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野人经商
“怎么还有弩手啊！”
掌柜的闻言心中一惊，傻瞪着双眼向四外察看。
吴彪带着二十多个弩手，已经由树林里冲出来，举起踏张弩在官道上列成两排。
最让他吃惊的是，竟然还看到了两架“床子弩”。
这玩意商帮掌柜也只在正定城墙上见过，听说威力十分强悍，能够轻松射穿一头健牛。
眼看“床子弩”上，鸡蛋粗的箭杆瞄过来，不但掌柜额头上冒出冷汗，身后二十几个伙计，也是面带惧色。
每架“床子弩”的弩臂上都有三条箭槽，此时已全部安放了弩箭。
别看都是木制箭头，但是射到身上，肯定能打你个骨断筋折。
不看别的，就看这几架大弩，掌柜的就感觉方楠这伙人的来历，绝对不像外貌那样粗鄙。
能列出整齐队列，还使用强弩的毛贼，他不但从没见过，更是不曾耳闻。
“他们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真就是要在这里卖皮货吗？
“不像啊！”
商帮掌柜这时早就把拼一下的打算，丢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他气势尽退，目光闪烁正在考虑对策。
“这几十个人身上，显露出来的战斗素养和严整如一的动作，比自己见过的大同镇边军，是只强不弱。”
“刚才那个“骷髅头”说的话，到也没有明抢的意思，还是先过去问清楚再说吧！”
“相信这个世上没有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
商帮掌柜在心里分析了一遍，就急忙滚鞍下马，满面谄笑弯腰向方楠抱拳。
“在下李猛见过小英雄，若有什么需求但说无妨，只要做得到，一定会全力照办。”
就在这个时候，吴石头穿了件狼皮袍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方楠身旁。
拎出个连树皮都没削净的长条凳，“叭”的一声就横到了官道中间。
然后用破袖子在上面抹了一把，弯腰垂手眉眼带笑作了个“请”的手势。
“当家的坐”
声音极为谄媚，听得方楠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小子打起仗来也是个狠角色，现在又是闹得哪一出？
看他营造出了这么好的装笔场景，方楠大概猜测到吴石头“狗腿子”般的表演是为了什么。
俗话说的好“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现在这副“皮装”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也就只好搞点气势，来装点一下门面了。
方楠也没客气，轻拍两下吴石头肩膀，脸上露出些许张狂神色，抬腿大马金刀坐在长凳上。
为了渲染一下气氛，他又把右腿抬起横踩在上面。
只是看到沾满灰点的小腿，心里顿时尴尬起来，急忙用手拉拽皮袍下摆，算是给遮盖上了。
“你就站那说吧！”
吴石头弯着腰，把双手插在袖管里，那个模样学的到是和“狗腿子”一般无二。
看到掌柜的走来，吴石头忙踮着脚迈出两步，挥手让他止步。
“我说那个谁，车上都装的什么，说话利索点，我们当家的可没有多少耐心啊！”
吴石头故意把眼睛瞪大，撇了撇嘴，装出恶狠狠的表情，好像把商帮掌柜当绵羊一样拿捏。
方楠强板着面孔，可心里却都要笑抽了。
“吴石头多么好的一个青年啊，平时还有点楞头青的气质。”
这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狗腿子”这个形像，让他给演绎的活灵活现，分明就是个老戏骨的水平啊！”
看他这几天经常和丁成，方宝凑在一起，估计都是从他俩那里学的。
“拦路打劫这套业务自己还真不熟，那就让他在前面“嘚瑟”吧！”
方楠看着吴石头踮脚在前面“蹦跶”只是冷眼旁观。
李掌柜虽然还无法断定，方楠这伙人到底是土匪还是流贼。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看到吴石头那副“德性”，他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斜眼向四周看了看，琢磨起方楠到底会不会杀人夺货。
听到吴石头问话，李掌柜立刻抱拳拱手连忙鞠躬。
“好汉爷，这车上装的都是茶砖，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刚才这位大当家，不是说有皮子要售卖吗？”
“小的在太原和大同有不少朋友，定能尽到绵薄之力。”
商帮掌柜看出方楠并没有杀人打算，要不然只须埋伏在树林里用弩箭射杀，就可以轻松干掉自己。
现在他到是觉得出售皮货这件事情，不像是假的。
方楠看到李掌柜前倨后恭的变化，不由得在心中暗叹。
“无论是在什么时代，实力才是获得别人尊重的基础，看样子若是朝中没人，日后想要在明末混得滋润，必须还要能打才行。”
今天如果没有弩手出来恐吓，结果可能就会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情况已经明朗，方楠向牛秀才呶了呶嘴。
这段时间，兽皮可是没少攒，单是虎皮就有六张，熊皮九张，加上几十张狐狸皮和鹿皮。
细算之下能卖上价的有上百张。
另外还有百余张狼皮和三百多张野兔皮，在官道上撂起了一大堆。
李掌柜这时手心都冒汗了，眯眼看着如同小山高的一堆毛皮，心里是不住打鼓。
“这能有五百多张皮子，得上哪能给他卖出去啊？”
“关键是，全都没有经过硝制，很多皮子已经烂出了破洞。”
李掌柜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那个贼头表明了是让自己全都吃下去，现在只能希望他们别再喊出个天价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身后几车茶砖可能都不够抵尝的！”
商帮掌柜陪着牛秀才清典皮货，虽然强作欢颜却隐藏不住眼角眉稍间，表露出的痛苦之色。
牛秀才此时背着双手，小下巴略微上扬，脖颈挺得笔直。
表情那是相当严肃，对李掌柜爱理不理，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若是不了解情况的，肯定会以为他最差也是个知府。
但只要一看到他身上那件，用杂色兔皮拼成的背心，就会联想到穷困破落的孔乙己。
不过牛秀才可不是孔乙己，犹其在杀过流贼之后，眼神中渐渐生出一丝锋芒。
有时随意一瞥，就能让掌柜不寒而栗，看出他也不是个好说话的角色。
方楠这时翘起二郎腿，轻掸着皮毛上沾染的灰尘，暗想有了银子就要赶快进城，寻找一个谋生手段。
可不能再像野人一样，在山林中过原始人的生活了。
“他娘的，还不想交出来！”
“这怎么还动手抢了？”
马车周围顿时变得一团杂乱，大川在车队护卫手中抢过一把短刀。
浒山在旁边看的手也痒痒了，走到一个商队伙计身边，挥手就把刀抢了下来。
剩下的十个刀盾手，哪肯在这方面落后，举起盾牌把伙计顶的不住后退，已经有几个人在他们撞击之下跌倒在地上。
还别说，刀盾手这些天真没白练，下盘步伐变得扎实，而且还能三三两两齐同并进。
把体质强过他们的商队伙计，冲的东倒西歪。
大川此时手里拎着一把两尺长的短刀，正在马车边傻笑着擦拭。
看他欣喜的模样，像是抢到了宝贝。
而几步之外的一个商帮伙计，刚刚在地上爬起。
龇牙咧嘴抚按胸口，看向他时，脸上露出畏惧之色。
“住手！”
方楠走到车队边高声大喊，这一嗓子到还挺管用，所有人都收住手脚站在原地。
“快点把刀还给人家，咱们都是正经生意人，怎么能随便拿人家东西呢？”
“嗯！”
“这也太丢人了，名声臭了，还让咱们今后在这一带怎么混？”
方楠此时义正言辞，满脸正气，说着话就抬起一脚，踹在大川的屁股上。
“哎呦！”
大川声调怪异叫了一声，顺势就扑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表情十分夸张。
看他这一出表演，方楠轻咬嘴唇算是忍住了笑意。
两个人从小玩到大，经常在一起嘻闹，大川这又是耍宝似的玩闹起来。
浒山在旁边看的直翻白眼。
心说咱们下山，做的到底是哪门子生意？
小楠也真是的，一会白脸一会红脸，现在又做起好人来了。
感觉到方楠是认真的，浒山便带头扔掉了短刀。
“果然不是普通劫匪！”
看到了打斗场景，商帮掌柜也是被吓了一跳，暗自庆幸刚才没有毛毛愣愣的动手。
虽说刀盾手人数不多，但动作整齐干净利落，明显就是边军路数。
犹其是他们步伐一致，前冲时力道十足，这可就要比经常见到的卫所兵强上不只一筹。
而自己那二十来个伙计，相比之下，可就拿不上台面了。
现在他只想把毛皮快点收走，远离这群看不出来历的“野人”。
“秀才哥，皮子价格减半，算是对这位掌柜的补偿，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怎么也该表示一下。”
方楠又向商帮掌柜拱了拱手，他对皮货最后能卖多少钱并不担心，有牛秀才在那操持，肯定是不会吃亏。
“这可怎么使得？”
“大当家真是太客气了！”
李掌柜听到方楠说只按半价折算，连忙挤出笑脸也拱拱手，表达了一下谢意。
但心底里并没有当真，他根本就不相信，和一帮土匪做生意，还能有不吃亏的时候。
换句话说，能全身而退，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一共是六百四十五张皮子，无鼠咬腐烂，皆是头等货色，应得银子三百三十五两。
也不知道牛秀才是怎么算的，张口就喊出了这个数目。
“刚才当家的发话了，只按半价算，就收你三百两银子吧！”
“啥”字还没有吐口，李掌柜就咽了下去，心说：“你这是凑整还是半价，算帐的方法是和压寨夫人学的吧！”
看到牛秀才古井不波的神态，李掌柜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可心里却在不住咒骂，把他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这么一堆皮子，没有一张上面不带箭眼的，还有脸说都是头等货色？
虽说那几张虎皮还能值点钱，但也因为几个小洞折损了不少价值。
常在各大集市上转悠，李掌柜早已估算出这些皮货，最高能卖到二百两。
掌柜的闻言心中一惊，傻瞪着双眼向四外察看。
吴彪带着二十多个弩手，已经由树林里冲出来，举起踏张弩在官道上列成两排。
最让他吃惊的是，竟然还看到了两架“床子弩”。
这玩意商帮掌柜也只在正定城墙上见过，听说威力十分强悍，能够轻松射穿一头健牛。
眼看“床子弩”上，鸡蛋粗的箭杆瞄过来，不但掌柜额头上冒出冷汗，身后二十几个伙计，也是面带惧色。
每架“床子弩”的弩臂上都有三条箭槽，此时已全部安放了弩箭。
别看都是木制箭头，但是射到身上，肯定能打你个骨断筋折。
不看别的，就看这几架大弩，掌柜的就感觉方楠这伙人的来历，绝对不像外貌那样粗鄙。
能列出整齐队列，还使用强弩的毛贼，他不但从没见过，更是不曾耳闻。
“他们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真就是要在这里卖皮货吗？
“不像啊！”
商帮掌柜这时早就把拼一下的打算，丢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他气势尽退，目光闪烁正在考虑对策。
“这几十个人身上，显露出来的战斗素养和严整如一的动作，比自己见过的大同镇边军，是只强不弱。”
“刚才那个“骷髅头”说的话，到也没有明抢的意思，还是先过去问清楚再说吧！”
“相信这个世上没有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
商帮掌柜在心里分析了一遍，就急忙滚鞍下马，满面谄笑弯腰向方楠抱拳。
“在下李猛见过小英雄，若有什么需求但说无妨，只要做得到，一定会全力照办。”
就在这个时候，吴石头穿了件狼皮袍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方楠身旁。
拎出个连树皮都没削净的长条凳，“叭”的一声就横到了官道中间。
然后用破袖子在上面抹了一把，弯腰垂手眉眼带笑作了个“请”的手势。
“当家的坐”
声音极为谄媚，听得方楠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小子打起仗来也是个狠角色，现在又是闹得哪一出？
看他营造出了这么好的装笔场景，方楠大概猜测到吴石头“狗腿子”般的表演是为了什么。
俗话说的好“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现在这副“皮装”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也就只好搞点气势，来装点一下门面了。
方楠也没客气，轻拍两下吴石头肩膀，脸上露出些许张狂神色，抬腿大马金刀坐在长凳上。
为了渲染一下气氛，他又把右腿抬起横踩在上面。
只是看到沾满灰点的小腿，心里顿时尴尬起来，急忙用手拉拽皮袍下摆，算是给遮盖上了。
“你就站那说吧！”
吴石头弯着腰，把双手插在袖管里，那个模样学的到是和“狗腿子”一般无二。
看到掌柜的走来，吴石头忙踮着脚迈出两步，挥手让他止步。
“我说那个谁，车上都装的什么，说话利索点，我们当家的可没有多少耐心啊！”
吴石头故意把眼睛瞪大，撇了撇嘴，装出恶狠狠的表情，好像把商帮掌柜当绵羊一样拿捏。
方楠强板着面孔，可心里却都要笑抽了。
“吴石头多么好的一个青年啊，平时还有点楞头青的气质。”
这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狗腿子”这个形像，让他给演绎的活灵活现，分明就是个老戏骨的水平啊！”
看他这几天经常和丁成，方宝凑在一起，估计都是从他俩那里学的。
“拦路打劫这套业务自己还真不熟，那就让他在前面“嘚瑟”吧！”
方楠看着吴石头踮脚在前面“蹦跶”只是冷眼旁观。
李掌柜虽然还无法断定，方楠这伙人到底是土匪还是流贼。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看到吴石头那副“德性”，他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斜眼向四周看了看，琢磨起方楠到底会不会杀人夺货。
听到吴石头问话，李掌柜立刻抱拳拱手连忙鞠躬。
“好汉爷，这车上装的都是茶砖，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刚才这位大当家，不是说有皮子要售卖吗？”
“小的在太原和大同有不少朋友，定能尽到绵薄之力。”
商帮掌柜看出方楠并没有杀人打算，要不然只须埋伏在树林里用弩箭射杀，就可以轻松干掉自己。
现在他到是觉得出售皮货这件事情，不像是假的。
方楠看到李掌柜前倨后恭的变化，不由得在心中暗叹。
“无论是在什么时代，实力才是获得别人尊重的基础，看样子若是朝中没人，日后想要在明末混得滋润，必须还要能打才行。”
今天如果没有弩手出来恐吓，结果可能就会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情况已经明朗，方楠向牛秀才呶了呶嘴。
这段时间，兽皮可是没少攒，单是虎皮就有六张，熊皮九张，加上几十张狐狸皮和鹿皮。
细算之下能卖上价的有上百张。
另外还有百余张狼皮和三百多张野兔皮，在官道上撂起了一大堆。
李掌柜这时手心都冒汗了，眯眼看着如同小山高的一堆毛皮，心里是不住打鼓。
“这能有五百多张皮子，得上哪能给他卖出去啊？”
“关键是，全都没有经过硝制，很多皮子已经烂出了破洞。”
李掌柜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那个贼头表明了是让自己全都吃下去，现在只能希望他们别再喊出个天价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身后几车茶砖可能都不够抵尝的！”
商帮掌柜陪着牛秀才清典皮货，虽然强作欢颜却隐藏不住眼角眉稍间，表露出的痛苦之色。
牛秀才此时背着双手，小下巴略微上扬，脖颈挺得笔直。
表情那是相当严肃，对李掌柜爱理不理，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若是不了解情况的，肯定会以为他最差也是个知府。
但只要一看到他身上那件，用杂色兔皮拼成的背心，就会联想到穷困破落的孔乙己。
不过牛秀才可不是孔乙己，犹其在杀过流贼之后，眼神中渐渐生出一丝锋芒。
有时随意一瞥，就能让掌柜不寒而栗，看出他也不是个好说话的角色。
方楠这时翘起二郎腿，轻掸着皮毛上沾染的灰尘，暗想有了银子就要赶快进城，寻找一个谋生手段。
可不能再像野人一样，在山林中过原始人的生活了。
“他娘的，还不想交出来！”
“这怎么还动手抢了？”
马车周围顿时变得一团杂乱，大川在车队护卫手中抢过一把短刀。
浒山在旁边看的手也痒痒了，走到一个商队伙计身边，挥手就把刀抢了下来。
剩下的十个刀盾手，哪肯在这方面落后，举起盾牌把伙计顶的不住后退，已经有几个人在他们撞击之下跌倒在地上。
还别说，刀盾手这些天真没白练，下盘步伐变得扎实，而且还能三三两两齐同并进。
把体质强过他们的商队伙计，冲的东倒西歪。
大川此时手里拎着一把两尺长的短刀，正在马车边傻笑着擦拭。
看他欣喜的模样，像是抢到了宝贝。
而几步之外的一个商帮伙计，刚刚在地上爬起。
龇牙咧嘴抚按胸口，看向他时，脸上露出畏惧之色。
“住手！”
方楠走到车队边高声大喊，这一嗓子到还挺管用，所有人都收住手脚站在原地。
“快点把刀还给人家，咱们都是正经生意人，怎么能随便拿人家东西呢？”
“嗯！”
“这也太丢人了，名声臭了，还让咱们今后在这一带怎么混？”
方楠此时义正言辞，满脸正气，说着话就抬起一脚，踹在大川的屁股上。
“哎呦！”
大川声调怪异叫了一声，顺势就扑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表情十分夸张。
看他这一出表演，方楠轻咬嘴唇算是忍住了笑意。
两个人从小玩到大，经常在一起嘻闹，大川这又是耍宝似的玩闹起来。
浒山在旁边看的直翻白眼。
心说咱们下山，做的到底是哪门子生意？
小楠也真是的，一会白脸一会红脸，现在又做起好人来了。
感觉到方楠是认真的，浒山便带头扔掉了短刀。
“果然不是普通劫匪！”
看到了打斗场景，商帮掌柜也是被吓了一跳，暗自庆幸刚才没有毛毛愣愣的动手。
虽说刀盾手人数不多，但动作整齐干净利落，明显就是边军路数。
犹其是他们步伐一致，前冲时力道十足，这可就要比经常见到的卫所兵强上不只一筹。
而自己那二十来个伙计，相比之下，可就拿不上台面了。
现在他只想把毛皮快点收走，远离这群看不出来历的“野人”。
“秀才哥，皮子价格减半，算是对这位掌柜的补偿，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怎么也该表示一下。”
方楠又向商帮掌柜拱了拱手，他对皮货最后能卖多少钱并不担心，有牛秀才在那操持，肯定是不会吃亏。
“这可怎么使得？”
“大当家真是太客气了！”
李掌柜听到方楠说只按半价折算，连忙挤出笑脸也拱拱手，表达了一下谢意。
但心底里并没有当真，他根本就不相信，和一帮土匪做生意，还能有不吃亏的时候。
换句话说，能全身而退，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一共是六百四十五张皮子，无鼠咬腐烂，皆是头等货色，应得银子三百三十五两。
也不知道牛秀才是怎么算的，张口就喊出了这个数目。
“刚才当家的发话了，只按半价算，就收你三百两银子吧！”
“啥”字还没有吐口，李掌柜就咽了下去，心说：“你这是凑整还是半价，算帐的方法是和压寨夫人学的吧！”
看到牛秀才古井不波的神态，李掌柜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可心里却在不住咒骂，把他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这么一堆皮子，没有一张上面不带箭眼的，还有脸说都是头等货色？
虽说那几张虎皮还能值点钱，但也因为几个小洞折损了不少价值。
常在各大集市上转悠，李掌柜早已估算出这些皮货，最高能卖到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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