是一个女儿家的名字？”
“是的，确实不像是女儿家的名字，但廖家是书香世家，家里的女儿也和儿子一样被长辈赐了名，可那被赐了的名字不管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是男人家的名字，但廖府的女儿们没有选择，她们的名字就是那样，那廖秦川就是那被打死的小女儿的大名……殷夫人当年所遇的牵线师根本不叫廖秦川，他是跟那被打死的小女儿私奔的人，而他之所以会告诉殷夫人说他叫廖秦川，当时可能只是怀念已经死去的人，但当他被殷夫人找到，谋划后面的事情的时候，他的意图是否只是为了帮殷夫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长王一时变得混乱，“不可能，那人如果是牵线师，他怎么可能会被廖府的人打伤，他不可能那么弱！”
“这个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何，但是会用廖秦川名字自称的人肯定与廖秦川有极其特殊的关系，殷夫人，您可曾见过与你们谋划当年事件的自称廖秦川的牵线师男人的样子？”
“不曾，我们彼此为了不被更多的人发现，全都带了面具，会面的时候也都只在林王姨母的如意楼的密间里，我完全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其实我们总共也没见过几面。”
“那之前在药石谷呢？”
长王提醒，但长王舅母也依旧摇头，“当年父亲为了不让我们与那被救下的牵线师有过多交往，那牵线师也总是带着面具，我正是通过那相似的面具认出牵线师廖秦川的。”
这下长王更加不解了，那曾与长王舅母谋划了当年的事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牵线师流凌？还是真的另有一位自称是廖秦川的牵线师出现？
但很明显，长王舅母谋划当年的事虽未达成她们的目的，可那自称牵线师廖秦川的男人似乎达成了他的目的，那就是诛杀了廖家全族。
“那自称廖秦川的牵线师男人可真够狠的，他为了复仇不仅灭了所谓的仇人，还灭了自己一族，这样的人真可怕。”
林王感慨了一句，但突然他敛了一下神色，“哦，也许他的族人也是被他复仇的对象，那天池庙的瞎眼的牵线师不是说他们也不认识迫害他们的男人吗？”
“所以他就是当年屠戮牵线师一族时叛族的人？那他还是牵线师流凌吗？”
长王问，林王没有立刻回应，但他还是思索了一下后回了长王一句，“这不好说，但那流凌肯定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似乎一切都明了了，可长王看向他舅母，他舅母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合着她们那么辛苦结果却是帮了别人，而她们自己全都没有落下好的下场。
“舅母，这……这不是……”
“长王殿下，您不用多说了，我明白，我知道……我知道……”
长王舅母的【我知道】还没说完，求知楼外寂静的天空里，一抹阴云将圆月隐去，本就只有月光洒照的求知楼最高层现在变得一片黑。
长王舅母猛一回头，一股昨晚侵袭过她心头的寒意再次袭来，长王也猛地一下将他舅母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转头朝向了渐渐又现出清辉的凭栏处，林王也跟着蓦地转身看向了同样的地方。
“她来了。”
这是林王带着难掩的激动喊出的话，站在长王身后的长王舅母颤抖了一下，但长王却直立立地看向他盯视的地方。
就在月光重新洒照的时候，一缕飘忽的影子也映入了众人的眼眸。
牵线师莫青林真的出现了。
从长王的视角看去，牵线师莫青林显露出的眼睛没有在看他或是林王，那双眼睛只盯着站在长王身后的人，长王一下往前挡在了牵线师莫青林目光看去的方向，“你不能夺了我舅母的命，她是被利用的，她们都是被利用了。”
牵线师莫青林怎么会听信长王的话，她的一双眼睛瞟过长王后，身形也跟着恍惚一下到了长王身后，长王舅母脊背一凉猛地也转过了身，可恰是这个时候，牵线师莫青林的一只手就死死地掐住了长王舅母的脖子。
长王舅母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她试图伸手去抓开牵线师莫青林的手，但却什么都碰不到。
长王一晃身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迅速地从靠墙的地方抓起了他的弓箭，但在他要朝着牵线师莫青林冲去的瞬间，他被林王一把抓住了，“长王，不要去，你阻止不了的。”
但长王不能看着他舅母死在他眼前，他一把甩开林王，抽出长箭就朝着牵线师莫青林拉起了弓，可那被拉起的弓箭虽然正对着牵线师莫青林，但莫青林并未多瞧长王一眼，她的目光还全都聚在长王舅母的身上。
长王看着越来越呼吸急促的舅母，他松手朝着牵线师莫青林射出了一箭，可那箭在飞向牵线师莫青林近身的瞬间，就被牵线师莫青林空闲着的另一只手给抓住了，然后她当着长王与林王的面将那支箭轻巧地甩了出去，可被甩出去的箭竟然穿过厚实的墙壁直飞了出去。
这求知楼最高层上发生的一切完全没被任何人发现，长王立在原地看着那支被甩出去的箭消失，转回目光的时候，他看到转而盯着他的牵线师莫青林眼眸里充溢的全都是杀意，他恍地一下丢下了手里抓起的另一只箭，但那弓却还死死地握在长王的手里。
“莫青林，你要为你的家人和族人报仇，我不反对，可我不会也不能看着我舅母死在我眼前，我要挑战你！若我打败你，你要放过我舅母，若我失败，我舅母任由你处置。”
长王的话惊到了一旁冷眼看着一切的林王，但林王看向长王，他明白长王已然下定了决心，林王朝牵线师莫青林看去，那双凝视着长王的眼睛微微地晃动了一下。
砰地一声，牵线师莫青林甩开了长王舅母，长王来不及去接住他舅母，长王舅母就口吐鲜血地倒在了地上。
“林王，我舅母就拜托你了。”
长王对着林王说，林王赶紧走去扶起了长王舅母，而长王已然站立，迎视着似乎接受了他的挑战的牵线师莫青林投向他的冷冽目光。
长王料到了他舅母会与落禾夫人一样说她完全不后悔，对此长王还能说什么呢，他不是主上的女人，但他曾目睹自己的母亲与妹妹被夺去了生命，即使他是王族的人，是正统的主上继承人，他都无法原谅，更何况身处其中的主上的女人呢！
还有曾差点遭遇同样命运的他舅母，她们的行为在她们的立场上确实没有错，可那也的确夺去了太多无辜的生命了。
可那协助了长王舅母真正伤害了牵线师莫青林一族的男人，他现在身在何处呢？
“舅母，当年的事失败后，那叫廖秦川的牵线师去了哪里？您现在还与他有联系吗？”
悲戚的长王舅母突然抬头看向了长王，她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当年的事情失败后，廖秦川就不见了，而我为了不被牵连其中也没有刻意再去寻找他，至于他之后去了哪里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长王深叹一口气，可长王舅母的话并未说完，“而那事后不久，主上发动对牵线师一族的屠戮，我又听闻到负责主上生辰庆典的廖家被全家灭族了，因为担心更多的事情会发生，我带着殷云离开了王城！您舅舅完全不知晓这件事，我走甚至都没有跟他细说缘由……唉，对于被屠戮的牵线师一族，我真的深感抱歉，可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力量能撼动主上的力量，那就只有牵线师一族了……”
听长王舅母的意思，长王舅母对牵线师一族被屠戮也并不真的深感痛心，怎么会有人为了所谓的执念如此罔顾他人性命呢？
长王对他舅母无言以对。
林王一直不言不语，他就只是默默地看着长王与他舅母。
“不久前，殷云被牵线师掳走，我明白这是命运对我降下的惩罚，而昨晚出现的牵线师，她更让我知道我逃不掉，真的逃不掉！不过我也从没想过要逃，事情是我们做下的，我们接受它失败的结局……只是我不能牵累长王您的舅舅，他与此毫无关系，殷云也是，她还是个天真的孩子，他们不该为我做下的事情承受惩罚……”
长王远望了一眼天空里的月亮，这里是地下城，林王能保证他们在这里的一言一语都不会被传出去，但现在长王只盼着牵线师莫青林不要出现，对于殷云被掳走的事，他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
但林王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突然走去长王舅母身边，在长王追随林王的身影看去的时候，林王突然在长王舅母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长王舅母一下脸色突变，“你在骗我，怎么可能？这……这不是真的？”
“殷夫人，您当真是不知道吗？我看落禾夫人都知道她被利用了，你们被利用了！”
长王不解，他一下冲过去抓住了林王的衣领，“你在说什么，什么被利用了？谁被谁利用了？”
长王虽然平日里看着不似武力高强，但此刻他抓住林王的衣领，让林王蓦地生出了恐惧，可林王并不真的害怕长王，他伸手拍着长王抓住他的胳膊，“长王殿下，快松手，您松手我就告诉您。”
长王舅母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长王看着他舅母又看看林王，最终他松开了林王，“快说！”
“长王殿下还记得被废弃的廖府吗？”
长王瞪了林王一眼，他当然记得了，“说重点。”
“哈哈，那长王一定也记得我跟长王说过的廖府曾被打死的小女儿吧？殿下可知那小女儿叫什么名字？”
这不是废话吗？长王当然不知道了，可长王也不是傻子，林王突然这么说，长王一下就想起了他舅母一直在说的叫廖秦川的牵线师，“你……你在说什么？不可能，这名字怎么会是一个女儿家的名字？”
“是的，确实不像是女儿家的名字，但廖家是书香世家，家里的女儿也和儿子一样被长辈赐了名，可那被赐了的名字不管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是男人家的名字，但廖府的女儿们没有选择，她们的名字就是那样，那廖秦川就是那被打死的小女儿的大名……殷夫人当年所遇的牵线师根本不叫廖秦川，他是跟那被打死的小女儿私奔的人，而他之所以会告诉殷夫人说他叫廖秦川，当时可能只是怀念已经死去的人，但当他被殷夫人找到，谋划后面的事情的时候，他的意图是否只是为了帮殷夫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长王一时变得混乱，“不可能，那人如果是牵线师，他怎么可能会被廖府的人打伤，他不可能那么弱！”
“这个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何，但是会用廖秦川名字自称的人肯定与廖秦川有极其特殊的关系，殷夫人，您可曾见过与你们谋划当年事件的自称廖秦川的牵线师男人的样子？”
“不曾，我们彼此为了不被更多的人发现，全都带了面具，会面的时候也都只在林王姨母的如意楼的密间里，我完全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其实我们总共也没见过几面。”
“那之前在药石谷呢？”
长王提醒，但长王舅母也依旧摇头，“当年父亲为了不让我们与那被救下的牵线师有过多交往，那牵线师也总是带着面具，我正是通过那相似的面具认出牵线师廖秦川的。”
这下长王更加不解了，那曾与长王舅母谋划了当年的事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牵线师流凌？还是真的另有一位自称是廖秦川的牵线师出现？
但很明显，长王舅母谋划当年的事虽未达成她们的目的，可那自称牵线师廖秦川的男人似乎达成了他的目的，那就是诛杀了廖家全族。
“那自称廖秦川的牵线师男人可真够狠的，他为了复仇不仅灭了所谓的仇人，还灭了自己一族，这样的人真可怕。”
林王感慨了一句，但突然他敛了一下神色，“哦，也许他的族人也是被他复仇的对象，那天池庙的瞎眼的牵线师不是说他们也不认识迫害他们的男人吗？”
“所以他就是当年屠戮牵线师一族时叛族的人？那他还是牵线师流凌吗？”
长王问，林王没有立刻回应，但他还是思索了一下后回了长王一句，“这不好说，但那流凌肯定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似乎一切都明了了，可长王看向他舅母，他舅母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合着她们那么辛苦结果却是帮了别人，而她们自己全都没有落下好的下场。
“舅母，这……这不是……”
“长王殿下，您不用多说了，我明白，我知道……我知道……”
长王舅母的【我知道】还没说完，求知楼外寂静的天空里，一抹阴云将圆月隐去，本就只有月光洒照的求知楼最高层现在变得一片黑。
长王舅母猛一回头，一股昨晚侵袭过她心头的寒意再次袭来，长王也猛地一下将他舅母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转头朝向了渐渐又现出清辉的凭栏处，林王也跟着蓦地转身看向了同样的地方。
“她来了。”
这是林王带着难掩的激动喊出的话，站在长王身后的长王舅母颤抖了一下，但长王却直立立地看向他盯视的地方。
就在月光重新洒照的时候，一缕飘忽的影子也映入了众人的眼眸。
牵线师莫青林真的出现了。
从长王的视角看去，牵线师莫青林显露出的眼睛没有在看他或是林王，那双眼睛只盯着站在长王身后的人，长王一下往前挡在了牵线师莫青林目光看去的方向，“你不能夺了我舅母的命，她是被利用的，她们都是被利用了。”
牵线师莫青林怎么会听信长王的话，她的一双眼睛瞟过长王后，身形也跟着恍惚一下到了长王身后，长王舅母脊背一凉猛地也转过了身，可恰是这个时候，牵线师莫青林的一只手就死死地掐住了长王舅母的脖子。
长王舅母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她试图伸手去抓开牵线师莫青林的手，但却什么都碰不到。
长王一晃身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迅速地从靠墙的地方抓起了他的弓箭，但在他要朝着牵线师莫青林冲去的瞬间，他被林王一把抓住了，“长王，不要去，你阻止不了的。”
但长王不能看着他舅母死在他眼前，他一把甩开林王，抽出长箭就朝着牵线师莫青林拉起了弓，可那被拉起的弓箭虽然正对着牵线师莫青林，但莫青林并未多瞧长王一眼，她的目光还全都聚在长王舅母的身上。
长王看着越来越呼吸急促的舅母，他松手朝着牵线师莫青林射出了一箭，可那箭在飞向牵线师莫青林近身的瞬间，就被牵线师莫青林空闲着的另一只手给抓住了，然后她当着长王与林王的面将那支箭轻巧地甩了出去，可被甩出去的箭竟然穿过厚实的墙壁直飞了出去。
这求知楼最高层上发生的一切完全没被任何人发现，长王立在原地看着那支被甩出去的箭消失，转回目光的时候，他看到转而盯着他的牵线师莫青林眼眸里充溢的全都是杀意，他恍地一下丢下了手里抓起的另一只箭，但那弓却还死死地握在长王的手里。
“莫青林，你要为你的家人和族人报仇，我不反对，可我不会也不能看着我舅母死在我眼前，我要挑战你！若我打败你，你要放过我舅母，若我失败，我舅母任由你处置。”
长王的话惊到了一旁冷眼看着一切的林王，但林王看向长王，他明白长王已然下定了决心，林王朝牵线师莫青林看去，那双凝视着长王的眼睛微微地晃动了一下。
砰地一声，牵线师莫青林甩开了长王舅母，长王来不及去接住他舅母，长王舅母就口吐鲜血地倒在了地上。
“林王，我舅母就拜托你了。”
长王对着林王说，林王赶紧走去扶起了长王舅母，而长王已然站立，迎视着似乎接受了他的挑战的牵线师莫青林投向他的冷冽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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