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尘之音，天人之路（1）
远处天际已露白，但双阳城内视线依旧不佳，这日的破晓来得格外迟。或许是因为春天方至不久，就连微风都携着一股水汽，不重不浓。
接下来的数日，林凡可忙坏了。
就在当天下午，书部司贴出公告，将于次日开始进行春闱身份信息校验、资格审核等工作，为时两日，参加春闱的人拥有包括信息校验、审核在内的五天时间进行准备。五日后，西城门外春闱将正式开始。
次日早上，在楼下已等许久的孟嬴仍不见林凡下来，他眉头微皱，起身上楼。走廊中，见林凡房门紧闭，孟嬴有些无奈。
“算了。”孟嬴轻声叹道，随即便转身再次下楼。这次，他出了客栈，一个人向书部司方向走去。
这日，双阳城的空气又湿润了些，一除往日微寒。双阳城的春景还是那么别有风味，总能惹得远道的客人沉睡梦乡。
直至孟嬴从书部司归来，林凡才从床上跳起来。待他跑下楼，这才发现楼下已是座无虚席，议论之声更不绝于耳。而孟嬴则依旧坐在靠窗位置上，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醒了？来，快坐下。”见林凡来到，孟嬴打了个响指，喊道：“小二，上菜。”
“嗯。”林凡没有客气，他确实饿了，而且还饿的不轻。没办法，昨晚他回来得确实有些晚了，以至于错过了晚食。
很快，小二就上了一桌的珍馐，都是他爱吃的。望着那一道道可口的佳肴，林凡虽然直咽唾沫，但他还是忍住了，开口道：“夫子若想小酌，尽请随意，学生无碍的。”
“呵，无妨，今天还有正事，不喝了。”听林凡这么说，孟嬴开怀一笑，起手就为林凡夹了道菜，“来，你多吃点。”
“嗯，谢夫子！”说完，林凡自己也开始动筷，大口大口地扒起饭来。
时至今日，林凡已然发现，昍阁应该算是双阳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了。或许真的只是因为店家经营有道，所以生意确实很好，以至于每天楼下都是人来人往，宾朋满座。尤其是这两日，入城的人更是越来越多，各种三教九流，各个酒楼的客房更是直接爆满，仅仅是昍阁的客流都比数日前多了不知好几，时不时就会听到小二在柜台处的道歉声。
“看来，投栈前的那番话应该是夫子故意说的吧！”林凡如是想。
…
“大家都听说了吧？今年明阳江山的礼乐节将不同以往。据悉，此次礼乐节开幕曲是失落已久的《九響》！”大堂里，又一个食客开口道。
“赵兄，汝言当真是那谱绝迹《九響》？”闻言，赵姓青年左侧之人也直接插话道，“不是说此谱早已下落成谜了吗？怎会突然出现？”
“此谱是否真迹，又为何此时现世，赵某不甚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次迎新开幕曲确实是那谱《九響》！”赵姓青年再次肯定道，他很激动，听得出连他自己都很怀疑自己打听到的这个消息。
“传闻中，《九響》乃月族大贤所作，共有九響，一響四节，是一部惊天地、动鬼神的不世之响。能弹奏它的人，除月族的那位大贤本人之外，后世之中，唯其血裔方能弹奏。只是这月族一脉被灭族已久，且也不曾闻后世之中还有谁能奏得此谱。如今异谱入世，难道说这月族尚有血脉留存于世，还是说明阳江山已出能人？”赵姓青年对面，另一个书生装扮的年轻人不解道。
“澹台兄果真不愧江南才子。兄所言不错，据说此次的弹奏者正是指点江山的三大名流之一，但至于是哪一位，小弟就不清楚了。”那位赵姓青年向对方解释道，“而且不仅如此，小弟还听说，这一次指点江山将一别传统，不再使用传音石。”
“什么？不使用传音石？”那个书生装扮的年轻人声音不由地大了起来，但随即又平静下来，他似乎想到什么，呡了口茶水，才娓娓道:“莫怪乎...这西境七大名流，我在中原游历时便已有耳闻，据说个个都是百年难遇的乐中奇才。尤其是‘一曲洞箫花溅泪’，不仅三冠四都联比，更是在百家争鸣上技压群雄，即便是当年的三国新秀赛，其表现同样惊骇世人，不仅使明阳江山一跃成名，比肩心城江山，更是让明阳江山直接名扬天下，当真不负名流之首。只是众所周知，花溅泪向来不沾琴，因此想要在不假借传音石的情况下完成此响，恐怕也只有她萧霞了吧？”
“澹台兄所言极是。但无论是谁，也不枉大家此行...”
“铛…嗡…”
只闻那赵姓青年话音未落，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鸣。一道古朴钟罄从西方杳杳传来空旷悠长，摄人心魄，众人闻之，如受洗礼，心旷神怡。
“无尘钟，是无尘钟，指点江山无尘钟！”众人刚回过神，便急忙奔向西城，谁也没注意当地人奇怪的表情。
“无尘钟响，万物噤嘘，今日钱某有幸一闻，此行值了，哈哈哈哈…”一个彪形大汉刚说完，也急忙起身，奔向西城。
“夫子，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这不就是一道钟罄吗？”林凡看着众人那副模样，内心唏嘘。
“或许吧！”孟嬴微微一笑，道：“不过既然你想听，我就简单说一下好了。”
“无尘钟，系明煌四钟之一，为双阳城指点江山所有。相传，是由书香初代师传以黑海海底打捞的万年聚音铁锻造而成。由于其材质得天独厚，故而其声浑然天成。”
“如你一般，众人也本以为无尘钟并无出奇之处，但后来，在一个很幸运的机缘下，有人发现了无尘钟的秘密——有缘者遇之若能抱元守一，潜心坐忘，那么在钟声响起的一刻极有可能进入天人之境。”
“天人之境？那是什么？”一听天人之境，林凡就像打鸡血一样，马上兴奋起来，追问道。
“天人之境，几近众修界之顶端。仙道界称之天一境，儒家称之圣境，俗家称之为化境。顾名思义，就是指天即我、我即天的天人合一之境。乍听之下，这似乎和普通人没什么关系，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对修众而言，却是意义非凡。
“人至暮年，之所以能感知自身天命，实际上就是因为意识偶入天人之境得窥天机，只是那种状态很短暂，且不稳定。可即便是这种状态，在人间界也唯有一些暮年之士及有实力的占星师、卜筮者才能达到。”
接下来的数日，林凡可忙坏了。
就在当天下午，书部司贴出公告，将于次日开始进行春闱身份信息校验、资格审核等工作，为时两日，参加春闱的人拥有包括信息校验、审核在内的五天时间进行准备。五日后，西城门外春闱将正式开始。
次日早上，在楼下已等许久的孟嬴仍不见林凡下来，他眉头微皱，起身上楼。走廊中，见林凡房门紧闭，孟嬴有些无奈。
“算了。”孟嬴轻声叹道，随即便转身再次下楼。这次，他出了客栈，一个人向书部司方向走去。
这日，双阳城的空气又湿润了些，一除往日微寒。双阳城的春景还是那么别有风味，总能惹得远道的客人沉睡梦乡。
直至孟嬴从书部司归来，林凡才从床上跳起来。待他跑下楼，这才发现楼下已是座无虚席，议论之声更不绝于耳。而孟嬴则依旧坐在靠窗位置上，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醒了？来，快坐下。”见林凡来到，孟嬴打了个响指，喊道：“小二，上菜。”
“嗯。”林凡没有客气，他确实饿了，而且还饿的不轻。没办法，昨晚他回来得确实有些晚了，以至于错过了晚食。
很快，小二就上了一桌的珍馐，都是他爱吃的。望着那一道道可口的佳肴，林凡虽然直咽唾沫，但他还是忍住了，开口道：“夫子若想小酌，尽请随意，学生无碍的。”
“呵，无妨，今天还有正事，不喝了。”听林凡这么说，孟嬴开怀一笑，起手就为林凡夹了道菜，“来，你多吃点。”
“嗯，谢夫子！”说完，林凡自己也开始动筷，大口大口地扒起饭来。
时至今日，林凡已然发现，昍阁应该算是双阳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了。或许真的只是因为店家经营有道，所以生意确实很好，以至于每天楼下都是人来人往，宾朋满座。尤其是这两日，入城的人更是越来越多，各种三教九流，各个酒楼的客房更是直接爆满，仅仅是昍阁的客流都比数日前多了不知好几，时不时就会听到小二在柜台处的道歉声。
“看来，投栈前的那番话应该是夫子故意说的吧！”林凡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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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听说了吧？今年明阳江山的礼乐节将不同以往。据悉，此次礼乐节开幕曲是失落已久的《九響》！”大堂里，又一个食客开口道。
“赵兄，汝言当真是那谱绝迹《九響》？”闻言，赵姓青年左侧之人也直接插话道，“不是说此谱早已下落成谜了吗？怎会突然出现？”
“此谱是否真迹，又为何此时现世，赵某不甚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次迎新开幕曲确实是那谱《九響》！”赵姓青年再次肯定道，他很激动，听得出连他自己都很怀疑自己打听到的这个消息。
“传闻中，《九響》乃月族大贤所作，共有九響，一響四节，是一部惊天地、动鬼神的不世之响。能弹奏它的人，除月族的那位大贤本人之外，后世之中，唯其血裔方能弹奏。只是这月族一脉被灭族已久，且也不曾闻后世之中还有谁能奏得此谱。如今异谱入世，难道说这月族尚有血脉留存于世，还是说明阳江山已出能人？”赵姓青年对面，另一个书生装扮的年轻人不解道。
“澹台兄果真不愧江南才子。兄所言不错，据说此次的弹奏者正是指点江山的三大名流之一，但至于是哪一位，小弟就不清楚了。”那位赵姓青年向对方解释道，“而且不仅如此，小弟还听说，这一次指点江山将一别传统，不再使用传音石。”
“什么？不使用传音石？”那个书生装扮的年轻人声音不由地大了起来，但随即又平静下来，他似乎想到什么，呡了口茶水，才娓娓道:“莫怪乎...这西境七大名流，我在中原游历时便已有耳闻，据说个个都是百年难遇的乐中奇才。尤其是‘一曲洞箫花溅泪’，不仅三冠四都联比，更是在百家争鸣上技压群雄，即便是当年的三国新秀赛，其表现同样惊骇世人，不仅使明阳江山一跃成名，比肩心城江山，更是让明阳江山直接名扬天下，当真不负名流之首。只是众所周知，花溅泪向来不沾琴，因此想要在不假借传音石的情况下完成此响，恐怕也只有她萧霞了吧？”
“澹台兄所言极是。但无论是谁，也不枉大家此行...”
“铛…嗡…”
只闻那赵姓青年话音未落，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鸣。一道古朴钟罄从西方杳杳传来空旷悠长，摄人心魄，众人闻之，如受洗礼，心旷神怡。
“无尘钟，是无尘钟，指点江山无尘钟！”众人刚回过神，便急忙奔向西城，谁也没注意当地人奇怪的表情。
“无尘钟响，万物噤嘘，今日钱某有幸一闻，此行值了，哈哈哈哈…”一个彪形大汉刚说完，也急忙起身，奔向西城。
“夫子，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这不就是一道钟罄吗？”林凡看着众人那副模样，内心唏嘘。
“或许吧！”孟嬴微微一笑，道：“不过既然你想听，我就简单说一下好了。”
“无尘钟，系明煌四钟之一，为双阳城指点江山所有。相传，是由书香初代师传以黑海海底打捞的万年聚音铁锻造而成。由于其材质得天独厚，故而其声浑然天成。”
“如你一般，众人也本以为无尘钟并无出奇之处，但后来，在一个很幸运的机缘下，有人发现了无尘钟的秘密——有缘者遇之若能抱元守一，潜心坐忘，那么在钟声响起的一刻极有可能进入天人之境。”
“天人之境？那是什么？”一听天人之境，林凡就像打鸡血一样，马上兴奋起来，追问道。
“天人之境，几近众修界之顶端。仙道界称之天一境，儒家称之圣境，俗家称之为化境。顾名思义，就是指天即我、我即天的天人合一之境。乍听之下，这似乎和普通人没什么关系，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对修众而言，却是意义非凡。
“人至暮年，之所以能感知自身天命，实际上就是因为意识偶入天人之境得窥天机，只是那种状态很短暂，且不稳定。可即便是这种状态，在人间界也唯有一些暮年之士及有实力的占星师、卜筮者才能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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