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1 鸢尾与昙
你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么？
当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与她在一起时，眼睛离不开她，见不到她的时候，又忍不住总是想她。
想她什么呢？
什么都想。
余晖下些微褐色的长发，绿茵上蠢蠢欲动的百褶裙摆，和迎着秋风的半面清秀的侧颜。
大多数的邂逅都是一生一次，但总有一些偶遇会让你觉得——
我们，一定是有羁绊的人。
“你……你冷不冷？”见她一个人坐在湖边，我上前问。
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只说了句：“啊？”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似乎睡眠不太好的样子。
“我说，你冷不冷啊？现在可九月份了，过一阵子就下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凉，很快就降温了。你穿的这么少，万一感冒了怎么办？现在病毒性流感正厉害着呢，你……”
她笑了，但只是很轻、很轻的一下，抿着嘴，水晶似的眼睛弯成了个月牙，若隐若现地闪着光。
她一笑，我反倒不好意思了。这语无伦次的，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我不冷，谢谢你。”
她推了下我的手，婉拒了我的好意。
嗯？我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下来了？这也太不矜持了！
可……要收回来么？这也太尴尬了吧。
“你，你真的不冷？”
“不冷，我在等我朋友下晚课，她书包里有我的外套，你放心吧。”
她又对我笑了。
短短五分钟，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五分钟是三百秒，平均下来就是一百五十秒一次。
下一个一百五十秒，会不会再看到她笑一次呢？
“你……你是哪个学院的啊？你看你这么好看，之前迎新的时候，肯定会被注意到的啊，但我怎么从来没有在BBS上看到过你……”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坏了。我怎么能对女孩子说这种话，这不是嘴贱冒犯人家么！
她的脸果然阴沉下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说什么能救个场？！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
啊？哦。
她又笑了。还好，她看起来并不是很介意。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啊？是对面科大么？”
“对啊。”她的眼睛弯弯的，嘴角处有个小的痘痘。
傍晚清风吹拂，一片树叶落到她的额上，顺着发丝滑到眼角，像眼妆，一半是黄色的，一半是绿色的。
“你勿动。”
我伸出手，帮她掸了下来。
她的皮肤比想象中的还要光滑，又很白皙，就像有一层幼嫩的奶皮，吹弹一下即可破。
现在想想，我当时一定是疯了。
“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她愣了一下，对我说。
她这次没有笑，但是脸红了。
对，她脸红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真是抽疯了，眼睛里就光看到树叶，我……我……真不好意思啊，我……我下次一定注意。”我吞吞吐吐的向她道歉。
“你紧张啦？”
她问我紧张不紧张？
她真的在问我紧张不紧张？
我不是听错了吧？她说的不是“没关系”之类的客套话？
“你……你说什么？”
我忍不住想要向她确认一下。
她的脸又红了起来，但眼中的光却比之前亮了很多。
“不，我……没说什么。”
“我我我……不紧张，我就是，有点冷。”
“你这么冷，快把衣服穿上吧。”她这样对我说，说着，又笑了。
原来她是在给我台阶下。
“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她说，谢谢我。
“你朋友是我们学校的么？”
“嗯，她是新闻与传播学院的。”
“新闻院的？”我想起了苏哥的单相思，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舍友暗恋一个女生，也是新闻院的，不知道她们认识不认识。”
“这么巧啊？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她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这饶有兴趣的小样子，仿佛那女孩就是她朋友似的。
但她只高兴了这么一小下。
“算了，我不知道你朋友喜欢的女孩叫什么名字，直接问是不是太八卦了？”
“这有什么八卦的？关心朋友的情感生活，很正常啊！”
虽然我这样说，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苏哥暗恋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就只听他说是新闻院的。
的确不便细问啊。
“很正常么？”她反问，语气微微上扬，似乎在质疑我，“你们连喜欢哪个女孩子这种消息都可以随便共享出来么？”
“什么年代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霸占着自己的逻辑强词夺理。
“主动说是主动说，但特意跑来问，就显得有点好事了吧。”她继续说。
好事……的确是挺好事的。
“啊，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好事。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
“哎呀，你不要想那么多啦，我知道你不是说我。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我也不知道我舍友喜欢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就只听他提起过一句，是新闻院的，其他的，他不说，我也不敢多问。”
“原来你们男生之间也不是无话不谈啊。”她又笑了，语气轻轻浮浮的，像在感慨，又像在调侃。
这么一说，我可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什么无话不谈啊，腻腻歪歪的，一群大老爷们，哪能真的这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你们男孩子之间也会有小秘密啊。”
“当然有了！人都有秘密的，就算是亲兄弟，也有很多不能直接说的话啊。”
“为什么不能说呢？”
“有些是不敢，比如我早上偷偷用我兄弟的洗发露，不小心摔坏了，被他知道肯定要唠叨我。有些……就是羞于启齿了。”
“你还会有羞于启齿的秘密啊？”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当然了！我其实……很喜欢小猫的，从小到大我最想要的礼物就是三花猫，但我爸不喜欢猫，一直不让我养。我就想着，以后自己买了房子，一定要单独开一个房间，专门养小猫咪。”
她愣了一下，似乎很惊讶，旋即便大笑起来。
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开心的笑。如果说前几次微笑都多少有些礼节性的成分，那么她这次的笑一定是真心实意的。
我都看到她的小舌头了。
“你笑什么？老爷们不能喜欢猫啊。”我也笑了，脸皮上痒痒的，虽然我看不到，但我当时一定是脸红了。
“对不起啊，我只是觉得，你的形象和喜欢猫的设定不太搭。”
“什么啊……怎么不搭？猫咪多可爱啊。”我有些不满。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收起笑容，对我说：“我知道你们学校附近有一家花店，老板也很喜欢养猫。每次我都能在门口看到一只三花猫趴在柜台上，你应该会喜欢的。”
她的表情很认真、很认真。
“真的啊？那我们下次一起逗猫吧。”我很高兴，对她说。
但她似乎不那么高兴，只略为拘谨地笑了一下，点点头。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我听见你们的下课铃声了，我朋友该出来了。”她站起身，面向我说。
“哦，那，那我不打扰你们。我，我到图书馆找我兄弟。”
“嗯，谢谢你与我聊天。”她说着，又冲我笑了笑。她的笑很静谧，很真诚，也很温柔。
“我……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么？”
“叫我昙子。”
“坛子？”
“昙花的昙。”
“哦……你的名字……真好听。”
“谢谢，你也是。”她如是说。
晚间的风吹过她额前的发丝，轻轻拨弄着她长而黑亮的睫毛。她的瞳孔在湖边的路灯下呈现出浅浅的棕褐色，细看，似乎在小幅度地翕动着。
在我遇到她之前，她一直面对着湖，到底在看什么？那忧伤深邃的眼眸中，究竟装着一副怎样的景象呢。
额嗯，我好像忘记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了。
那她怎么能说，我的名字也好听的？
这太敷衍了吧……原来她是这种人。怎么……有种被人骗了的感觉。
“还不睡？”子隽起来上厕所，见我手机屏还在闪，拍了下我的被子。
我狡辩称：“刚睡醒，玩会手机。”
他却问：“今天那女孩是谁啊？”
嗯？！
“什么女孩？你认错人了吧，我今天下课就来找你了。”
“我在图书馆等了你半个多小时，后来我实在是着急了，干脆就自己跑回宿舍把我高数的教材找出来了。谁想在小月湖边，竟然抓到你与女生搭讪。”
“什么搭讪？！我们那是，攀谈，友好交流。”被他说中了，但我还是不想承认，这种事情哪好意思说啊。
“好啦，知道你不想说。估计是连名字都问不全，觉得难为情吧？”
“胡说八道，张子隽你太讨厌了！”
“那你倒是说说，那女孩子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院的？”
“这哪能直接问啊！看你平时一表人才的，怎么背地里也这么八卦？”
“那你还不是把喜欢猫的事情给人家说了？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
“我们又不住在一起，你怎么会知道……你偷听我说话！变态。”
他被我说得沉默起来，半晌，才继续问：“喂，那个女孩子叫什么，你到底问了么？”
你就这么看不起兄弟我？
“问了啊。”
“敢问芳名？”
庸俗，我才不告诉你。
“不说就是嘴硬。”
“切。”
“真不说啊？”
“兄弟们，咱们要不先睡觉。”窗户边传来苏哥的声音，“一会你们把泽宇吵醒了。”
子隽笑了笑，噤了声。
这样一弄，反倒是我的胃口被吊起来了，喉咙里痒痒的，想找人说一说。
但有什么可说的呢？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要怎么说。
昙子是她的大名么？还是说，只是她的小名？她的名字里会不会也有个昙花的昙字？
真怪啊，这个女孩子。
一袭白裙，一眼清澈，却又像深不见底似的，让人捉摸不透。
我们应该还会遇见的吧？
下一次，我可得告诉她，我叫罗子凡，还要问问她：
你说的花店在哪里啊？
能不能，
和我一起，
挑朵你喜欢的花？
当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与她在一起时，眼睛离不开她，见不到她的时候，又忍不住总是想她。
想她什么呢？
什么都想。
余晖下些微褐色的长发，绿茵上蠢蠢欲动的百褶裙摆，和迎着秋风的半面清秀的侧颜。
大多数的邂逅都是一生一次，但总有一些偶遇会让你觉得——
我们，一定是有羁绊的人。
“你……你冷不冷？”见她一个人坐在湖边，我上前问。
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只说了句：“啊？”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似乎睡眠不太好的样子。
“我说，你冷不冷啊？现在可九月份了，过一阵子就下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凉，很快就降温了。你穿的这么少，万一感冒了怎么办？现在病毒性流感正厉害着呢，你……”
她笑了，但只是很轻、很轻的一下，抿着嘴，水晶似的眼睛弯成了个月牙，若隐若现地闪着光。
她一笑，我反倒不好意思了。这语无伦次的，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我不冷，谢谢你。”
她推了下我的手，婉拒了我的好意。
嗯？我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下来了？这也太不矜持了！
可……要收回来么？这也太尴尬了吧。
“你，你真的不冷？”
“不冷，我在等我朋友下晚课，她书包里有我的外套，你放心吧。”
她又对我笑了。
短短五分钟，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五分钟是三百秒，平均下来就是一百五十秒一次。
下一个一百五十秒，会不会再看到她笑一次呢？
“你……你是哪个学院的啊？你看你这么好看，之前迎新的时候，肯定会被注意到的啊，但我怎么从来没有在BBS上看到过你……”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坏了。我怎么能对女孩子说这种话，这不是嘴贱冒犯人家么！
她的脸果然阴沉下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说什么能救个场？！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
啊？哦。
她又笑了。还好，她看起来并不是很介意。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啊？是对面科大么？”
“对啊。”她的眼睛弯弯的，嘴角处有个小的痘痘。
傍晚清风吹拂，一片树叶落到她的额上，顺着发丝滑到眼角，像眼妆，一半是黄色的，一半是绿色的。
“你勿动。”
我伸出手，帮她掸了下来。
她的皮肤比想象中的还要光滑，又很白皙，就像有一层幼嫩的奶皮，吹弹一下即可破。
现在想想，我当时一定是疯了。
“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她愣了一下，对我说。
她这次没有笑，但是脸红了。
对，她脸红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真是抽疯了，眼睛里就光看到树叶，我……我……真不好意思啊，我……我下次一定注意。”我吞吞吐吐的向她道歉。
“你紧张啦？”
她问我紧张不紧张？
她真的在问我紧张不紧张？
我不是听错了吧？她说的不是“没关系”之类的客套话？
“你……你说什么？”
我忍不住想要向她确认一下。
她的脸又红了起来，但眼中的光却比之前亮了很多。
“不，我……没说什么。”
“我我我……不紧张，我就是，有点冷。”
“你这么冷，快把衣服穿上吧。”她这样对我说，说着，又笑了。
原来她是在给我台阶下。
“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她说，谢谢我。
“你朋友是我们学校的么？”
“嗯，她是新闻与传播学院的。”
“新闻院的？”我想起了苏哥的单相思，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舍友暗恋一个女生，也是新闻院的，不知道她们认识不认识。”
“这么巧啊？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她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这饶有兴趣的小样子，仿佛那女孩就是她朋友似的。
但她只高兴了这么一小下。
“算了，我不知道你朋友喜欢的女孩叫什么名字，直接问是不是太八卦了？”
“这有什么八卦的？关心朋友的情感生活，很正常啊！”
虽然我这样说，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苏哥暗恋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就只听他说是新闻院的。
的确不便细问啊。
“很正常么？”她反问，语气微微上扬，似乎在质疑我，“你们连喜欢哪个女孩子这种消息都可以随便共享出来么？”
“什么年代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霸占着自己的逻辑强词夺理。
“主动说是主动说，但特意跑来问，就显得有点好事了吧。”她继续说。
好事……的确是挺好事的。
“啊，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好事。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
“哎呀，你不要想那么多啦，我知道你不是说我。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我也不知道我舍友喜欢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就只听他提起过一句，是新闻院的，其他的，他不说，我也不敢多问。”
“原来你们男生之间也不是无话不谈啊。”她又笑了，语气轻轻浮浮的，像在感慨，又像在调侃。
这么一说，我可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什么无话不谈啊，腻腻歪歪的，一群大老爷们，哪能真的这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你们男孩子之间也会有小秘密啊。”
“当然有了！人都有秘密的，就算是亲兄弟，也有很多不能直接说的话啊。”
“为什么不能说呢？”
“有些是不敢，比如我早上偷偷用我兄弟的洗发露，不小心摔坏了，被他知道肯定要唠叨我。有些……就是羞于启齿了。”
“你还会有羞于启齿的秘密啊？”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当然了！我其实……很喜欢小猫的，从小到大我最想要的礼物就是三花猫，但我爸不喜欢猫，一直不让我养。我就想着，以后自己买了房子，一定要单独开一个房间，专门养小猫咪。”
她愣了一下，似乎很惊讶，旋即便大笑起来。
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开心的笑。如果说前几次微笑都多少有些礼节性的成分，那么她这次的笑一定是真心实意的。
我都看到她的小舌头了。
“你笑什么？老爷们不能喜欢猫啊。”我也笑了，脸皮上痒痒的，虽然我看不到，但我当时一定是脸红了。
“对不起啊，我只是觉得，你的形象和喜欢猫的设定不太搭。”
“什么啊……怎么不搭？猫咪多可爱啊。”我有些不满。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收起笑容，对我说：“我知道你们学校附近有一家花店，老板也很喜欢养猫。每次我都能在门口看到一只三花猫趴在柜台上，你应该会喜欢的。”
她的表情很认真、很认真。
“真的啊？那我们下次一起逗猫吧。”我很高兴，对她说。
但她似乎不那么高兴，只略为拘谨地笑了一下，点点头。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我听见你们的下课铃声了，我朋友该出来了。”她站起身，面向我说。
“哦，那，那我不打扰你们。我，我到图书馆找我兄弟。”
“嗯，谢谢你与我聊天。”她说着，又冲我笑了笑。她的笑很静谧，很真诚，也很温柔。
“我……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么？”
“叫我昙子。”
“坛子？”
“昙花的昙。”
“哦……你的名字……真好听。”
“谢谢，你也是。”她如是说。
晚间的风吹过她额前的发丝，轻轻拨弄着她长而黑亮的睫毛。她的瞳孔在湖边的路灯下呈现出浅浅的棕褐色，细看，似乎在小幅度地翕动着。
在我遇到她之前，她一直面对着湖，到底在看什么？那忧伤深邃的眼眸中，究竟装着一副怎样的景象呢。
额嗯，我好像忘记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了。
那她怎么能说，我的名字也好听的？
这太敷衍了吧……原来她是这种人。怎么……有种被人骗了的感觉。
“还不睡？”子隽起来上厕所，见我手机屏还在闪，拍了下我的被子。
我狡辩称：“刚睡醒，玩会手机。”
他却问：“今天那女孩是谁啊？”
嗯？！
“什么女孩？你认错人了吧，我今天下课就来找你了。”
“我在图书馆等了你半个多小时，后来我实在是着急了，干脆就自己跑回宿舍把我高数的教材找出来了。谁想在小月湖边，竟然抓到你与女生搭讪。”
“什么搭讪？！我们那是，攀谈，友好交流。”被他说中了，但我还是不想承认，这种事情哪好意思说啊。
“好啦，知道你不想说。估计是连名字都问不全，觉得难为情吧？”
“胡说八道，张子隽你太讨厌了！”
“那你倒是说说，那女孩子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院的？”
“这哪能直接问啊！看你平时一表人才的，怎么背地里也这么八卦？”
“那你还不是把喜欢猫的事情给人家说了？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
“我们又不住在一起，你怎么会知道……你偷听我说话！变态。”
他被我说得沉默起来，半晌，才继续问：“喂，那个女孩子叫什么，你到底问了么？”
你就这么看不起兄弟我？
“问了啊。”
“敢问芳名？”
庸俗，我才不告诉你。
“不说就是嘴硬。”
“切。”
“真不说啊？”
“兄弟们，咱们要不先睡觉。”窗户边传来苏哥的声音，“一会你们把泽宇吵醒了。”
子隽笑了笑，噤了声。
这样一弄，反倒是我的胃口被吊起来了，喉咙里痒痒的，想找人说一说。
但有什么可说的呢？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要怎么说。
昙子是她的大名么？还是说，只是她的小名？她的名字里会不会也有个昙花的昙字？
真怪啊，这个女孩子。
一袭白裙，一眼清澈，却又像深不见底似的，让人捉摸不透。
我们应该还会遇见的吧？
下一次，我可得告诉她，我叫罗子凡，还要问问她：
你说的花店在哪里啊？
能不能，
和我一起，
挑朵你喜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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