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公子之乱
再次坐到古琴之后，萧琴师轻轻弹奏几下琴弦，悦耳婉转的歌声，便她翠润的嗓音中传出。
随着悠扬曲调飘荡出雅间，弥散在酒楼之中，如丝如线清晰传到每个角落。
大多数食客被歌声所吸引，放下筹箸聆听。
一曲唱罢，酒楼上下一片赞好之声。
厅门未关，李国桢，曹鹏与一个微胖青年，用手中折扇，一边伴随节奏敲击手掌，一边迈步走进桂花厅，随行两名健壮的家仆分守在厅门之外。
“这是神机营守备方将军，在遵化之战中，与小弟一同攻上的城头。”
李国桢拉着方楠，向曹鹏和微胖青年介绍。
李国桢拍了一下微胖青年的肩膀看向方楠。
这两位是王公公的亲侄子“王丰”，和曹公公的侄子“曹鹏”。
“呵呵呵呵”
以后大家都是兄弟。
方楠心中暗想，能与李国桢厮混在一起的朋友，身份肯定不低，当朝能被李家重视的公公，恐怕也只有王承恩了。
想到此处，方楠抱拳热情招呼两人坐下。
平日里，李国桢与王丰和曹鹏常在一起厮混，所以二人很给他面子，也向方楠抱拳回礼。
心中却想到几日前，李国桢因军功升任五军督都府督都佥事，多是冒领此人之功。
王丰细眼一眯，斗鸡眉轻轻抖，看向萧琴师时，那张圆脸上满是笑意。
“萧大家几日未见，风姿更加靓丽了，王丰仰慕已久，不知哪日有空来我府上一聚。”
“王公子事物繁忙，奴家怎敢打扰，思音近日正练习新曲，过些天便可登台献唱，到时王公子一定要来香音楼捧场。”
萧琴师认识王丰，自忖得罪不起此人，急忙起身施礼，委婉搪塞过去。
“一定一定，萧大家蹬台，王某哪有不到之理。”
王丰哈哈大笑，用一双小细眼上下打量萧思音婀娜的身体。
王丰和曹鹏没有想在雅间逗留，便与方楠喝了一杯，又和萧琴师聊两句，然后抱拳告辞转身走了出去。
“方公子有所不知，这位王公子的叔父，是当朝大太监王承恩。”
萧思音为方楠倒了一杯酒，才缓缓说道。
虽然是初次相识，但萧思音感觉到这群军汉骨子里的纯真正直，这才出言提醒。
方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微一笑。
他知晓历史走向，在经历数场血战后，心思变得更为洒脱，对眼下官宦之人并不畏惧。
这时门外传来王丰与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对话。
那人语带稚音开口讥笑，“王丰，今日可又写出关关鹌鹑的佳句了吗？正好让本公子与曹兄观摩一下。”
“王兄不善文采，比不了周公子家学深厚，两位今日光顾小店，曹某不胜荣幸，稍后摆上酒宴请萧大家来此一聚。”
曹鹏听出来人语出不善，连忙给打了一个圆场。
周公子一挥手。
“今日算了，看到这只鹌鹑，本公子兴致全无。
“周云书不要以为，你老子是吏部侍郎周延儒，你就算是个人物了。”
王丰怒气上涌双颊微红，指向周公子。
你老爹在大殿上，不还是照样撅着屁股磕头，叔父从来都未正眼看过他。
王丰说完轻蔑看了一眼周云书。
“你不过是个阉人之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恬不知耻。”
周云舒不甘示弱，双目圆瞪立刻反唇相讥，言语犀利直指王丰痛脚。
感觉还不解气，他牙关一咬，向随行家仆吩咐。
“给我打”
话音未落，喝骂声和拳脚入肉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
“嘻嘻嘻”
“当家的，这些公子哥也都不是省油灯，说着说着还打起来了。”
丁成是个闲不住的人，探头缩脑在门口向外张望，这时才回到桌上。
“听几个人对话，周云舒显然就是周延如之子，周延如用不了多久便会上位出任首辅。”
“此时正是上升期，按理说他与崇祯近侍应该保持良好关系，这怎么和王承恩还产生矛盾了？”
方楠随即想到历史上，周延如两次成为首辅，而第一次就任不足半年，便被温体仁替代。”
“看来眼下这场公子之斗，并非是偶然之事。”
就在方楠沉思的功夫，厅外却是风云突变。
王丰的两名护卫，没有支撑几下，便被周家仆人打倒在地，他捂着一只乌青右眼摔进了桂花厅。
王丰看到厅内的方楠和家丁大声喊道:“帮本公子将他们都打翻，赏银千两”。
“不”
“赏银两千两！”
王丰气急败坏高声吼完，在地上爬起来，掏出几张银票拍在方楠桌上。
而方楠却视若罔闻，端起茶碗小口呡着，用眼角余光扫向李国桢和曹鹏。
心说小爷刚刚混到游击，比不了你们老子背景深厚，费力得罪人的事情，傻子才会去作。
见他俩并未做出什么暗示，只是将王丰拉到一旁查看伤势。
方楠没有理会王丰，而是将目光转向萧思音微微笑道:“今日高朋满座，萧大家可否再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不知所措的萧思音，也只好坐到琴台后，再次定了一下琴音，轻轻弹奏。
周云书余怒未消，带着几名家丁随后走进厅内。
“李国桢，曹鹏你们俩是不是派人去报信了？”
曹鹏白皙的小脸儿，面露尴尬之色，只好讪讪一笑。
“王丰和周兄都是小弟的朋友，在这里不要伤了和气！”
周云书根本没听他的解释，扫了一眼厅中的方楠等人，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说话也变得阴阳怪气。
“曹兄的香醉楼，什么时候连市井匹夫都能来了？
曹鹏还未言语，李国桢的面色却冷了下来。
“方楠不仅是自己的朋友，明面上还是京营的人，这个周云书有点太张狂了，看样子今天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于是和曹鹏对视一眼，一同看向方楠。
而方楠此刻却如恍若未见，正笑呵呵看着大川，见他粗鲁的掀开酒壶盖，将喝酒用的茶盏倒满。
曹鹏急道:“王丰毕竟是王承恩的侄子，周兄的作为不可太过了！”
周云书哪会理采这种不痛不痒的话。
只是冷哼一声。
“今日定要将王丰打的后半辈子在宫中度过，才能让他看清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哈”
大川虽然平时表现很憨直，可他头脑并不笨，听到周云书说的话笑意上涌，一口酒在还没咽下，转身调整好嘴形就喷了出去。
酒水“滋”的一声，在大川口中激射而出，形成条酒柱射在周云书胸口。
大川早就看不惯周云书狂妄自大，这也是他刻意为之。
“大胆匹夫”
周云舒轻抖衣襟上的酒水，点指两名周府家丁，手执短棍走向大川。
“哎”
“我佛有好生之德，千万莫要害了性命。”
方楠拎起酒壶，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无意轻声低语。
大川站起身，看准一名周府家仆，抬腿就是一脚踹出。
周府家仆的棍子还没打出，就被大川一脚踹到胸口，身体倒飞出去一丈多远，口吐鲜血躺在门外。
这还是大川有所收敛，只用半数力气，要不然周府家仆就一命呜呼了。
丁成左臂抬起，挡住另一个家仆打向大川的木棍，右臂如剑般直刺，一拳击中家仆肋骨。
“咔吧”
骨折声也随之传出，那名家仆口鼻流血倒伏在地上。”
周云书听到身后“噼啪”声响起，顿时一愣。
再回身时，发现家仆全都倒在地上，胳膊和腿都摆出怪异的造型。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王丰算是看出来了，方楠收拾周云舒就是小菜一碟。
他立刻就来了精神，跑到方楠身后，挥舞拳头神情激奋大喊大叫。
周云书也不是傻子，发现桂花厅内都是军汉，自己讨不到什么便宜，面带惧色退到门口，色厉内荏指向方楠。
“匹夫你等着！”
说完转身向外就跑。
坐在门口的吴石头，一脚踹向周云舒屁股，周云舒向前扑倒，又慌乱的爬起奔向楼下。
“方公子赶快走吧！”
萧思音知道几人背景，忙走到方楠身前，神色略显焦急。
“周家势大不是你能面对的。”
“谁说不能应对？”
“太小看本公子了！”
王丰腆胸叠肚慢悠悠毫不在意的说道:“不用怕，出了事儿我给你兜着！”
“王丰你还不赶快走？”
李国桢白了他一眼。
“一会儿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你还是要吃亏的！”
王丰骄傲的神态顿时垮塌下去。
“差点儿忘了，他有一个表姐夫在五城兵马司当指挥使，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方楠面无惧意，想到今天有当朝两大太监罩着，就是把五城兵马司的人打一顿又能如何！
他看了一眼神色淡定的曹鹏，莞尔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就不信了，今天难道还没有王法了吗？”
京营战力饱受诽议，李国桢也很替老爹窝火，听到方楠放出的狠话突然心中一动。
方楠等人的战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估计收拾五城兵马司那些个兵油子还不只是手到擒来，完全是如同戏弄顽童。
“打”
“方大哥派人回营调兵，咱们京营也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
李国桢把心一横，心说今天非要让京营翻次身不可。
“今后还要在京城做生意，这次表显得软弱，以后就不用再开设店铺经营了。”
“况且王承恩的侄子也掺杂其中，合当朝两大太监的实力，还斗不过他一个羽翼未丰的周延儒？”
方楠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吴石头，没用开口吩咐，吴石头心领神会由窗户蹿出跳到楼下，引起街上行人一阵惊呼。
“大家也坐下来喝两杯吧！”
说着话，方楠就为两人斟满了酒杯。
李国桢见他心中笃定并不慌张，对曹鹏笑道：“方大哥是在尸山血海中打过滚的人，揍五城兵马司那些**，根本就不是个事！
曹鹏却并未全信，急忙说道:“五城兵马司也不是好惹的，没有十足把握，你们就快走吧，周云书不敢对我动什么手脚。”
“兄弟们近几日没有操练，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王丰见方楠浑不在意，也有点儿紧张。
“我去找大伯想下办法，总不能让兄弟们吃亏。”
曹鹏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和李国桢一同送他到下楼。
“不知萧大家可否留下，在这里抚琴助兴？”
萧思音原本看到方楠等人疤痕纵横的上身，心中很是不喜。
但在方楠唱出问情之后，萧思音对他展露出来才华很惊讶，因此方楠在她心中的形像改变了不少。
萧思音揭开遮面，露出一张精致美艳的脸庞，神色坚定:“方公子以后称呼奴家思音便是，来日若有新曲定要让思音先唱。”
方楠看到萧思音露出妩媚的微笑，神情为之一楞。
“公子”
萧思音发现方楠楞楞看向自己，脸上微红施了一个万福，轻轻喊了一声。
方楠尴尬一笑，“思音美貌，在下失礼了！”
萧思音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嫣然回到琴台之后，轻呼一口气，抚琴轻唱。
不到半柱香时间，街上嘈杂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三百多个官兵，叫嚷着冲来，堵住了酒楼门口。
几个江湖打扮的武士，手持刀剑“噔噔蹬”跑上二楼，大川和丁成右手拔剑，左手拎起一只木凳充当盾牌，并肩迎了上去。
走廊狭窄，几个武士的江湖功夫施展不开，只能与大川等人较力。
大川身后，老兄弟两人一组，用肩臂抵住前面兄弟的后背用力前推。
武士们非常无奈的被大川用木凳抵住不停后退，一直退到楼梯口。
正在思考用什么功夫下楼的时侯，被木凳空隙中刺出的阔剑割伤，成名绝技还没施展出来，就被捅死了两个人……。
随着悠扬曲调飘荡出雅间，弥散在酒楼之中，如丝如线清晰传到每个角落。
大多数食客被歌声所吸引，放下筹箸聆听。
一曲唱罢，酒楼上下一片赞好之声。
厅门未关，李国桢，曹鹏与一个微胖青年，用手中折扇，一边伴随节奏敲击手掌，一边迈步走进桂花厅，随行两名健壮的家仆分守在厅门之外。
“这是神机营守备方将军，在遵化之战中，与小弟一同攻上的城头。”
李国桢拉着方楠，向曹鹏和微胖青年介绍。
李国桢拍了一下微胖青年的肩膀看向方楠。
这两位是王公公的亲侄子“王丰”，和曹公公的侄子“曹鹏”。
“呵呵呵呵”
以后大家都是兄弟。
方楠心中暗想，能与李国桢厮混在一起的朋友，身份肯定不低，当朝能被李家重视的公公，恐怕也只有王承恩了。
想到此处，方楠抱拳热情招呼两人坐下。
平日里，李国桢与王丰和曹鹏常在一起厮混，所以二人很给他面子，也向方楠抱拳回礼。
心中却想到几日前，李国桢因军功升任五军督都府督都佥事，多是冒领此人之功。
王丰细眼一眯，斗鸡眉轻轻抖，看向萧琴师时，那张圆脸上满是笑意。
“萧大家几日未见，风姿更加靓丽了，王丰仰慕已久，不知哪日有空来我府上一聚。”
“王公子事物繁忙，奴家怎敢打扰，思音近日正练习新曲，过些天便可登台献唱，到时王公子一定要来香音楼捧场。”
萧琴师认识王丰，自忖得罪不起此人，急忙起身施礼，委婉搪塞过去。
“一定一定，萧大家蹬台，王某哪有不到之理。”
王丰哈哈大笑，用一双小细眼上下打量萧思音婀娜的身体。
王丰和曹鹏没有想在雅间逗留，便与方楠喝了一杯，又和萧琴师聊两句，然后抱拳告辞转身走了出去。
“方公子有所不知，这位王公子的叔父，是当朝大太监王承恩。”
萧思音为方楠倒了一杯酒，才缓缓说道。
虽然是初次相识，但萧思音感觉到这群军汉骨子里的纯真正直，这才出言提醒。
方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微一笑。
他知晓历史走向，在经历数场血战后，心思变得更为洒脱，对眼下官宦之人并不畏惧。
这时门外传来王丰与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对话。
那人语带稚音开口讥笑，“王丰，今日可又写出关关鹌鹑的佳句了吗？正好让本公子与曹兄观摩一下。”
“王兄不善文采，比不了周公子家学深厚，两位今日光顾小店，曹某不胜荣幸，稍后摆上酒宴请萧大家来此一聚。”
曹鹏听出来人语出不善，连忙给打了一个圆场。
周公子一挥手。
“今日算了，看到这只鹌鹑，本公子兴致全无。
“周云书不要以为，你老子是吏部侍郎周延儒，你就算是个人物了。”
王丰怒气上涌双颊微红，指向周公子。
你老爹在大殿上，不还是照样撅着屁股磕头，叔父从来都未正眼看过他。
王丰说完轻蔑看了一眼周云书。
“你不过是个阉人之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恬不知耻。”
周云舒不甘示弱，双目圆瞪立刻反唇相讥，言语犀利直指王丰痛脚。
感觉还不解气，他牙关一咬，向随行家仆吩咐。
“给我打”
话音未落，喝骂声和拳脚入肉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
“嘻嘻嘻”
“当家的，这些公子哥也都不是省油灯，说着说着还打起来了。”
丁成是个闲不住的人，探头缩脑在门口向外张望，这时才回到桌上。
“听几个人对话，周云舒显然就是周延如之子，周延如用不了多久便会上位出任首辅。”
“此时正是上升期，按理说他与崇祯近侍应该保持良好关系，这怎么和王承恩还产生矛盾了？”
方楠随即想到历史上，周延如两次成为首辅，而第一次就任不足半年，便被温体仁替代。”
“看来眼下这场公子之斗，并非是偶然之事。”
就在方楠沉思的功夫，厅外却是风云突变。
王丰的两名护卫，没有支撑几下，便被周家仆人打倒在地，他捂着一只乌青右眼摔进了桂花厅。
王丰看到厅内的方楠和家丁大声喊道:“帮本公子将他们都打翻，赏银千两”。
“不”
“赏银两千两！”
王丰气急败坏高声吼完，在地上爬起来，掏出几张银票拍在方楠桌上。
而方楠却视若罔闻，端起茶碗小口呡着，用眼角余光扫向李国桢和曹鹏。
心说小爷刚刚混到游击，比不了你们老子背景深厚，费力得罪人的事情，傻子才会去作。
见他俩并未做出什么暗示，只是将王丰拉到一旁查看伤势。
方楠没有理会王丰，而是将目光转向萧思音微微笑道:“今日高朋满座，萧大家可否再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不知所措的萧思音，也只好坐到琴台后，再次定了一下琴音，轻轻弹奏。
周云书余怒未消，带着几名家丁随后走进厅内。
“李国桢，曹鹏你们俩是不是派人去报信了？”
曹鹏白皙的小脸儿，面露尴尬之色，只好讪讪一笑。
“王丰和周兄都是小弟的朋友，在这里不要伤了和气！”
周云书根本没听他的解释，扫了一眼厅中的方楠等人，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说话也变得阴阳怪气。
“曹兄的香醉楼，什么时候连市井匹夫都能来了？
曹鹏还未言语，李国桢的面色却冷了下来。
“方楠不仅是自己的朋友，明面上还是京营的人，这个周云书有点太张狂了，看样子今天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于是和曹鹏对视一眼，一同看向方楠。
而方楠此刻却如恍若未见，正笑呵呵看着大川，见他粗鲁的掀开酒壶盖，将喝酒用的茶盏倒满。
曹鹏急道:“王丰毕竟是王承恩的侄子，周兄的作为不可太过了！”
周云书哪会理采这种不痛不痒的话。
只是冷哼一声。
“今日定要将王丰打的后半辈子在宫中度过，才能让他看清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哈”
大川虽然平时表现很憨直，可他头脑并不笨，听到周云书说的话笑意上涌，一口酒在还没咽下，转身调整好嘴形就喷了出去。
酒水“滋”的一声，在大川口中激射而出，形成条酒柱射在周云书胸口。
大川早就看不惯周云书狂妄自大，这也是他刻意为之。
“大胆匹夫”
周云舒轻抖衣襟上的酒水，点指两名周府家丁，手执短棍走向大川。
“哎”
“我佛有好生之德，千万莫要害了性命。”
方楠拎起酒壶，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无意轻声低语。
大川站起身，看准一名周府家仆，抬腿就是一脚踹出。
周府家仆的棍子还没打出，就被大川一脚踹到胸口，身体倒飞出去一丈多远，口吐鲜血躺在门外。
这还是大川有所收敛，只用半数力气，要不然周府家仆就一命呜呼了。
丁成左臂抬起，挡住另一个家仆打向大川的木棍，右臂如剑般直刺，一拳击中家仆肋骨。
“咔吧”
骨折声也随之传出，那名家仆口鼻流血倒伏在地上。”
周云书听到身后“噼啪”声响起，顿时一愣。
再回身时，发现家仆全都倒在地上，胳膊和腿都摆出怪异的造型。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王丰算是看出来了，方楠收拾周云舒就是小菜一碟。
他立刻就来了精神，跑到方楠身后，挥舞拳头神情激奋大喊大叫。
周云书也不是傻子，发现桂花厅内都是军汉，自己讨不到什么便宜，面带惧色退到门口，色厉内荏指向方楠。
“匹夫你等着！”
说完转身向外就跑。
坐在门口的吴石头，一脚踹向周云舒屁股，周云舒向前扑倒，又慌乱的爬起奔向楼下。
“方公子赶快走吧！”
萧思音知道几人背景，忙走到方楠身前，神色略显焦急。
“周家势大不是你能面对的。”
“谁说不能应对？”
“太小看本公子了！”
王丰腆胸叠肚慢悠悠毫不在意的说道:“不用怕，出了事儿我给你兜着！”
“王丰你还不赶快走？”
李国桢白了他一眼。
“一会儿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你还是要吃亏的！”
王丰骄傲的神态顿时垮塌下去。
“差点儿忘了，他有一个表姐夫在五城兵马司当指挥使，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方楠面无惧意，想到今天有当朝两大太监罩着，就是把五城兵马司的人打一顿又能如何！
他看了一眼神色淡定的曹鹏，莞尔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就不信了，今天难道还没有王法了吗？”
京营战力饱受诽议，李国桢也很替老爹窝火，听到方楠放出的狠话突然心中一动。
方楠等人的战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估计收拾五城兵马司那些个兵油子还不只是手到擒来，完全是如同戏弄顽童。
“打”
“方大哥派人回营调兵，咱们京营也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
李国桢把心一横，心说今天非要让京营翻次身不可。
“今后还要在京城做生意，这次表显得软弱，以后就不用再开设店铺经营了。”
“况且王承恩的侄子也掺杂其中，合当朝两大太监的实力，还斗不过他一个羽翼未丰的周延儒？”
方楠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吴石头，没用开口吩咐，吴石头心领神会由窗户蹿出跳到楼下，引起街上行人一阵惊呼。
“大家也坐下来喝两杯吧！”
说着话，方楠就为两人斟满了酒杯。
李国桢见他心中笃定并不慌张，对曹鹏笑道：“方大哥是在尸山血海中打过滚的人，揍五城兵马司那些**，根本就不是个事！
曹鹏却并未全信，急忙说道:“五城兵马司也不是好惹的，没有十足把握，你们就快走吧，周云书不敢对我动什么手脚。”
“兄弟们近几日没有操练，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王丰见方楠浑不在意，也有点儿紧张。
“我去找大伯想下办法，总不能让兄弟们吃亏。”
曹鹏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和李国桢一同送他到下楼。
“不知萧大家可否留下，在这里抚琴助兴？”
萧思音原本看到方楠等人疤痕纵横的上身，心中很是不喜。
但在方楠唱出问情之后，萧思音对他展露出来才华很惊讶，因此方楠在她心中的形像改变了不少。
萧思音揭开遮面，露出一张精致美艳的脸庞，神色坚定:“方公子以后称呼奴家思音便是，来日若有新曲定要让思音先唱。”
方楠看到萧思音露出妩媚的微笑，神情为之一楞。
“公子”
萧思音发现方楠楞楞看向自己，脸上微红施了一个万福，轻轻喊了一声。
方楠尴尬一笑，“思音美貌，在下失礼了！”
萧思音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嫣然回到琴台之后，轻呼一口气，抚琴轻唱。
不到半柱香时间，街上嘈杂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三百多个官兵，叫嚷着冲来，堵住了酒楼门口。
几个江湖打扮的武士，手持刀剑“噔噔蹬”跑上二楼，大川和丁成右手拔剑，左手拎起一只木凳充当盾牌，并肩迎了上去。
走廊狭窄，几个武士的江湖功夫施展不开，只能与大川等人较力。
大川身后，老兄弟两人一组，用肩臂抵住前面兄弟的后背用力前推。
武士们非常无奈的被大川用木凳抵住不停后退，一直退到楼梯口。
正在思考用什么功夫下楼的时侯，被木凳空隙中刺出的阔剑割伤，成名绝技还没施展出来，就被捅死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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