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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高考---起点还是终点?

    高一文理分科后,李雪再也没有与王小廖联系过。王小廖曾经自认为情比金坚的情况并没有在他和李雪身上出现。王小廖找过几次李雪,因为偶然经过李雪的班级看到她其实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王小廖看到后开心地跑过去,想要与她说说话,但李雪却一脸冷漠的转过头去了。后来,王小廖攒了多半个礼拜的生活费,花费三十二块为李雪买了那本《***的葬礼》。其实王小廖根本用不着买,因为李雪说这本是她最喜欢的书,说明李雪已经看过了。但王小廖还是固执地认为,自己送给她一本喜欢的书,或许能够转变他们的关系。王小廖送书的时候是中午,从窗户里塞进去的,当然也就无从得知李雪收到书后的表情了。在度过了高二的第一个学期后,王小廖终于明白了,李雪是单方面结束了这段感情,而且是以一种毫不给王小廖辩驳与争取的机会的方式结束的。王小廖苦涩地想着,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女孩子,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又亲手掐灭这团火焰。无疾而终,王小廖讨厌无疾而终,因此王小廖决定以后不管干什么事情都要有头有尾,即使不能善终,也要为其话个句号才行。

    高二高三这两年,王小廖再没有谈过恋爱,整日不是睡觉便是打球。他每天睡觉前听的磁带是周杰伦、小刚、陈慧琳等。班里有位要好的女同学,总是借给他一些最新的磁带来听,这让王小廖因此对她产生了好感。只不过,这个女孩子总是阳光而热烈,让王小廖自惭形秽,不敢再贸然动心了。慢慢地放下了对李雪的感情,王小廖终于也释然了:以后就是陌路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学校里碰到李雪,他的心里还是会噗通噗通狂跳,只不过表面上他也云淡风轻地装作不认识一样走过去而已。李大宗去了文科班后,带来了一个消息:李雪留级了,她并没有在文科班待到最后,而是留级去了低一届的理科班。王小廖听了也只是“哦”了一声再无反应,李大宗见状也就不再说关于李雪的事情,将本来要告诉他李雪谈了男朋友的事情也咽了回去。

    张爱玲在一本书里说过,忘记一个人有两个办法:时间与新欢。如果还没有忘记,那就是时间不够久,或者新欢不够好。这两个条件都没达到,王小廖也从来没有试图忘记过李雪,只不过那一份情愫被他深深地压进了心底。已经是高二的下半学期了,王小廖目前的状态很稳定:上课、睡觉、看书、打球,偶尔还借来别人的MP3来听歌。彼时MP3与MP4还是时兴玩意儿,王小廖自己的卡带随身听早已经坏了,因此只好蹭同学---没错,是那个女同学的MP3来听。

    暑假回来后的第一个周末,大廖从LS回来了。王小廖与哥哥已经大约两年没见面了,哥哥个头已经比自己没高多少了。王小廖带着大廖参观自己的宿舍,大廖看了眼睛里不无羡慕地说道:“小廖,你要好好学习,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王小廖听了一阵沉默,大廖又拿出二百块钱递给王小廖:“这个钱你拿着用,这是我挣的。”王小廖想拒绝,但大廖直接把钱塞进了小廖的口袋中,并叮嘱他装好。两人在宿舍里说了一会儿话,大廖说要去三叔家吃饭,三叔也要小廖一起去。王小廖下楼的时候用两手抓住楼梯两侧的扶手,可以一次半跳半滑地下半层楼,大廖急忙在后边喊着:“小心点!”王小廖却满不在乎的说:“没事、没事,我练过好多回了”。到了公寓外,大廖走在了前面领先一身的位置。王小廖忽然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哥哥:只见大廖穿着一身宽大的西服,与他的身材极为不称;脚上一双皮鞋擦得一丝不苟,像是故意伪装成一个大人的样子;西服里是一件带领子的半袖,显得与这件宽大的西服格格不入,且下摆还被大廖扎进了皮带里。

    王小廖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两岁的哥哥,一时间竟然有一点同情他了。虽然心里觉得自己的学习成绩对家里人已经无法交代了,王小廖还是依旧我行我素。班主任老王给王小廖取外号为“自由电子”,因为王小廖总是擅自把自己的座位与同学换来换去,有时候在第一排吃粉笔灰,有时候又在后排睡大觉。有天在看完了一本名叫《亦恕与珂雪》的言情小说后,王小廖也萌生了写一部小说的打算。只不过,这次王小廖将女主角设定成了给她借MP3的女同学。洋洋洒洒、断断续续地写了两年,才将一个笔记本里里外外写完了。彼时这个女同学已经去外地读大学了,王小廖因为第一次高考失利,又一次坐在了补习班的教室里:没错,被老王言中了,有些人注定要读思念高中。高四的这一年过得也相当有趣,除了每日抽空学习自己的擅长课程外,数理化王小廖一概不管大题练习,只攻选择题与填空题。经过一次高考的试炼,王小廖明白了自己根本已经无法再将丢掉的学习捡起来了。于是他选择了投机又高效的方法:专攻易得分的知识点。制定了这个方略后,王小廖的补习生活看起来比谁都要轻松。第一年没有考中,父亲也放低了期望值,说只要能考出去,什么学校都可以。也许父亲知道了,已经19岁的王小廖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听话了,他有自己的选择了。

    王小廖的小说写完了,他首先给自己的女同桌看了一遍。过了两天后,女同桌看完了,还附一个纸条:“看完了,看得很感动,因为很真实,我想知道你写的女主角是咱班董晓婷吗?”虽然王小廖知道自己写的这个女主角,正是一直以来对他鼓励、将他当做好朋友的董晓婷,但还是回了一句:“看看就好了,不要对号入座,以免引起误会。”进入冬天后,天气日渐冷了,快要到新年前的一个周六下午,王小廖接到了董晓婷的电话:“小廖,我回来了!第一个给你打的电话!晚上我们出去玩会吧?”

    “好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接到董晓婷的电话,王小廖非常开心,董晓婷去外地上大学的这一个学期,他们通过三次书信,虽然只是互相诉说各自上学中遇到的事情,但也使得王小廖这一个学期过得相当充实。

    “今天中午到的,这不第一个就联系你了。”董晓婷还是一如既往的阳光,说话间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气息,倒显得王小廖有点老气。

    “那你没给林耀东打电话吗?”王小廖问的林耀东是董晓婷在班里喜欢过的男生,她曾经告诉过王小廖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没有,我俩分了,你还不知道吧!晚上见面一并说吧!”挂了电话后,王小廖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俩也分了,多好的一对呀!

    高三这年,母亲从乡下来到了县城,专门租了一间小院子来陪王小廖读书。平时母亲在二中门口经营一间小面馆,只有王小廖自己在家学习。去面馆帮了一会忙后,王小廖告诉母亲晚上要出去和同学玩,母亲塞给王小廖二十块前,叮嘱道:“不要太晚回家,少喝点啤酒!”

    知道儿子已经开始和同学们偶尔有了约酒的行为,母亲也没有过多干涉,只是叮嘱他少喝点。这在西北的小县城中都是常事了。回家换了身衣服,王小廖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一家名叫“酒点半不清醒”的酒吧,董晓婷已经在这里了。

    “这么早就到了啊!”王小廖见董晓婷已经开了啤酒倒进了杯子里,见只有两个杯子,王小廖又问:“就咱俩吗?”

    “那你还想见谁?”董晓婷带点醋意地问道。

    “呵呵,我没别的意思,我想着你今天应该会叫几个朋友的”王小廖想到董晓婷的闺蜜江晶晶也去了外地上学,再加上他与林耀东也分手了,似乎再没有别人可以叫了。

    “没有,就想今天见见你,然后回家闭关了。”董晓婷端起酒杯与王小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王小廖见状,也一气饮完杯中酒,然后问道:“有心事吗?”

    “我能有什么心事,见到你就什么心事都没啦!”虽然董晓婷这样说,但王小廖还是抓住了她那一声不易被察觉的叹气。

    “说说吧,你要是憋着会难受坏了的吧?”王小廖善意地劝道。

    “喝酒、喝酒,咱今天不提不开心的事,就捡开心的说!要是让我喝开心了,那我就真开心了!”董晓婷又端起一杯啤酒与王小廖咣当碰了一下。

    “好,那咱们就不醉不归?”王小廖说完也一饮而尽。两人从晚上8点直喝到了晚上十一点。王小廖稍有些醉意了,今天他状态还好,没有醉的很快。倒是董晓婷,似乎快要醉了。王小廖提议结束酒局,送她回家,董晓婷再没有坚持,答应回家了。两人除了酒吧,路上已经很少可以看到行人了。西北的冬天还是很冷,王小廖推着自行车走在董晓婷的左边,将她护在马路右侧。董晓婷则一边走一边开始讲这一学期在大学里遇到的种种奇葩事:有带男朋友在宿舍留宿的,有偷偷占便宜用她洗发水的,有偷她钱被抓还死皮赖脸不承认的。总之董晓婷边说边抱怨似乎所有的坏运气都给她了。王小廖只是默默地听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董晓婷,也许此刻只有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才是最好的选择吧。快到董晓婷家的时候,她突然提出要小解,还要王小廖打掩护。王小廖四下打量,有一处尚在修建中的工地,似乎可以去解决一下燃眉之急,于是带着董晓婷过去。董晓婷似乎真的喝醉了,她完全不避讳王小廖的存在,径自蹲下身去解决,王小廖急忙转过身去。

    解决完三急问题,董晓婷调侃道:“刚才有没有偷看我?”

    王小廖脸一红:“怎么可能,君子不乘人之危!”

    “小屁孩,哈哈,还害羞了!”董晓婷又笑话了一句。

    “你不就比我生日大几个月么,还真当是我姐了?”王小廖显然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点年龄的差距。不过短暂地尴尬后,董晓婷又继续向家里的方向走去。王小廖只好继续跟着,生怕在摔倒。到了董晓婷家楼下,王小廖问:“你能自己上去吗?”董晓婷听了后点点头,然后向他摆摆手:“你回吧,我自己能行!”说完转身摇摇晃晃地向楼道里走去。王小廖不太放心,停好自行车又跟了进去,却见董晓婷进楼后并没有上楼梯,而是坐在台阶上轻轻地抽泣着。她将头埋在膝盖中,肩膀随着抽泣一下一下地抖动着。王小廖看着平日里大大咧咧阳光青春的董晓婷,一时间愣住了。这个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与自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如今自己却不知道她到底在难过什么,伤心什么。王小廖试着将董晓婷扶起来,但没有成功,因为她仍旧在哭,身体软绵绵的毫无支撑性。王小廖只好蹲下身子,缓缓地对她说道:“你有不开心的都可以告诉我,我准备好了,随时当你的倾诉对象。”

    董晓婷这时忽然抬起头,一把揽过王小廖的头吻了起来。王小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动作,轻轻地想要推开董晓婷的身体,却发现她的双臂牢牢的环抱在自己的肩膀上。王小廖慢慢地也将手伸到董晓婷的身后,将这个自己视为知己的女孩子轻轻地抱住了。这是王小廖第一次尝到女孩子的舌吻,他没想到会是跟董晓婷,更没想到是被动的情况下发生的。一时间他迷惑了,自己和董晓婷之间的感情,到底有没有存在过,或者说,那种叫做“友谊”的感情,到底是真还是假?吻了好几分钟,董晓婷忽然呢喃问道:“你喜欢我吗?”

    不待王小廖回答,董晓婷又继续嘟囔着:“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不是处女了。。。你记得吗,去年我认了一个哥,他不管去哪都带着我玩。。。就我们这些家长当领导的这一帮朋友。。。我其实不爱跟他们在一起玩。。。但就是这个哥。。。没想到他灌我酒。。。带我开房去了。。。我不是处女了。。。我不是好女孩了。。。”

    听到这些话,王小廖心里非常难受,原来董晓婷经历了这么多事,也难怪她回来后跟那些人都没有联系,也许还恨着他们吧!但这时董晓婷的吻却仍旧没有结束,说完几句断断续续地话,她又喘息着对王小廖说道:“我们去开房吧?你会嫌弃我吗?”虽然生理上王小廖已经很难忍受了,但还有理智存在:“我不会嫌弃你,但是我们不可以。”他缓缓地将董晓婷扶起来---两人此时都有些腿酸了。董晓婷趴在王小廖的肩膀上仍旧呢喃地说着一些不好的经历,王小廖都只是安慰地抚着她的后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过了大约两个小时,董晓婷终于缓和了许多,她直起身子看了看眼前的王小廖,双手捧着王小廖的脸飞快地亲了他一下,然后转身上了楼。王小廖从楼道里出来,看着外面点点星光,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天晚上,王小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网吧包夜。他给董晓婷发了一封长长的邮件,信里向董晓婷坦然,经过这一晚的事情,他明白了其实自己是爱着董晓婷的,只不过她一直有喜欢的人,王小廖没有机会表白。但是,直到那年高考,董晓婷都没有回信,也再没有出现过。王小廖永远不知道,到底女孩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他遇到的感情总是无疾而终?

    高考前要按照最终的考试座位进行一次模拟考试,王小廖在第一场语文考试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在他心里沉睡了许久的人:李雪。李雪留级去了理科班,现在是应届生的身份,而王小廖是补习生的身份,似乎被命运安排好了似的,他们在考场中相遇了。李雪竟然还是坐在他的左边---与高一时不同的是,他们中间隔了一个过道。王小廖见李雪走进了这间考场,惊讶地将目光一直停留在李雪的身上,但李雪却仍旧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看来李雪是早就将自己视为陌生人了,王小廖自嘲地想了想,立即投入了紧张的考试中。

    在王小廖所在的学校中,补习班的学生被应届的学生称之为:“补爷、补奶”,这种称呼有种嘲讽的意味,但他们却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应届的时候没有考好呢。这次模拟考试后,补习班的后门可谓门庭若市。因为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的座位,代表了将来高考的座位,所以各个座位左邻右舍的人开始提前联络,四处打听邻座擅长哪些科目。王小廖的英语成绩一直排在班级前列,因此他很快就被前排和右侧(左侧是李雪,后排无人)的考生找了过来:他们想做一些交换。考试的顺序为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第二天上午理综,下午英语。英语排在最后面,因此这二人很是有诚意:每人带了二百块,还许诺只要英语选择题全抄到,事后还要感谢。但王小廖可不敢收这种钱,听说这几年因为高考作弊被抓的,都要被禁考好几年,不论是作弊的,还是帮人作弊的,一体受罚。王小廖一边假意应承着,一边假装与他们开出交换条件:“我的数学和理综是弱项,如果你们答应让我看数学与理综的选择题,那英语我也自然会给你们看的。”

    “好好好,行行行!”这二人一听王小廖松口了,高兴地连连点头。

    “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如果考完跟同学对答案,发现你们给我假答案的话,英语你们就别想抄了,考完英语也别想找到我!”近几年还有体育班的学生为了抄答案威胁重点班的学生,打架斗殴蓄意报复的事件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王小廖得事先跟他们说明白。

    “这个你放心,我们把自己的卷子都带来了!”这二人拿出了各自的数学与理综考卷,只见两人一个数学考了132、另一个125,一个理综考了245、另一个258。看来这二人也是偏理科严重,王小廖问他们英语多少分,这俩人都尴尬地笑了笑,应该是没有过及格线。

    “对了,还有一点,我到时候只讲我的答案放在桌子右侧,至于你们怎么看,可不归我管了,尤其是你,你在我前排,如果我看到你有影响我高考的动作出现,我可不会自毁前程的!”王小廖又想起来前排的人如果转身,或者伸手来拿答案,都会影响自己,又叮嘱道。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我们自有办法!”前排的考生神秘兮兮地说道。打发走了这两个前来商讨作弊事宜的人,王小廖总算清净了下来。高考,马上就要到了。

    模拟考试完之后的一周中,有三天的休假是要考生自行调整身心状态,王小廖选择回乡下看望爷爷。奶奶在他刚进入补习班这一学期过世了,王小廖回去参加葬礼时,一直没怎么哭过。直到送葬的时候大伯的儿子一边抛洒纸钱,一边呼喊着“奶奶,上坡咯!。。。奶奶,下坡咯。。。奶奶过桥咯。。。奶奶,下桥咯。。。”的时候,王小廖才哭了,是无声的流泪。王小廖自小在奶奶身边长大,对奶奶的感情自然是无法言语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大哥脸上挂满了泪珠的时候,王小廖再也抑制不住地流泪了。奶奶下葬后,爷爷拒绝去任何一个子女家生活,他说答应奶奶要在院子里为奶奶守灵三年。

    考试前的三天假期,王小廖都与爷爷待在一起,回去的时候照例带了爷爷爱吃的酿皮。但每日两顿饭却都是爷爷做的,并非王小廖不会做饭,而是爷爷知道孙子来了显得格外有精神。临走前一天晚上,王小廖坐在爷爷家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斗发了好一阵子呆。他回想起这四年的高中生活,问了自己一句:“逝者如斯夫,我会后悔吗?”

    高考很快结束了,王小廖没有抄那两个考生的答案,但是按照约定将自己的英语答案放在桌子的右上角,至于他们有没有看到,王小廖不得而知,但是监考老师却走下来,将他的答案,塞进了卷子下面,还特意嘱咐了一句:“不要将答案给别人看。”王小廖感激地看了看监考老师,再也没将答案从卷子下拿出来过。这让那两个考生很是无可奈何,高考本来就是一座独木桥,能否过得去,全凭自己本事,又怎么能怪在别人头上呢?

    等待成绩的这段时间里,王小廖决定去工地锻炼一下自己。每日在烈日下搬砖、运送沙石,给搅拌机喂料,才过了两天就晒脱一层皮。为了用自己的双手挣点零花钱,王小廖咬咬牙坚持了一个月。工钱每日三十元,但到了结算的时候,老板却以迟到、缺勤等借口,克扣了王小廖三百多块。拿到手还不到六百块了,但王小廖也懒得与之争辩,一把接过后暗骂了一声狗娘养的,便回家了。明天就是出成绩的日子了,王小廖心里暗暗有些期待了。不知道,能不能像自己估算的成绩一样?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