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迎来送往
两个人喝完酒，策马在河边游荡，方楠想到将来建造战船，需要购入关外木材，便向杨肇基问道:“杨大哥可有渠道，购买一些建造战船的木料？”
“今天看到船坞有四十多丈长，老弟准备建造的海船可不小啊！”
“难道也要去南洋贩运海货？”
杨肇基说话时，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十分玩味。
方楠知道这事瞒不过他，于是点头了点头。
“跑海可不是谁都能行的，听说那边海匪纵横危险重重，而且还有泰西多国战船来往，老弟可要做好准备充足才行！”
“你这是白手起家，肯定缺少操船好手，蓟镇也有水师常驻，回去后给你张罗些老卒，总要强过临时招募。”
“木材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广觉岛上建有几个维修战船的船坞，积攒了不少阴干木料，运来即可使用。”
“呵呵呵呵”
“那可真是太感谢老哥了。”
方楠搓了搓手，高兴的连忙抱拳作楫。
“哈哈哈哈”
“老弟能运到辽镇多少酒，便会运回多少木材。”
“柳河酿在关外还是很紧俏的，都是加价售卖还供不应求。”
“哈哈哈哈”
杨肇基说完抚须大笑，显然他已经上下其手，在两种货品中渔利不薄。
杨肇基眼珠一转，方楠就猜到他肯定要讨些便宜。
“我说方老弟呀，老哥即给你提供木料，又帮你物色船工，今后边镇吃紧，你小子可不能只看热闹，该伸手的时候一定要帮帮场子。”
“一定，一定，老哥你就放心吧！”
在方楠眼里，杨肇基就是一只老狐狸，他才不会作赔本的买卖呢。
二号福船所用木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有个长期供货的渠道，要比四处收购省心省钱。
杨肇基此行，也给自己帮了一个大忙。
协防支援这类军事行动，对于漕巡营来说是件好事，这能使士兵得到更多的煅炼，所以方楠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何况杨肇基所驻守的蓟镇，那可是京城的北面门户，由此可见，他与崇祯之间的联系，定然非同寻常。
第二天，杨肇基赶赴山海关，临行时他告知方楠，将来如果需要招募水手，可去觉华岛，那里有不少年纪在四十左右的老水军，都在海上生活了大半辈子，操船经验丰富，但生活竟况却不是很好，而且还无人管理，只要响钱合理，招募千八百人不是问题。
杨肇基走后，方楠召回董飞虎，让他带上一个小旗的夜不收和两船柳河酿，去觉华岛购入造船木材招募水手，建立一条海上商路。
他刚刚回到德州，便收到刘荣嗣携带封赏，乘船南下的消息。
站在工坊专用码头上，方楠看到刘老头在刘为可搀扶下登岸，于是向两人身后张望，却并未发现刘黛汐同来，心中淡起了少许失落。
刘为可看到方楠探头缩脑的样子，轻轻
“咳”了一声。
方楠贼兮兮向刘荣嗣施礼，结果老头没理他，自顾环望四周集市，而刘为可则是向他含首微笑。
刘荣嗣看到码头商船密集，岸边车水马龙集市喧嚣，商埠楼阁林立，不禁抚须微微点头，暗赞北市货品丰富商业繁盛。
刘荣嗣进入酒坊，走马观花看了一圈，并未发现特别之处，只是对庞大的蒸馏车间，和排列整齐的大型蒸锅，以及正在忙碌的千余工人，赞叹不已。
刘黛江是头一次目睹，占地面积如此之大，拥有千余工人的大型酒坊，不住连声惊叹。
突然，尖锐的气笛声响起，立刻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刘荣嗣举目观望，看到两座五丈高的烟囱中，浓烟滚滚正在飘散。
在锻造间，父子二人见到体积巨大的蒸汽机时，被设备构造和功能震撼到了。
刘荣嗣驻足观看一柱香的工夫，才缓缓自语道:“一个新时代即将开启了吗？”
“祸兮？”
“福兮……”
“四时有明法而不议”
刘荣嗣讲完这句话，转身对方楠说道:“此物不可在人前示之。”
蒸汽机的出现，给刘荣嗣带来很大触动，精神因此变得有些困乏。
他强打精神，骑上战马参观训练场，看到几队护卫小旗，正在进行翻越障碍训练。
他对这个变态的训练场，竟然赞不绝口，并且交待方楠，过段时间，会将漕运总督府的两千标营士卒，派遣到这里训练。
刘荣嗣围着训练场看了一会，突然眉头一皱，回首看向方楠:“小子，你的漕巡营跑哪去了？”
刘为可这时也发现不对劲，一路行来，他只看到大概一个总旗的工坊护卫，并没有看到漕巡营士兵。
方楠的也没隐瞒，便将一伙土匪占据夏仲进的石寨，派出漕巡营去剿灭的事情说了。
刘荣嗣沉思半晌，看向方楠问道:仅此而已？
“呵呵呵呵”
“仅此而已！”
“那个啥，顺便让新组建的炮营，打一些炮弹练习野战。”
刘荣嗣歪嘴轻笑:“和谁练习野外浪战？不会是刘泽清吧？”
“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呢？”
方楠连忙摆动双手疾口否认。
随即眼睛快迅眨动两下，心中暗叹:“真是人老精马老滑，刘荣嗣不愧能坐到漕运总督的这个位置，太精明了。”
刘荣嗣掉转马头，眼睛半轻声自语:“只要动静不闹得太大，练一练也是可以的。”
刘泽清在鲁南不停折腾，将可把刘荣嗣这个漕运总督“恶心”的够戗，现在方楠出手整治他，正好顺了老头心气。
刘荣嗣骑马参观大半天，有些困乏，在方楠书房小憩了片刻。
训练场设施齐备，刘为可摩拳擦掌准备去尝试一下，却被方楠拦了下来。
“刘兄，咱们去打几下火铳行不行？”方楠指着步履蹒跚，刚刚踉跄着返回起点的一伍士兵。
“这些障碍不好玩。”
刘为可看到那些士兵，返回起点后，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在那大口喘气，心中便升出退意。
“好！”
“贤弟所言及是，那我们就去看看火铳吧！”
挚电铳在明末装备不多，刘为可听闻方楠手下装备了这种火铳，准备亲身体验一番。
临行前，刘荣嗣对方楠讲道:“几日前在廷议上，皇上下旨设置巡营部队，战时根据情况，会被临时抽调支援其它战场。
“巡营部队，一共只设三支，第一个是登莱巡府孙元化的部队，主要作战方向是辽镇。”
“二是驻守在真定府的天雄军，由卢象升率领，主要作战方向是向东流蹿的山陕乱匪。”
“第三支就是……”
说到此处，刘荣嗣停顿了一下，斜眼看向方楠，“就是你小子率领的漕巡营。”
主要作战方向，是清剿运河沿岸土匪，同时发挥漕巡营高机动性特点，向南支援南直隶，防止倭寇袭扰，向北支援京城，以及蓟镇，山海关到辽西一线，并且亲赐“千里营”这个新营号，同时“改协提镇”你小子现在是实授总兵了。
“宣威将军”对此可还满意？
刘荣嗣看了方楠一眼。
“别高兴的太早，千里营仍归漕运总督府所辖，这次为可带来皇上下派的几十个老工匠和一些物资，帮助千里营改造轻车。”
方楠面显惊讶之色，心说这一步跨出的还不小！
于是不解的问道:“不过是剿灭两股土匪而已，致于这么看重吗？”
“哼”
“候五和夏仲进早年在榆林和大同，多次与蒙古人交战，依靠军功累升到了千总。
两人虽生在边镇，但其父母均是闻香教的教徒。
天启二年，朝廷成功消灭闻香教大部骨干和教众，几年后一些俘虏，不堪忍受牢狱之苦，供出二人的身世。
候五先于夏仲进在军中逃出，并且诓带出几百个与闻香教有关的士卒。
他们来到徐州后落草为匪，并且在几年前，又收留了近千三边逃兵，所以实力大幅提升。
夏仲进校仿候五，在山东也拉起一只队伍，两人臭味相同，经常联合劫掠抵抗围剿，由于他们手下，多是由溃散逃兵组成，平时又肯训练，而且组织严密，战斗力高出本地那些未上过战场的军伍不只一筹。
不但刘泽清曾是二人手下败将，就连老夫的标营，也没讨得便宜。
方楠回想起两场战斗，当时就感觉到候五和夏仲进，是经验丰富，具备临战指挥能力的老贼，现在才知道，他俩还有这样一番经历。
刘荣嗣离开时又嘱咐了一遍，让他不要带着部队乱跑。
方楠乖巧的不住点头称是，刘荣嗣看到他一脸油滑的表情，被气得冷哼一声，快步蹬上漕运总督府的座船。
刘为可却在工坊中住了几天，反复研究“漕巡营”运兵轻车，发现并不需要进行重新设计，便留下带来的工匠和大量造车木材和物资，匆匆返回京城了。
方楠看到绣绘着“千里营”三个大字的营旗，在训练场旁旗杆上高高飘扬，心中虽然喜欢这个新的“营号”，但却感觉到一丝隐忧。
在历经一个月剿匪后，漕巡营在浒山和吴彪率领下返回工坊，一众老家丁开心谈论战斗中的趣事。
当方楠笑呵呵走进书房时，老家丁们“刷”的一声，同时起立看向方楠，目光中露出崇敬之色。
自从在流贼中突围之后，方楠带给他们胜利，骄傲，和对未来的憧憬，更重要的是，他们感受到方楠兄弟般的信任和情怀，并且找到了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道路。
犹其是宋桥，好像是突然之间发现了一个新的人生，现在整个人都变得刚毅彪悍了。
方楠双臂张开向下虚按两下:“都是老弟兄，大家随意些。”
他缓步走到书案后落坐，浒山轻喝了一声“坐”，所有人才整齐坐下，书房中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方楠向门口护卫招手，几个士兵鱼贯走入书房，端上茶水点心，摆放到老弟兄们之间的茶几上。
“大家先吃点东西，一会再说剿匪的事情。”
片刻功夫，茶几上的点心便一扫而空。
吴彪最先吃完，满脸兴奋，急不可奈站了起来:“当家的，这次出去打的太痛快了，六门火炮在匪巢三里外排开后，只发射了四轮，便将土匪炸的抱头鼠窜。”
还别说训练场上的设施障碍，真没白练，炮声停止后不到十个呼吸，士兵们就蹬上了寨墙。
而土匪这时还在犄角嘎啦里躲藏呢，所以这场仗打得非常轻松。
浒山接着说道:“炮击刘泽清大营时，火炮被安置在五里外，只放了两轮，便将刘泽清大营炸的火光冲天，嘶杀声大起。”
“呵呵呵呵”
“没有想到啊，军营中士兵，在火炮突然打击下，竟然发生了营啸。”
“哈哈哈哈”
“刘泽清大营乱了一个时辰，直到天亮才稳定下来，估计死伤一千都是少说了。”
“之后他派出部队在大营附近三里范围内搜寻，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兄弟们见此笑得前仰后合。”
“今天看到船坞有四十多丈长，老弟准备建造的海船可不小啊！”
“难道也要去南洋贩运海货？”
杨肇基说话时，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十分玩味。
方楠知道这事瞒不过他，于是点头了点头。
“跑海可不是谁都能行的，听说那边海匪纵横危险重重，而且还有泰西多国战船来往，老弟可要做好准备充足才行！”
“你这是白手起家，肯定缺少操船好手，蓟镇也有水师常驻，回去后给你张罗些老卒，总要强过临时招募。”
“木材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广觉岛上建有几个维修战船的船坞，积攒了不少阴干木料，运来即可使用。”
“呵呵呵呵”
“那可真是太感谢老哥了。”
方楠搓了搓手，高兴的连忙抱拳作楫。
“哈哈哈哈”
“老弟能运到辽镇多少酒，便会运回多少木材。”
“柳河酿在关外还是很紧俏的，都是加价售卖还供不应求。”
“哈哈哈哈”
杨肇基说完抚须大笑，显然他已经上下其手，在两种货品中渔利不薄。
杨肇基眼珠一转，方楠就猜到他肯定要讨些便宜。
“我说方老弟呀，老哥即给你提供木料，又帮你物色船工，今后边镇吃紧，你小子可不能只看热闹，该伸手的时候一定要帮帮场子。”
“一定，一定，老哥你就放心吧！”
在方楠眼里，杨肇基就是一只老狐狸，他才不会作赔本的买卖呢。
二号福船所用木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有个长期供货的渠道，要比四处收购省心省钱。
杨肇基此行，也给自己帮了一个大忙。
协防支援这类军事行动，对于漕巡营来说是件好事，这能使士兵得到更多的煅炼，所以方楠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何况杨肇基所驻守的蓟镇，那可是京城的北面门户，由此可见，他与崇祯之间的联系，定然非同寻常。
第二天，杨肇基赶赴山海关，临行时他告知方楠，将来如果需要招募水手，可去觉华岛，那里有不少年纪在四十左右的老水军，都在海上生活了大半辈子，操船经验丰富，但生活竟况却不是很好，而且还无人管理，只要响钱合理，招募千八百人不是问题。
杨肇基走后，方楠召回董飞虎，让他带上一个小旗的夜不收和两船柳河酿，去觉华岛购入造船木材招募水手，建立一条海上商路。
他刚刚回到德州，便收到刘荣嗣携带封赏，乘船南下的消息。
站在工坊专用码头上，方楠看到刘老头在刘为可搀扶下登岸，于是向两人身后张望，却并未发现刘黛汐同来，心中淡起了少许失落。
刘为可看到方楠探头缩脑的样子，轻轻
“咳”了一声。
方楠贼兮兮向刘荣嗣施礼，结果老头没理他，自顾环望四周集市，而刘为可则是向他含首微笑。
刘荣嗣看到码头商船密集，岸边车水马龙集市喧嚣，商埠楼阁林立，不禁抚须微微点头，暗赞北市货品丰富商业繁盛。
刘荣嗣进入酒坊，走马观花看了一圈，并未发现特别之处，只是对庞大的蒸馏车间，和排列整齐的大型蒸锅，以及正在忙碌的千余工人，赞叹不已。
刘黛江是头一次目睹，占地面积如此之大，拥有千余工人的大型酒坊，不住连声惊叹。
突然，尖锐的气笛声响起，立刻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刘荣嗣举目观望，看到两座五丈高的烟囱中，浓烟滚滚正在飘散。
在锻造间，父子二人见到体积巨大的蒸汽机时，被设备构造和功能震撼到了。
刘荣嗣驻足观看一柱香的工夫，才缓缓自语道:“一个新时代即将开启了吗？”
“祸兮？”
“福兮……”
“四时有明法而不议”
刘荣嗣讲完这句话，转身对方楠说道:“此物不可在人前示之。”
蒸汽机的出现，给刘荣嗣带来很大触动，精神因此变得有些困乏。
他强打精神，骑上战马参观训练场，看到几队护卫小旗，正在进行翻越障碍训练。
他对这个变态的训练场，竟然赞不绝口，并且交待方楠，过段时间，会将漕运总督府的两千标营士卒，派遣到这里训练。
刘荣嗣围着训练场看了一会，突然眉头一皱，回首看向方楠:“小子，你的漕巡营跑哪去了？”
刘为可这时也发现不对劲，一路行来，他只看到大概一个总旗的工坊护卫，并没有看到漕巡营士兵。
方楠的也没隐瞒，便将一伙土匪占据夏仲进的石寨，派出漕巡营去剿灭的事情说了。
刘荣嗣沉思半晌，看向方楠问道:仅此而已？
“呵呵呵呵”
“仅此而已！”
“那个啥，顺便让新组建的炮营，打一些炮弹练习野战。”
刘荣嗣歪嘴轻笑:“和谁练习野外浪战？不会是刘泽清吧？”
“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呢？”
方楠连忙摆动双手疾口否认。
随即眼睛快迅眨动两下，心中暗叹:“真是人老精马老滑，刘荣嗣不愧能坐到漕运总督的这个位置，太精明了。”
刘荣嗣掉转马头，眼睛半轻声自语:“只要动静不闹得太大，练一练也是可以的。”
刘泽清在鲁南不停折腾，将可把刘荣嗣这个漕运总督“恶心”的够戗，现在方楠出手整治他，正好顺了老头心气。
刘荣嗣骑马参观大半天，有些困乏，在方楠书房小憩了片刻。
训练场设施齐备，刘为可摩拳擦掌准备去尝试一下，却被方楠拦了下来。
“刘兄，咱们去打几下火铳行不行？”方楠指着步履蹒跚，刚刚踉跄着返回起点的一伍士兵。
“这些障碍不好玩。”
刘为可看到那些士兵，返回起点后，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在那大口喘气，心中便升出退意。
“好！”
“贤弟所言及是，那我们就去看看火铳吧！”
挚电铳在明末装备不多，刘为可听闻方楠手下装备了这种火铳，准备亲身体验一番。
临行前，刘荣嗣对方楠讲道:“几日前在廷议上，皇上下旨设置巡营部队，战时根据情况，会被临时抽调支援其它战场。
“巡营部队，一共只设三支，第一个是登莱巡府孙元化的部队，主要作战方向是辽镇。”
“二是驻守在真定府的天雄军，由卢象升率领，主要作战方向是向东流蹿的山陕乱匪。”
“第三支就是……”
说到此处，刘荣嗣停顿了一下，斜眼看向方楠，“就是你小子率领的漕巡营。”
主要作战方向，是清剿运河沿岸土匪，同时发挥漕巡营高机动性特点，向南支援南直隶，防止倭寇袭扰，向北支援京城，以及蓟镇，山海关到辽西一线，并且亲赐“千里营”这个新营号，同时“改协提镇”你小子现在是实授总兵了。
“宣威将军”对此可还满意？
刘荣嗣看了方楠一眼。
“别高兴的太早，千里营仍归漕运总督府所辖，这次为可带来皇上下派的几十个老工匠和一些物资，帮助千里营改造轻车。”
方楠面显惊讶之色，心说这一步跨出的还不小！
于是不解的问道:“不过是剿灭两股土匪而已，致于这么看重吗？”
“哼”
“候五和夏仲进早年在榆林和大同，多次与蒙古人交战，依靠军功累升到了千总。
两人虽生在边镇，但其父母均是闻香教的教徒。
天启二年，朝廷成功消灭闻香教大部骨干和教众，几年后一些俘虏，不堪忍受牢狱之苦，供出二人的身世。
候五先于夏仲进在军中逃出，并且诓带出几百个与闻香教有关的士卒。
他们来到徐州后落草为匪，并且在几年前，又收留了近千三边逃兵，所以实力大幅提升。
夏仲进校仿候五，在山东也拉起一只队伍，两人臭味相同，经常联合劫掠抵抗围剿，由于他们手下，多是由溃散逃兵组成，平时又肯训练，而且组织严密，战斗力高出本地那些未上过战场的军伍不只一筹。
不但刘泽清曾是二人手下败将，就连老夫的标营，也没讨得便宜。
方楠回想起两场战斗，当时就感觉到候五和夏仲进，是经验丰富，具备临战指挥能力的老贼，现在才知道，他俩还有这样一番经历。
刘荣嗣离开时又嘱咐了一遍，让他不要带着部队乱跑。
方楠乖巧的不住点头称是，刘荣嗣看到他一脸油滑的表情，被气得冷哼一声，快步蹬上漕运总督府的座船。
刘为可却在工坊中住了几天，反复研究“漕巡营”运兵轻车，发现并不需要进行重新设计，便留下带来的工匠和大量造车木材和物资，匆匆返回京城了。
方楠看到绣绘着“千里营”三个大字的营旗，在训练场旁旗杆上高高飘扬，心中虽然喜欢这个新的“营号”，但却感觉到一丝隐忧。
在历经一个月剿匪后，漕巡营在浒山和吴彪率领下返回工坊，一众老家丁开心谈论战斗中的趣事。
当方楠笑呵呵走进书房时，老家丁们“刷”的一声，同时起立看向方楠，目光中露出崇敬之色。
自从在流贼中突围之后，方楠带给他们胜利，骄傲，和对未来的憧憬，更重要的是，他们感受到方楠兄弟般的信任和情怀，并且找到了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道路。
犹其是宋桥，好像是突然之间发现了一个新的人生，现在整个人都变得刚毅彪悍了。
方楠双臂张开向下虚按两下:“都是老弟兄，大家随意些。”
他缓步走到书案后落坐，浒山轻喝了一声“坐”，所有人才整齐坐下，书房中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方楠向门口护卫招手，几个士兵鱼贯走入书房，端上茶水点心，摆放到老弟兄们之间的茶几上。
“大家先吃点东西，一会再说剿匪的事情。”
片刻功夫，茶几上的点心便一扫而空。
吴彪最先吃完，满脸兴奋，急不可奈站了起来:“当家的，这次出去打的太痛快了，六门火炮在匪巢三里外排开后，只发射了四轮，便将土匪炸的抱头鼠窜。”
还别说训练场上的设施障碍，真没白练，炮声停止后不到十个呼吸，士兵们就蹬上了寨墙。
而土匪这时还在犄角嘎啦里躲藏呢，所以这场仗打得非常轻松。
浒山接着说道:“炮击刘泽清大营时，火炮被安置在五里外，只放了两轮，便将刘泽清大营炸的火光冲天，嘶杀声大起。”
“呵呵呵呵”
“没有想到啊，军营中士兵，在火炮突然打击下，竟然发生了营啸。”
“哈哈哈哈”
“刘泽清大营乱了一个时辰，直到天亮才稳定下来，估计死伤一千都是少说了。”
“之后他派出部队在大营附近三里范围内搜寻，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兄弟们见此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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