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解救百姓
建奴马甲在京城劫掠数日，身家可不是那些穷嗖嗖，连裤子都露腚的土匪比的了的。
先不说战马价值，单是那些个虎枪，狼牙棒，可都是由精铁打制成本不低。
至于锁子甲和镶铁棉甲，那质量和防御性，要比大明边军强出不少。
加上“铁骨朵”，短刀，飞斧，每个马甲携带的零碎，杂七杂八凑到一起都有十几斤，放在地上就是一小堆。
浒山没有参予过这种行动，看着官道上杂乱的物品，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指挥了。
但他也不笨，沉思片刻后吩咐众人，将武器，盔甲，银钱分别堆放，然后由牛秀才统一收纳。
布置完毕他头也不回，转身找方楠研究下一步打法，毕竟还有几十个建奴，规模更大的战斗还在后面。
两刻钟过去了，仍是不见扎拉丰回来，雅赫刺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按理说，扎拉丰等人所骑的战马，在速度上明显要快于那两个汉人，应该很快就会追上。
望着官道隐没之处，雅赫刺开始猜测扎拉丰境遇。
正当他焦急的时候，矮山角下突然冲出几匹战马，返复与十几个汉人冲杀。
“果然有埋伏！”
“哼！”
“这些个狡猾的汉人！”
眼前情况，正好印正了自己猜测。
“留下两个人看守奴隶，其余的人跟我冲！”
雅赫刺匆忙吩咐两句，抽出马刀首当其冲就杀了过去。
看到建奴又中计，方楠眉头一疏。
之所以引诱敌人追击，就是担心他们会驱赶百姓当炮灰。
但是刚才只伏杀十几个建奴，并没有达到目的，这让他略感失望。
听到浒山汇报缴获，方楠心思一动，立刻心生一计。
让几个身材壮实的兄弟，换上建奴衣服，骑上战马边逃边打。
而他自己则带人沿着路边草丛，向前突进一里隐藏起来。
一百米，八十米，在这个距离上，雅赫刺发现那几个“马甲”，根本就不是自己手下。
感觉到情况有异，他渐渐降低马速，同时也发现方楠等人。
雅赫喇急忙呼喊身后同伴，率先射出一轮羽箭，结果全部都被冲出来的二十几个汉人举盾挡下来。
当他看到踏张弩瞄来时，双方已经只相距五十步了。
雅赫刺心知中计，现在用脚后跟也能想到，扎拉丰那十几个人肯定被杀了，他立刻大吼一声提醒身后部众，扯动缰绳转向左侧冲去。
“蹲！”
“射！”
随着方楠口令，二十几支弩箭应声飞出，把正在转向中的马队打得人仰马翻。
“快上箭，快快……。”
乘着建奴马失前蹄，片刻间混乱功夫，方楠挥舞短剑急声大喊，指挥众人又射出一轮。
处于后队的建奴，在马背上做出各种规避动作，十多个人凭借着精湛骑术，幸运的在弩箭下逃生保住性命。
但战马却被弩箭射杀，一个个叫骂着翻滚到地上。
刚刚爬起来，他们就看到一群内穿简单铁甲，外罩各色裘皮大氅的汉人，左手举着盾牌，右手擎着根二尺半长短矛，带着满身杀气，三五成群冲了过来。
“杀～杀～”
伴随喊杀声，建奴瞳孔之中，突然出现漫天投矛。
虽然他们自持勇武，奋力挥动刀枪拨打，但连续三波投掷后，夹铁绵甲和锁子甲，没有抵挡住矛尖上所蕴含的强劲力量。
六十多根投矛，倾刻间将残存的十几个建奴扎成刺猬。
浒山和大川等老兄弟，快速冲过去又每人补了一剑，算是利落结束战斗。
过程很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方楠看到这个结果非常高兴。
这场战斗虽然分成两个阶段，但诱敌策略完全取得成功，轻松斩杀近五十个建奴，而且其中有十八个披双甲的战兵。
以少胜多，对于自己这些训练不久的流民来说，无疑是一次非常好的鼓励。
同时也在老兄弟内心中，植下敢战必胜的信心。
建奴八旗是明末时期战力最强的部队之一。
开始的时候，方楠对场战斗也心怀忐忑，担心会出现什么纰漏。
而现在这个结果，在印正“兵者诡道也”同时，也说明日常训练和武器装备，在战斗中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踏张弩和投矛，战斗过程可就难说了。
方楠双臂环抱于胸前，目视战场上一个个倒下的建奴，对自己连翻使用“诱敌之计”赢得战斗，感觉非常满意，嘴角上也露出一丝微笑。
至于狼狈逃跑的雅赫刺，已经被他忽略掉了。
雅赫刺非常幸运躲过投矛，回头看到一片人和战马的尸体。
这个情景让他心里一抽，暗叹自己太过大意，中了汉人诡计，回去之后受到惩罚也是避免不了的。
羞愧之情填满了他的心胸，“雅赫刺”不由自主用力挥动鞭子抽打战马，可是还没有跑出五十步，战马就悲嘶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雅赫刺爬起来才发现，战马颈部中箭此时仍在流血，眼看已经救不过来了。
他扔掉头盔毫不停顿狂奔，却不料在那群百姓之中，冲出来三个人挡住去路。
一个长相秀气的青年，举起碗口大鹅卵石，冲到雅赫刺身前，面带绝决之色迎向砍来的马刀，把全身力气凝聚在手中石头上，狠狠向他的面门砸去。
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打，可见那个青年对雅赫刺非常痛恨，若是没有深仇大恨，不可能这样不惜一切。
方楠早已经把这一幕看在眼中，他举起踏张弩大概瞄了一下，就快速扳动机括。
“噗”
弩箭深深扎入雅赫刺后背，而他手中的马刀余势未尽，只是稍偏一些，砍在青年肩头。
“啪”“咔”又连着一声骨折声响。
青年手中的鹅卵石，重重砸在“雅赫刺”脸上，把他脑袋都砸的一歪，一脸血肉模糊倒在地上。
那个青年不顾肩膀上伤口，快速捡起掉落的腰刀，看着“雅赫刺”怒目圆睁。
他牙关紧咬手起刀落将头颅砍下，拎起来就跑回到人群之中，跪在几个老人身前失声痛哭。
声音之悲戚，令人闻之而感伤。
见方楠到来，百姓们纷纷鞠躬作揖，口喊“多谢恩公搭救”，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方楠把其中几位老者扶起，询问他们为何来到此处。
一个年约六旬，身才瘦高的老者向方楠躬身一楫，然后颤颤巍巍说道:“小老儿名叫高铁，我们这些人父辈，都是朝廷军器间的匠户，后来遭到裁撤，被遣送到郧阳开采铁矿加工一些铁器。”
“上个月朝廷下达调令，西北战事频生缺少工匠打制军械，所以调我们十几个匠户和家眷，迁往延绥镇。”
高铁说到这里，神情突然变得激动，挥手擦抹眼角泪水。
“有个叫贺人杰的军官一路上保护我们，但走到易县时，遭遇建奴骑兵，他率领士兵就逃跑了。”
“雅赫刺”看出我们都是铁匠，所以押解着大伙向北走。
前两天，高铁指了一下“雅赫刺”的人头。
“这个畜生，不但调戏匠户家眷，还将老张头的孙女带走折磨致死。”
“大家因此与建奴发生冲突，老张头一家全部被杀。”
说着他又指向那个负伤的青年。
“这是老张头的孙子张大山，如果不是被我们按压住，藏在人群之中，也是难逃一死。”
说道这里，高铁语带呜咽，用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我们十几家匠户老幼原来有一百多人，现在“大当家的”也都看到了，只剩不到三十个人。”
高铁讲到此处，匠户们都潸然泪下，哭成一片。
“建奴性情暴虐，为了加快行进速度，不断斩杀掉队老弱匠户，若不是怕杀光所有人，回去无法领赏，我们也早已被杀害了。”
高铁一边说，一边擦抹通红的双眼，一众匠户哭声也变得更加悲切。
在高铁那布满皱纹沧桑的面孔上，方楠看到这个时代，匠户坚辛的生活烙印。
轻轻托起那双满是老茧的双手，他不由轻叹一声:“放心吧，你们安全了！”
先不说战马价值，单是那些个虎枪，狼牙棒，可都是由精铁打制成本不低。
至于锁子甲和镶铁棉甲，那质量和防御性，要比大明边军强出不少。
加上“铁骨朵”，短刀，飞斧，每个马甲携带的零碎，杂七杂八凑到一起都有十几斤，放在地上就是一小堆。
浒山没有参予过这种行动，看着官道上杂乱的物品，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指挥了。
但他也不笨，沉思片刻后吩咐众人，将武器，盔甲，银钱分别堆放，然后由牛秀才统一收纳。
布置完毕他头也不回，转身找方楠研究下一步打法，毕竟还有几十个建奴，规模更大的战斗还在后面。
两刻钟过去了，仍是不见扎拉丰回来，雅赫刺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按理说，扎拉丰等人所骑的战马，在速度上明显要快于那两个汉人，应该很快就会追上。
望着官道隐没之处，雅赫刺开始猜测扎拉丰境遇。
正当他焦急的时候，矮山角下突然冲出几匹战马，返复与十几个汉人冲杀。
“果然有埋伏！”
“哼！”
“这些个狡猾的汉人！”
眼前情况，正好印正了自己猜测。
“留下两个人看守奴隶，其余的人跟我冲！”
雅赫刺匆忙吩咐两句，抽出马刀首当其冲就杀了过去。
看到建奴又中计，方楠眉头一疏。
之所以引诱敌人追击，就是担心他们会驱赶百姓当炮灰。
但是刚才只伏杀十几个建奴，并没有达到目的，这让他略感失望。
听到浒山汇报缴获，方楠心思一动，立刻心生一计。
让几个身材壮实的兄弟，换上建奴衣服，骑上战马边逃边打。
而他自己则带人沿着路边草丛，向前突进一里隐藏起来。
一百米，八十米，在这个距离上，雅赫刺发现那几个“马甲”，根本就不是自己手下。
感觉到情况有异，他渐渐降低马速，同时也发现方楠等人。
雅赫喇急忙呼喊身后同伴，率先射出一轮羽箭，结果全部都被冲出来的二十几个汉人举盾挡下来。
当他看到踏张弩瞄来时，双方已经只相距五十步了。
雅赫刺心知中计，现在用脚后跟也能想到，扎拉丰那十几个人肯定被杀了，他立刻大吼一声提醒身后部众，扯动缰绳转向左侧冲去。
“蹲！”
“射！”
随着方楠口令，二十几支弩箭应声飞出，把正在转向中的马队打得人仰马翻。
“快上箭，快快……。”
乘着建奴马失前蹄，片刻间混乱功夫，方楠挥舞短剑急声大喊，指挥众人又射出一轮。
处于后队的建奴，在马背上做出各种规避动作，十多个人凭借着精湛骑术，幸运的在弩箭下逃生保住性命。
但战马却被弩箭射杀，一个个叫骂着翻滚到地上。
刚刚爬起来，他们就看到一群内穿简单铁甲，外罩各色裘皮大氅的汉人，左手举着盾牌，右手擎着根二尺半长短矛，带着满身杀气，三五成群冲了过来。
“杀～杀～”
伴随喊杀声，建奴瞳孔之中，突然出现漫天投矛。
虽然他们自持勇武，奋力挥动刀枪拨打，但连续三波投掷后，夹铁绵甲和锁子甲，没有抵挡住矛尖上所蕴含的强劲力量。
六十多根投矛，倾刻间将残存的十几个建奴扎成刺猬。
浒山和大川等老兄弟，快速冲过去又每人补了一剑，算是利落结束战斗。
过程很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方楠看到这个结果非常高兴。
这场战斗虽然分成两个阶段，但诱敌策略完全取得成功，轻松斩杀近五十个建奴，而且其中有十八个披双甲的战兵。
以少胜多，对于自己这些训练不久的流民来说，无疑是一次非常好的鼓励。
同时也在老兄弟内心中，植下敢战必胜的信心。
建奴八旗是明末时期战力最强的部队之一。
开始的时候，方楠对场战斗也心怀忐忑，担心会出现什么纰漏。
而现在这个结果，在印正“兵者诡道也”同时，也说明日常训练和武器装备，在战斗中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踏张弩和投矛，战斗过程可就难说了。
方楠双臂环抱于胸前，目视战场上一个个倒下的建奴，对自己连翻使用“诱敌之计”赢得战斗，感觉非常满意，嘴角上也露出一丝微笑。
至于狼狈逃跑的雅赫刺，已经被他忽略掉了。
雅赫刺非常幸运躲过投矛，回头看到一片人和战马的尸体。
这个情景让他心里一抽，暗叹自己太过大意，中了汉人诡计，回去之后受到惩罚也是避免不了的。
羞愧之情填满了他的心胸，“雅赫刺”不由自主用力挥动鞭子抽打战马，可是还没有跑出五十步，战马就悲嘶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雅赫刺爬起来才发现，战马颈部中箭此时仍在流血，眼看已经救不过来了。
他扔掉头盔毫不停顿狂奔，却不料在那群百姓之中，冲出来三个人挡住去路。
一个长相秀气的青年，举起碗口大鹅卵石，冲到雅赫刺身前，面带绝决之色迎向砍来的马刀，把全身力气凝聚在手中石头上，狠狠向他的面门砸去。
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打，可见那个青年对雅赫刺非常痛恨，若是没有深仇大恨，不可能这样不惜一切。
方楠早已经把这一幕看在眼中，他举起踏张弩大概瞄了一下，就快速扳动机括。
“噗”
弩箭深深扎入雅赫刺后背，而他手中的马刀余势未尽，只是稍偏一些，砍在青年肩头。
“啪”“咔”又连着一声骨折声响。
青年手中的鹅卵石，重重砸在“雅赫刺”脸上，把他脑袋都砸的一歪，一脸血肉模糊倒在地上。
那个青年不顾肩膀上伤口，快速捡起掉落的腰刀，看着“雅赫刺”怒目圆睁。
他牙关紧咬手起刀落将头颅砍下，拎起来就跑回到人群之中，跪在几个老人身前失声痛哭。
声音之悲戚，令人闻之而感伤。
见方楠到来，百姓们纷纷鞠躬作揖，口喊“多谢恩公搭救”，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方楠把其中几位老者扶起，询问他们为何来到此处。
一个年约六旬，身才瘦高的老者向方楠躬身一楫，然后颤颤巍巍说道:“小老儿名叫高铁，我们这些人父辈，都是朝廷军器间的匠户，后来遭到裁撤，被遣送到郧阳开采铁矿加工一些铁器。”
“上个月朝廷下达调令，西北战事频生缺少工匠打制军械，所以调我们十几个匠户和家眷，迁往延绥镇。”
高铁说到这里，神情突然变得激动，挥手擦抹眼角泪水。
“有个叫贺人杰的军官一路上保护我们，但走到易县时，遭遇建奴骑兵，他率领士兵就逃跑了。”
“雅赫刺”看出我们都是铁匠，所以押解着大伙向北走。
前两天，高铁指了一下“雅赫刺”的人头。
“这个畜生，不但调戏匠户家眷，还将老张头的孙女带走折磨致死。”
“大家因此与建奴发生冲突，老张头一家全部被杀。”
说着他又指向那个负伤的青年。
“这是老张头的孙子张大山，如果不是被我们按压住，藏在人群之中，也是难逃一死。”
说道这里，高铁语带呜咽，用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我们十几家匠户老幼原来有一百多人，现在“大当家的”也都看到了，只剩不到三十个人。”
高铁讲到此处，匠户们都潸然泪下，哭成一片。
“建奴性情暴虐，为了加快行进速度，不断斩杀掉队老弱匠户，若不是怕杀光所有人，回去无法领赏，我们也早已被杀害了。”
高铁一边说，一边擦抹通红的双眼，一众匠户哭声也变得更加悲切。
在高铁那布满皱纹沧桑的面孔上，方楠看到这个时代，匠户坚辛的生活烙印。
轻轻托起那双满是老茧的双手，他不由轻叹一声:“放心吧，你们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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