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
弓箭手畏罪自杀了！
消息尚未在朝野引出什么动荡，市井间却是已经传开了。大街小巷，酒馆茶楼都在讨论这件事。
“弓箭手是谁？”
“什么，这你都不知道？就是那个刺杀五皇子的刺客！”
“五皇子？”
“就是那个废太子呀！”
“哦，就是那个因为谋害不成，反被赐了毒酒那个？”
“嘘！这可不兴说啊！”
有了这个话题的加入，后面的讨论声音就明显小了下来。
“要我说啊！这刺客还算是为名除害了！文昌帝那么英明的君子，居然想害他！更何况这劳什子五皇子还是个当儿子的，什么东西！”
“可不是嘛。这刺客说不定就是抱着为民除害的想法。”
“算了，别说了，皇家的事情哪是我们能议论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一夕之间，刺客替天行道的说法就传开了。
虽然大众的视野确实是被转移了，但还有一个人，是说什么也不敢分神的。
大理寺狱，刺客的尸体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那里，浑身僵硬，一看就是死了一段时间了。
仵作正在验伤，其实压根不用验，怎么死的连周围的衙役都一清二楚。
“怎么死的？怎么死的？”钱勇脸上乌云密布，就差一点时间，就差那么一点时间，他就能撬开这个刺客的嘴了，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本官问你们他是怎么死的？”钱勇的声音愈加高昂，衙役们更是战战兢兢。
“咬……咬……咬舌自尽。”这个衙役是新来的，尚不知道这种时候不宜回话的道理，结结巴巴的开了口，身旁的人甚至都不敢拉他提醒。
“咬舌自尽……咬舌自尽……本官不知道是咬舌自尽吗？我问的是怎么咬的？”钱勇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吼出来，虽然他一贯宽松御下，算个难得的和蔼上司，此刻也没了控制情绪的打算，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发出的。
管他们怎么办，他要个交代，没有交代，自己这项上人头都不保了，谁还管去他们？
“用……牙咬？”刚才那人再度发话，让一众衙役惨白了脸色。这个愣头青，他想死也别拖着他们啊，没看大人都气成了这个样子？
“呵，好一个用牙咬！”钱勇直接被气笑了。当初他是看这个衙役忠厚老实才收了他，此刻一看，确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人，这刺客应该是咬舌之后引发窒息导致的死亡，属下观其下颌有明显脱臼痕迹，想来是被多次卸过下巴，此次应该是卸得匆忙，下颌自行复了位，才导致的咬舌。”仵作也不敢让那个愣头青说下去，再说下去，这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得遭殃。
“和关在屋里的那个一样？”屋里那个，就是之前借倒夜香混进来那个，为了把两人分开，没有选择收监，而是让人看管起来，只是没想到两人都是在今日确认了死亡。
钱勇皱了皱眉，到底是谁的，手都能伸到他的大理寺来了，不仅如此，连之间追查的线索都已经断了。摩挲着下巴胡须，钱勇细细思索起来，皇上那边是必须要给个交代的，既然现有的线索断了，他就只能重新找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皇子，能把手伸到大理寺来，想必是已成了气候，作为文昌帝的铁杆粉丝，钱勇相信，等查出来的那天，恐怕就是那皇子遭殃的那天。
“昨夜这两处值守的人在哪？”钱勇行了两步，又觉得那人敢这么做，必定是不怕他查的，随即又补充道：“连着这些日子的排班表都给我一份。阿治，你去做。”
阿治是自幼跟随钱勇的，有他办事，钱勇才能放心，尤其是如今敌人未明的情况下。想到这里，钱勇揉了揉眉心，做了事，就不可能不留下马脚，他们这一行的，就是要挖掘其中的蛛丝马迹，倒是不能慌了阵脚。
五皇子府，知音拦住了刚回府的李安，小声耳语。
不一会儿，就看见李安脸色大变，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在穆玄烨进书房后，都几度欲言又止。
终于，在李安数不清多少次抬头偷瞄的情况下，穆玄烨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等待李安开口。
本来以穆玄烨的专注程度，李安是打扰不到他的，但耐不住李安看着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上前的模样，让他想忽视都难。
“五爷。”李安为难开口，“刚才知音传来了消息，五皇子妃好像已经听到了街上的传言，现在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穆玄烨今日一下了朝，就去东街买苏清瑜近来最喜欢的云片糕，对于路上的传言，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不过他无愧于心，自然也不怕别人议论，唯一担心的，怕也就只有苏清瑜的想法了。
“怎的不早说？”穆玄烨哪里还有心情对着这些公务，当即动身前往卧房，果然，一道门外，就看见侍女们乌泱泱的站了门外，不敢推门进去，见了他，就像是见了主心骨似的整个人松懈下来。
“五爷，都是这婆子嘴碎，把消息传了进来，五皇子妃自听见后便不说话了，没多久就将奴婢们赶了出来。”知音一脸愤恨，这嘴碎的婆子不是她们府上的人，只是外边来送菜的，今日恰好五皇子妃去了厨房，偶然听了一嘴，才有了这样的局面。
“放了吧。”穆玄烨低声吩咐，这件事终究是瞒不过的，不论这婆子是谁的人，都会有这么一遭。现在还不是动老六的时候，他这罪名也得在等一段时间才能洗清，倒是给了那些人机会。
“苒苒？”穆玄烨心中忐忑，说来奇怪，他不在意他人想法，求的是问心无愧，却唯独不能忽视苏清瑜的。也是怪他，若是早日坦白，就不会有今日的情况了。
“在。”屋内传出苏清瑜脆生生的回答，穆玄烨的一颗心瞬间放下了一半。
穆玄烨推门而入，就见苏清瑜一人趴在桌案上奋笔疾书，连墨汁沾在脸上都浑然不觉。走近一看，原来是对于女学的规划。
自苏清瑜入了女学帮忙，就一直想搞一次改革，这次也是那婆子给了她灵感。
读书人最在意什么？自然是名声啊！若是她造场势，给那些读书人戴个高帽子，说他们一心支持女学，现在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不过具体细节倒是得仔细琢磨，这才把自己关在房里思考，闹了个乌龙。
穆玄烨坦白的话并未说出口，只上前轻轻抱住了心尖上的人。
消息尚未在朝野引出什么动荡，市井间却是已经传开了。大街小巷，酒馆茶楼都在讨论这件事。
“弓箭手是谁？”
“什么，这你都不知道？就是那个刺杀五皇子的刺客！”
“五皇子？”
“就是那个废太子呀！”
“哦，就是那个因为谋害不成，反被赐了毒酒那个？”
“嘘！这可不兴说啊！”
有了这个话题的加入，后面的讨论声音就明显小了下来。
“要我说啊！这刺客还算是为名除害了！文昌帝那么英明的君子，居然想害他！更何况这劳什子五皇子还是个当儿子的，什么东西！”
“可不是嘛。这刺客说不定就是抱着为民除害的想法。”
“算了，别说了，皇家的事情哪是我们能议论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一夕之间，刺客替天行道的说法就传开了。
虽然大众的视野确实是被转移了，但还有一个人，是说什么也不敢分神的。
大理寺狱，刺客的尸体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那里，浑身僵硬，一看就是死了一段时间了。
仵作正在验伤，其实压根不用验，怎么死的连周围的衙役都一清二楚。
“怎么死的？怎么死的？”钱勇脸上乌云密布，就差一点时间，就差那么一点时间，他就能撬开这个刺客的嘴了，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本官问你们他是怎么死的？”钱勇的声音愈加高昂，衙役们更是战战兢兢。
“咬……咬……咬舌自尽。”这个衙役是新来的，尚不知道这种时候不宜回话的道理，结结巴巴的开了口，身旁的人甚至都不敢拉他提醒。
“咬舌自尽……咬舌自尽……本官不知道是咬舌自尽吗？我问的是怎么咬的？”钱勇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吼出来，虽然他一贯宽松御下，算个难得的和蔼上司，此刻也没了控制情绪的打算，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发出的。
管他们怎么办，他要个交代，没有交代，自己这项上人头都不保了，谁还管去他们？
“用……牙咬？”刚才那人再度发话，让一众衙役惨白了脸色。这个愣头青，他想死也别拖着他们啊，没看大人都气成了这个样子？
“呵，好一个用牙咬！”钱勇直接被气笑了。当初他是看这个衙役忠厚老实才收了他，此刻一看，确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人，这刺客应该是咬舌之后引发窒息导致的死亡，属下观其下颌有明显脱臼痕迹，想来是被多次卸过下巴，此次应该是卸得匆忙，下颌自行复了位，才导致的咬舌。”仵作也不敢让那个愣头青说下去，再说下去，这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得遭殃。
“和关在屋里的那个一样？”屋里那个，就是之前借倒夜香混进来那个，为了把两人分开，没有选择收监，而是让人看管起来，只是没想到两人都是在今日确认了死亡。
钱勇皱了皱眉，到底是谁的，手都能伸到他的大理寺来了，不仅如此，连之间追查的线索都已经断了。摩挲着下巴胡须，钱勇细细思索起来，皇上那边是必须要给个交代的，既然现有的线索断了，他就只能重新找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皇子，能把手伸到大理寺来，想必是已成了气候，作为文昌帝的铁杆粉丝，钱勇相信，等查出来的那天，恐怕就是那皇子遭殃的那天。
“昨夜这两处值守的人在哪？”钱勇行了两步，又觉得那人敢这么做，必定是不怕他查的，随即又补充道：“连着这些日子的排班表都给我一份。阿治，你去做。”
阿治是自幼跟随钱勇的，有他办事，钱勇才能放心，尤其是如今敌人未明的情况下。想到这里，钱勇揉了揉眉心，做了事，就不可能不留下马脚，他们这一行的，就是要挖掘其中的蛛丝马迹，倒是不能慌了阵脚。
五皇子府，知音拦住了刚回府的李安，小声耳语。
不一会儿，就看见李安脸色大变，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在穆玄烨进书房后，都几度欲言又止。
终于，在李安数不清多少次抬头偷瞄的情况下，穆玄烨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等待李安开口。
本来以穆玄烨的专注程度，李安是打扰不到他的，但耐不住李安看着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上前的模样，让他想忽视都难。
“五爷。”李安为难开口，“刚才知音传来了消息，五皇子妃好像已经听到了街上的传言，现在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穆玄烨今日一下了朝，就去东街买苏清瑜近来最喜欢的云片糕，对于路上的传言，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不过他无愧于心，自然也不怕别人议论，唯一担心的，怕也就只有苏清瑜的想法了。
“怎的不早说？”穆玄烨哪里还有心情对着这些公务，当即动身前往卧房，果然，一道门外，就看见侍女们乌泱泱的站了门外，不敢推门进去，见了他，就像是见了主心骨似的整个人松懈下来。
“五爷，都是这婆子嘴碎，把消息传了进来，五皇子妃自听见后便不说话了，没多久就将奴婢们赶了出来。”知音一脸愤恨，这嘴碎的婆子不是她们府上的人，只是外边来送菜的，今日恰好五皇子妃去了厨房，偶然听了一嘴，才有了这样的局面。
“放了吧。”穆玄烨低声吩咐，这件事终究是瞒不过的，不论这婆子是谁的人，都会有这么一遭。现在还不是动老六的时候，他这罪名也得在等一段时间才能洗清，倒是给了那些人机会。
“苒苒？”穆玄烨心中忐忑，说来奇怪，他不在意他人想法，求的是问心无愧，却唯独不能忽视苏清瑜的。也是怪他，若是早日坦白，就不会有今日的情况了。
“在。”屋内传出苏清瑜脆生生的回答，穆玄烨的一颗心瞬间放下了一半。
穆玄烨推门而入，就见苏清瑜一人趴在桌案上奋笔疾书，连墨汁沾在脸上都浑然不觉。走近一看，原来是对于女学的规划。
自苏清瑜入了女学帮忙，就一直想搞一次改革，这次也是那婆子给了她灵感。
读书人最在意什么？自然是名声啊！若是她造场势，给那些读书人戴个高帽子，说他们一心支持女学，现在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不过具体细节倒是得仔细琢磨，这才把自己关在房里思考，闹了个乌龙。
穆玄烨坦白的话并未说出口，只上前轻轻抱住了心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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