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苦尽
不知跟着那女子跑了多远，执法者被甩掉。
沈惊蛰望向四周，无数垃圾堆成的小山，高低错落，丝毫看不到灰星繁华的影子。
“这是哪？”
女子明白沈惊蛰的意思：“你看到的繁华，不过是灰星的表面，这才是真正的灰星。”
沈惊蛰惊讶地发现，每个垃圾山脚下，都有不少简陋的帐篷，住在里面的人，骨瘦如柴，衣着脏破，有老人，也有孩子。
世事总分两面，繁华背后，必是苍凉。
灰星这样的地方，有人纸醉金迷、享受奢靡，就自然有人为之默默付出，承受压榨。
像刚刚的一场斗兽赛，所有人热血沸腾，享受其中。
有谁会在意，赛后是谁一点点清理着场地上的兽血，全场的垃圾又会运往何处。
飞行器驶来，悬停在垃圾山上空。
下面的人见状，逃命似地跑出帐篷。
飞行器打开，无数垃圾倾泻而出，将摇摇欲坠的垃圾山压垮，下面的帐篷瞬间淹没在垃圾之中。
若不是那些人跑的快，现在已经被垃圾活埋。
沈惊蛰不敢相信地：“为……为什么会有人住这？”
女子苦笑着：“整个灰星的资源，都掌握在朱砂手上，这些对灰星没用的人，只能住这。”
说着，女子摇了摇布袋，周围的孩子跑了过来。
她将布袋里的东西分给孩子们，面露无奈。
沈惊蛰翻出借来的十五个金币，想了想，全部分给了那些孩子。
女子收起布袋，诧异地看向沈惊蛰，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她找了个破柜子，坐了上去：“我叫苦尽，是灰星的原住民。”
沈惊蛰拖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沈惊蛰，是个……海盗。”
第一次这样介绍自己，沈惊蛰心情复杂。
苦尽在两人面前，生起一小团篝火，看了看沈惊蛰胸前的徽章：“咆哮的？”
沈惊蛰点头：“你偷东西，是为了这帮孩子？”
苦尽清澈的眼中，像是蒙了层纱：“不全是，我想离开这星球，灰星对于你们，可能是享乐的天堂，但对于我和这些人，是暗无天日的深渊。”
沈惊蛰不解：“你们可以找点事做，赚钱改变现状。”
苦尽纤细的双手，靠近篝火取暖：“他们曾经都为朱砂工作，服务这座城市，但因为工作失误、或者犯过错，被列入了黑名单，从此不再被录用，像是被这城市遗弃一样，只能生活在这垃圾场里。”
远方，城市繁华，灯红酒绿，与这座垃圾场像是两个世界。
沈惊蛰同情地看向苦尽：“你呢，你为什么不工作？”
苦尽看到垃圾堆中，有一把类似吉他的乐器，她拿到手中，随意地弹着：“他们确实给了我一个收入不错的工作，能穿漂亮衣服，有专人为我梳妆打扮，但我拒绝了，所以进了黑名单。”
沈惊蛰没再多问，他已经猜到那是什么工作。
苦尽弹着那乐器，乐声单薄，却让人安心。
望着远处的城市，沈惊蛰想到了自己。
他和苦尽一样，因为别人的过错，被自己生存的世界，列入了“黑名单”，从此只能靠着坑蒙拐骗生活。
一个外形如鹿的动物，跑了过来，用头蹭着苦尽的腿。
那动物中型犬大小，全身雪白，头顶有两个黑点。
苦尽面露疼惜，摸了摸那动物。
沈惊蛰疑惑地：“这是？”
“流浪，一直跟着我，是只皎兽。”
“流浪？这是它的名字？”
苦尽喂着流浪吃的：“对，我起的，皎兽都是全身雪白，但它头顶却有两块黑毛，所以被主人遗弃，四处流浪，我在这垃圾场里捡到它时，它马上就要饿死了，我把它救活之后，它就跟着我了。”
流浪来到沈惊蛰身边，蹭了蹭他，咬着他的衣服。
沈惊蛰有些不知所措。
苦尽笑着：“它喜欢你，你可以摸摸它。”
沈惊蛰缓缓伸手，轻摸着流浪。
流浪缓缓低下头，享受地让沈惊蛰抚摸着。
苦尽打量着沈惊蛰：“你是哪个星球的？”
“地球，听过吗？”
苦尽摇了摇头。
沈惊蛰自嘲地：“正常，地球还没有接触过星际文明，人类，还是个年轻的种族。”
苦尽表情惊讶，仔细打量着沈惊蛰。
“怎么了？”
苦尽摇着头：“你不是低等文明的人。”
沈惊蛰没懂她的意思。
苦尽解释着：“我跟父亲学过一些分辨种族的法门，在你身上，我看不到年轻种族的气脉。”
沈惊蛰笑了：“那你看到了什么？”
苦尽忽然凑近沈惊蛰，两人的脸，距离不足五厘米。
她认真地盯着沈惊蛰的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
一个女孩子离自己这么近，沈惊蛰心中慌乱，掩饰地：“看好了吗？”
苦尽回到原位，摇了摇头：“很乱，我看不清楚。”
沈惊蛰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压抑着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你……你还差多少钱，才能离开灰星？“
苦尽看了看自己的布袋，摇了摇头：“还早着呢。”
沈惊蛰叹了口气，目光同情。
苦尽忽然地：“不过，你也许能帮我。”
“我怎么帮你？”
“你是咆哮的人，进出灰星的闸口很容易，我只要伪装成你的船员，跟着你走出闸口就行了。”
沈惊蛰迟疑地：“就算跟我出去了，你也上不了我们飞船啊。”
苦尽立即摇头：“我不用上你们飞船，只要能从闸口出去，我自然有办法飞离灰星。”
她所说的闸口，就是沈惊蛰他们进入城市的地方，闸口之外，停泊着各路人马的飞船，偷偷躲进某个飞船内，并非难事。
沈惊蛰神情犹豫。
带苦尽出去，说起来很简单，可一旦被发现，沈惊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至少，这会影响咆哮的声誉，属于严重违规。
苦尽看出了沈惊蛰的担心，失落地：“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我们才刚认识，你没必要为我冒险。”
苦尽抚摸着流浪，仰头望向夜空，让眼里的泪水不掉下来。
沈惊蛰看在眼里，热血上头，脱口而出：“我帮你！”
苦尽一怔，满脸期待地看向沈惊蛰：“真的？”
沈惊蛰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这次，他却十分坚定：“嗯，但是要尽快，我们的飞船明天就会离开。”
苦尽立即起身，激动地：“用不上明天，我们现在就走！”
这么急？沈惊蛰还是懵的。
苦尽把积累不多的值钱物件，一股脑放入布袋内，并将其交给沈惊蛰保管，以表信任。
沈惊蛰再三强调，帮忙而已，分文不取。
他将布袋挂在腰间，始终没有打开。
两人带着流浪，即刻动身，前往闸口。
黑夜、城市、一对男女、一只皎兽，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逃亡。
……
苦尽带领沈惊蛰，躲避着往来的执法者。
流浪像是有灵气一般，紧跟在苦尽身旁，寸步不离。
苦尽是个惯偷，在执法者那挂着名，街上看见她，不免会排查一番。
刚在斗兽场偷了不少东西，如果这时被排查，很可能影响他们的出逃计划。
一路上，沈惊蛰不时偷看苦尽。
这么干净的女孩子，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才会如此熟练地和执法者周旋。
更可贵的是，即使她身陷泥潭，却还是有着如此清澈的眼神。
经过红塔时，苦尽停住。
这周围的执法者明显增多，并且还有更多的执法者，朝这边涌来。
两人面露疑惑。
这时，天空猛然亮起，“月亮”瞬间换成“太阳”，黑夜变成白天。
光线刺眼，沈惊蛰缓了一会，才再次适应。
“怎么突然变白天了？”
苦尽面色机警：“一定是朱砂下令调整的，整个灰星，只有她有这个权利。”
因为灰星的“太阳”和“月亮”，是通过改造地核形成，每次交替，都是按照感知时间，人为操作，改变昼夜。
这次忽然变换，肯定有大事发生。
就在两人一头雾水时，沈惊蛰的随身机，收到“烈焰行者号”全员通告：
“朱砂的‘精华宝珠’被盗，灰星进入紧急状态，出口暂时关闭，所有船员原地待命，静观其变。”
苦尽介绍，这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珠，外表晶莹剔透，内部霞光异彩，价值不可估量。
朱砂将其收入囊中不久，甚是喜爱，时刻将宝珠带在身边，由专人守护。
如此严密的看管，都能被盗，只能说明那窃贼，绝非等闲之辈。
虽然与两人无关，但灰星全面封锁，苦尽想逃离出去，几乎不可能。
沈惊蛰建议，暂缓计划，等“精华宝珠”找到后，再带苦尽走出闸口。
苦尽却面露难色……
为了寻找宝珠，执法者会对灰星全面搜查，到时候，苦尽的偷盗经历，必将无法隐瞒。
偷盗罪在灰星，虽不算重罪，但三个感知日的禁闭，在所难免。
到那时候，沈惊蛰已经随船离开，她再想逃出灰星，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无奈之时，苦尽想到了办法。
虽然出口关闭，但那指的是灰星最外层的通道，并非进出城市的闸口。
沈惊蛰依然可以带苦尽先通过闸口，然后她找个飞船躲藏几日，等出口开放，她就可以跟着飞船离开。
如此说来，他们的计划并不受影响，只是苦尽要在飞船上多藏几日而已。
沈惊蛰顾虑打消，跟着苦尽继续前往闸口。
苦尽没说的是，执法者可能会搜查各个飞船，苦尽随时可能被发现。
……
闸口附近，两人远远观察。
安检的执法者明显增多，他们手持武器，神情机警。
人们排着队进入检测门，通过检测后，方可进入闸口，去往飞船停靠站。
沈惊蛰看着腰间的布袋，眼神焦虑。
苦尽安慰着：“放心，虽然都是偷的东西，但没有违禁物品，绝对不会触发警报。”
沈惊蛰点了下头，却还是面色犹豫。
苦尽立即地：“不相信的话，你把它给我，我带着过去。”
苦尽伸手要拿回布袋。
沈惊蛰立即阻止，惭愧地：“我信你，这布袋我替你拿着，过了闸口给你。”
苦尽面露感动。
两人来到队尾，等待通过检测门，流浪紧跟在后。
沈惊蛰强装镇定，走在苦尽身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布包，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苦尽在众执法者的注视下，缓慢通过检测门。
什么都没发生，苦尽顺利通过。
她面露笑容，回头看向沈惊蛰。
沈惊蛰紧握双拳，走进检测门……
一阵平静，沈惊蛰松了口气。
忽然，警笛大作，响彻整个灰星。
头顶的警报亮起，提示发现偷盗者！
沈惊蛰望向四周，无数垃圾堆成的小山，高低错落，丝毫看不到灰星繁华的影子。
“这是哪？”
女子明白沈惊蛰的意思：“你看到的繁华，不过是灰星的表面，这才是真正的灰星。”
沈惊蛰惊讶地发现，每个垃圾山脚下，都有不少简陋的帐篷，住在里面的人，骨瘦如柴，衣着脏破，有老人，也有孩子。
世事总分两面，繁华背后，必是苍凉。
灰星这样的地方，有人纸醉金迷、享受奢靡，就自然有人为之默默付出，承受压榨。
像刚刚的一场斗兽赛，所有人热血沸腾，享受其中。
有谁会在意，赛后是谁一点点清理着场地上的兽血，全场的垃圾又会运往何处。
飞行器驶来，悬停在垃圾山上空。
下面的人见状，逃命似地跑出帐篷。
飞行器打开，无数垃圾倾泻而出，将摇摇欲坠的垃圾山压垮，下面的帐篷瞬间淹没在垃圾之中。
若不是那些人跑的快，现在已经被垃圾活埋。
沈惊蛰不敢相信地：“为……为什么会有人住这？”
女子苦笑着：“整个灰星的资源，都掌握在朱砂手上，这些对灰星没用的人，只能住这。”
说着，女子摇了摇布袋，周围的孩子跑了过来。
她将布袋里的东西分给孩子们，面露无奈。
沈惊蛰翻出借来的十五个金币，想了想，全部分给了那些孩子。
女子收起布袋，诧异地看向沈惊蛰，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她找了个破柜子，坐了上去：“我叫苦尽，是灰星的原住民。”
沈惊蛰拖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沈惊蛰，是个……海盗。”
第一次这样介绍自己，沈惊蛰心情复杂。
苦尽在两人面前，生起一小团篝火，看了看沈惊蛰胸前的徽章：“咆哮的？”
沈惊蛰点头：“你偷东西，是为了这帮孩子？”
苦尽清澈的眼中，像是蒙了层纱：“不全是，我想离开这星球，灰星对于你们，可能是享乐的天堂，但对于我和这些人，是暗无天日的深渊。”
沈惊蛰不解：“你们可以找点事做，赚钱改变现状。”
苦尽纤细的双手，靠近篝火取暖：“他们曾经都为朱砂工作，服务这座城市，但因为工作失误、或者犯过错，被列入了黑名单，从此不再被录用，像是被这城市遗弃一样，只能生活在这垃圾场里。”
远方，城市繁华，灯红酒绿，与这座垃圾场像是两个世界。
沈惊蛰同情地看向苦尽：“你呢，你为什么不工作？”
苦尽看到垃圾堆中，有一把类似吉他的乐器，她拿到手中，随意地弹着：“他们确实给了我一个收入不错的工作，能穿漂亮衣服，有专人为我梳妆打扮，但我拒绝了，所以进了黑名单。”
沈惊蛰没再多问，他已经猜到那是什么工作。
苦尽弹着那乐器，乐声单薄，却让人安心。
望着远处的城市，沈惊蛰想到了自己。
他和苦尽一样，因为别人的过错，被自己生存的世界，列入了“黑名单”，从此只能靠着坑蒙拐骗生活。
一个外形如鹿的动物，跑了过来，用头蹭着苦尽的腿。
那动物中型犬大小，全身雪白，头顶有两个黑点。
苦尽面露疼惜，摸了摸那动物。
沈惊蛰疑惑地：“这是？”
“流浪，一直跟着我，是只皎兽。”
“流浪？这是它的名字？”
苦尽喂着流浪吃的：“对，我起的，皎兽都是全身雪白，但它头顶却有两块黑毛，所以被主人遗弃，四处流浪，我在这垃圾场里捡到它时，它马上就要饿死了，我把它救活之后，它就跟着我了。”
流浪来到沈惊蛰身边，蹭了蹭他，咬着他的衣服。
沈惊蛰有些不知所措。
苦尽笑着：“它喜欢你，你可以摸摸它。”
沈惊蛰缓缓伸手，轻摸着流浪。
流浪缓缓低下头，享受地让沈惊蛰抚摸着。
苦尽打量着沈惊蛰：“你是哪个星球的？”
“地球，听过吗？”
苦尽摇了摇头。
沈惊蛰自嘲地：“正常，地球还没有接触过星际文明，人类，还是个年轻的种族。”
苦尽表情惊讶，仔细打量着沈惊蛰。
“怎么了？”
苦尽摇着头：“你不是低等文明的人。”
沈惊蛰没懂她的意思。
苦尽解释着：“我跟父亲学过一些分辨种族的法门，在你身上，我看不到年轻种族的气脉。”
沈惊蛰笑了：“那你看到了什么？”
苦尽忽然凑近沈惊蛰，两人的脸，距离不足五厘米。
她认真地盯着沈惊蛰的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
一个女孩子离自己这么近，沈惊蛰心中慌乱，掩饰地：“看好了吗？”
苦尽回到原位，摇了摇头：“很乱，我看不清楚。”
沈惊蛰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压抑着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你……你还差多少钱，才能离开灰星？“
苦尽看了看自己的布袋，摇了摇头：“还早着呢。”
沈惊蛰叹了口气，目光同情。
苦尽忽然地：“不过，你也许能帮我。”
“我怎么帮你？”
“你是咆哮的人，进出灰星的闸口很容易，我只要伪装成你的船员，跟着你走出闸口就行了。”
沈惊蛰迟疑地：“就算跟我出去了，你也上不了我们飞船啊。”
苦尽立即摇头：“我不用上你们飞船，只要能从闸口出去，我自然有办法飞离灰星。”
她所说的闸口，就是沈惊蛰他们进入城市的地方，闸口之外，停泊着各路人马的飞船，偷偷躲进某个飞船内，并非难事。
沈惊蛰神情犹豫。
带苦尽出去，说起来很简单，可一旦被发现，沈惊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至少，这会影响咆哮的声誉，属于严重违规。
苦尽看出了沈惊蛰的担心，失落地：“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我们才刚认识，你没必要为我冒险。”
苦尽抚摸着流浪，仰头望向夜空，让眼里的泪水不掉下来。
沈惊蛰看在眼里，热血上头，脱口而出：“我帮你！”
苦尽一怔，满脸期待地看向沈惊蛰：“真的？”
沈惊蛰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这次，他却十分坚定：“嗯，但是要尽快，我们的飞船明天就会离开。”
苦尽立即起身，激动地：“用不上明天，我们现在就走！”
这么急？沈惊蛰还是懵的。
苦尽把积累不多的值钱物件，一股脑放入布袋内，并将其交给沈惊蛰保管，以表信任。
沈惊蛰再三强调，帮忙而已，分文不取。
他将布袋挂在腰间，始终没有打开。
两人带着流浪，即刻动身，前往闸口。
黑夜、城市、一对男女、一只皎兽，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逃亡。
……
苦尽带领沈惊蛰，躲避着往来的执法者。
流浪像是有灵气一般，紧跟在苦尽身旁，寸步不离。
苦尽是个惯偷，在执法者那挂着名，街上看见她，不免会排查一番。
刚在斗兽场偷了不少东西，如果这时被排查，很可能影响他们的出逃计划。
一路上，沈惊蛰不时偷看苦尽。
这么干净的女孩子，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才会如此熟练地和执法者周旋。
更可贵的是，即使她身陷泥潭，却还是有着如此清澈的眼神。
经过红塔时，苦尽停住。
这周围的执法者明显增多，并且还有更多的执法者，朝这边涌来。
两人面露疑惑。
这时，天空猛然亮起，“月亮”瞬间换成“太阳”，黑夜变成白天。
光线刺眼，沈惊蛰缓了一会，才再次适应。
“怎么突然变白天了？”
苦尽面色机警：“一定是朱砂下令调整的，整个灰星，只有她有这个权利。”
因为灰星的“太阳”和“月亮”，是通过改造地核形成，每次交替，都是按照感知时间，人为操作，改变昼夜。
这次忽然变换，肯定有大事发生。
就在两人一头雾水时，沈惊蛰的随身机，收到“烈焰行者号”全员通告：
“朱砂的‘精华宝珠’被盗，灰星进入紧急状态，出口暂时关闭，所有船员原地待命，静观其变。”
苦尽介绍，这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珠，外表晶莹剔透，内部霞光异彩，价值不可估量。
朱砂将其收入囊中不久，甚是喜爱，时刻将宝珠带在身边，由专人守护。
如此严密的看管，都能被盗，只能说明那窃贼，绝非等闲之辈。
虽然与两人无关，但灰星全面封锁，苦尽想逃离出去，几乎不可能。
沈惊蛰建议，暂缓计划，等“精华宝珠”找到后，再带苦尽走出闸口。
苦尽却面露难色……
为了寻找宝珠，执法者会对灰星全面搜查，到时候，苦尽的偷盗经历，必将无法隐瞒。
偷盗罪在灰星，虽不算重罪，但三个感知日的禁闭，在所难免。
到那时候，沈惊蛰已经随船离开，她再想逃出灰星，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无奈之时，苦尽想到了办法。
虽然出口关闭，但那指的是灰星最外层的通道，并非进出城市的闸口。
沈惊蛰依然可以带苦尽先通过闸口，然后她找个飞船躲藏几日，等出口开放，她就可以跟着飞船离开。
如此说来，他们的计划并不受影响，只是苦尽要在飞船上多藏几日而已。
沈惊蛰顾虑打消，跟着苦尽继续前往闸口。
苦尽没说的是，执法者可能会搜查各个飞船，苦尽随时可能被发现。
……
闸口附近，两人远远观察。
安检的执法者明显增多，他们手持武器，神情机警。
人们排着队进入检测门，通过检测后，方可进入闸口，去往飞船停靠站。
沈惊蛰看着腰间的布袋，眼神焦虑。
苦尽安慰着：“放心，虽然都是偷的东西，但没有违禁物品，绝对不会触发警报。”
沈惊蛰点了下头，却还是面色犹豫。
苦尽立即地：“不相信的话，你把它给我，我带着过去。”
苦尽伸手要拿回布袋。
沈惊蛰立即阻止，惭愧地：“我信你，这布袋我替你拿着，过了闸口给你。”
苦尽面露感动。
两人来到队尾，等待通过检测门，流浪紧跟在后。
沈惊蛰强装镇定，走在苦尽身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布包，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苦尽在众执法者的注视下，缓慢通过检测门。
什么都没发生，苦尽顺利通过。
她面露笑容，回头看向沈惊蛰。
沈惊蛰紧握双拳，走进检测门……
一阵平静，沈惊蛰松了口气。
忽然，警笛大作，响彻整个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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